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这场蝗灾来得实在是太突兀,甚至没人能知道它的起源点在哪里,它好像凭空就出现了,然后在短短几天时间里,从赵家沟附近出发,将一整个省市的田地粮食都吃得颗粒不存。
这是一场巨大的灾难,特别是对人类而言。
云棉坐在院里,托着脸听外面高高的电线杆和树上挂着的广播喇叭里不断传出村长熟悉苍老的声音。
“赵家沟的乡亲们,这场蝗灾受害的不止是我们一个村,而是洪山市整个省市范围内所有的人,上面的县长省长这两天都在积极开会想办法解决蝗灾问题,大家都振作起来,相信国家,相信我们干部同志们”
这条长达十几分钟的广播,云棉在这几天里已经来来回回听了二十几次了。
“系统叔叔,是不是大家都要没有饭吃了?”
云棉这两天都没有再从妈妈脸上看到过笑意,反而好像有些奇怪的紧张,这几天妈妈不知道在家里忙什么,既没有给人缝衣服,也没有纳鞋底做鞋子,却又连一次门都没出。
系统给了她肯定的回答:“是的,整个洪山市和附近被蝗虫肆虐过的省市,从现在起,都必须节约粮食,用家里剩余的粮食坚持活到下一年的粮食丰收季。”
云棉又问:“那要是没有那么多粮食呢?大家吃不到饭,该怎么办?会饿死吗?”
“”系统这次却沉默了很久,当云棉因为它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时,它才轻声:“没有那么多粮食,人类就会去找别的吃的,山里的动物,河里的鱼虾,天上飞过的鸟,还有地上的树皮草根。”
不等云棉话,它又继续:“要是这些都吃完了,或者他们没办法找到更多的食物,那就会瞄准自己的同类,无论是偷,是骗,还是抢,他们为了活下去,就会变得和那些蝗虫一样难以阻挡。”
当同类也没有粮食时他们甚至会选择吃人,孩,女人,老人所有弱的能入口的,都会成为他们为了活下去而牺牲的对象。
不过后面的话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而言,实在是过分残忍,系统选择性把它屏蔽了。
况且前面那些话已经对云棉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她倏而坐直了身体,皱着眉明显紧张起来:“那、会不会有人来偷我们家的吃的?万一妈妈被他们骗了怎么办?万一万一好多人跑来我们家抢粮食怎么办?”
系统:“”
它也不知道。
它只是一个所有人都看不见摸不着的系统,就算再担心,也不能为云棉解决这些可能出现的问题。
云棉也顾不得它了,从凳子上起来后就直奔里屋。
“妈妈!”姑娘的嗓音脆嫩,的话却让云锦有几分诧异:“我们赶紧把粮食全都藏起来吧,不然万一有坏人来我们家偷粮食就不好了。”
云锦停下里的动作,将女儿拉近了点:“你看看妈妈在干什么?”
云棉棉这才有心思去看妈妈这几天神神秘秘都在干什么事,之前她想知道,妈妈都一直把她往屋外撵,什么也不让她看,怎么现在突然愿意啦?
抱着这份好奇,云棉弯腰往下看。
床底下有一个好大好黑的洞!
云棉惊讶地张大嘴巴:“妈妈,这个洞是什么时候挖的啊?!”
系统也震惊的满屋子乱飞:“这里怎么会突然有个洞?!明明我们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床底下什么都没有!!”
“去年就开始挖了。”云锦回答得格外平静:“陆陆续续挖到今年,没想到现在刚好能用上。”
云棉:“!!”
系统:“!!!”
她撒谎!!
什么没想到,明明是早就
想到了,早就开始挖了,还特意避开了它这个系统!
系统飞到床底钻进洞里去看,洞里搭着一个简陋的梯子,里面已经堆满了各种用蛇皮袋装好绑紧的粮食,经过扫描,它甚至得知这个洞曾经被仔仔细细烟熏过好多次!
分明就是早有打算的,并且早就挖好了,不然不会这么干燥干净。
这明云锦多半是在去年从赵梨口中得知要多攒粮食时就开始行动起来了!就等着这一天,就等着将这些一年里陆陆续续积攒准备的红薯干炒豆子等粮食藏进来!
系统将自己的推测告诉了宿主,云棉朋友惊讶过后却不是质问,而是一猛子扑进妈妈的怀里,黏糊地蹭蹭后,抱着她声特别心疼地:“这个洞这么大,妈妈你挖了多久呀?是不是好累好辛苦?棉棉都不知道,妈妈对不起”
系统:“”这就是传中的妈宝脑吧?
重点完全偏了啊喂,难道不该感叹你妈妈厉害吗?
云锦也被女儿突然心疼的道歉愣了一下,而后抬轻轻拍家伙的后背,温声道:“妈妈不累,棉棉在学校认认真真上课,妈妈在家也没什么事做,挖个洞费不了什么心思。”
云棉才不信妈妈的谎话。
上辈子妈妈也总是她不累,她不困,可眼底的青黑,脸上的疲惫,还有躲着她在门外靠墙蹲着偷偷哭的样子,云棉都知道。
亲昵地抱着妈妈,和她贴贴脸颊后,云棉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然后严肃地批评妈妈:“不可以再偷偷辛苦啦,不然棉棉会好生气,也会好心疼的,妈妈不管做什么棉棉都想要知道,要一直一直陪着妈妈才行!”
云锦好笑地揪了揪女儿的脸颊:“知道了,那棉棉告诉妈妈,那个叔叔刚才和你什么了?”
云棉把系统叔叔刚才的回答一字不差地告诉妈妈,然后趴在妈妈耳朵边声:“棉棉还太啦,不能保护妈妈,所以我们把粮食藏起来,就算是有坏蛋偷偷跑进来,他也找不到粮食,气死他!”
云锦欣慰地揽着女儿,一边应着她的话,一边拍将在外面互咬的三只狗唤进来。
“棉棉知道妈妈为什么要抱狗回家吗?”她问怀里紧皱眉心的丫头。
云棉知道:“是保护我不被赵云涛他们欺负!”
赵云涛兄弟有四个人,棉棉只有一个人,所以打不过,三只狗加她自己,正好四个,这样再也不怕一打四了!
云锦忍笑:“是,棉棉猜得很对,不过现在蝗灾来得突然,三只狗又都长大了,以后就能帮我们看家护院,有它们在,坏人是不是就不能偷偷溜进来了?”
云棉:“!!!”
竟然还能这样!
姑娘当场表演了个瞳孔地震,好半天才呆呆地看着妈妈,喃喃一句:“你真的是我妈妈吗?”
云锦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下一秒云棉的耳朵就被用力拧住,耳边响起阴恻恻的冷笑:“那你好好看看我是不是你妈?”
云棉眼泪汪汪地被迫点头:“呜呜呜呜呜是”
系统:“”
这种作死技能拉满的场面,它已经司空见惯了。
三只狗也瞪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没有哪怕一条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拯救自己的主人。
它们虽然是狗,但也知道这个家里到底是谁在当家做主给它们一口饭吃。
云棉的耳朵再次惨遭妈妈毒,但好歹也算是用一只耳朵换来了暂时的安心。
至少不用担心有人偷偷溜进家里来偷粮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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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有收成的恐慌还是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让形势变得越来越严峻。
村长的头发眼看着又白了好多,额头的皱
纹都添了好几道,可赵家沟还是的骚乱了起来。
因为有人去队上闹了,那不是赵家沟的人,但却好像启发了很多人,于是各村各户都有人去队上去村上闹着要干部们发救济粮,发钱。
云棉被赵梨拉着去村上看了一次那个场面。
穿着陈旧靛蓝色衣服的老人,头上还包着缠头发的黑布,正坐在办公室外面的地上蹬腿打滚哭闹。
“老天爷不开眼呐!老婆子我一辈子没做过什么害人的事情,眼看着两只脚都进土了,可那该死的蝗虫硬是不给我和我家狗儿留活路啊!!”
“我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广平啊,广平你管管我吧,老婆子我跪下给你磕头中不中?我死了不要紧,我可怜的狗儿才七岁啊!他要是也死了,去底下我该怎么和他早死的爹娘交代啊!?”
“广平啊”
云棉站在人堆里安安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她上辈子也并没有少见,那些病人家属给医生护士磕头的时候,自己妈妈在病床前给医生下跪的时候,云棉都是这样安安静静无声无息地看着。
二者唯一的区别是,在医院里磕头哭求的人再也挽回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亲人死亡。
而这里,这个奶奶和她的孙子,却能够凭借哭闹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眼看着老奶奶和她呆呆站在一边瘦骨嶙峋的孙子都被村干部们请进了办公室,听着耳边骤然沸腾的或怜悯或不忿又或是羡慕的讨论声,云棉伸把目露同情的赵梨拉出了人群。
“他们还是会死的”赵梨眼睛看着云棉,目光却恍恍惚惚没有焦点。
上辈子,桂华奶奶也带着狗儿来村上闹了,可闹了一次有人管,两次有人管,等到后来全村全县都没有余粮的时候,她再怎么闹都没办法了。
狗儿先饿死了,她抱着狗儿的尸体哭了好久,却连狗儿的白事都没办,就自己用被子蒙死了自己,也跟着一起走了。
“棉棉,命运到底该怎么改变?”赵梨愣愣地问云棉,也或许她只是在问她自己。
云棉偏了偏头,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她连命运是什么都知道的模模糊糊,这种深奥的问题实在是给不出正确答案。
但她觉得一定有人能够回答的。
于是云棉默不作声地拉着赵梨就跑。
一路跑到了学校附近,学校早已经放假了,大门紧锁,何开进老师就住在这附近。
敲门,进屋。
云棉仰头将刚才赵梨的问题又问了一遍:“何老师,你知道命运到底该怎么改变吗?”
何开进诧异地望了眼云棉,却并没有因为她们两个是孩而敷衍,反而认真思考了好一会。
在这个过程中,他给她们端开水,也给她们拿了炒南瓜子。
而后在坐在两人对面,斟酌着回答:“老师也给不出准确的答案,但命运一定不是一成不变的,我们每个人生命中做出的每一道选择题都和命运息息相关,也许命运一开始只是一个单独的点,但当我们做出一个个选择后,就多了很多个点,将这些点一个个串联起来后,命运才被称之为命运?”
云棉:“”
好复杂,听不懂。
她满脑袋浆糊地转头看赵梨,却发现对方又变成那副呆呆愣愣的样子了。
云棉只好伸在她眼前晃晃,凑到她耳边声问:“刚才何老师回答啦,你听懂了吗?”
赵梨恍惚回神,原本失神的双眼也随着聚焦一点点亮了起来,她霍然起身,对何开进弯腰鞠躬:“谢谢何老师,我知道了!”
这次换她拉着云棉往外跑。
看着两个姑娘风风火火的背影,何开进笑着摇摇头,继而陷入新
一轮的思考:命运到底该怎么改变呢?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老师凭文化糊弄过去的两个朋友正坐在干裂荒凉的田坎上,随碾死几只落单的虫子后,云棉向自己的伙伴确认:“你真的听懂了吗?”
赵梨用力点头:“嗯!我没想到何老师竟然这么厉害,他简直是一语点醒梦中人,要是不当老师的话,一定会成为知名的哲学家!”
云棉再度沉默。
梨妹妹总喜欢一些奇怪的朋友都听不懂的话,完全是在为难她嘛!
赵梨侧过身兴奋地抱住云棉:“棉棉你也好厉害!竟然一下子就想到了去问老师,我一点都没想到,要不是你,我一定不会这么快想清楚!你简直就是我的幸运星!”
幸运星本星乐滋滋地傻笑:“也、也没有特别厉害啦”
比起妈妈,她还只是一丢丢的厉害呢!
赵梨松开云棉后晃了晃悬在田坎边的脚,目光静静注视着这片荒芜狼藉的土地,轻声:“棉棉,还记得我捡到的那块金子吗?”
“记得呀,好大一块,比我的还要大呢!”云棉对此记忆犹新。
“我准备把它交给村长,让他拿去卖了买粮食分给大家。”赵梨的语气倏而轻松,迎着云棉惊讶的目光,她弯起眼睛甜甜的笑:“我一直很疑惑为什么拥有好运气的人是我,我不是特别聪明,也没有有权有势的家世,更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力,就连长相也不是顶级的好看,为什么好运气不找别人,偏偏变着法子往我身边凑呢?”
云棉被她的话吸引了注意力,可听完后的第一反应却莫名有点偏。
“你在自己笨,还丑吗?”她睁圆眼睛问得特别认真。
“?”赵梨满腔的感慨就这么硬生生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的,脸色都变得古怪起来。
不等她缓过来,云棉伸出爪子特别讲义气地拍拍她肩膀,安慰道:“没关系的,我一点都不嫌弃你,只要下次你不要再和我一样考一百分就好啦!”
赵梨:“”
在云棉朋友明晃晃亮晶晶的期待目光中,赵梨冷笑着把肩膀上的爪子拍下去:“做梦!下次我一定考得比你好,一点奖励都不留给你!!”
云棉果然是赵家沟最最让人讨厌的孩子!
连她养的那三条狗都比她更讨人喜欢一点!
赵梨气冲冲地走了,丢下云棉一个人满头雾水地坐在田坎上,好半天才揪着草叶子,茫然地问:“系统叔叔,梨妹妹怎么又生气了啊?”
系统:“”
换了我,我也得生气,主角没有气得伸把你推下去,它都想称赞一句菩萨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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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闹矛盾似乎有点严重,足足一整个下午赵梨都没有来找她。
云棉也没多想,她骑在长得最高最大的灰狼身上,被它驼着和另外两只狗一起往山里跑。
迎面而来的风将燥热都吹散,云棉抓着灰狼后背的毛毛,一路上乐得见牙不见眼。
系统在一旁看着,不由想替赵梨长长地叹一口气:她现在恐怕还在家门口坐着等云棉去道歉哄她吧?
毕竟之前每一次赵梨都是这么做的。
果然,灰狼很快就驮着云棉路过了赵梨家门口。
之前云棉都是要来这里带上赵梨一起的,因此灰狼和平平安安都在赵梨家门口停了几秒,确定云棉没有要叫人时,又一溜烟地跑走,尽职尽责。
可这一幕看在门后的赵梨眼里,就是云棉不仅不哄她,还专门带着狗来嘲讽她!
于是朋友硬生生憋了一下午的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终于在沉默中爆发,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大哭起来。
恰逢她妈李佳秀从屋里出来,透过院门看到云棉的背影,还诧异问了一句:“哭什么?你不是天天跟在你棉棉姐屁股后面跑吗?她都走了你还不快跟上去?”
赵梨:“哇呜呜呜呜呜!!!”
没有人懂她!
没有人!!
“叔叔,你不是没有人吗?”云棉拽着平平安安的耳朵藏在草丛里,远远看着不远处正拿着木弓到处瞄准的两个人。
是熟人,也是仇人。
恰好是赵云海赵云涛两兄弟。
系统停在一片叶子上,闷了闷,才:“刚才是没人的,可他们跑得比狗还快。”
灰狼三只狗又喜欢到处跑,满山乱窜,等到这的时候,赵云海两兄弟已经把场子占了。
这里是云棉昨天发现的,当时灰狼一直嗅嗅,后来还朝那里汪汪乱叫,然后云棉就听到了动物扑腾翅膀的声音。
那是一只野鸡,但它飞起来后歇在了树枝上,云棉蹦跶得再高也抓不着它,只能等今天天快黑的时候再来行动。
结果不知道赵云海两兄弟怎么也来了,还目标明确带着弓。
云棉透过草叶缝隙探头探脑的偷偷观察那两人。
从去年被赵家沟学退学之后,他们家又分了家,赵家三媳妇记仇不允许自己两个儿子再和哥哥们混在一起,赵广成原本想着继续送孙子读书,可辈自己不愿意,而且去别的村读书的话,明天来回都要走好几里路,远了就要专门让家里人去接,不然这个年代山里的野兽可不会放过到嘴的肉。
所以一家人斟酌了半个多月,最后还是没有再提起上学的事,而是想着等兄弟两个年龄再大两岁,就送他们去镇上或者哪里找个师父,当学徒学门艺,至少能挣钱养活自己。
赵云海和赵云涛两个失学儿童就这么成天漫无目的的在村里队上瞎跑乱晃,又都是不安分的性子,不知道被多少家长带着孩子堵上门要法。
不过云棉倒是没有再被他们欺负过,因为云棉当初差点被打死的一幕和后来他们自己被绑在柱子上打的时候,都成了他们那段日子长久的噩梦。
等噩梦退了,再想教训云棉为自己和家里报仇的时候,三条狗长大了
这时候就成了他们躲着云棉走,所以仔细算起来,云棉其实很久都没有见到过这两人了。
“系统叔叔。”看着他们,云棉突然悄声:“你见过灰狼咬人吗?”
系统:提前给两兄弟默哀。
云棉狗狗祟祟的藏回去,然后对灰狼还有平平安安一通嘀嘀咕咕比画脚,也不管它们有没有看懂自己的意思,对着那两人就做出“冲”的势。
下一秒,四只狗犹如离弦的箭一般猛冲了出去。
系统卡住:等等!四只?!
再一看,三条狗外加一个云棉正气势汹汹地边冲边叫,此起彼伏的吠声不光惊动了山间的动物飞鸟,还惊动了正翻找野鸡的两兄弟。
关键是,云棉跑得比狗还快!
“大哥!有狗、有人!”看到领头的云棉,赵云涛的表情从惊骇变成懵逼。
也因此,成功错过了最佳逃跑时。
等到四只都跑近后,兄弟两个齐齐被堵在一棵树前。
云棉停在他们面前,双叉腰:“不许动!”
没人敢动。
狗都没动。
灰狼一只狗爪按住躁动的平平,和安安一起乖乖蹲在云棉腿边。
“云、云棉,你想干什么?!”赵云涛努力鼓起勇气反问,眼睛余光却一直紧紧盯着那三只狗。
赵云海瞪向云棉:“之前打你我们已经赔钱了,你、你别想放狗咬我们!”
云棉茫然:“你在什么胡话?我为什么要让狗咬你们?”
她只是想来问问,等下抓到的鸡能不能平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