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清贫大学生3 哪个好男孩会去酒吧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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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不知道像你这样的,我的公司每年会收到多少份差不多的简历?”

    “你不会觉得你这轻飘飘空头支票,很有服力吧?”

    “我是资本家,不是慈善家。”

    千重月双脚翘上办公桌,奢华的高跟鞋一无所谓地碰上整洁的桌面,背朝后靠着一脸嘲讽。

    她冰冷的凤眸中是独属于上层人的轻蔑,有钱人的气势总是比骄傲的穷人还要硬气上几分。

    白又白的脚一寸寸被凉意包裹起来,赤裸裸的锐利视线令他无处遁形,整个人像极了碰瓷时失败时被车主在大庭广众下厉声辱骂的可怜虫。

    他捏了捏身侧攥紧的拳头,默不吭声地上前去将千重月丢掉的资料弯腰捡起来。

    宽大陈旧的衣服随着他低头的动作敞开了皱巴巴的领口,被遮挡起来的身体瘦得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胸膛下的肋骨根根分明,凸起来的形状并不好看,却显得尤为令人可怜。

    千重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动作,看他将自己那微不足道的自尊一点点捡起来,背青筋都爆出来了,还能咬着牙一句话都不。

    将资料上若有若无的灰尘扫去,白又白紧绷着一张脸,朝着千重月不卑不亢地鞠了个躬。

    “很抱歉今天打扰到您了,是我太过鲁莽了。”

    “若是没有办法将您动,那么我便先离开了。”

    他将黑色的外套拢了拢,话完之后便准备转身出门。

    怎料这时千重月却微微提高了点儿音调,重新给予了他一点点希望。

    “别急着走啊。”

    “我虽然不是慈善家,可资本家偶尔也会做慈善的啊。”

    一句话,成功让白又白停住了步伐。

    他的心里在反复权衡着这句话的真实性,也在猜测着千重月会将代价加码到何种程度。

    可是白又白别无选择,青涩又天真的他,又一次选择了相信千重月。

    “您可以您的条件,只要是我能给的,我都可以给您。”

    他将谈判的态度摆到了最低的位置,再度献上自己最好的诚意。

    千重月没有话,而是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从抽屉里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一份协议,推到了白又白面前。

    “先看看。”她支着下巴很是漫不经心,那随意的姿态越发令白又白紧张,“能接受我们再往下谈。”

    白又白抿了抿唇,踩着刷得干干净净的帆布鞋踏上办公桌旁的柔软地毯,拿起协议迅速翻看起来。

    他抱着大不了就给人干半辈子白工的想法,以最平和的心情去看着上面的条例,结果却是越看脸越黑。

    直至后来,白又白忍无可忍地将协议摔砸在地,一拳重重地垂落在办公桌上。

    他的眼尾泛着一抹猩红,眸中满满当当全是愤懑之色。

    “情人?”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我是没钱,但我要脸,我还不至于会为了几个臭钱而选择去做下贱的勾当!”

    白又白声嘶力竭地控诉着千重月,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可隐藏在这激烈情绪下的,究竟有着几分不为人知的悲哀,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别激动,放轻松。”千重月推了推眼镜,面对他劈头盖脸的斥骂并没有多大反应,“协议应该都看清楚了吧?”

    “只要你签下这份协议当我三年的情人,除了将骨髓给你母亲之外,我还会承担她一切的医疗费用。”

    “三年满期后我将会再给你五百万,当然,中途我提前腻了,钱也照样会给你。”

    “一个月薪至少十四万起步的协议,你有何不满?”

    千重月耸了耸肩,慢悠悠地将双腿放下,从办公桌后绕到前边来。

    她屈起指在白又白下巴那儿轻轻挠了下,还没来得及多做点什么,就猝不及防被他拍掉了。

    竖起一身尖刺的白又白大步朝后退去,厌恶地看着眼前这个举止轻浮的女人。

    “这个数字,我未来会得到的。”

    “现在的我要不起,也不会要。”

    “今天算是我白来一趟,也谢谢你为我上了一课,希望我不会再见到你。”

    他排斥着千重月周身的一切,连握在心里没有吃完的橘子,也毫无犹豫地丢进了垃圾桶内。

    昂首挺胸的白又白面容坚毅,就在他路过千重月的身侧时,对方终于开口:“你还挺把自己当成个东西。”

    “我问过专家了,你的母亲情况乐观的话,最多还有两年可以活命。”

    “若是你有信心可以在两年内找到骨髓,并且靠自己赚到一百万左右的术费的话,你就走吧。”

    “等你踏出这个门了,唾可得的会就会彻底消失。”

    没有等白又白反应,千重月拿起拨了个电话出去。

    在楼下忙得热火朝天的仇特助一脸懵逼地接起电话,一脸懵逼地喊了声千总。

    “喂,仇总。”

    “你需要的骨髓我找到了,只要你点头,它马上就能变成你的东西。”

    一脸懵逼x3的仇特助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干巴巴地哦了声。

    但她的回应显然对千重月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已经走到门口的那个人怎么看待。

    白又白的放在了门把上,步履却是僵硬得一下都动不了。

    他明明只要打开这扇门,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从容地离开,他那该死的尊严就可以保住了。

    “不用这么感谢我,看着你被病痛折磨了这么多年,我也在盼着你早点好。”

    “最好的专家我也已经提前为你找好了,只要你点个头,我现在马上就可以为你——”

    话编了一半还没完,冷不丁被人蛮横地抢走了。

    白又白这些年的良好素养在千重月跟前都成了一堆没用的垃圾,他暴躁地将砸个稀巴烂,满脸屈辱地拽住了千重月的衣领,凶狠地盯着她。

    千重月被拽得往前倾了些,眼中的笑意却逐渐弥漫开,像极了抓住了狼崽子的猎人。

    “我签,我签行吗?”

    “我心甘情愿将自己卖给你这个恶心的人可以吗?”

    他这席话几乎是含着血出来的,总有一种,最后坚守的底线彻底崩塌的破碎感。

    千重月歪着头波澜不惊地看着他,眼中的恶意几乎就要实质化。

    “哈?你又摔,又威胁雇主”

    “你凭什么觉得你还有资格跟我大呼叫?”

    “你这种类型的我都玩烂了,可是还是很有意思啊。”

    “看看你这一脸被强迫的表情,真漂亮。”

    她将备份的协议二度递到白又白的跟前,还贴心地为他拧开了笔帽。

    一整天没吃多少东西的白又白感到了强烈的不适,他咬着牙跟自己做抵抗了许久,最后还是接过了踏向荣华富贵的钥匙,写下再也清除不干净的黑点。

    强取豪夺度+0

    千重月看着他将名字用力地写上去,每一笔都带着不可忽视的狠意。

    她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这一切,还将不轻不重地环在了他纤瘦的腰肢上。

    很细,特别细,细得可怜。

    盈盈一握本惯常用来形容女孩子,眼下的他倒也挺契合这个词。

    白又白签完字后就迫不及待地将协议移开,怕多看一眼都会脏了自己的眼睛。

    千重月放在他腰上的并不老实,指尖轻轻撩开外衫便要往里头探去。

    满心厌恶的白又白再一次推开她,这一回却并不那么用力。

    毕竟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没有立场站直了。

    “你的五百万,我不需要。”

    “给我母亲的骨髓外加她的治疗费用,就当是我欠下的债。”

    “如果你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声音渐弱的白又白第三次提出要离开,可惜他还是没能走得成。

    没什么想法的千重月本来真准备放走他了,但想想那该死的强取豪夺度只有十个,太少了些。

    这东西太过飘忽不定,她若是哪天忘了,习惯性对白又白做出以前的举动,不定不知不觉间就被踢出世界了。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她决定多刷点。

    “这就走了?”千重月勾着腰将人拉回来,镜片下的眼眸泄出了点儿微光,“身份都升级了,不点好听的?”

    “千总,我很忙,过一会儿我就要准备去坠色上班了。”

    “那我把坠色买下来?”

    “请你不要做出这种让人困扰的决定。”

    “困扰啊”千重月沉吟了下,用疑惑的语气出最伤人的话,“宠物应该无权质疑主人的决定吧。”

    “”

    决定忍气吞声的白又白最终还是受不了千重月这混蛋,压根就没有办法好好地跟她沟通。

    “虽然我被迫签了那份协议,但是,我是人,不是你的宠物。”

    “你可以随时召唤我,但你无权限制我的人身自由,这是犯法的。”

    “我不像您这般家大业大,我需要靠工作来果腹,所以,请你放开我。”

    他硬邦邦地反驳着千重月,完全不为所动。

    千重月摸了摸他扁平的肚子,在拿东西的同时还出神想请个营养师。

    “靠工作果腹?去酒吧上夜班一个月赚点烂钱?”

    “还是其实你赚得其实并不算少?被客人揩揩油占占便宜,靠着脸多拿点费?”

    “你气什么?嗯?好人家的男孩子谁会去酒吧上夜班?”

    “你若是足够自尊自爱,也不会在坠色遇见我,更不会委屈巴巴地签下这份协议。”

    “所以,别装了。”

    千重月拿出代表着身份地位的黑卡,一如在坠色塞名片那次一样,这回照样将黑卡慢慢放入了白又白的领口。

    黑卡较之名片更加冰冷,也更加具有羞辱性。

    调节情绪一向很快的白又白脸都气红了,恨不得现在就转身把千重月掐死。

    “与其赚那么点烂钱,倒不如学着两句好听的来哄我。”

    “再不济主动点投怀送抱,将我伺候满意了,你想要多少钱没有?”

    “跟着一个人,总比游走在一群人中还捞不到油水来得好吧?”

    千重月抬缓慢地摩挲着他的面庞,这高高在上的姿态如同施舍。

    白又白周身那熊熊燃烧的烟火,忽而变成了无能为力的麻木。

    千重月愣了下,她还未等到强取豪夺度增加的提示音响起,一滴顺着脸侧迅速滑落的泪水先烫到了她。

    强取豪夺度+0

    白又白幸福度下降0%

    嘶——尊主你差不多得了!!人孩子为什么去酒吧打工你能不知道吗!

    人家才刚二十岁,你这么欺负人过分了!

    形同于倒打一耙的阿镜搁那儿站着话不腰疼,千重月只是冷冷一笑。

    她终于放开受到严重伤害的白又白,将黑卡拿了回来。

    “”

    “你走吧。”

    没办法安慰也无法将没素质进行到底的千重月,冷漠着脸将白又白放行。

    从很早开始就没再哭过的白又白,抬擦了擦湿润的眼眶,一言不发地离开。

    见人彻底没了影,千重月给好不容易闲下来的仇特助打了个电话,让她偷偷送白又白走。

    过硬的人反而更容易碎,苦苦坚守的东西被人一再玩弄,他思想上难免会出个岔子。

    站在落地窗前的千重月俯瞰着高楼下的一切,渺又遥远。

    她放空了目光像极了在为刚才的过火感到不忍。

    可实际上,千重月却是在想下一次该找什么借口来欺负白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