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 哥哥给我们小月亮揉一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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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战火来势汹汹,犹如沉睡多年但又一直蓄势待发的火山,只有外表是平静的。

    哪怕是25级,无人察觉的震感都足以让这一切呈现井喷。

    许冉和周夏桥即使离婚了,可当了这么年的怨偶,那些不满是不易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磨灭的。

    “当初要不是我看到她里的短信,你还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周夏桥眉头紧皱:“那个年纪的孩谈个恋爱怎么了,是你太过大惊怪了。而且那段时间凛月的成绩不但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而且还提升了不少,就连他们班主任都她的数学成绩突飞猛进,这些难道不是我的功劳?我每天接送她上补习班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许冉冷笑:“她要是没有早恋,现在人已经在斯坦福了,都是因为你的疏忽。”

    尖锐的声音格外刺耳,周夏桥不愿继续与她争论。沉默下来给自己面前的杯子倒满酒。

    他们之间的争吵,周凛月早就司空见惯,只是她没想到他们争论的话题会是这个。

    她下意识看了眼秦昼,后者面容安静,并没有过多的反应。

    反而还在周夏桥主动举着酒杯笑着同他致歉,出那句“让你见笑了。”时,一并摇头轻笑。

    秦昼一口喝光杯里的白酒,自家酿的,度数很高。

    但他常年应酬,早就练成了千杯不醉的酒量。

    周夏桥已经露出醉态,他仍旧神色如常。

    甚至在周夏桥醉醺醺的辱骂起那个诓骗周凛月早恋的兔崽子时,还轻描淡写的附和上一句:“确实挺不是个东西。”

    周夏桥仿佛找到了知音,悔恨到唉声叹气:“我那个时候工作忙,所以疏忽了。我家凛月乖巧懂事,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肯定那个狗东西哄骗她。”

    他咬牙切齿,“要是让我知道到底是哪个狗东西骗的她,我非得打断他的狗腿不可!”

    酒劲缓慢上头,几句话的功夫就醉的不像话。

    周夏桥的头如同有千斤重,一点一点的磕在桌子上,嘴里还在喃喃自语的骂着:“兔崽子,非得打断他的狗腿不可。”

    许冉忙让他闭嘴,秦昼还在这儿,他这些是想让他们夫妻之间闹矛盾吗。

    后者却全无异样,只一句:“我先把爸扶回房。”

    许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今天真是麻烦你了。要是平时,我们三个加起来都扶不起他。”

    秦昼边界分明的疏离如同镌刻在骨子里,哪怕是扬了唇轻笑,但若即若离的情绪还是让人感觉捉摸不透。

    他扶起了烂泥般的周夏桥,将人放回房间的床上后才出来。

    周凛月已经吃饱了,可碗中还剩了半碗饭。

    是许冉盛的。

    她不敢剩,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吃。

    直到那只骨节分明的将碗从她面前拿走。

    她愣了愣,抬头时,他已经坐下了。

    极轻的一阵笑:“好像没吃饱。”

    他多此一举的问她:“可以吧?”

    有人替自己解决剩饭,周凛月简直求之不得。她想点头,可想起妈妈还坐在她对面,这碗饭也是她亲自盛的。

    她指蜷了蜷,下意识去看坐在她对桌的女人。

    后者此时满脸笑意,哪里有半分不满。

    原先还在担忧,秦昼这样的性子不会爱人,更别疼人了。

    虽然许冉和秦昼毫无接触,可那些传言她也算听过不少。

    年轻气盛,野心比天大,全部心思都在事业上。

    好在能力与他的野心是匹配的,所以才会在短时间内脱颖而出,成为行业翘楚。

    北城资源丰富,人人都削尖了脑袋想往里进。

    可蛋糕总共就这么大,分的人多了,别人就少了。

    资本家都是自私的,没人会乐意自己的利益被旁人占去。

    所以想在京圈站稳脚跟,难于登天。

    偏偏秦昼做到了。

    并且,只用了很短很短的时间。

    千帆过尽,他仍旧年轻,他还有大把的时间,大把的会。

    没人知道他未来会发展成何种规模。

    但唯一知道的是,他前途无量。

    所以当初许冉在得知他还未婚,并且身边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异性关系时,才会动这样的心思。

    婚姻是女人的二次生命,她已经败过一次了,所以希望自己的女儿最起码能幸福一些。

    哪怕没有爱。

    不是人人都需要爱的。

    周凛月这个软弱的性格,必须得找一个强大且有能力的男人去保护她。

    毫无疑问,秦昼就是最好的人选。

    但他已经是很多单身贵女们的目标,许家虽然也算高门大户,可搭上这条关系还是高攀了。

    是因为周凛绪与他有生意往来,这是唯一的联系。

    周凛月放下筷子,安静坐在那等着。

    许冉看见了,问她最近过得怎么样,身体怎么样。

    她一一乖巧作答,双腿并拢得像个学生。

    被餐桌挡住的臂,搭放在腿上,此时因为过度局促,而紧紧攥着自己的裤子。

    掌心下的布料被揉皱,她面上努力维持平静。

    面对父母,不管年龄多大,不管结婚与否,她始终有种被管控着的恐惧。

    周凛月就是在这样的高压环境下长大的。

    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每天吃什么,和什么人交朋友,这些都得经过他们的允许。

    他们觉得周凛月干净的像一张白纸,这样的人是容易被欺负的。

    所以他们得对她人生的每一道关卡严格把关。

    也是因为这些,所以高二那年,她才会生起叛逆早恋的心思。

    呼吸不知何时停下了,她安静等待着母亲的下一个问题。

    如同犯人接受审讯。

    快将裤子都给攥烂的,被轻轻握住。

    感受到泛凉的体温,她愣了一下,等抬起头时,正好对上秦昼看向她的视线。

    他低垂眼眸,目光平静。

    他拥有时刻都稳定的情绪,世界末日来临前一秒也能保持临危不惧。

    从很久很久以前周凛月就这么觉得了。

    或许,偌大校园内,她刚动起早恋的苗头,就被他吸引住。

    大约也是因为这一点。

    软弱会被强大吸引,自卑敏感,则向往稳定。

    这是大自然遵循的吸引力法则。

    越缺什么,越渴望什么。

    他握住她的,收拢在掌心,指腹状似无意地在她虎口轻轻蹭过。

    面对许冉不间断的提问,他泰然自若的接过话茬。

    “最近气温陡降,您也多注意身体。”

    许冉的注意力轻易就被带跑偏,笑着她身体好得很,反而是他:“还是身体最重要,应酬时少喝点酒。她爸爸就是年轻时喝酒喝坏了身子,现在每个月都得去一次医院,家里满抽屉的降压药。”

    他笑着点头:“以后多注意。”

    周凛月抬眸去看他,正好瞧见他唇角气定神闲的笑。

    看起来并不觉得他有多开心,但那个弧度让人看了心里也觉得舒坦。

    他应付起这些的确游刃有余。

    那顿家宴是在六点结束的。

    许冉给周凛月买了几件衣服,让她上楼试试。

    等待的这会时间,周凛绪去外面抽了根烟,正好碰到同样出来抽烟的秦昼。

    这两人也算是旧相识了。

    刚好是日落的时间,余晖还剩了一半,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下落。

    阳台上晕着淡金色的光。

    楼上不时传来谈笑的声音。

    老区入住率虽然日渐减少,但胜在热闹。

    左邻右舍都是几十年的老相识,碰见了总会打声招呼。

    譬如此刻,隔壁的门打开,从里面出来一位拎着垃圾袋的中年男人。

    看到他们了,眯了眯眼,看清人之后才笑着打招呼:“哟,这不是夏桥家的大女儿吗,回来啦?”

    周凛绪里夹着一根刚点燃的烟,冲他点了点头,礼貌一笑:“您吃了吗?”

    “吃过了,下楼扔个垃圾。”他目光又转回到她身侧的男人身上,却只看见一道傲然背影。

    高大而挺拔,单只是站在那里,就吸引人的视线。

    秦昼并不会将礼貌用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善恶在他身上永远没有界限,他做事完全随着自己心意来。

    那条看不见的线,遵守还是视而不见的跨过。

    他从不按规则来。

    全凭心情。

    灰白色的烟雾飘至上空,又轻轻散开。

    男人下了楼,经过拐角处时往上看了一眼。

    正好秦昼侧过身来,在垃圾桶上方掸了掸烟灰。

    那张还算熟悉的脸勾起男人的记忆。

    好几年前周家的女儿带了个男孩子回家,当时他正好也是出门扔垃圾。

    偶然看到,她拿着钥匙开门,少年站在后面,拨弄她的头发,低喃一声:“好像长长了一点。”

    亲昵到绝非普通的关系。

    男人并没有去和她父亲告密。本身就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

    如今却开始疑惑,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

    -

    周凛绪一根烟抽了大半,问起他和周凛月的关系如何。

    他磕掉烟灰,言简意骇:“就那样。”

    明显是不想与她多。

    周凛绪也懒得继续问了,彼此无言了一段时间,烟快抽完了,她才似拜托般的提醒一句:“对她好点。”

    秦昼淡淡撇下一个回应,掐灭了烟蒂扔进垃圾桶内,然后开门进屋。

    周凛绪懊恼地皱了下眉,开始怀疑起自己当初的决定到底对不对。

    秦昼这个冷淡性子,月亮在他那儿该不会天天被冷暴力对待吧?

    周凛月还在房间里面试衣服,都是前几天许冉去法兰西出差的时候买的。

    好几条都是礼服款。

    “你平时出席那些颁奖典礼还有一些公益活动之类,穿着是最不能忽视的。”

    许冉在她身后给她绑上系带,然后将人拉到落地镜前。

    是一条法式的吊带裙,白色缎面,长度刚好遮过大腿。

    后背整个袒露,裙子后面是分开的,有点类似围裙的穿戴,不规则的裙摆在腰后系上,刚好遮住大腿。

    许冉眉头皱了皱,立马让她换了:“那个sa给我推荐的都是些什么破烂货,这么暴露。”

    周凛月换回自己的衣服出来时,里提满了大包包。

    都是许冉给她买的衣服。

    那天回到家,她立马就累瘫倒了,趴在床上不想动弹。

    回家吃顿饭比连续训练一天还要累。

    对周凛月来,痛苦程度好比上刑。

    她的性格养成,绝大部分是来源于家庭。

    上到衣食住行,下到交什么朋友,都需要经过他们的同意。

    甚至连学跳舞,也是母亲为了圆自己曾经未能完成的梦。

    长期的圈养模式,让周凛月变得怯弱内向。她像是一只没法脱离巢穴独立生活的幼鸟。

    她害怕这世界上的大多数。

    尤其是在选择上。

    她甚至没办法直接去下决定。

    与其是没办法,不如是被长期压迫之下的畏惧。

    她总是会下意识的去想,她能自己做决定吗,她可以吗。

    这样的疑惑让她开始彷徨。

    直到后来与秦昼在一起。

    她对他更多的是依赖。

    那些得不到答案的选择,她会下意识的去问他。

    哪怕只是逛街时看到一双喜欢的鞋子,她也会在颜色上犯难。

    给他打去电话:“我不知道买粉色还是买蓝色。”

    他那边安静,雨声渐轻,大约是走进屋内。

    当时秦昼回了香港,不在内地。

    那段时间正好港岛多雨。

    他并没有替她去做这个决定,而是问她:“你喜欢什么颜色?”

    她:“粉色。”

    回答完又开始纠结,“可是蓝色也很好看。”

    那边安静了数秒,震动一声,系统显示收到一条转账。

    她听见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就都买。”

    -

    后来每次一起出门,秦昼都会让周凛月去为他做决定。

    相同的表带,不同的颜色,他会让她帮忙选出一条来。

    约会的时间,也由她来做决定。

    在接吻之前,他低哑着嗓子询问她:“能伸舌头吗?”

    “接吻的时候,可以揉吗。”

    “或者,摸也行。”

    她红着脸拼命摇头:“不能,不能,不能。”

    他轻笑,低下头,鼻尖蹭着她的鼻尖:“不是很会选择吗,顺着自己心意来就行。”

    周凛月微微愣住,原来他做这些,是为了让她学会自己去做选择。

    当然。

    那几个不能并没有起到该有的作用。

    该伸的伸了,该摸的也摸了,该揉的,更是一点都没软。

    周凛月声骂他骗子。他好像很受用,替她把眼角的泪擦了。

    “怎么这么娇气,嗯?”

    压低的气音朦胧,像隔了一层雾。

    将她心脏冲撞得酥麻。

    她微微吸气,脑袋埋进他的怀里不肯话。

    他又将她捞出,仔仔细细的看清这张脸。

    眉眼唇鼻都像是精心调出的建模比例。

    恶向胆边生,睁开眉下眼,扬了唇角,又将她按在身后那堵墙上深吻了下去。

    林昭总,男人很容易对一样东西上瘾。

    赌博、抽烟,或者女人。

    俗称黄赌毒。

    周凛月想,秦昼大抵是对她的身体有瘾。

    不然为什么他满脑子都是那些事情。

    -

    刚回到家就睡了半个多时,她迷迷糊糊醒来,准备去洗个澡休息。

    脱光了衣服躺进浴缸,才突然想起来忘了拿换的衣服。

    恰好阿姨来二楼。

    听见外面的响动,周凛月连续喊了几声:“阿姨,能麻烦您去我房间帮我拿件睡裙过来吗。”

    阿姨应声后离开。

    大约五分钟后,浴室门被敲响。

    周凛月从浴缸内起身,光着脚心翼翼的过去,生怕摔倒。

    门只开了一条缝,她细白的臂伸出去,上面还挂着水珠。

    沿着臂滴落。

    睡衣拿在中,质感很轻,缎面光滑。

    她关上门后将裙子抖开,是她妈妈刚让她试过的裙子。

    好比一扇门,腰后的系带便是门闩。

    门闩一旦抽离,整扇门全部打开。

    屋内的景象一览无余。

    她盯着上的裙子愣了好久,刚要去和阿姨,拿错了衣服。

    就听见门外传来离开的脚步声。

    周凛月没办法,最后还是穿着那条裙子从浴室离开。

    她整个后背都是袒露的,好在腰以下被绑成蝴蝶结的宽大系带给遮住。

    阿姨还在厨房炖着高汤,瞧见周凛月了。

    这条裙子从正面看很正常,显腰身,型也好看。

    阿姨笑道:“这裙子真好看,颜色也衬你。”

    周凛月是天生冷白皮,被这裙子的光泽衬的如同凝脂一般细腻。

    她礼貌的笑了笑,准备先回房间把衣服给换了。

    总担心后背的蝴蝶结没系紧,害怕走上两步就散开了。

    到时候

    她不敢往下深想,快步朝着房间走去。

    经过了书房,瞥见门沿下方的灯开着,如同被压缩成一道极细的灯丝。

    周凛月从前总觉得自己训练又痛又累。

    可见过秦昼高强度的工作量之后,她觉得自己这点打闹算不上什么。

    外面的人都羡慕他,可若是真坐上他如今的位置了。

    恐怕一天都坚持不了。

    她微微停下脚步,最后还是闷头走了过去。

    开门声轻微,书房内的灯光与檀木的香味一块渗透出来。

    秦昼倚靠门框,里的稍稍偏离耳边。

    上身只剩了件衬衣,领带早就不翼而飞,甚至连领扣都解了两颗。

    衬衣领口就这么随意敞开。

    白皙修长的颈,匿在阴影中的深邃锁骨,以及露出了一点轮廓的肌肉线条。

    他在外向来都是一丝不苟,也唯独只有在家的时候,才有片刻喘息会。

    那端的人八成是又了些什么,他轻笑一声,把递给周凛月。

    面对她的疑惑,他下颚微抬:“外婆的电话。”

    自从上次见过一面之后,她和外婆就没有过联系了。

    哪怕是隔着通话,周凛月还是难免会有些许紧张。

    她跟随秦昼一起进了书房,里外婆询问起前段时间的新闻。

    对她表示关心。

    周凛月乖乖站着,像个朋友那样认真作答。

    外婆问什么她就回答什么。

    秦昼百无聊赖的站在一旁等着,目光又转回到她的身上去。

    前面看挺正常的一条裙子,后面又是另一种风景。

    雪白的肩颈一览无余,腰后的蝴蝶结不知何时变得松垮。

    外婆问周凛月:“秦昼没欺负你吧?”

    周凛月不喜欢撒谎,可这种谎又不得不撒,总不能当着长辈的面实话实。

    “没有的,他没有欺负我。”

    外婆松了口气:“没有就好,他要是欺负你了你就和我,我帮你教训他。”

    周凛月认真的点了点头。

    腰上的紧绷感突然变得松弛。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身上的裙子变成一扇被打开的门。

    她下意识地捂住胸口阻止它滑落。

    回过头去,秦昼眨了眨眼。

    罕见的诧异浮现在他眼底,他似乎也没想到这条裙子是这样的构造。

    周凛月咬紧了唇,微微佝偻身子,生怕裙子从自己身上滑落。

    仗着电话还没挂断,她有人撑腰,她轻声“警告”秦昼:“你要是欺负我,我就和外婆。”

    秦昼觉得自己还是非常有必要好好给她上上课。

    以后如果真的遇到不测了,这种软绵绵的警告和威胁只会让歹徒兴奋。

    他抽走她里的,简短而快速的同外婆了声结束语:“没电了,下次再聊。”

    然后直接按了挂断,并随扔在一旁的沙发上。

    周凛月趁此会将双绕到身后,想把系带重新绑好。

    可不等她有下一步动作,两条腕被他一只轻轻握住。

    微微一使力,她整个人都落进他的怀里。

    后背抵着他的胸口。

    他低下头,温柔着语调在她耳边厮磨:“上次在船上打疼了,哥哥给我们月亮揉一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