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清贫大学生8 你打一鞭,我给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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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制长鞭破开空气的声音极其响亮,一下就能打得人皮开肉绽。

    眼镜男穿着条丑陋的裤衩,一只脚踩在真皮沙发上,浑身的血液都在兴奋沸腾着。

    他赤红着一双眼,几乎是用欣赏的目光来看待女孩光洁后背上的斑斑血痕,见她仍存着逃跑的念头,毫不犹豫地又是一鞭子下去,凄厉的惨叫在他耳中如同极品仙乐。

    一念之差踏入地狱边界的女孩满心绝望,剧烈起伏的胸膛逐渐变得无力,呼吸越来越微弱。

    “没意思,继续叫啊。”

    尽情操纵着猎物生死的眼镜男对安静的她颇为不满,对方拼命想逃他不满,对方放弃挣扎他也不满。

    换言之,在他眼中已然等同于死物的东西,不论是顺从还是反抗,都将成为他用来施虐的借口。

    并不满足于此的眼镜男啧了声,他烦躁地将长鞭狠狠往女孩新鲜的伤口上砸去,转头在千奇百怪的道具里挑挑练练起来,最终选中了一块轻薄的刀片。

    他的眼中闪过嗜血的凶光,嘴角用力地咧到异常的弧度,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蹲下去薅住女孩凌乱的长发,一用力迫使精神涣散的女孩抬起头来。

    “这才只是刚刚开————”

    锋利的刀片只差微毫便要割开那吹弹可破的肌肤,紧紧关闭的大门忽然被人从外头踹开。

    巨大的响声吓得眼镜男一个激灵,胸腔之中满布怒火的他凶神恶煞地看过去,正要发作,结果冷不丁对上了千重月没有半点感情的双眼。

    啪嗒一声,刀片被无情地丢弃在地。

    精神状态疑似进入了暴走边缘的眼镜男,一瞬间收敛了所有恶心的**,迅速找到乱飞的裤子,着急忙慌地套上后,一脸谄媚地看向突然驾到的千重月。

    他不敢有任何的怨言,也不敢借着病态的伪装再度为所欲为。

    有些变态男就是这么搞笑,他变态,却是可控的变态,是收放自如的变态。

    仇特助没有理会房间内怪异的气氛,她在得到示意后,快步上前将奄奄一息的女孩扶起来放在沙发上,迅速确定她身上的伤是否危及到了生命。

    所幸她们来得还算早,女孩没有什么大碍,皮外伤看着恐怖但并不致命,整个人软绵绵的是因为惊吓过度。

    “这额千总,您怎么突然过来了?您也没提前通知一声,您看我这”

    眼镜男见千重月只是面无表情地站着,一只没有出声,便忍不住颤颤巍巍地先开口。

    奈何对方压根就没想搭理他,目光在装潢暧昧的房间里扫了一圈后,最后落在瑟瑟发抖的女孩身上。

    仇特助将人抱在怀里安抚着,察觉到千重月的视线后,淡淡摇了摇头。

    “我今日若不是来了这一趟,倒是不知道,你私下玩得还挺花。”

    一直跟随在后边的负一层管理员,见千重月身形一动,立刻掏出昂贵的帕冲上前在干净的沙发上擦了又擦,示意她可以坐在此处。

    千重月也没拂了这狗腿的好意,推了推眼镜后便从容地落座,场中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起来。

    眼镜男抹了下额头冒出来的冷汗,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紧张,毕竟他私底下就算是玩死人了也跟千重月没关系,她不过是个商业上的合作伙伴罢了。

    可她就那样坦然自若地坐在中心位置,莫名像极了掌握着生杀大权的审判官,一个不高兴,就能让他项上这顶脑袋轻飘飘地落地。

    眼镜男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他就是不敢招惹千重月,听到她这番意有所指的话,腹中酝酿了许久才踌躇着开口道:“我平日里也不是这样的,只是今日恰好碰上些事,下就不太温柔了些”

    “碰上些事?”

    “我推掉晚上的饭局让你不高兴了?”千重月没给他辩解的会,直接将他的路堵死,“若是有气冲我来就是,为什么要把一个好好的姑娘折腾成这样?”

    “看来你对我的确是怨言颇深啊。”

    千重月三言两句把事情扯到自己身上去,不顾眼镜男慌乱了神色磕磕巴巴地解释,她看向已经恢复了些许神智的女孩。

    “姑娘,你来之前他有跟你过,会拿这些东西打伤你,甚至是要杀掉你吗?”

    她忽略掉女孩来这里的目的,直接把锅扣到眼镜男头上。

    疼得厉害的女孩也没办法再多思考什么,千重月这样极具诱导性的话她听不出来,只是确定身上这些伤都并非出自于自己的本意,所以毫不犹豫地摇了头。

    眼镜男额角青筋跳了下,一句她是为了钱自愿而来这样的话,彻底没会出口。

    “身上疼吗?”

    千重月淡定地翘起二郎腿,指尖在膝盖上有节奏地轻叩。

    满腹皆是委屈和懊悔之情的女孩再度点头,眼泪哗啦啦往下掉,看得仇特助又把人抱紧了些。

    “那你想报复回来吗?”

    这话中语气不咸不淡,短短几个字却让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

    千重月脸上的神色不似作假,意识到这一点的眼镜男表情狰狞了一下,后槽牙磨得咯咯作响。

    “千总,来这里的人都是你情我愿的,她早该知道自己要面临什么下场。”

    “我花了几十万,现在被您打断了便也算了,她一个出来卖的凭什么——啊!”

    千重月很烦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随操起个酒杯砸了过去。

    她抬了抬下巴,示意管理员将地上那根长鞭擦干净递过来,握在上稍微掂量了两下。

    分量居然不轻,要是用足了力气甩下去,还挺要命。

    女孩依偎在仇特助的怀中,一双被泪水浸染过的眼睛仍旧纯净漂亮。

    她看着千重月一脸认真的把鞭子递过来,验证了刚才那句话并不是随口出的玩笑。

    “只要你有勇气拿起这根鞭子,打他一鞭子,我给你一万。”

    “你打累了打尽兴了随时都可以喊停,我马上把钱给你,并且送你安安全全离开这里。”

    千重月甚少给出承诺,一旦给了,便比千金还重。

    弱的女孩对眼前这个气势凌然的人十分陌生,脑海中的防备意识也无法让她随意给出信任。

    可她那淡然发号施令的霸道模样,以及变态男一遇上她就变绵羊的场景,让女孩难以抑制地动摇起来。

    仇特助将鞭子接了过来,更近一步地摆在女孩眼前。

    “相信她。”

    温柔而坚定的三个字,最终彻底破开了女孩的心防。

    她伸用力地握住曾令她疼得满地乱滚的长鞭,拉紧宽大的外套挡去满身伤痕后,终是从仇特助温暖的怀抱中离开。

    眼镜男没有预料到女孩居然真的有胆子敢应下千重月的话,上位者威严被当众挑衅的滋味可不好受,他想都不想就将矛头对准了最具话语权的人。

    “千总,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记得我并没有在哪里冒犯过你吧?”

    “你要让这种人当众打我的脸,你确定要这么对我?”

    眼镜男的脸色很不好看,心情在此刻差劲到了极点。

    他话中暗藏着细微的威胁之意,千重月不是听不出来,听出来了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这种人的恶意对她来等同于是在打空气拳,所以半点面子都不准备留给对方的千重月,直接喊进来一直在外等候的侍从,强硬地将眼镜男给绑了。

    一再出乎意料的眼镜男彻底疯狂,挣扎之间差点打伤了戴着面具的侍从。

    最后还是千重月不耐烦地站起来踹了他一脚,这丧家犬才满脸屈辱地被绑住了双双脚,倒在地上无处可逃。

    “千重月!!今日你若是敢动我一下,你一定会后悔的!!!”

    “你这个给脸不要脸的臭娘们————啊啊!!”

    眼下堵上眼镜男臭嘴的换了个人,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女孩愤怒地朝他挥去鞭子,第一下就抽到了他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她一边高高抬起又狠狠挥下鞭子,眼泪啪嗒啪嗒跟着掉个不停。

    满腔积压的辛酸与怒火在亲施以报复的这个时刻,正式到达了**。

    千重月安静坐在一旁看戏,看着这个人前衣冠楚楚的斯文败类被打得像狗爬,碎掉的镜片有不少扎入了他的脸颊,流出带着腥臭味的血滴子。

    任在场的谁也没有想到,让云端上的人与卑微蝼蚁两极置换竟是如此简单。

    只要千重月一句话就够了。

    白又白凭借着聪明重新回到专属于顶尖贵客的房间,透过单向镜看见了千重月做的所有事情。

    他在来时的路上想了很多,在想那个女孩怎么样了,在想千重月留下来做什么,在想她若是不肯答应救人,他又该以什么姿态来面对她?

    想来想去,也没想到会看见这样的画面。

    她背对着白又白闲适地坐在主位上,挥挥轻易地操控着旁人想都不敢妄想的局面。

    他看着那个女孩灰暗的眼眸重新绽放出璀璨的光亮,释放出燎原的火焰来灼烧着不可饶恕的恶。

    这一切都多亏了千重月,这个让他觉得已经无可救药的人。

    白又白现在的心情很复杂。

    复杂到,感觉自己没办法纯粹去讨厌某个人了。

    她不容反抗地带他来见识了有钱人的恶劣面,又悄无声息地去拯救了一只迷途羔羊。

    她坏,倒也没那么坏,她好,她目前还真有点配不上这个字眼。

    白又白幸福度上升%

    正眯着眼睛在计数的千重月听到播报声愣了下,很快就了然了。

    她余光扫过被掩饰得格外漂亮的假墙,不知背后偷看的兔崽子现在是副什么神情。

    “呼。”

    用尽全身最后一点力气的女孩,终于停下了鞭打的动作。

    她两只握在柄上颤得很厉害,眼睛却明亮无比。

    “一共是三十二鞭,四舍五入算你四十万吧。”

    千重月朝着仇特助挥了挥,对方马上拿过来一张空白的支票。

    她在上面潇洒地写下数字和名字,看都没看一眼只剩下一口气的眼镜男。

    心情已经恢复了平静的女孩下意识伸拒绝了这张支票,她实在是受之有愧。

    “姐姐你愿意帮我已经很令我感激了,若不是你,我今天可能真的就死在这里了。”

    “这钱我不该拿,我以后也不会再鬼迷心窍来这种地方了。”

    她诚恳地朝着千重月鞠了一躬,面上一派认真。

    千重月笑了下,转将支票递给了仇特助,让她去解决这件事。

    “姑娘你就收下吧,我老板放出的话是不会收回的。”

    “更何况,女孩子若非走投无路,谁又愿意做这种事情,这些钱也正好可以解你的燃眉之急。”

    仇特助把人拉到一边开导了一番,最终成功把钱塞到了她的口袋里。

    女孩免不了又是一番感动,紧紧抱着仇特助不肯撒。

    一旁观看了全程的管理员眼观鼻鼻观心,只等着随时叫救护车来把眼镜男送走。

    “千,千重月,我,我不会放过”

    身上伤痕纵横加错的眼镜男还不死心,只剩半条命了还要嘴硬放狠话。

    千重月也没什么兴趣去摆弄一条半残的狗,只是双优哉游哉地插着兜,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等你养好伤再也来得及。”

    “当然,前提是你还能见到我的话。”

    丢下这样意味不明的话,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这脏地方,独留管理员忙脚乱地收拾着烂摊子。

    派人将女孩也顺道送去医院后,千重月单独折返回最开始的房间。

    房外的侍从有些拘谨地低着头,坏了规矩难免心中有些惶恐。

    所幸千重月也不甚在意此事,大步路过他,一进屋就看到了形单影只的白又白。

    “回来做什么。”

    她拿起丢在沙发上的外套,明知故问。

    白又白抿了抿唇,避开视线没有话。

    千重月瞥了眼对面乱糟糟的场景,扭头便准备离开,走了几步却发现兔崽子没跟上来。

    她顿了下,挑着眉调笑道:“怎么,还舍不得这里了?”

    “专程回来是为了让我给你个加入这里的会?”

    有被嘲讽到的白又白噎了下,匆匆忙忙跟了上来。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后边,想到自己先前骂千重月的话,没忍住低声开了口。

    “你你人其实也没那么坏,是我错怪你了。”

    心情二度转晴的千重月虽然不太吃这一套,但还是伸揽住了白又白的腰。

    见对方脸上掠过一丝惊慌,她开口时总忍不住带着丝隐隐约约的恶劣意味。

    “骂我的话别太早。”

    “夸我的话,同样也别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