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高材生哥哥的垫脚石1 中彩票后带领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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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至,爸这身体眼看就不行了,临走前必须叮嘱你,一定要供你大哥读完研究生,这是咱老祝家光耀门楣的事,你可不能糊涂,记住了吗?”

    床上病入膏肓的中年男人死死盯着言诉,完最后一句遗言,缓缓闭上眼,停止呼吸。

    言诉一醒来,面对的就是这个情况。

    耳边响起男女混杂的哭喊声,吵得他头疼。

    “老头子,你怎么能丢下我们母子不管?”

    “爸,你睁开眼看看我!”

    “爸,你还没看到我成家立业,怎么能先走一步!”

    混乱的局面让言诉刚好腾出功夫接收记忆。

    这个世界的男主叫祝昊云,出生于沿海地区一个贫困山村,由于家里太穷,祝昊云的亲妈郭香草在他三岁那年跟着村里的卖货郎跑了。

    剩下他和父亲祝有聪相依为命,不到一年时间,在亲戚介绍下,祝有聪和邻村寡妇冯梅重新组成家庭。

    婚后冯梅接连生下一男一女,便是原身祝冬至和妹妹祝梦。

    为了养活一大家子,身为父亲的祝有聪常年在工地上干重活累活,不到四十岁把身体弄垮了,贴进去不少医药费。

    偏偏这一年祝昊云考上了重点大学,家里拿不出学费生活费,祝冬至不忍心看大哥失学,更不忍心让父亲一心想要祝家出个读书人的愿望落空,便主动辍学,承担起外出打工供养大哥读书的重任。

    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文质彬彬的高学历大哥祝昊云是个心深沉的白眼狼。

    高智商让他从就比同龄孩子更早熟敏感,继母冯梅刚嫁进祝家时,村里嫉妒的光棍汉就故意挑唆他有了后妈就有后爸,还冯梅和祝有聪早就偷摸好上了,他亲妈郭香草不堪忍受丈夫的背叛才离家出走的。

    幼的祝昊云信以为真,将这些话牢牢记在心里,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仇恨父亲、继母和弟妹,觉得他们都是让自己家庭不幸的罪魁祸首。

    祝有聪为给他攒学费累垮身体算什么,郭香草操持家务对他体贴关怀算什么,祝冬至和祝梦辍学供他读书又算什么,这都是他们欠他的。

    谁让那对狗男女合伙逼走了他亲妈。

    在大学里,祝昊云和近二十年未见的亲妈郭香草重新联系上了。

    他心疼郭香草多年来被那对狗男女逼得有家不能回,在外孤苦无依,便一个劲儿拿钱贴补她。

    祝昊云的钱都是祝冬至打工挣的,祝冬至年纪,在工地靠力气能挣几个钱,每天节衣缩食省下来的工资都贴补给祝昊云了。

    但祝昊云不知足,他觉得这是冯梅母子欠他和郭香草的,编出各种借口跟祝冬至要钱。

    祝冬至一个初中毕业的毛头子,懂什么读大学,还以为祝昊云跟他要的高额费用是大学里正常收费。

    两年后,祝冬至因营养不良在工地上昏倒被送进医院,妹妹祝梦心疼他,也加入了打工赚钱供养祝昊云的行列。

    祝昊云大学毕业后,祝冬至本以为能松口气了。

    刚好祝梦和男友穆荣昌举办了婚礼,双喜临门,本想着能冲淡多年来一直压在祝家人头顶的阴霾。

    不想祝昊云自己考上了研究生,他要读研,研究生学费更贵,希望祝冬至能接着挣钱供他。

    祝冬至还没来得及表态,病情加重的祝有聪就嗝屁了,临终前叮嘱他一定要供大哥读完研究生,给老祝家光宗耀祖。

    因着父亲的遗愿,祝冬至再次当起老黄牛,拼了命挣钱。

    谁知祝昊云研究生毕业又读博士,一年又一年,这条求学之路简直没有尽头。

    等祝昊云终于学业有成,找了份好工作时,祝冬至已经累出了绝症。

    祝梦也因常年贴补娘家婚姻不幸,丈夫意外死亡,她带着女儿住在娘家疯疯癫癫,精神出了问题。

    年迈的冯梅既要照顾一双儿女,又要拉扯外孙女,一家人过得好不凄惨。

    而事业有成的祝昊云娶了个城里独生女后,一脚踹开祝冬至母子。

    他把亲妈郭香草接到家里奉养,相处时间久了,郭香草和他丧偶的岳父暗生情愫,一对老人在儿女的撮合下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在冯梅哭着上门求他施舍点钱给祝冬至看病时,出来开门的却是保养得当的郭香草,郭香草告诉儿媳这是老家的穷亲戚,见祝昊云发达了就上门吸血,然后将人赶走了。

    冯梅母子三人劳苦一生,却得了个不得善终的结果。

    祝冬至内心的怨气都要溢出天际了。

    就有了言诉的到来。

    言诉睁开眼,此时剧情正发展到祝昊云考上研究生,祝有聪叮嘱原身供大哥读书,然后去世的时间点。

    扑在床前痛哭的三个人分别是,冯梅,祝昊云,以及刚结婚不久的祝梦。

    由于祝昊云常年在外读书,冯梅和继子并不亲近,她哭完之后擦干眼泪,面带哀伤的对言诉道:“冬至,你到各家跑一趟,把本家亲戚找来,大伙一起商量下”

    着着,冯梅又哭得不能自已。

    她年轻时失去第一任丈夫后守寡,后来嫁给祝有聪,日子虽然过得苦了点,但夫妻俩相互扶持,也算有滋有味。

    现在祝有聪去世,她心里就跟被人剜掉一块肉似的,生疼生疼。

    言诉点头答应下来,临走前瞥了眼祝昊云。

    就见他脸上虽然哭得哀戚,但只是干嚎没有眼泪。

    那副撕心裂肺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

    可他演技太好,装了这么多年,骗住了所有人。

    言诉出了祝家大门,没像冯梅吩咐的那样去找本家亲戚,反而朝卖店走去。

    这家卖店代卖彩票,剧情里祝有聪去世后原身伤心过度,途径卖店时突发奇想买了注彩票,然后中了五万奖金。

    原身本想着其中两万给祝梦补做嫁妆,剩下的改善一下家里的条件,谁知祝昊云知道后,声称研究生导师提前联系了他,有个很重要的项目让他参加,但前提是必须得交五万块钱。

    这是零七年,信息还不太发达,原身又不了解研究生究竟是干嘛的,信了大哥的话,把这笔钱交给他。

    然后就如同泥牛入海,没了音信。

    等祝有聪正式开学后,再次向他索要学费。

    原身把那注彩票的号码记得十分牢固,言诉进店以后,毫不犹豫买了下来。

    然后装出一副悲伤过度的样子,去各家通知亲戚。

    因为家里穷,祝有聪的后事办的极其简约。

    结束后那天晚上,一家人围坐在灯光下寂寥的吃着晚餐,祝昊云突然道:“父亲临走前应该留有积蓄,梅姨,你是不是该把家里的存折拿出来让我看看,然后我们兄妹几个分了。”

    虽然祝家很穷,但祝昊云一点都不信家里没钱,他总觉得祝有聪和冯梅不实诚,肯定把家里的钱藏着掖着,明面上祝冬至和祝梦是为了供他读书而辍学,实际上还不是兄妹俩脑子笨,成绩差,念不下去。

    还打着为他牺牲的幌子。

    冯梅握着筷子的颤了下,仿佛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继子:“你什么,家里哪还有钱?”

    祝昊云嗤笑一声:“别装了,我爸都了,让你们供我读研,家里要是没钱他敢这么?”

    冯梅抖着嘴唇:“上个月冬至拿回来三千块,可你爸看病花光了,咱家现在所有现金加起来不足一千”

    她颤巍巍起身,蹒跚的走到床头,从抽屉里拿出一摞零钱。

    有五十的,二十的,零零散散加起来大概七八百块。

    祝梦的婆家在镇上开卤肉店的,生意不错,一年到头总能赚个几万块钱。

    眼下见娘家穷成这样,她忍不住红了眼眶,恼恨大哥出这样无情无义的话:“大哥,家里这几年供你上大学断断续续花了七八万,都是二哥和我一点点攒的,爸妈没有收入,哪还有余钱。”

    言诉沉默着,坐在阴影里不着痕迹观察几个人的表情,没有错过祝昊云脸上一闪而逝的试探之意。

    其实祝昊云冷不丁发难,原本也是想诈一诈继母,如果能诈出钱来,他就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判继母和弟妹。

    现在见冯梅和祝梦哭得那么惨,仿佛祝家真的没钱一样,他游移的目光朝言诉看去。

    言诉冷着脸面无表情,把咸菜拨进碗里大口大口吃着,无视了他。

    想到祝家以后赚钱的主力是这个弟弟,祝昊云摸不透他的心思,便嘻嘻一笑,活跃气氛道:“梦梦哭什么,大哥跟梅姨开个玩笑而已,家里没钱我是知道的,你们放心,等我研究生毕业一定能找到年薪几十万的工作,到时候在城里买个大房子,把你们都接去享福,咱们一家肯定能过上好日子。”

    他转移话题的本领不差,祝梦听了,倒不敢奢望将来能靠祝昊云过上好日子,只求他少花点钱,不要再拖累二哥和母亲。

    冯梅倒是有心想劝儿子别遵守祝有聪的遗愿,摆明了供祝昊云读书这事儿吃力不讨好。

    可她也知道儿子是个遵守承诺的人,又向来崇拜大哥,未必肯听她的。

    第二天清早,言诉刚醒来就听到外面传来祝梦和她丈夫穆荣昌的争吵声。

    两口结婚才一个月,祝梦就因祝有聪病逝在娘家住了半个月,她心疼母亲和哥哥将来生活变得更艰难,想多陪陪冯梅。

    但穆荣昌家住在镇上,穆父穆母开了家卤肉店,在镇上也算有名气,家里儿媳妇刚结婚就在娘家常住,难免会传出闲言碎语,穆荣昌来祝家喊了几次让祝梦回家,都被祝梦拒绝了。

    “梦梦,我的假期快结束了,马上就要回酒店上班,你就不能回家多陪我两天吗?”

    穆荣昌和祝梦是初中同学,在城里一家酒店当保安,祝梦却在镇上幼儿园代课,两口聚少离多,穆荣昌难免比较粘着祝梦。

    在原身的记忆里,穆荣昌对祝梦可谓情深义重,但因为种种原因,祝梦和公婆的关系出现了无法修补的裂痕,在祝梦生下女儿后依旧贴补娘家达到巅峰。

    公婆一怒之下把祝梦和刚出生不久的孙女赶回了娘家。

    穆荣昌得到消息后急着回家调解,路上出了意外,当场身亡。

    从此,公婆恨毒了祝梦这对扫把星母女,而祝梦因丈夫去世受到刺激,精神出了问题,回到娘家后疯疯癫癫。

    想到这里,言诉当立断打开门出去,刚走近就听祝梦犹豫着对穆荣昌道:“可是我家里最近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妈心情不好,我想多陪陪她”

    其实穆家的条件不错,如果祝梦能够和婆家人一条心肯定会过得幸福。

    但她是个孝顺的女儿,心疼母亲和二哥生活艰难,她自己吃住在婆家,就把每月的工资全省下来贴补娘家。

    长此以往,穆荣昌虽然没意见,但公婆心里肯定不舒服。

    双方矛盾也就越来越大。

    白了还是祝昊云这个白眼狼不做人,读研读博死命跟家里要钱,一副要挖空祝家全部家底的气势。

    他拿钱拿得理直气壮,却要继母和弟妹省吃俭用,过得猪狗不如。

    而且祝昊云心理阴暗,见不得冯梅和一双儿女过得好,只要有会就往死里坑他们,前段时间祝梦结婚,他还当着公婆的面暗示祝梦,以后多回家照顾(贴补)爸妈,弄得公婆的脸当场就黑了。

    原身死前的愿望之一就是希望妹妹幸福。

    因此言诉走上前打断祝梦的话:“梦梦,家里这边没什么需要你操心的,我今天打算带咱妈进城买几件新衣服,玩两天,你跟妹夫也回去吧,两口新婚燕尔,感情正浓,咱妈怎么好意思打扰你俩亲密”

    着着,他嘴里的话就变得不正经起来。

    祝梦羞红了脸,举起作势要打他:“二哥,你居然拿我开玩笑!”

    穆荣昌却因为二舅子的话心情大好,见祝梦表情松动,就拉着她的往外走,边走边喊:“谢谢二哥,下次回来请你喝酒!”

    祝昊云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吃早饭时没见着祝梦,随口问道:“梦梦呢。”

    “梦梦回婆家了。”不等冯梅开口,言诉抢先道,“妈身体不适,我打算带她去医院做个检查。大哥,虽然你考上了研究生,但离开学还有两个月,你都大学毕业了,假期打打临时工总没问题吧,虽爸走前交代让我供你读书,但你也不能做个高分低能的废物,让村里人瞧不起。”

    按理以祝家这种条件,祝昊云在大学怎么着都该申请个助学金,做做勤工俭学之类的。

    但他好面子,嫌丢脸,宁可花弟妹赚来的血汗钱,顺带供养亲妈,都不愿自己工作。

    寒暑假回家,他每天也都呆在家看看书,发发呆,家务是绝不会做的,像个旧社会衣来伸的少爷,需要别人伺候。

    听到“高分低能的废物”几个字,祝昊云涨红了脸。

    在村里,他一向为自己能考上重点大学而骄傲,放眼全村,有谁比他更优秀,成绩更好。

    但言诉几句话戳破了他稀薄的自尊心。

    “祝冬至,你敢骂我?”他愤愤摔了筷子,“村里谁敢瞧不起我?”

    冯梅第一次见温文尔雅的继子表情扭曲,发这么大脾气,不知所措望着言诉。

    言诉可不怕他,甚至冷笑道:“祝昊云,村里可不止出了你一个大学生,你挨家挨户问问,哪家的孩子像你一样,放假后好吃懒做,大学毕业了还赖在家里,等着弟弟供你继续读研,人家有有脚的都会自己赚学费,哪像你游好闲,你不是废物是什么?我看你这种人进入社会也是个害虫,除了读书啥都不会,趁早自我了断算了。”

    冯梅在旁边吓得大气不敢出,但不得不,儿子这番话到她心坎上了。

    因为祝昊云跟家里要钱实在太多,她还问过村里其他大学生的家长,别人花钱可没他厉害。

    但祝昊云以“别人念的普通大学,我这是重点大学,全国排名前三,能一样吗”给搪塞过去了。

    其实冯梅早就对他有了意见。

    但丈夫在世时身体不好,把祝昊云当成振兴家庭的希望,儿女也无怨无悔供他读书,她想着如果祝昊云有出息了,能帮扶弟妹一把也行。

    谁知儿子今天直接跟他撕破脸皮,不得不,这感觉挺爽的。

    毕竟她儿子都二十出头了,按村里的习俗,早就到了该攒钱娶媳妇的年纪。

    如果再供祝昊云读研三年,祝冬至都被拖成大龄青年,还怎么找对象。

    祝昊云还从来没被弟弟指责鼻子骂过,言诉这番话气得他浑身发抖,他那靠吸血家人而勉强维持的虚假脸面被撕下来,狠狠踩在地上。

    “谁我没赚钱,前几个月我在公司实习攒了六千块,要不要扔到你脸上看看!”

    他强行挽尊。

    言诉眉毛一挑,似笑非笑望着他:“哦——原来你有六千块,那咱爸重病时家里没钱看病,你为什么不拿出来,他老人家临终前最牵挂的是你,你连这点钱都舍不得给他花,还有没有良心!”

    祝昊云一阵心虚,这才反应过来跳进言诉的陷阱里了。

    “你”

    在农村,如果一个儿子不孝顺,要被村里人戳脊梁骨的。

    祝昊云此时还没有彻底摆脱家庭,他必须维持着外在的体面,不能在村里有个坏名声。

    所以眼睛骨碌碌转了半天,才道:“那笔钱我借给同学了,我没想到爸的病情会突然加重。”

    言诉抱着胳膊,表情愈发冷冽:“所以你挣了钱,宁可借给同学,都不上交给家里吗?”

    “亏我和梦梦这几年省吃俭用攒工资,就为了供你读书,可你竟然不跟我们这些家人一条心,还没发达呢就自私成这样,等你将来研究生毕业有出息了,是不是得嫌弃我们这些穷亲戚丢了你的脸!”

    言诉每一句话,祝昊云脸上的表情就难看一分。

    他发现自己从来没了解过这个曾无怨无悔供养自己的异母弟弟。

    以前他觉得弟弟像老黄牛一样,蠢得只会卖力气,根本不懂人心。

    可父亲去世后,弟弟突然变脸,让他发现,或许以往祝冬至只是胁迫于父亲的压力,不得不那么做。

    他本质跟冯梅一样,自私贪婪,明明父亲临走前交代他供自己读研,他竟然敢跟自己翻脸,他不在乎祝家的荣耀吗。

    祝昊云气血翻涌,被逼急了脱口而出:“祝冬至,你少在这里假惺惺指责我,我不就是花你点钱吗?看把你气的,你放心,我现在就进城去找工作,往后绝不欠你一分一厘!”

    喊完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了什么。

    但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想收回是不可能的,他也不愿在冯梅和言诉面前丢脸,黑着脸回屋拿起行礼就往外走。

    旁观的冯梅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脑子还有点懵。

    但她又不傻,儿子跟祝昊云翻脸是好事。

    毕竟儿子在工地上辛苦四年供他读书,在他嘴里就变成“不就是花你点钱吗”,这种薄情寡义的人,出息了也不会提携弟妹,不如趁早断绝关系。

    刚刚祝家兄弟俩吵架,动静闹得太大,惊扰到四邻。

    祝昊云离开后不久,就有人上门问什么情况。

    冯梅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你们也知道,我家老头子前段时间忽然得了急病,没钱治才走的,可刚刚听昊云他赚了六千块,都借给同学了,我家冬至心疼他爸,你有这么多钱为啥不给老头子治病,兄弟俩就吵起来了。”

    邻居们都知道她家啥情况。

    虽然出了个会读书的祝昊云,可读书是烧钱的事儿啊。

    祝有聪那个老糊涂蛋自己病着,却逼年少的儿女打工供大哥读书,拖得家里越来越穷,这不是作孽么。

    要是祝昊云有良心也就算了,但听冯梅的语气,这分明是个自私自利的。

    亲爹病了都不管,将来还能管继母和弟妹吗。

    “诶,你们家三个儿女都成年了,既然老祝没了,不如趁早分家,冬至今年也二十出头,该娶媳妇了,你身体还结实,母子俩打工攒点钱,过两年冬至结婚,不就是好日子么。”

    “听你家老祝临终前还逼着冬至供昊云读研?不是我,老祝也太糊涂了,都是亲生的儿女,不一碗水端平,哪有让弟弟供养大哥的道理,你可别傻乎乎听他的,那昊云再有本事跟你们母子有啥关系,趁早过好自己是正经。”

    邻居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正中冯梅下怀。

    她自认不是个恶毒后妈,这辈子绝对对得起祝昊云。

    供他念完大学就仁至义尽了,往后过日子,各凭各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