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冰山霸总14 看见了他的秘密。……
白又白坐到办公室里去的时候,支着下巴愣是想不通。
心底有些许憋闷的他反反复复刷新着千重月的朋友圈,那张羞耻的照片一直都挂在最顶端。
“骗子。”
将分去大半心神的倒扣在桌面上,白又白控制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工作上面去。
可是一听到玻璃门传来有节奏的敲击声,他就猛地一激灵,眼中若有似无地闪过一抹期待。
但想了想,千重月自从录入指纹后,进门一向光明正大从不打声招呼,外头的必不可能是她。
新来的生活助理走了进来,她定时定点地为他端上磨咖啡,低着头随时等他吩咐新的任务。
忽然有点厌倦当发号施令的领导的白又白,挥挥让人回到工位上去,冷淡的视线扫过热腾腾的咖啡,传来轻微不适感的胃部在提醒他最好不要再折磨自己。
奈何精神疲乏的他现在十分需要借助外力来让大脑维持在最清醒的状态,人坐在这么高的位置上,公事上绝对不可以出现一点点纰漏。
昨夜喝了过量的酒,后来又差点熬了个通宵,早晨生活助理送来西式的早餐他也一口没动,现在还不要命地闷着头空腹喝下一杯不加糖的黑咖啡。
清楚听见身体传出求救信号的白又白抿了抿薄唇,在尚能忍耐的不适感当中,面不改色地处理起文件。
他中午到饭点时要求生活助理做尽量清淡的饭菜,对方完美地达到了他的要求,且端上来的菜品摆盘精致,卖相看着格外让人有食欲。
嘴巴并没有很挑的白又白,吃了两口后忽然有些乏力地躺在沙发上,任由饭菜逐渐放凉。
胃部传来的饥饿感很强烈,他却一点进食的意愿都没有,想想自己工作上尽心尽责,生活中很多事情却处理得一团糟,因此比起身体上的难受,精神上的匮乏才更叫他苦不堪言。
“白总,文件我”
陈特助吃饱喝足后就急急忙忙赶上来处理文件,生怕又见到白又白的阎王脸。
他近段时间的工作效率简直是令人发指,较之过去越发像是一台没有感情的器,连带着陈特助一起含泪加班了好几个晚上,约会计划泡汤一次又一次。
这一进门没看到白又白坐在办公椅上陈特助愣了下,转头发现他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后边的沙发上,心脏差点就跳到了嗓子眼。
那冷冷清清的眼眸半耷拉着,明显是尚未进入睡眠,但陈特助走过去的步伐仍是心翼翼的。
把文件放在案几上后,他瞥了眼几乎就没怎么动过的饭菜,心中有些许无奈。
真的很搞不懂有钱人都在想些什么,明明就很舍不得,却非要端着个架子不肯低头。
现在茶不思饭不想的,也不知道该不该骂一句活该。
配合着仇不得所提供的八卦,脑补了一堆东西的陈特助想转身悄悄离开,结果白又白却冷不丁开了口。
“中午千重月是不是在跟你吃饭。”
随着话音落下,陈特助感觉后背瞬间有股阴风吹过,他步伐猛地顿住,汗毛根根倒竖起来,立即转过身来满脸严肃地看着白又白。
“千重月跟仇不得一起吃饭,我陪仇不得吃饭。”
面色冷淡的白又白对这个回答没什么反应,意味不明地应了声后,又问了句。
“她有没有问你什么。”
“或者,她表情看起来怎么样。”
对昨夜之事始终耿耿于怀的他摸了下一直不曾有特殊消息弹出来的,声调漠然。
陈特助咽了下口水,他回忆了下千重月那副万年不变的表情,一时之间也不知该从哪里描述起来。
他隐约能够猜到白又白想要听什么,而他也不是不能够编点好听的,但万一这后边东窗事发亦或者俩人闹翻了,第一个牺牲的无辜人绝对是他。
“她中午没问什么。”
“之前倒是有问过我,那个新来的生活助理如何。”
“想知道她煮饭如何,知不知道您的生活习惯之类的。”
第三句是陈特助自己加上去的,反正粗问细问都是问,只要千重月的的确确关心过这件事就足够了。
白又白听到这话一直微微蹙起的长眉似乎松开了些,面孔上那堆万年不化的积雪也终于消融了点。
他撑着身子坐起来,周身不再围绕着一场暴风雪,总算是天朗气清了。
警报解除的陈特助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下一秒白又白却又给他抛出了新难题。
“帮我把千重月叫过来。”
若非总裁直系下属,总裁专属的楼层很难轻易进出。
白又白之前一直拿这个当借口来为无动于衷的千重月做解释,现在他让自己最得力的下属亲自去把她叫上来,已经算是一种无形中的低头了。
他实在是很想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去好好地问清楚她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只要她别再这般若即若离且态度暧昧不清的,他好歹也能心甘情愿再稍稍低一低头。
但结果很遗憾的是,陈特助没能成功把人带来。
千重月拒绝的理由很简单,纯粹就是不想上来。
待在办公室里摆了无数个姿势,想了无数个开场白的白又白,脸色肉眼可见地又阴沉下去。
他挂掉陈特助的电话,结束掉可有可无的午休,走上前绕着办公桌走两圈,等到心平气和些了,才缓缓地坐到位置上去,欲继续用公事来麻痹自己。
可惜这一回最爱的工作也救不了他,白又白一拳头砸在造价昂贵的定制办公桌上,越想越气越想越气,形状饱满的胸膛起伏不定。
“千重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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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重月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地陪漂亮妹妹们聊天。
新来的生活助理被外派去买东西,路过前台时顿了顿,没忍住转过身去找千重月。
她是个长得很秀气可爱的女孩子,衣着打扮比先前的千重月还低调许多。
“姐姐我想问一下,你之前都是怎么在死人脸不是,是怎么在白总底下熬过一个月的?”
“他要什么我给什么,却天天一副我欠了他八百万似的表情,他太难伺候,啊不是,太难琢磨了。”
助理愁得头都秃了,无比后悔当初被工资迷了眼失了智。
另外两个同事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齐刷刷扭头看向千重月。
“你当初是怎么过面试的?”
她没有对助理的抱怨发表什么意见,只是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话。
助理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倾身过来贴着千重月低低话。
“我我有点恐男。”
“听当总裁的生活助理不用融入公司圈子,天天面对他一个男的我还算能接受。”
“结果死白总这人就不多了,秘书部居然五个都是男的!!男的!!”
表情有点扭曲的助理微微泄露出几分怨气,但碍于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太多,也只能哀怨地收敛。
千重月一脸的意料之中,白又白这么一个死要面子的家伙,挑选助理的条件实在是不要太好猜。
她拍了拍助理的脑袋,爱莫能助。
“呜呜呜打工人好难,又想辞职又害怕被开除呜呜呜。”
“狗老板早饭午饭都不吃,晚饭也让我不要做,长了张什么嘴啊这么挑剔呜呜呜呜”
助理一边抹眼泪一边跟千重月告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公司。
三言两语中听到了一点信息的千重月,轻轻挑了下眉。
她拒绝去见他的理由明面上是头铁不想见,实际上是因为她大概能够猜到白又白想要些什么鬼话。
无非是认为他们二人心意相通,暂时先保持一种不远不近的暧昧关系,至于一直梗在他们之间的问题,则会暂时被他选择性忽视掉。
所谓一年两年三年的考虑时间,都是空谈。
等到越拖越久越难抉择了,到时候白又白要吃的苦头可就不像现在这般简单了。
喜欢一步到位的千重月做事从来不磨磨唧唧,所谓纠结痛苦的选择,很多时候一念之间就已经有了结果,犹犹豫豫不出口,多数是被优柔寡断的性子牵绊住了。
她看着他挣扎,看着他难受,看着他一时之间改不了习惯忙脚乱的样子,也仅仅只是看着。
谈恋爱要是放不下架子那还谈个锤子,她堂堂一介魔尊都能洗作羹汤,他一个总裁乖乖躺平又有何难?
思来想去做不到,白了就是有点感情,但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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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镜不才,做饭没学会但学会了薅羊毛点外卖。
他狗腿地为千重月捏了捏肩膀,外卖到了之后格外殷勤地开盒布菜,双将筷子递给千重月。
“尊主,那啥,你俩昨夜发生了点什么,我发现白又白的幸福度升回去了耶!”
独立成新个体的阿镜无法共享千重月的意识,早上发现被自己嚯嚯掉的幸福值突然涨了回来,别提有多兴奋了。
不用再夹着尾巴做人的阿镜,好了伤疤忘了疼,马上就八卦起千重月身上发生的事。
千重月把含着完整泡椒的牛蛙肉夹到他碗里去,看着他毫无意识地连着饭一起往嘴里扒,微微一笑。
“想开了而已。”
还想多问两句的阿镜脸色猛地蹿红,一口滋味酸爽的饭含在嘴里吐也不是吞也不是。
他梗着脖子硬咽了下去,含泪灌了好几口快乐水,才缓过劲儿来。
耳根子终于清净了的千重月,吃饱后看了眼今天的日期,发现再过一周她就可以顺利离职了。
早在被调职的那一天,千重月就找人事提前一个月办离职,也得亏白又白没有对外表明她被调职的原因,像极了失宠的她被众人贴上了可怜虫的标签。
人事也是非常爽快地批准了她的申请,甚至没有跟旁人多嘴,毕竟若是千重月真得罪了白又白,人事私下多嘴绝对会受牵连,因此她辞职一事压根就没啥人知道。
盘算着自主创业的千重月近来也没闲着,靠着钱生钱有了点家底的她,成功踏出第一步只是时间问题。
每个世界每个身份的肢体记忆她无法带走,但留在脑子里的东西她却记得清清楚楚,也多亏了第二世的言左是个足够聪明的老师,教会了她不少商业上的东西。
她电脑看得正起劲,忽然叮咚一声弹出来新消息。
陈特助:有兴趣做个交易吗老千?
白总镇定剂:?
陈特助:是这样,白总今天一整天都没进食,我晚上给他叫餐他也不要
陈特助;他胃又开始疼了,现在都九点多了才刚要回家去,简直有毒
陈特助:我出二百,你给白总做个饭呗,他要是吃进去了,我就出三百!
为了上司甘愿献出自己血汗钱的陈特助非常令人感动,千重月面无表情地顶了顶腮帮。
白总镇定剂:成年人无法对自己的身体负责,那是他自己的事
陈特助:我出三百五!
白总镇定剂:你这样会把人惯坏
陈特助:我出四百!
白总镇定剂:我晚上没空
陈特助:五百!五百不能再多了!!
白总镇定剂:成交
一盘醋溜土豆丝换五百块,这买卖不亏。
不顾陈特助事后狂发消息试图杀价的行为,千重月骑上新买的毛驴,一路朝着白又白的大别墅出发。
走过黑森森的前院后,千重月心里有点不确定她的指纹有没有被删掉。
但这一点儿顾虑从她站在大门前起就打消了,因为门压根就没有被关上。
入门玄关一片昏黄,地上凌乱地摆着两双鞋子。
一双花里胡哨的男士皮鞋,一双是红得热烈的高跟鞋。
千重月垂眸那瞬凤眼不自觉地眯起,她扭了扭脖子,抬脚大步往客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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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有人。
看着落地窗透出来的光亮,白又白如是想到。
他进玄关后看到两双完全陌生的鞋子,心中就逐渐生出了些许不太好的预感。
白又白踩着鞋子一路走进去,先是看到了茶几上散乱在四处的肮脏烟灰,整洁的浅灰色沙发上还残留着两道浅浅的凹陷,甚至有已经完全渗透进去的可疑水渍残留在上面。
大脑骤然弹出的保护制让他不要再接着往下想,可以的话,最好先离开这里。
可白又白像是着了魔一般,一边猜疑着对方的行动轨迹,一边走了过去。
随着映入眼帘的陌生物品越来越多,他的猜测逐一被核实,空气中是女人身上那甜腻的香水味,地上是残缺不全的轻薄衣物。
穿在外面的,穿在里面的,挂在楼梯扶上的腰带,皱成一团踢在花瓶旁的西装裤。
白又白甚至不用走上楼去确认,轻轻松松就能够猜出对方在做什么。
他那个可悲又可恨的父亲。
随时随地发情的父亲。
踏入多年未见的儿子的家中,半点等待的耐心都没有,急不可耐地就带着女人来欢好。
白又白站在楼梯口踉跄了两步,耳旁已经开始产生幻听,激烈的缠绵声不断折磨着他的神经。
年幼时踏入家门的那一幕幕似乎又重现在眼前,毫无下限不知廉耻的作为,那对令人作呕的父母赤条条的身体,一人一间卧室带着不一样的人,大开房门比赛着高亢的吟叫声。
放学归来的他就傻傻地站在走廊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最后变成了多年的心魔再难纾解。
白又白痛苦地转过身,试图逃离这肮脏的一切。
他对男欢女爱的厌恶之情至此到达了一个新的高度,这些年靠着心理治疗本以为可以逐渐放下,可一旦情景再现,故意视而不见的阴影就再度破开枷锁卷土重来。
可白又白走了两步忽然停住了脚步。
他目光倏地凝滞,难以置信地看向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千重月。
“”
暂时不明所以的千重月对上白又白一言难尽的眼神,微微愣了下。
她不顾白又白焦急又悲伤的阻拦,坚持绕过客厅来到他的面前,终于将掩藏在背后的一片狼藉纳入眼中。
不知道该从何解释的白又白张了张嘴,可话还没来得及,眼泪却先一步涌了出来。
藏匿在深处的秘密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暴露,太多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惶恐的他失了所有理智。
千重月知道他的秘密,却不知这个秘密是因何而起。
眼下看看着男男女女的衣服散乱一地,冷静果决的他却对擅自闯入家门的人无可奈何,甚至像一只焦虑的无头苍蝇般急得团团转。
楼上的人究竟是谁,千重月心中大约有数了。
而他此前经历过什么,她大概也能猜出了几分来。
“你为,你为什么会来”
白又白哽咽得厉害,情绪一激动就很难表述出完整的话来。
他的理智告诉他千重月目前为止还什么都不知道,只要冷静下来让她离开就好。
可他却莫名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身体还先一步产生不可抗拒的变化,硬生生将自己最难堪的一面展露出来。
千重月抽出纸巾给他擦了擦流个不停的眼泪,抿着唇辨不清神情好坏。
白又白在她温柔的安抚中渐渐平息下来,始终没有忘记要带她赶紧离开这里。
可是人好奇怪,对方安静的时候你能够自己慢慢缓和,对方一旦温声开口,你眼泪就唰一下又掉下来。
“别哭了,有什么让你为难的事都可以告诉我。”
“我去替你解决掉。”
看着平日里高傲矜贵的人默不吭声地流泪,千重月一时间里还怪心疼的。
她指腹轻轻摩挲着白又白湿润的眼尾,想要让他情绪平复下来。
不料话一出口,白又白心中的委屈顷刻间像开闸泄洪,哗啦啦全都狂涌出来。
他撇开头将一滴眼泪甩在千重月的背上,烫得人心尖直颤。
“好了自己把泪眼擦一擦,站在这里等我一下。”
“陌生人闯进门来都能给吓哭,看你这点出息。”
没等白又白反应过来,千重月大步流星走上楼去,打开不断传来污言秽语的房门,大大咧咧闯进去。
女人刺耳的尖叫和男人愤怒的斥骂声齐齐响起,但很快就逐渐消失,变得安静如鸡。
头发凌乱的女人裹着仅有的衣料慌慌忙忙下楼,一抬头对上一双猩红冰冷的眼眸,吓得又是一声尖叫。
白又白冷漠地注视着她,看着她跌跌撞撞地逃离这里,连鞋都忘了带走。
又一道脚步声响起,他做好心理准备迎接他那位丧心病狂的父亲,一抬头却愣住了。
千重月拿床单把中年男人裹得像一坨垃圾一样,直接拽着一个角将人往楼下拖。
中年男人在楼梯上磕磕碰碰,憋屈的痛呼声不断响起,滑稽又愚蠢。
白又白看着名义上的父亲被千重月如此对待,脸上没有半分变化,一丝涟漪都没有荡开。
直到这个男人睁开浑浊的双眼,直白地朝他看来。
“几年不见你子出息了啊,连你老子都敢动。”
“明天就给我把这女的开了,什么东西敢打扰我的好事。”
自知理亏的白父不敢多加生事,只能将怒火一股脑发泄在千重月身上。
千重月没理他,只是双环胸安静地站在一旁。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白又白也不想再提起那恶心的事情,只想尽快赶走眼前人。
白父闻言夸张地笑了笑,裹着床单坐在地上抬起头,表情意味深长。
“你是我儿子,老子一定得有事才能来找你?”
“你出来自立门户也有几年了,一次家都不回,你个不孝子。”
“你那二两肉的事情解决好了没啊?屁大点事就心理出问题。”
“能不能学学我跟你妈,想玩就玩想干就干,多自在做潇洒。”
“就你子一天天屁事多,不就看见我跟你妈——”
白父话着着越来越过火,短短几句话几乎已经将白又白的秘密都尽了。
白又白的脸色一点点阴沉下去,森冷的眼神几乎像是在看仇人。
“闭嘴,滚出去!”
“不要再踏进我的家门,下一次我绝对会报警!”
他及时打断掉白父的话,余光扫过面不改色的千重月,理智已经游走在丧失的边缘了。
多吃了几年饭的白父一下子就闻出味儿来,他咧开一口泛黄的牙,表情有些许猥琐。
“之前我这些你不是一脸无所谓,今天怎么这么激动?”
“旁边这个难道不是你下属,而是你喜欢的人?”
“我呢,以前都只会乖乖等着我完事,今天胆子倒是肥了,原来有人撑腰啊。”
“那你有没有告诉她你性无能啊?对女人完全没感觉。”
“也顺便好好跟她一,你性无能的原因是什么。”
“一看你这样就知道不敢,让老子发发善心来帮帮你。”
“姑娘我跟你啊,我这儿子性无能是因为时候偷看爸爸妈妈在房间里运动——”
白父肆无忌惮地将自己做过的事大声出来,神经质地嘲笑着自家儿子的无能。
他像是一只没有人类道德底线的禽兽,所作所为皆出自于兽性,而非人性。
白又白脑子一片嗡鸣,大声制止无效之后,他表情麻木地看着白父将一切都出来。
专家百善孝为先,所以无论父母做的事情有多过火,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完全断绝关系,甚至是报复回去。
如今年幼的荒唐事被白父如此光明正大地翻出来,还在千重月面前恶狠狠地戳他痛处,将他当成一条可以供人取乐的狗一般,期待他失控发狂露出丑态。
他对父母的百般容忍和退让成了一种笑话,他在千重月跟前的骄傲跟矜持也成了一种笑话。
人为何能如此,人为何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