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驳斥的h声音是duh!-02 套上表演……
银白流星坠落,始于浩瀚高空,终于碧蓝湖面。
波纹卷动浮沫,续起的涟漪规模适中,可想而知那是人类一般大的物体。或者,那就是人。
不消数秒,水面涌现纹路,它朝嶙峋礁石移动,预兆下秒画面。
那具躯体挺跃而出,穿过碧浪,穿过白沫,水打焉杏色发丝,冲淡伤口血色。随着他步上岸边,破碎涟漪聚焦于他一处。
唇是红罂粟,眼是紫玛瑙,它们定然曾被神偏心地千挑万选,镶嵌一幅光彩皮囊。没有词句足以将他描绘,美丽将在他身前黯然,尊贵甘愿为他折腰。
战衣配枪宣告其士兵的身份,他目似剑光,款款踏上礁石。
岸边,无数炮口枪口将他瞄准。
“瑞亚缇丝,永不败落——”
嘶哑呐喊与信号红光冲破云霄,敌人千万炮|火其响。而这名士兵,一位勇士,孤立无援的冲锋者,他将被万弹穿心,毫无悬念。
画面忽然暂停,以这滑稽方式救下了他。
“我还从来不知道,你喜欢看自己演的战争片。”
话者一身粉西装,鬈发贴耳,突现银边方镜框的干练。杰丽科顿,年纪轻轻就已获得‘本世纪头号明星经纪人’的头衔,业内人更是给她起了第二个有趣外号——‘粉红战斧’。
“纳西,在外面要注意些。而且你这个年纪的eg,很容易受到惊吓生病的。”她劝道。
荧屏正对蛋形椅,扶露出半截臂,肤白细腻却不似同龄人娇弱。
椅中人不语,兀自重按播放键。
伴乐悲壮,场景血||腥,他静看另一个自己跪地却坚决不倒,双目无光可紧握勋章,兑现为国牺牲的誓言。
镜头拉远灰暗,黑幕滚动主演名单,他终于鄙夷轻哼。
“戏都是我演的,全假的有什么好怕?”
随即抬腕看表,再抛一问。
“两时五十分钟,你约的摄影师让我与无聊透顶的电影共处到现在,我浪费的时间,推掉的休假和行程,怎么算?”不待回答他已欲起身离开,“我要走了。”
杰丽笑盈盈走近,先发制人。
“至少你不用进出宴会秀场,周旋你的‘驴头猪脑’之间,对么?上周因为一拳挤上各大头条的‘拳皇纳西索斯’?”
纳西索斯定住动作。
“出道以来,公司让你往‘新时代o’靠拢。美丽而坚韧,强大且不屈,是打破以往eg弱不禁风印象的独一无二楷模。你做得很好,甚至发挥超常。”杰丽搭住椅背,旋过椅身。她正对着人质问。
“但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教过你,在公共场合对别脚相向了?”
纳西索斯像一支折叠笔挺起后背,紧捏着,顿时摁亮遥控器好几键。
“那混蛋粘着我跟拍,拍我脖子!那对o来是禁忌地带,这是常识。”
即使怒目嗔视,这张脸仍如动人画卷,供人欣赏,流连忘返。杰丽无数次感慨,也无数次由柔转硬,祭出杀招。
“纳西索斯,那不是你作为g&p;p;p;d第一男星却无视公司条例的借口。念在是你初犯,我不会报告给德林杰先生,希望我不会有下一次的‘酌情考虑’。”
纳西索斯双脚蹬地用力,强行转向屏幕。
“我还希望你这次联系的,可别再是变态色情狂、法盲私生饭。不然你们之后谁也别想找到我回来工作,哼!”
虽是威胁,口吻措辞软绵,毫无杀伤力,纳西索斯拨弄额前碎发,咕哝‘我再等十分钟’便撑住脸,继续看电影。
粉红战斧满意退回角落。但目光一扫大厅钟表,她眉头微皱。
她在为两点困扰。
第一,这次约他们的摄影师竟无端失约,迟迟未到。
第二,正是这乖僻邪谬的摄影师。
卢修斯芬奇,一个在传统派落寞的时代,坚持原始方法摄影的另类。
拿拍风景为例,他的同行招收人才组成团队,利用前沿科技足不出户搞定成品,而他独自驮着沉重仪器跑,有时为找一个完美光线角度,能原地不动等上一天。
起来,他技术非业内顶尖,客源极少,出圈作品屈指可数。只不过是名声在外,自带独特热度。
这次从一众自荐者里选中纳西索斯拍写真,也是出于该方面的考量。
至于拍摄成功与否,根本不足以左右纳西的影响力。
粉色战斧滑动腕上掌,替纳西本人逐一浏览他在“trlgt”,即星光平台上的账号。
九亿多人口的国家,星光上日活跃用户共四点五亿,关注格g&p;p;p;d旗下男星纳西索斯的已达96万,将近十分之一。他随意发布一条动态,轻轻松松冲上话题榜前端。
今早启程前,纳西索斯的账号展示他在训练场的自拍。
他身穿短裤展露四肢,坦荡自然,灰背心因浸了汗,紧贴肌肉匀称的上身。照相里,他左举水瓶挡住微红脸颊,右臂勾起摆出秀肌肉姿势。
一张照片,配以文字。
nr:(nn)早安,又是圆满完成训练的一天,唤醒心里的狮子,开始工作,嗷
图文风格对比惨烈,令人哭笑不得,可爱心与留言仍以百万计数,清一色的仰慕夸赞。
唯独半时前,突然被顶上前排的某条。
y的战衣:这汗流得未免太夸张,和水淋上去似得,该不会是运动一秒钟,洒水化妆一时吧?
纳纳西西:夸张?夸张的你才是没锻炼过的吧,屏幕后指不定肥头大脑,圆成猪样
水仙会开花吗:eg百分之九十九本身体质就不如a、b,何况纳西的训练完全超过一般o的接受范围,他坚持半年了你难道不知道?不是水仙别来找存在感
退!退!:纳西化妆的,你把我逗乐了,谁不知道我们纳西对化妆品过敏,所以每次出镜都是纯天然素颜?
单条评论下盖起高楼,粉丝为偶像打抱不平,理智反驳和激动咒骂轮番上阵。若文字有声音,此刻必定是白钟伞鸟成群喧闹,一片灾难。
杰丽正欣赏战局,接到部下消息。
[雅克:今日目标已达标,做好准备可以发下一条了]
[杰丽:做得好,等我发出照片,你删除那条评论]
[雅克:收到]
杰丽放下心,扭头悄悄确认纳西情况。他人安好窝在椅中,百无聊赖翻看掌,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自导自演的争论,引起不大不的热议,令无数粉丝奋起活跃度暴涨。可‘导演’杰丽显然意不在此。
一直以来,公司持续调查着纳西粉丝的群体构成。
出道前期,纳西的受众以lp和bet为主,他们受他的容颜身段吸引,将其视为梦中情人,理想伴侣。
随纳西依规划发展,有意增多为eg群体发声争取权力,呼吁真正的保护和觉醒后,粉丝中eg如潮涌入,占据将近二分之一。
他们比所谓的‘男友粉’、‘哥哥粉’对纳西索斯更为着迷,无比狂热,体现超乎寻常的保护欲。
像教徒维护信仰神邸,像忠臣捍卫亡国故土,像贫苦一生的乞人拾到仅有的泛光金币。
现在,鱼饵引出的预热结束,只等她放出真正大鱼为新写真造势,圆满收工。
然而十分钟已过,偌大会客厅不见半个人影。
玻璃门外传来奔跑声,一名瘦高褐发的男性bet匆匆闯进,上气不接下气。这是招待他们进屋的摄影师助理,兼唯一员工和学员,名牌写着‘胡桃’。
“抱、呼、抱歉,杰丽姐,我实在——”胡桃顿住大口吸气,“我还是联系不上芬奇老师。他明明过早上回来,而且我昨晚发的消息,他也每答复。报警,对,我们得报警。”
杰丽到底见过世面,扬示意胡桃冷静。
“先别急,你仔细回想下,芬奇先生出去前有没有带个人掌?”
胡桃猛摇头:“芬奇老师不喜欢带这些,他唯一用的通讯产品是个古董接收器,只能接发消息,稍微走远点还会没信号。”
杰丽:“那你知道他去哪吗?或者能联系到他的中间人?”
“没,除非是要我帮忙扛东西,芬奇老师一声不吭走掉是常态。但他定好几时回来就到做到的。”
言两语交谈,杰丽对传中‘芬奇家的百年怪胎’有了更深了解。
看来不止职业上癖好独特,卢修斯连为人处世都格格不入。
“怎么办啊,这下怎么办。”胡桃嘟哝着愈发慌乱,抱头踱步。面对大明星与金牌经纪人,压力如一巨山碾垮神经,他不自觉絮絮叨叨。
“老师最近神出鬼没,脾气不好动不动骂人,很少再拍照片。”
“挂出去拍卖的作品没有一个被看中,都要积灰了。”
“我工资泡汤就算了,工作室收到的催款单堆起来快我腿高”
杰丽正试图劝胡桃收声,好让某位矜贵主人别再借题发挥。谁知,这‘主人’之前静悄悄,现在真作妖。
纳西索斯扬起,声调拔高。
“卢修斯芬奇。我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原来是那个放弃eg身份,丢尽家族颜面,活该被踢出家门的蠢猪。”
一语惊人,厅中比按下暂停键更静。
胡桃合不上嘴,半晌干巴巴辩解。
“呃、老师他其实不是——他还没被逐出家门呢,只是搬出来住。”
“从响当当的名流家族搬出来?少爷异想天开来锻炼自我,体验民生?”纳西索斯环顾着清冷压抑的工作室,无情戳破道,“混成这德行,还不如去特殊救助站领钱。我可不是做慈善的,愿意花一大笔资金就拍几张破照片,又得受一个猪头放我鸽子的气。”
他刚开口,杰丽已扶额哀叹。
诚然,在大众眼里,纳西索斯是当之无愧的独立eg代表,偶尔孩子气犯事挨训,能还还嘴绝不哭哭啼啼。
他反对‘o羸弱娇贵,上学工作毫无用处,只需配对生子’的传统思想,支持有能力的o自食其力,和其余人一样追寻自我,实现理想。
然而实际上,纳西索斯是妥妥老顽固一名。
同类中呼声最响最支持他的,反倒是他最瞧不起的。
更别提比聚光灯下的他更离经叛道的怪胎——卢修斯芬奇。
一个在成年前夕联系地下医生,擅自割除感受器的eg。
事情发生于五年前,因为黑|医条件毕竟不如正规医院,卢修斯没到家就伤口恶化,当街晕倒送去抢救。于是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虚实参半,近七个月才逐渐停息。
眼见纳西索斯撅嘴不悦,去意已决,杰丽抬阻拦。
“纳西,这是工作,不要任性。”
“任性?”纳西索斯双环在胸前,乜一眼胡桃,“你,是我们提早赶来在这等了快时任性,还是你老师故意迟到时任性?”
纳西索斯今年满十七,身为eg漂亮得不可思议,形同蚌中珍珠,叫人无法生厌。可被他盯住,高他些许的胡桃竟萌生受睥睨的感觉。
“我、我帮老师道歉,对不起!”
“就算你老师现在出现,跪下给我道歉都没用。”
语毕纳西索斯薄唇紧抿,作势要穿过二人中间出去。
越过杰丽肩膀,他发现黢黑走廊的门缓缓推开。
“我是该跪伏在地,为我失约和怠慢珍重道歉”
这声线喑哑,如从深渊洞窟传出,蛰伏的数万蝙蝠蠢蠢欲动,静候魔王苏醒。
为回头,杰丽退开半步,而纳西索斯亦看清魔王全貌。
墨色卷发长度过耳,像一缕缕海藻紧贴脑袋,那人脸色过于惨白引起注目,以致他压根没留意对方长相。
“老师!您去哪了,怎么浑身湿漉漉的?刚刚找不到您可急死我了。”胡桃跑上前,定睛一看,无措惊呼,“您的腿?”
青年拄着木棍,因跛脚行动迟缓,他棕色裤管破了一块,边角残留血迹。
和这相比,他满身水完全不是严重问题。
“先生,如果您今天身体不适,还是就医要紧。”杰丽道。
“一点点擦伤。是我咎由自取不心掉下山崖。但万幸,我还能为两位赶回来。”
先前嚷嚷着要走,闻言纳西索斯撇嘴,憋住重话。他坐回原位,沟通的担子全权甩给经纪人。
“您真的不用包扎治疗一下吗?”杰丽担忧打量着那伤处。
虽感受器已切除,可eg的体质上限依然摆在那,换做任意一个eg失足跌落山崖,早不省人事送去抢救。
她见青年用木棍戳戳脚背,开玩笑地。
“我做过比这更危险的事,何况,我家徒四壁可唯独不缺医药用品,您无需为我担心。噢——”他扭头望向发怔的胡桃,“我记得我私藏了点伊丽丝红茶,是只为贵客准备的。对么,胡桃?”
他眼中不含谴责,口吻随和,助理一点即通,掉头冒冒失失跑向后厅。
杰丽无声笑了。
到底是世家出身。即便成了穷困潦倒落汤鸡,卢修斯芬奇举投足还保留着一分文雅底蕴。
看来传闻虚实,还得由她亲自鉴定。
“那么,请两位先用茶稍等片刻。我上去换身衣服就来。”
“等等。”
一直沉默着,纳西索斯忽然出声。
“你顺便,把妆也给卸了。”
楼梯上,卢修斯背对他一动不动,莫名激起他针对的念头。
“我大老远就闻到那股刺鼻味了,你想给我拍照,可以。把妆卸了。”
困惑之余,经纪人杰丽不断朝不安分的少年使眼色。敏锐如她,压根没察觉卢修斯化了妆,还是防水到这般地步的妆容。
“怎么,不愿意吗?”纳西索斯挑眉轻笑,如胜券在握地催促,“答不答应总不用再让我等上几时吧。”
这人肯定会拒绝。他心中笃定,期待这厌烦的拍摄取消。
可下一幕却是他始料未及的。
青年转过身,向他恭敬弯腰行礼,未见半点怒意。
“既是您发话,我悉听尊便。”
静若石雕的人轮到纳西索斯自己,目送那身影消失,他郁闷倒回椅子。
滑动掌,指头飞快按下,聊天页面里他发出一条消息。
[在镜中:你这个卢修斯有那个病,是真的么?]
他好友回复迅速。
[风暴之心:是的。我早些年见过,他真的很不容易。好端端一张脸,结果变成那个样子]
纳西索斯不满踢踢脚。
[在镜中:那又怎样。我搜过照片,不过是张死人脸,一点都不好看]
[风暴之心:(怒)喂!他可是我偶像,镜子,你要这么他,我要把你拉黑天喽]
[在镜中:不好看就是不好看,真怀疑你的审美。这家伙,连纳西索斯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风暴之心:纳西索斯是好看,但我偶像有不一样的地方,谁都比不上。你,你给我等着!看我闪瞎你的眼]
为给偶像正名,好友源源不断发来珍藏照,提示音连起。
但在接收前,纳西索斯先发出一句‘别等了,我拉黑你,蠢猪死忠粉’,继而眼疾快将人拉进黑名单。
放下掌,他仰头瞪着天花板。
好像这样就能穿过障碍,窥见卢修斯芬奇真容。
“我倒要看看,这张脸现在是什么鬼样。”他自语道。
关于卢修斯芬奇牢固妆底下的面貌如何,此时站在等身镜前,择明能给以明确答复。
“像一群红蜘蛛在我这安家,它们安安静静的睡着,并就此长眠。”
择明凑近半步,以便细细端详自己。
在他脸上,血丝尤为清晰。
一节节一条条,纵横交错,侵|入正常五官占据的领地,倘若站远看,他简直像戴了副粗制滥造的红色面具。
脱去湿透的衣物观察,他身体部分没有异常。红纹以脖颈为分割线,不再往下。
z:这是切除感受器的后遗症,神经紊乱导致毛细血管病变,俗称红蜘蛛病
系统适时补充,择明点了点头。
“很贴切的名字。”
像他对红蜘蛛形容的准确,他在家具甚少的屋里走动,撩开角落一处帘幕。
四五平米的空间,面墙至天花板贴满东西,密密麻麻一如他的红血丝。
那些是照片、海报、绘画像,且主角无一例外,皆为刚才向他发难的纳西索斯。
“美丽紫罗兰,人人为他痴狂,魂牵梦萦。”择明轻扯某张照片。
里面是十二岁拍摄香水广告的纳西索斯,捧花束扬起脸,微笑稚嫩却完美无瑕,初见颠倒众生的瑰丽雏形。
择明打趣道:“我不得不怀疑,我义无反顾的切除代表性别的特征,是为了提前切断我与纳西索斯阁下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
z:是的,主人
择明:“你这么爽快告诉我,让我有些害怕了。”
z:我没有理由对您隐瞒,只如实告知准许范围内信息
照旧没有所谓‘主角’的关联信息,仅是卢修斯的生平和所接触知晓的一切。
包括卢修斯一贫如洗的糟糕处境,对同为eg的纳西索斯迷恋至深,以及未知疑犯想要将他置于死地的危。
张嘴本想什么,可瞄见几张角度古怪的相片,择明拧眉神情严肃。
“但z,你没告诉我,我还是个十足卑劣,下作无耻,彻头彻尾的龌龊跟踪狂。”他声音加重,逐字冰冷。
首次听择明恶声咒骂却是骂自己,系统静默数秒。
z:抱歉主人
“你不用道歉,你没有任何错,z。”
因为激动,择明脸上的红蜘蛛们颜色加深。时间紧迫,他只将那几张照片揉成团丢在地上,离去前不忘用拐杖愤愤一弹,让其滚进柜底。
回屋换上白衬衣和黑马裤,他以红绳束发好让脸完全展示。
“我只是无法忍受逾矩的偷窥,这一不可饶恕的恶行。即便它出于‘爱|欲’。”
“在我看来,它是会让任何事物掉价的污点。”
整理完行头,他在一个呼吸间调整情绪,眼眸含笑。
“不过幸好,z。像有你帮我指点游泳方向,让我成功存活,我也赶在我的卑鄙暴露前,重新认识一回纳西索斯阁下。”
z:您能存活,还是靠您不畏送死的果敢
“彼此彼此。”
万事准备就绪,择明在门旁突然折回,站定房间中央。
空旷的简约房间,他比刚进来时加倍细察,最终嘴角翘起。
“你还有一件事也没告诉我,z。”他深深吸气,双眼微眯。
“那就是我的鼻子,现在灵得连有只老鼠曾未经我允许,擅自进我房间都能闻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