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虫母之死 强大只需要一些小小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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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应该是这样的,只要我想逃跑,根本没人能够抓住我!

    传送门在心里呐喊,明明距离自由仅有一步之遥,它却再也不敢移动。无形之中的压力沉重地压垮了它的身躯,让这个聪明的污染物恭恭敬敬地向伟大存在低下了头。

    “尊敬的冕下,请问您找一扇的门有什么事情呢?”

    “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我找你是为了什么。”

    那个声音带着一丝捉摸不定的微笑,打消了它的侥幸心理。如同从亘古迷雾中轻轻送出的一缕风,无声无息地吹拂着它的耳边。

    “无论你现在在哪,我希望在明天下午三点看到你出现在面前,我想你应该不希望我亲自来找你。”

    传送门悚然立誓:“当然,我很乐意为您效劳!”

    随着它的话,污染物感知到自己与对方之间建立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但传送门毫无抵抗之心,战战兢兢地等待到对方的声音终于消失,这才垮下了脸,门扉狂乱地拍合着。

    该死的、该死的!被抓住了!!

    它不擅长正面战斗,对方居然能够抓到它的行踪,这下不去都不行了。

    “祂到底是什么来历”

    想了半天也没得出结果,门拟人化地叹了口气,向着来时的路再次开始跳跃,心中暗自悔恨。

    当初的它就不该答应虫母!!

    浩荡群星之下,精疲力尽的梅森一屁股坐在地上。万万没想到消耗会这么大,他就是了三句话,整个人都虚到不能行。当下顾不上其他,直接从空间中退出,翻了个身倒头就睡。

    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第二天醒来时,梅森的头仍旧嗡嗡作响,身体也泛起一丝久违的无力感。他没有勉强自己,吃完饭后又去找佣人要了个面具。下午三点,整装待发的梅森坐在单人扶椅里,面向紧闭房门。

    伴随着“哒”的一声轻响,原本普通的木质房门上浮现出猩红的字行:“向您问候,伟大的存在。”

    “很高兴你能准时赴约。”

    红发青年微笑地注视着它,彬彬有礼的伸出右。传送门沉默几秒,痛苦地主动触碰了对方掌心的伤口。那道狭长伤口中涌出了难以想象的巨量血液,转瞬将整扇门涂成了血红色。门框下方裂开一张獠牙狰狞的嘴巴,从中吐出数不尽的赞美之声。

    “强大真是强大的污染!您是黑雾中披着人类外皮的怪物吗?就算在黑雾内围,您也是出类拔萃的存在!”

    “不,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青年收回,声音不紧不慢地落下来:“我知道你与发生在这座城市里的祭祀有关,把所有东西都告诉我。”

    “遵命!伟大的存在,这一切都来自于黑雾中的s级怪物,傀儡虫母”

    傀儡虫母,它本是一条蠕虫,后来被黑雾污染,掌握了生育的权能。在人类的帮助下,它吞噬了同为虫族的s级怪物蜘蛛女,因此正在准备晋升ss级。

    而在黑雾中想要晋升ss级,就需要向黑雾的意志献上祭品。虫母选择了雅安伯爵的领地,它派遣自己的信徒找到失控污染物传送门,与它达成协议,通过传送门将子虫送入城市。

    “虫母的子虫抛弃了所有能力,只剩下隐藏和进化两种本能。它们会与宿主共生,等整座城市全部寄生成功,才会同时进化。”

    红发青年若有所思地垂下眼:“也就是。杀人案的受害者被当做了孵化的卵巢,幼虫则通过他们向四面八方扩散那么昨天晚上的那两个人是?”

    “他们就是即将成熟的下一批卵巢。”

    事情脉络清晰。如今的问题就在于如何才能把已经潜伏在人们体内的虫子揪出来。奥雷乌斯眯起眼睛,将目光放在了传送门身上。

    后者微微一颤,刚刚升起一丝不妙预感,青年随将桌上的面具拿起来覆在脸上,血丝顺着金属蔓延,勾勒出诡秘绮丽的形状。

    “既然你能够让黑雾中的存在过来,那我是不是也能过去?”

    这波他熟。

    奥雷乌斯的原始设定,本来就是一个战斗狂魔啊!

    黑雾之中没有日月,只有大片人类活动留下的废墟与空旷原野。

    无数虫类在虫茧与卵群中来回穿梭,其中央静静躺着一条巨大的蠕虫。它吐出无数柔韧的蛛丝,每时每刻都在不停地产卵。

    以它为中心的卵池中不断孵化出新生幼虫,又被不同形态的虫类送到幼虫区内,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培养体系。

    “与传送门失去联系了吗算了,反正也差不了多少。先让剩下的虫子完成寄生,剩下的让那群人类慢慢做。”

    蠕虫没有张开口器,却有极为动听的女声传出。几只附近的肥软脑虫嗡动着躯体,以无形的波动将母亲的意志传出。

    无论相隔多远,收到波动的虫子们瞬间明白了自己该如何行动,整个虫子帝国有条不紊地运转着,所有行动都是为了女王而存在。

    就在此时,一只虫子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其他虫子也逐渐停下来。它们抬起头,凝视着高空。在那一片空气中突然打开了一扇散发出强大气息的辉煌大门。

    厚重的黑曜石门扉严丝合缝,其上雕刻着华美精致的血红荆棘纹路,通身散发出古老冰冷的气息。在无数虫子的注视下,门扉向外缓缓打开,从中伸出了一只。

    一只人类的。

    黑雾在门内浓烈翻涌,污染气息还未涌出就被门框内缠绕的血红荆棘所禁锢。从黑暗中隐约传来细碎朦胧的呓语,带着白色面具的青年从门内走出,脚下所过之处,墨黑雾气仿佛迎接主人般向两侧拂开道路。

    傀儡虫母尖啸,整个虫群为之剧烈震荡:“传送门,你背叛了我!?”

    “从没效忠怎么能叫背叛呢,虫母,我只是带主人来找你而已。”

    传送门嬉笑着俯瞰虫母,感受到主人身上源源不断扩散的污染,它现在相当膨胀。

    环绕虫母的软体虫们冷不丁地抬起头,张开圆筒状的口器。从中射出一道耀眼的能量光波。它们的环状身躯一圈圈颤动起来,亮如白昼。

    他的确受伤了,肩膀上烫出一道露出骨骼的伤痕,但但青年不退反进,直接从高空跳了下来!

    银亮木仓咆哮轰鸣,子弹直接射爆了一只虫子的脑袋。伤口处的血滴在了翻涌的虫海之上。触碰到鲜血的虫子身上转瞬漫开猩红血丝,疯狂地撕咬起身旁的同伴。就像是一场不断蔓延的瘟疫,虫母从没遇到过这么棘的敌人!

    伤害他会流血,血液会在污染自己的子嗣。而他的战斗力也不同寻常,古怪的血肉木仓械喷吐火光,绞杀着所有企图靠近的虫子。

    有心想要依靠虫族的数量将他耗死,一眨眼的功夫,刚刚炮击出的伤口就已经愈合了。

    眼见自己的后代在被不断策反,按捺不住的虫母终于吐出大批蛛丝,袭向了四面八方的虫茧。许多昏迷不醒的人类在蛛丝的操控下睁开眼睛,通过各种段开始阻止不断向母虫靠近的红发青年。

    青年面无表情地抽出长剑,鲜血浸泡之下,神圣长剑散发出璀璨光辉。猩红荆棘仿佛吸饱了血液,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在不断向上攀爬。

    暗金色的瞳孔微微眯起,他环顾四周的人类,像是第一次真正看向虫母。略显低沉的声音透露出令它心头一跳的恐怖气息。

    “如果我是你”

    “我不会让这些人出现在我面前。”

    长剑出鞘,剑光无匹。好似一头被激怒的凶兽,在这个瞬间才展露出锋利的獠牙。他就像是一把尖刀,以一己之力刺穿了整个虫海的心脏。

    所过之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虫母尖叫起来——它还有很多没用出来的段!它是强大的s级怪物!它——

    它的思绪中断,看着面前溅满鲜红的面具,迟钝片刻后才意识到那是自己的血。

    被洞穿头颅的虫母本能蠕动着,剑柄处的猩红荆棘在触碰到它血肉的瞬间就开始疯狂吸吮,转瞬便将这具庞然大物吸成了干尸。

    失去母虫的虫海顿时翻涌震动,彻底失去了控制。无数巨大的虫子从地面里爬出来,开始彼此厮杀。空中好似有一只无形的,催促着战争的蔓延。

    倘若有人能够俯瞰此地,就会发现蜿蜒起伏的血丝正无声无息地插入虫族的脑海里,散播出杀戮与疯狂。

    面具青年冷漠地抽出长剑,转身切开袭向自己的虫子。被切碎的尸体被同族直接吞了下去,继而继续向他发起进攻。

    疯了、彻底疯了!

    传送门瞠目结舌地看着剩余的虫子好像找到目标一样,前仆后继地扑向青年,后者仿佛最精准的杀人器,毫无动摇地反击。

    肩膀被咬住就换一只削掉它的脑袋,腿被咬住就用木仓口崩碎对方的身躯。狂乱的战斗让污染物都感到了恐惧。

    它下意识地后退,带着那些刚刚顺救下来的人一直退到安全的地方,即便距离甚远,也能看到前方波动的各色虫浪。

    一场一对无数的混战开始了。

    不知过了多久,人群中的一人缓缓醒来。

    他怔怔看着头顶上铅灰色的天空,黑雾中永远不见天日,此刻却让人激动到想要流泪。在被此次目标虫母抓住时,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看到天空这天了!

    不、不对我应该已经被放进虫茧里,等着成为幼虫的口粮了为什么我还会活着?

    生存的狂喜被升起的疑问替代,男人一下子冷静下来。对于血脉者来,有时死亡不是最可怕的,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活着!

    而虫子,刚好是最擅长让人生不如死的怪物种族。

    他心里一阵阵发冷,这才意识到自己旁边有一扇紧闭的门。虚幻的门扉上细密爬满血丝,极其逼真。似乎注意到他的视线,门板上突然裂开一张血盆大口:“你醒了?真是幸运的子,其他人都看起来还得昏迷几天呢。”

    会话且有思想眼前的诅咒物起码是失控级别!平时见到它、不,平时听到名字就需要清理记忆,防止被污染!!男人悚然做出判断,门却呵呵一笑,意有所指:“我可不是什么恐怖的怪物,真正的怪物在那里。”

    开什么玩笑

    顺着它的指引,男人茫然抬头,他不由自主地张大嘴巴,作为能够深入黑雾的精英,他第一次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眼前的地面上尸横遍野,无数虫子密密麻麻堆积在一起。踩在这尸山血海之上的居然是

    人类。

    他真的是人类吗?

    右侧半身鲜血淋漓,肩膀与肋骨已经被撕掉了,心脏在断裂骨茬与皮肉中不断跳动,本人却宛如毫无痛觉,神情充满非人的凌厉冰冷。

    他居高临下俯瞰着广袤坟冢,一如沉浸于杀戮中、仍在寻找猎物的血腥野兽,铺天盖地的杀气闻之就会让人感到窒息。

    仿佛发现了偷窥的视线,戴着面具的青年从庞大虫尸身上抽出了苍白长剑。跳下高处一步一步向他们走来。

    男人头皮发麻,这才看清那把剑上几乎有三分之一部分被猩红荆棘缠绕,组成图案的咒文轻轻蠕动,只是看一眼便被无数蛊惑杀戮的低语充斥脑海、萦绕耳边。

    他神情刚有恍惚,就对上对方尖锐的眼睛,硬生生地吓清醒了。浑身浴血的男人微微弯腰,盯着他的脸,声音嘶哑。

    “人类?”

    暗金色的竖瞳挣扎般不断颤动,最终紧缩成一个针尖大。他像是沉浸在一个无法挣脱的痛苦梦境里,半晌后,面具青年突然挥剑,直接砍在了自己的腰腹处。

    男人忍不住发出一句“你疯了?!”,整个人跳起来企图帮对方按住伤口,却被青年轻轻避开。疼痛让他找回了理智,他按住剑身上蠕动的猩红荆棘,不顾鲜血汩汩流淌,语气重新轻快起来。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黑雾是很危险的。”

    若不是如涛如海的血腥气从他身上扑面而来,他的态度当真十分正常。纵使身经百战,男人在此刻还是觉得头皮发麻。

    疯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疯子不觉得自己是个疯子。他吞了口口水试探着问:“你还好吗?”

    “我很好啊,我还想搅碎更多让所有活着的东西发出哀嚎、惨叫,绝望、死亡。感受到血肉从指中滑过的感觉”

    “哈哈,笑的,你在怕什么?”

    骨头嘎吱嘎吱地重新生长,外裹的皮肉慢慢愈合。着恐怖台词的面具青年感受着身体四处传来的痛苦,目光落在惊慌的人类身上,瞳孔深处隐隐泛起陶醉与痛苦的挣扎。

    “别担心虽然我遭受了诅咒,但我目前还站在人类这边。”

    “我是一个旅行者,为了清剿雅安城的危而来”

    他的声音带着古怪的笑意,对着男人坦然自若地摊了摊。背后的尸体还在向四面八方扩散着浓重的血腥味。在这座令人毛骨悚然的虫山衬托下,青年声音缥缈如从地底吹来的幽冷寒风。

    “刚好任务完成,我送你们一程吧。”

    男人面容严肃,下意识后退一步。总觉得对方不是单纯想送他们回去

    他看起来是真打算送他们一程,回娘胎的那种。

    作者有话要:  昨天随随便便看了一本某起点新,一个月更了4w,差点一口水喷出来,这让双休的我情何以堪!

    更不用日六日九是怎么做到的了(娇柔。

    明天是我精心写的部分,希望不要太突兀了(双合十祈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