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炫娃(双更(修 你连人家五岁的娃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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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糊涂!”

    “你目光短浅!”

    “你这是在浪费国家的人才!”

    苏长河:瑟瑟发抖jpg

    苏月马蕙兰:摸不着头脑很想躲。

    变身狂暴喷火龙的严教授几秒钟后又恢复原来严肃的样子,他质问道:“为什么不送她去上学?”

    “啊?哦,”苏长河听明白了,他无辜道:“月月才五岁”

    “天才有天才的教育方法,她能记住能听懂我在什么,就代表她不是普通的五岁孩子,甚至她也不只是记忆力好。”

    如果单单只是记忆力好,对于一个完全没有接受教育的孩子来,她应该像存储知识一样把他过的话原封不动地存储在脑子里,但就他刚刚的检查来看,这孩子甚至能明白他的意思,这就代表她的理解能力也好。

    严教授甚至怀疑,这个孩子已经具备一个成年人该有的理解能力和思维能力。

    苏月如果知道他心里的猜测,肯定要吓一跳,以上辈子的年龄来看,她刚刚好成年,严教授竟然在短短的检查时间内,就能察觉出来!

    严教授不知道穿越的事,便更加重视眼下五岁的苏月,他称得上苦口婆心地和苏长河,“不要忽视她的教育,不要以普通人的标准去衡量她。”

    “经过那十年的动乱,社会思想混乱,国家人才匮乏,我们的很多事业都停滞不前,现在的国家需要人才,更需要年轻的人才”

    严教授到这里,顿了顿,方才继续,“不要害怕,动乱已经过去,未来是一个新的时代,好好地培养她。”

    苏长河明白严教授的意思。据他所知,严教授就是的受害者,还是被自己的学生举报的,所以一开始,他来找严教授,严教授对他冷漠以对,他完全能够理解。

    那十年对知识分子是巨大的打击,尤其是像严教授这样的高等知识分子,被迫害被批斗被下放,理想遭遇重击,信仰产生怀疑。

    在经历过这些痛苦之后,他还是能告诉他们,不要害怕,未来是一个新时代。

    苏长河郑重保证,他一定好好培养闺女。

    身为天才的父亲,苏长河并没有受到严教授的另眼相待,在之后的讲解指导中,严教授对他的要求反而更加严格。有那么几次,苏长河都能从严教授的眼神里看出“亲爹怎么不遗传女儿”的遗憾。

    苏长河:我是爹,我才是爹!摔桌jpg

    相比之下,严教授对苏月的态度和蔼多了,不仅没有“这些知识不是你现在需要掌握的”、“等你长大就知道了”之类的话,反而非常有耐心地和她解释,还和她,如果对这些感兴趣,可以先从哪些书开始看。

    苏长河羡慕地眼睛都红了。

    严教授和苏月:“学习不仅要知其然,更要知其所以然,就像建一座高楼,知道高楼是什么样子并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是知道这座高楼是如何建立起来的在建造中,地基又是最重要的”

    到最后,他摸了摸苏月的头顶,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发自内心的笑容,他看着苏月。眼神柔和、清澈而又充满希望,仿佛看到了什么未来。

    回去的路上,苏月格外沉默。

    苏长河拍拍她的后背,“乖女,怎么了,这么深沉?”

    苏月趴在他的肩膀上,看着远去的沪市农业学校,想起严教授那个眼神。

    闷闷道:“我想上学了。”

    “啊?”

    苏月一直都是比较乖的孩子,从到大乖乖上学,从学到初中,再到高中,上了十几年学,好不容易高考结束,就像笼子里的鸟,终于到了见识广阔天地的时刻,突然——

    啪叽,穿越了。

    又重新回到笼子里,还是“刑期”十几年刚刚开始的时候。

    苏月当然会产生逆反心理,所以穿过来后,她真的很不想上学。她觉得自己都已经是参加完高考的人,真论起来,比这辈子她爸她妈学历还高,在前进大队乃至红旗公社,绝对是傲视群雄的角色,为什么还要从头上学?

    再加上,觉醒金指,记忆力突然变得忒好,刚满十八岁的少年少女谁没有中二梦啊?苏月就有,她真心觉得自己不定就是天赐主角,哪有主角还要上学?

    不得不,穿越后,苏月对周围一直是一种俯视、傲视的态度,好像全天下就她最聪明一样,在前进大队那样的地方,在一群没上过学的孩子中混迹,更加剧她这种错误的认知。

    今天见到严教授,她突然意识到,不是的,记忆力好不代表聪明,就像严教授的“学习要知其然,更要知其所以然”,她现在顶多是知其然。

    “我太笨了”

    都自己笨了,看来是真的不开心了,苏长河揉揉她脑袋,“严教授都你聪明。”

    “不是,我不聪明他不知道我是十八岁的我,如果没有穿越,我只是普通人过目不忘的天赋如果给别人,肯定更好,就像严教授,他们会做出更大更大的成就,可我只会为聪明沾沾自喜”

    苏月有点想哭,她觉得这份天赋给她浪费了,严教授现在的华国需要人才,可她根本就不是人才,如果天赋给别人,肯定会有更大的用处。

    苏长河和马蕙兰对视一眼,哈哈笑了。

    “爸妈!我都快哭了你们还笑!”

    “哎呀摸摸,摸摸,不哭不哭。”马蕙兰道:“人才并不是一开始就是人才,你现在才五岁,一切皆有可能,你怎么知道,这份天赋在你身上发挥的作用会比别人呢?”

    “是啊,傻闺女,你从来都不普通。”苏长河发自内心地为她骄傲。

    *

    苏长河三人一到巷子口,街坊邻居就热情地打招呼,“回来啦?”

    “蕙兰回来啦?”

    “苏老头,苗翠花,你们家蕙兰回来了!”

    马蕙兰比第一次来苏家,收到的目光还多,这些人还都格外亲热,看得她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快掉出来了。

    苏长河试图挡住热情的街坊,“怎么啦?怎么啦?大爷大妈这是啥事啊?”

    “啥事?嘿好事!”

    苏老太太已经迎了出来,“回家回家,走,蕙兰咱们先回家!”

    老太太挎着马蕙兰的胳膊,喜气洋洋地往家里走,马蕙兰浑身不自在。

    要是马老太太这么挎着她还正常,这老太太是她婆婆啊!

    马蕙兰上辈子的亲婆婆过世得早,她没有多少婆媳相处经验,可自己没处过,见过听过啊,人家都婆媳之间客客气气就是最好的相处了,谁家婆媳还真亲母女似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表扬?!”

    再让马蕙兰想,她也没想到帮个孕妇街道还会表扬。

    上辈子助人为乐,有时候被帮助人会送个锦旗。身为大夫,马蕙兰就收到不少,正正经经的比如“妙丹青”、“医者长青”,不那么正经的比如“接生神”、“送子娘娘”。

    后者就被他们主任委婉表示不太符合他们医院的正派的形象气质,让往后面挂挂,藏起来。

    没想到这个世界,帮了人街道还会管,马蕙兰有点好奇,街道会怎么表扬。

    然后——

    她就被拉去街道发了一堆奖品,以及最最最让人想不到的还有拍照。

    胸前带着大红花拍照什么的,马蕙兰真很不想再提,偏偏苏家人都对她接受表扬的事很好奇,跟着去街道的苏老太太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给大家。

    苏月双捂脸:“妈,我有预感,很快所有街坊邻居都会知道你带着大红花拍照的事”

    不,按她爷奶这个兴奋劲,这个范围也有可能直接扩大到全纺织厂哈哈哈哈哈。

    这倒霉孩子,亲妈社死就这么好笑啊?

    苏家的几人下班不是一个时间,在老太太给苏长江、苏长海各自讲过一遍,等王芳回来,又试图再重复一遍时,马蕙兰终于忍不住了。

    她强颜欢笑,把奖品放桌上,“奖品都给爸妈吧。”

    奖品有印着标语的搪瓷缸、雪白的毛巾、皮质封面的笔记本以及一支崭新的钢笔。

    每一件都代表着苏家的荣誉,苏老爷子看看这个,摸摸那个,连了三声好,又叫家里大人孩有序参观,并特别嘱咐,“看归看,不要碰啊家宝,看你上的铅笔灰!”

    王芳已经彻底没有和老四媳妇比较的心思了,她暗自庆幸,还好今天街道来人她上班去了,还好老四媳妇过几天就回乡下

    要不然,这日子怎么过啊?

    她这个大嫂还要不要面子了?

    她这个老苏家长媳还有没有尊严?

    王芳暗暗咬绢,不过幸福是比较出来的,她还不是最气的人,牛丽肯定比她生气!估摸着又得哭了!

    被摸透个性的牛丽看着公公婆婆的高兴,她男人孩子们的好奇,内心哭成黄浦江。

    老四媳妇把奖品都上交,苏老爷子肯定不能全收,他想了想,留下了搪瓷缸和毛巾,招让苏月上前,把本子和钢笔递给她,“这是你妈的奖品,这两个给囡囡,期待囡囡以后给咱们苏家带来更多的荣誉!”

    苏家才挺想要钢笔,但想想堂妹的变态和爷爷的期望,觉得钢笔也不香了,他啪啪鼓掌,对爷爷的分配表示非常赞同。

    苏家宝就没有他哥识时务,自从苏月回来,他都挨了多少次打,还非要和苏月抢。

    “那你也背一篇课文。”苏老爷子对他,同时也是敲打其他人,他可不是偏心,他们家这叫有能者居上,“谁要是像月月这样聪明,我就去国营商店买本子笔给谁发!”

    听了这话,不管心里有没有不满的心思,都消停了。

    马蕙兰暗暗松了口气,表扬的事总该过去了。

    她可不知道街道还有骚操作,人家街道让她拍照也不是白拍的。就如后世获奖拍照,照片放在采访稿中,人家街道拍照也有这打算。

    街道主任特地找人托关系把这件好人好事登报,虽然只占了豆腐块大的面,但上了报纸,对这时候的人来,不亚于后世的热搜头条。

    纺织厂每个月都订报纸,许多职工早从爹妈那里听厂子里有个工人子弟的媳妇助人为乐的事,一看报纸,哟呵,上报了!

    一传十,十传百,苏老爷子也从老邻居口中知道了,当天就去买了一沓报纸。亲戚朋友、街坊邻居转一圈,“哟你家没订报纸啊?来来来我这有,刚好多买了。”

    最后还特地留下三份,一份自家看,一份寄到乡下,还有一份剪下马蕙兰的面,用相框裱起来挂墙上。

    值得一提的是,报纸上,马蕙兰那张戴着大红花、笑容僵硬的照片就在面中间。

    那时候苏长河一家早已经回去,收到特地寄来的报纸,马蕙兰:“”

    后来她试图把报纸压箱底,却被眼尖的侄子们看到,两个侄子学给老马家人听,然后——

    老马家墙上也多了一个相框裱起来的报纸。

    马蕙兰:“”

    此时此刻,马蕙兰并不知道社死的将来,她还庆幸逃过一劫,晚上睡觉的时候,和老苏闲聊还猜测,“江家人估计也快上门了。”

    街道是江家人托他们代为寻找恩人,现在找到了肯定得上门。

    “不过他们这么大张旗鼓干什么?难道担心我们携恩以后图重报?”

    苏家没有多余的床铺,苏长河一家回来,就在客厅用木板搭了个睡觉的地方,晚上搭好,白天收起来。

    苏长河躺在木板上,双枕在脑后,随口道:“等他们来就知道了,反正我们也没打算以后讹人家报恩。”

    马蕙兰也觉得就是走个过场,江家人感谢,她接受,这事就算了了,结果江家的人并没有了结情分的意思。

    江敏芝还在坐月子,江家是江妈和江大嫂带着江敏芝的大儿子张大宝过来。江妈和江大嫂非常客气,光礼物就带了一堆,什么麦乳精、蜂蜜、罐头、大白兔奶糖

    还有苏长河一直打算给闺女寻摸的奶粉。

    这天是周日,不上学,苏家的第三代大多都在家,一帮孩子看到桌上一堆吃的,眼睛都不会眨了,苏家宝更是看着大白兔奶糖直流口水。

    苏老太太看看他们,再看看白白净净、一点不怯场的月月,嫌弃地将这帮孩子赶回房间,只留下月月和人家孩子话。

    苏月不觉得她和张大宝有什么话,这孩子真的太羞涩了,叫了一声“妹妹”,就一直给她塞糖。苏月看了眼他衣服上的口袋,还好还好,只有两个,要是有十个八个,他们家糖还不给他塞完了?

    江妈倒是有一肚子话和马蕙兰,她拉着马蕙兰的一个劲儿感谢,感谢她在女儿被欺负的时候站出来,感谢她在一路上对女儿外孙的照顾,感谢她在女儿早产时施以援。

    马蕙兰仿佛看到了以前的病人家属,在医院久了,有无理取闹的医闹王八蛋,也有真心感激医生的家属。

    “敏芝在坐月子,不方便出门,不然她也想亲自过来。我们走之前,她千叮呤万嘱咐,让我一定要请你过去坐坐”

    江大嫂也:“是啊,敏芝就盼着你去,她还想和她蕙兰姐再话呢!”

    江家人盛情相邀,马蕙兰本来没打算打扰,也不好拒绝了。

    她要出门,苏长河也要出门,苏长河要去一趟郊外的养殖场。

    他之前就一直眼馋,想进去看看,借鉴借鉴,学习学习,苦于养殖场的规章制度不让外人进。那天和严教授无意中提到,严教授的学生就是养殖场场长,托严教授的福,他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进去看看。

    爸妈都出门了,苏月留守苏家,一帮堂哥堂姐支起饭桌写作业,苏月想到这次回去她也要上学了,就想先看看这时候的课本和后世有什么区别。

    苏家孩子多,年纪最的苏家宝还在上托儿所,最大的苏家才上初中,中间几个孩子都在上学,从二年级到四年级都有。

    所以,苏家的课本还挺齐全。

    苏月先以一颗大白兔奶糖为报酬借了苏家宝托儿所的书籍,然后是学、初中

    苏老爷子今天没有活,正在门口打算给外面厨房上面搭个架子,看到孙女借课本看,先是托儿所的,扫一眼结束,然后是学,还是扫一眼,再然后就是家才初中的书,还是扫一眼!

    老爷子看着看着坐到了孙女身边,一副不敢打扰又实在好奇的样子,等她一本书翻完,终于开口问:“囡囡你都看完了?”

    “完了。”

    “都会了?”

    “昂。”

    苏月才高考完,还处在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智力顶峰阶段,区区学初中的课本,意思!

    老爷子欢喜得不行,让大孙子赶紧把初二的书拿来,苏月捧着书看,老爷子就在一边,一端着麦乳精,一拿着鸡蛋糕,一会儿喂她喝一口,一会儿喂她吃一口。

    在边上想看看堂妹能学到哪儿的苏家才备受煎熬,深受智力与美食的双重打击。

    爷爷还让他快去写作业,别磨洋工,然后转头就一脸慈祥地让堂妹歇歇,“都看这么多了,别把眼睛看坏了想不想出去逛逛?爷爷带你出门逛一圈,咱歇会儿不着急。”

    老爷子抱着孙女出门,走两步就进了邻居家。

    这一片邻居多是以前的老同事,有的也和苏老爷子苏老太太一样,工作让儿女接了班,自己代代班,找找零工,有活就干,没活就闲在家里。

    老头们闲着没事干,聚在院子里下棋,苏老爷子一进院门就喊:“李老头?李老头?哟,又在下棋啊?”

    苏老爷子抱着苏月走近围观,一本正经地叮嘱:“观棋不语,囡囡看懂了可不能啊,要不然李爷爷该气吐血了。”

    苏月心道:我也没想啊。

    李老头气骂:“我什么时候气吐血了?你个臭棋篓子怎么把你孙女带来了?”

    围观的另一个老头摇了摇扇子,“你孙女才几岁,还能看懂棋?”

    苏老爷子忍住嘴角的笑,“当然,都了我孙女是天才,天才那能和一般人一样吗?就像刚才在家,一般这个年纪孩就知道玩,我孙女让她玩,不乐意,非要看书,还是我怕她眼睛看坏了,才给她抱出来你们知道她看的几年级课本吗?”

    苏老爷子不等他们问,已经迫不及待地出来,“从托儿所到初中!连我大孙子家才的课本都看得懂!”

    “真的假的?”

    “你孙女才几岁,还初中课本?”

    “我骗你们干吗?囡囡,来,给几位爷爷背一篇课文,就背那个长的,别倒着背,咱正着背,倒着背他们听不懂!”

    苏月:“”

    似曾相识的场面,好像在哪里经历过。

    沪市最后两天,就在苏老爷子抱着苏月到处显摆中过去,短短的时间给这一片的娃留下了巨大的童年阴影:你连人家五岁的娃都不如!!

    苏老爷子还意犹未尽,“怎么这么快就要回去了?”

    其实不算快,他们在沪市已经待了五天,苏长河的正事总算办完,还超额地从养殖场买到几袋鸡饲料。

    苏长河知道这都是严教授的功劳,要不人家场长也不认识他是谁。临走前他们一家三口去拜别严教授,严教授给苏月准备了好些书,并且把家里的电话号码留给她,告诉她,“有问题可以随时找我,也可以给我写信。”

    苏月谢过他,看着他非常认真地,“教授,我一定好好学习!”不浪费这辈子的天赋。

    回去照旧还是赶火车,这次带了两包饲料,比来的时候行李还多。

    苏月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还好苏老爷子和苏长江给他们送到车站。上了车,苏月从窗边挥,老爷子突然上前两步,“囡囡!囡囡!你的本子!本子塞在包里!别忘了”

    苏月还以为他的意思是让自己好好学习,直到路上无意中翻出本子,一打开,里面夹着一叠钱。

    有十块、五块,也有一角两角,零零散散有三十多块。

    钱币皱皱巴巴,却被捋得很平整。

    “爸?”

    苏长河叹了一口气,这一定是老两口的私房钱,他俩现在都没有工作,就靠老爷子代代班干点零活,攒这点钱不知道要干多久。

    马蕙兰道:“回头逢年过年给老两口寄点东西寄点钱,老人家年纪大了,里有钱才有底气。”

    前进大队,自从苏长河走后,马老爷子每天都少不了往村口看看,他一天天数着,“三天、四天、五天”咋还不回来?

    这天中午还没下工,一辆货车停在村口,马老爷子一激灵,马向东已经蹿出去了。

    “姐夫?姐夫!”

    “长河?是长河回来了?”

    “长河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