40、第 40 章
林苏去找了庙祝,庙祝是个满头白发,面容慈祥的老人,他穿着红色庙祝服,看到林苏来,也不惊讶,只笑眯眯地:“书生来此何事啊?”
林苏彬彬有礼地朝庙祝拱了拱,道:“庙祝安好,在下为陶府之事而来。我表哥为一女子所惑,得了怪病,至今昏迷不醒,性命垂危,姑父前几日曾多次来城隍庙,却皆为庙祝所拒,故而在下今日特地来此,希望庙祝能看在我姑父常行善举的面上,施以援。”
庙祝却只捋着胡子笑道:“治病当求医,来我这城隍庙有何用?”
林苏哑然,心里纳闷,这古代的城隍庙,不就是什么事都可以来求的吗?什么求治病啦,求子啦,求财啦,求婚姻啦有事没事都可以来求一求,这庙祝如此大咧咧地治病找城隍没用,真的不会流失信徒吗?
不过城隍最主要的职能还是管一方安定,于是林苏肃容道:“不怕庙祝笑话,我怀疑,那女子,是妖邪之辈。”接着,又将那女子可疑之处一一道出。
庙祝听完,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书生的我都知晓了。”
接着又意味深长地对林苏:“只是万事有因方有果,陶公子有今日之果,必然有前日之因啊。”之后,便不肯多了。
林苏见问不出话来,只能无奈告辞。万世通在一旁听他们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林苏来到大殿,给城隍上了三柱香。
这城隍由陶泥塑成,约莫等人高,头戴金冠,身穿赤朱官袍,持碧色玉笏,面容威严,目视前方。
和万世通上完香,林苏二人便离开了城隍庙。
待林苏他们离开后,庙祝就去了内室,而这内室里,也放着个型城隍泥偶,穿着赤朱官袍,拿着迷你玉笏,精致巧,栩栩如生。
庙祝对这泥偶笑道:“陶府的事,你就不管了吗?”
只听那泥偶冷哼一声,竟开口话了:“陶承宣虽非大恶之辈,却轻信他人,纵容他人借势,害得三名女子性命。夏文彬自有他去处,陶承宣也活该遭此劫。既是由色起的因,自是该尝尝由色结的果。”
庙祝笑眯眯
道:“那三日后,我再去陶府,如何?”
“哼,随你。”那泥偶闭上了眼睛。
只是过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睁开了眼,怒气冲冲道:“可恶,在我的辖地,竟然钻进来三只野狐狸,如此肆无忌惮,而我竟一无所知!”
“还有那冥府,明明就发觉了妖邪踪迹,却不告知我,若非陶景龙来求,我还被蒙在鼓里!”到激动处,这的泥偶还开始不停振动。
“好了,莫生气,莫生气。”庙祝哄道。
不过,想到那鬼巷,庙祝微微皱眉,问道:“那鬼巷究竟有何古怪,竟能屏蔽你的神力?”
到这,泥偶停止了振动,半晌才道:“我也不知不过那鬼巷,似乎与上一任安源城隍的陨落有关”
***
林苏与万世通分别,约好下次再见面后,就回到了竹溪巷。
三日后,万世通邀请林苏去参加府城的文会。
“世通,你拉我来这里干嘛?”林苏无奈地被万世通拉到一个隐秘角落。
“嘘!”万世通嘘了一声,鬼鬼祟祟地往四周看,见没有人,才潇洒地挥了挥折扇,冲林苏挤眉弄眼,“你不知道,这种地方,最容易听到道消息了,不得还会看到一些不为人知的八卦。”
林苏无言。
见林苏没有反应,万世通急了:“你别不信,这可是我的经验之谈。”
合着以前你的道消息都是这么知道的?林苏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若万世通生活在现实世界,一定是一个非常有潜力的八卦记者。
“快、快,蹲下!”见有人来,万世通连忙按着林苏的肩膀把他压进假山旁的灌木里,自己也跟着蹲下。
很快,前面就出现了一位面容俊秀,穿着金色华服的青年。
青年停在不远处的桂花树下,不停踱步,眺望远处,面色焦急,好像在等什么人。不一会儿,就有一位穿着粉色衣裳的姑娘缓缓而来。
那粉裳姑娘看到了青年,一脸欣喜,连忙跑了过去。
“曾郎。”
“婉娘。”
两人执相望,泪眼朦胧。
万世通轻轻凑到林苏耳边跟他咬耳朵:“这男子是府城曾氏布坊的大少爷曾高卓,而那女子,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苏氏织坊的二
姐苏婉。曾家和苏家本是世交,这曾大少爷与苏二姐也是自幼订下婚约。可惜这几年来,苏家越发败落,几乎到了要卖织坊的地步,曾家也就翻脸不认人,要退了与苏家这门亲,给曾大少爷另结高门。苏家也是硬气的,直接退了亲,与曾家断交。”
着万世通又开始摇头晃脑:“听曾家已经在给曾大少爷找闺秀了,没想到他们两人竟还藕断丝连。”
“唉,自古有情人难成眷属啊。”
没想到这里还真能看到八卦,林苏一脸茫然,难以置信。
不、不对,这不重要。
林苏也凑到万世通耳边,咬牙切齿道:“偷窥他人私事,非君子所为。‘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没听过吗?还不赶快离开。”
“别呀!来都来了!”见林苏脸黑了,万世通方忙不迭道,“好啦好啦,依你就是,不过我们现在出去多尴尬啊,干脆等他们聊完再走好了。你看,他们快完了!”
林苏转头看去,果然,这对鸳鸯已诉完了衷肠,正在依依惜别。
“婉娘——”
“曾郎——”
好一个一步一回头。
一步一回头也就罢了,关键是走了几步,这两人又回头跑到了一起,执相望,泪眼朦胧。
“婉娘——”
“曾郎——”
有完没完啊!
好不容易才等这两人彻底离开,林苏终于松了一口气,正准备拉着万世通从灌木丛里钻出来,突然前面又出现了一个人影,又停在了那棵桂花树下。
这是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男子,腰间佩刀,面容冷峻,此刻也是不停地眺望远方,面容焦急。
不是吧,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