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31+32 (二合一)老子是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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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匪回过神,被逗得唇角都压不下去。

    站在一旁的青脸更是憋笑憋的表情扭曲。

    温童淡定自若,心想,就他这格局,陆匪总不可能再逼他改口。

    如他所愿,陆匪没有再问什么爱不爱的,继续低头继续看资料。

    确定了温童对谢由没有任何爱意,陆匪心情很好,懒洋洋地翻开下一页资料。

    资料上显示,今年年初的时候,是谢由和白越第一次见面,交换了联系方式。

    一切都只是因为谢家和白家的项目合作。

    之后除了公事,双方没有私底下见过面,没有任何往来。

    谢由日常会去的地方除了公司学校,就是温童所在的区。

    区监控调查发现,谢由一周离至少有四天给温童送饭,不送饭也会替温童点外卖。

    据区退休阿姨,谢由和温童是区内模范同性情侣。

    看到模范情侣几个字,陆匪轻啧了声,对温童:“你们区安保真差,随便让外人进去。”

    温童低声嘀咕:“废话。”

    安保要是不差,我还能被你绑走?

    陆匪:“乖宝放心,我这里的安保很严格。”

    “肯定能保护好你。”

    温童:“”

    陆匪粗粗地翻阅了后面几页资料,都是无关紧要的信息。

    最重要的事情已经确定了。

    温童对谢由没有任何朋友之外的情愫。

    至于他们到底为什么会成为情侣,陆匪不在乎。

    温童人都在他这儿,还管那虚无缥缈的关系做什么。

    一切都只不过是谢老二一厢情愿罢了。

    陆匪把文件夹还给青脸,让他去销毁。

    青脸迟疑地问:“三爷,还有一件事。”

    他看了眼温童,低声:“是谢由的事。”

    陆匪懒洋洋地靠着椅背,目光不动声色地掠过少年:“吧。”

    青脸:“今天是谢由母亲生日,往年他都会回谢家,今年没有,一直呆在公司。”

    听到这话,温童怔了怔,谢由很孝顺,每年谢阿姨生日都会回家,即便是工作日也会早早的请假,带着他一起去给谢阿姨庆生。

    今年是怎么回事?因为白越吗?

    他不可避免地闪过一个念头,不会是因为自己的事吧?

    青脸:“而且,谢夫人今年生日的邀请函很早就发出去了,谢家那边却没有任何动静,看起来似乎是不准备庆生了。”

    温童眼睫一颤,又把刚才的念头抛到脑后。

    谢家都不准备了该不会是谢家出事了吧?

    谢家和白家的合作黄了吗?

    正胡思乱想着,他听见陆匪开口:“谢家和白家的合作怎么样了?”

    青脸:“仍然在推进,没有因为之前的绑架案收到阻碍。”

    陆匪啧了声:“姓白的没事?”

    “应该不是,”青脸顿了顿,又,“听白越上的伤严重,以后可能不能当医生了,白家似乎想让他转专业。”

    这么严重?温童猛地睁大眼睛。

    白越在医学方面的天赋极高,就连温童这个非医学院专业的学生都听过。

    别的医学生埋头苦读的大三,白越已经提前学完五年课程,跟着老师上术台了。

    桐城大学医学院院长经常当众表扬白越,以他的医学天赋,国内神经外科的未来能更上一层楼。

    现在居然不能当医生了

    温童抿紧了唇。

    他只知道世界线结束的剧情是谢由和白越官宣恋情、订婚,并不清楚白越身体的情况。

    白越身为主角受,伤势应该能痊愈吧。

    他不自觉地抬眼,看向陆匪。

    对上了陆匪狭长的眸子,漆黑的眼底带着几分探究。

    陆匪时刻注意着温童的表情,见他对谢由的事反应不大,对白越的事有了反应后,缓缓眯起眼睛:“乖宝很关心白越?”

    温童知道他看出来了,没有撒谎,嗯了声。

    陆匪:“为什么?”

    因为他和谢由有关系?

    温童随口:“因为我们是同学,是难友。”

    陆匪挑了挑眉,眼里是虚浮的笑意:“这么点关系,就能让乖宝对他念念不忘了吗?”

    温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谁对白越念念不忘了。”

    你个死gy,看谁都像gy是吧?

    看出男人不问清楚不会善罢甘休,他索性开门见山地:“是因为你害的他不能当医生了。”

    “即便不是白越,是任何一个有医学天赋的人,我都会感到惋惜。”

    虽然被禁锢了自由,被人逼迫,但他的眼里没有一点儿杂质,明亮璀璨。

    干净透彻的眼神直直地望进了陆匪心里,他心脏漏了一拍,下一秒又重重地跳动,泵出大量血液,淌得他掌心隐隐发烫。

    他情不自禁地想,如果能早几年、再早几年认识温童就好了

    如果当初没有选择留在泰国

    如果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是不是也会心疼我?

    如果

    温童不知道他在恍神,被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心里有点毛毛的。

    正想着该什么,门外传来轻微的对话声。

    “蛇哥,强哥。”

    “三爷在里面。”

    门被敲响,门外响起蛇一的声音:“三爷。”

    青脸去开门,只见蛇一和强吉两人提着大袋袋站在门口。

    蛇一进屋,对陆匪:“我们上来的时候遇到陈金了,他想请您过去坐坐。”

    陆匪半阖着眸子,点了根烟。

    等尼古丁平息了他心底那股躁动,才叼着烟懒懒起身:“走。”

    “蛇一和强吉留下。”

    陆匪一离开房间,站在门外的黄毛刀疤脸等人连忙跟上。

    门外没有人了。

    温童眼神闪了闪,大脑飞快运转。

    强吉是个好糊弄的,蛇一比较麻烦。

    他垂着眸子,不经意地问:“这游轮什么时候出发?”

    蛇一:“凌晨两点。”

    温童看了眼表,现在是十点半。

    “这些是三爷让我们买的衣服。”蛇一把刚才提进屋的几个袋子放到他面前。

    温童扒拉了一下,除了西装和休闲装,还有一条百褶短裙。

    他嘴角抽了抽,拿出裙子,气得都在抖。

    妈的,就知道陆匪那死变态会使坏。

    温童扫视周围,没找到剪刀,索性直接拉开裙子的拉链,扔到地上。

    一脚踩住裙子,双拉住裙摆另一端,使出吃奶的劲儿撕扯。

    “嘶啦——”

    裙子被撕碎了。

    温童狠狠地把碎布扔进垃圾桶。

    看着他一气呵成的动作,强吉忍不住打量他的细胳膊细腿,咋舌道:“你有点力气啊。”

    温童:“废话,我是男人。”

    强吉:“那你怎么还想穿裙子?”

    温童:“谁他妈想穿裙子了?!”

    强吉愣了愣,挠头道:“三爷你想穿,所以让我们买的啊。”

    温童冷笑:“放他娘的狗屁。”

    “是陆匪自己变态。”

    他不想再在裙子上浪费时间,保不准陆匪什么时候就谈完事回来了。

    温童看着强吉,转移话题:“我饿了。”

    “你上次煮的粥挺好吃的,能再给我煮一碗吗?”

    强吉压根儿就没想起来那天在游艇上温童气昏迷了。

    一听温童夸自己艺不错,乐呵呵地应道:“行,那我这次多煮点。”

    强吉一走,房间内就只剩下蛇一一个人。

    温童在桐城的时候偶尔会健身锻炼,三天打鱼两天晒,时不时还会被谢由拉去学点简单的散打拳击。

    对上普通人还是能打一打,但是蛇一

    他悄悄打量了下蛇一的身材。

    一米八以上,臂肌肉线条明显,显然是练过的,虽然没见过蛇一动,但能被陆匪带去国内,身肯定不差。

    自己这三脚猫功夫没法和蛇一正面刚。

    思索片刻,温童随拿起衣服,对蛇一:“我去洗澡。”

    他走进浴室,没有锁门,悄悄留了条门缝。

    打开水龙头假装洗澡,接着凑在门缝处往外看。

    蛇一站在原地,垂眸看着垃圾桶里的裙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温童脱掉衣服裤子,穿上新衣服后,发现自己没拿裤子,拿了两件上衣。

    他没有避讳蛇一,穿着件上衣走出浴室,大大咧咧地去拿裤子。

    听见动静蛇一偏头看过去,入目的是白到发光的双腿。

    他脸色微变,连忙转过头,不敢直视。

    温童走到桌边找裤子:“拿错了,没拿裤子。”

    蛇一低低地嗯了声。

    翻出裤子,温童见他背对着自己,动作微微一顿,看了眼桌上的实木大象摆件。

    他飞快地套上裤子,抄起桌上的实木大象摆件,对准蛇一的后脑勺狠狠一砸。

    蛇一没有任何防备,身体晃了晃,陡然栽倒在地。

    “对不住了兄弟。”

    温童拔腿就往外跑,跑到门口,又想起一件事,立马折返回去。

    他摸了摸蛇一的裤兜,翻出钱包,抽走一叠现金。

    不敢用蛇一的,便把扔进鱼缸,快步往外走。

    顶层的房间不多,这会儿过道上空无一人。

    温童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向电梯。

    电梯不远,位于游轮正中央。

    温童往前走了十几米,只见前方观光电梯内曳引绳滑动,电梯厢升起。

    有人坐电梯上来了。

    透过玻璃门,可以看到电梯厢里站着的人顶着头黄毛。

    这醒目的发色,正是陆匪下的人之一。

    温童脸色变了变,边上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往右是跳海,往左是别人的人房间。

    他连忙去开左侧的房间门。

    万幸的是,门没有锁。

    在黄毛走出电梯的刹那,他躲进房间,关上了门。

    温童松了口气,靠在墙边推算黄毛路过的时间。

    房间内没有人,隐隐可以听见浴室的水声,房间的主人应该在里面洗澡。

    数到两分钟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道清晰的水声传来:

    “哗啦——”

    温童偏头看过去,窗外的私人泳池里走出一个身姿曼妙的金发女人。

    女人裹上浴巾,察觉到房里多了个人。

    她推门进屋,疑惑地看向温童,吐出一串叽里呱啦的泰语。

    温童一脸茫然,听不懂她在什么:“srry,i\\\'tnd。”

    金发女人大概是听出他的英语口音蹩脚,用带着口音的中文问:“华国人?”

    温童眼睛一亮,立马点头:“对对对,我是华国人。”

    “你可以”

    下一秒,他立马把“帮我吗”三个字咽了回去。

    住在顶层的人,不定是认识陆匪的。

    况且报警了也不一定有用,当务之急是离开这艘游轮。

    金发女人没有在意他的停顿,继续问他:“你是谁?为什么进这个房间?”

    温童:“我、我”

    他脑子一转,开口道:“这里是我的房间。”

    金发女人愣了下,摇摇头:“这里是我朋友的房间,a002。”

    温童装出一副茫然的表情,低头看了眼表。

    已经过去四分钟了,黄毛就算是爬也应该爬走了。

    他连忙:“对不起,我走错了。”

    他态度诚恳,金发女人没有计较,笑了笑:“没关系。”

    她耐心地:“这里是a区,b区要出门往前走。”

    温童点头道谢,心翼翼地打开门。

    过道上没有人。

    他走到门外,偏头对金发女人笑了笑,不好意思地:“实在是对不起。”

    咔哒一声,房间内浴室门打开,走出一个男人。

    温童没有看那个男人,快步走向电梯。

    诺亚站在浴室门口擦头发,瞥见门外一道模糊的身影,多看了两眼,觉得那身影有点眼熟。

    “宝贝儿,刚才谁来了?”

    “一个漂亮的华国男孩,走错房间了。”

    “我上次也遇到一个很漂亮的华国男孩”

    温童快步走进电梯,按下一楼,狂按关门键。

    电梯门阖上,缓缓下降,他提到嗓子眼的心脏也稍稍下降。

    观光电梯四面都是透明玻璃,温童垂着眼睛,看着电梯底部。

    降到第五层的时候,他看到下面的第四层有一个开阔的平台。

    平台上种植着绿植,围绕着一个宽大的泳池,泳池里不少泳装美女在戏水欢笑,发出一阵阵嬉笑声,池边则有几个男人,正抽烟喝酒。

    男人们都西装革履,以至于中间唯一一个穿着黑白印花衬衫的男人格外突兀,令人一眼就看到他。

    温童瞥了眼衬衫男,脸色变了。

    妈的,是陆匪!

    “叮咚——”

    电梯还好死不死地停在了四楼。

    温童脸色煞白,连忙背过身,低下头。

    他敏锐地感受到一道视线刮了过来,在他身上停留片刻,又挪开了。

    没有人进电梯,电梯门自动阖上。

    温童抓着扶,吓得心脏狂跳,直到离开四楼才开始呼吸。

    短短十几分钟内先遇到了黄毛,再是陆匪。

    剩下的路温童胆战心惊,生怕又会突然窜出来个青脸,跑出来个强吉什么的。

    大概是物极必反,前面倒霉,后面离开游轮的路格外顺遂。

    温童畅通无阻的离开游轮,路过入口处迎宾的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看了他一眼,低头道:“慢走。”

    温童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这人的是中文。

    “嗯,再见。”

    工作人员看着他离开的轻快背影,迟疑片刻,拿起了对讲:“有一名华国贵客离船,请确认。”

    游轮入口处的空地是停车场,停满了各种豪车。

    来时是坐车的,温童没什么感觉,现在靠双腿走起来才发现,这破地方是真大啊!

    离开停车场就花了他十几分钟时间,出去后外面是一条漆黑僻静的马路,一眼望不到尽头。

    由于地方偏僻,根本没有出租车或者三轮车。

    温童只能走路。

    一个人在马路上走太过显眼,他便走到路边的树下,藏在黑暗中快步往前。

    他记得路。

    他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晚上十二点半。

    道路漆黑,冷风刮过,树影晃动,像是在恶鬼在张牙舞爪,发出沙沙的低吼声。

    温童走了一个时,终于走出了马路。

    他看向前方屋檐下的路灯,穿过那几栋房子就是个夜市,夜市再过去便是曼谷市区的高楼大厦。

    忽地,身后响起跑车的轰鸣声,眼前的道路被刺目远光黄灯照亮。

    温童被闪得眯起眼睛,停下脚步。

    只听见后方的跑车一个急刹车,接着寂静的夜晚响起一声清晰的国粹:“卧槽!”

    “他妈的吓死人了。”

    “什么玩意儿啊,丫的大晚上躲树后面,想吓唬谁啊?!”

    开跑车的男人一阵骂骂咧咧。

    温童偏头看过去,看到了一张黑眼圈浓重的肾虚脸。

    是宴厅上向陆匪自我介绍的那个男人。

    陈晨。

    是个想和陆匪套近乎的人。

    温童脸色一变,拔腿就跑。

    陈晨看着他逃跑的背影,愣了一秒,随即想起那张旖丽精致的脸在哪里见过。

    “你、你是三爷的那个情人!”

    “你怎么会在——”他话音顿住,立马反应过来,一脚油门追了上去。

    温童跑不过跑车,很快就被陈晨的车堵住去了去路。

    陈晨忙脚乱地跑下车去抓他。

    温童扭头就跑,他走了一个多时的路,体力消耗了不少,刚跑进房屋之间的巷子,就被陈晨抓住了胳膊。

    陈晨紧紧地抓着他:“你跟我回去见三爷!”

    听到这话,温童脸色发白。

    他后背抵着墙,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映出层叠阴影,像羽扇似的晃动,失去血色的嘴唇格外苍白,显得娇怯动人。

    陈晨心底更兴奋了,摩拳擦掌:“今天我就要替三爷收拾收拾你这个玩意儿。”

    温童嘴角一抽,骂道:“你他妈的才是玩意儿!”

    见陈晨要对自己动,他当即抬起胳膊,对着陈晨的脸就是一拳。

    “啊——”

    陈晨惨叫一身,跌倒在地,愣愣地看着他,难以置信这情人的力气这么大。

    温童也愣了愣,纳闷这富二代长得人高马大的,居然没用到连他一拳都受不住。

    两人大眼瞪眼。

    温童率先回过神,瞥了眼空无一人的跑车,又看了看一脸肾虚,无缚鸡之力的陈晨,方才的慌张消失全无。

    他缓缓露出微笑:“原来是个废物点心。”

    陈晨被那一拳打得眼冒金星,痛得话都结巴了:“什、什么点心”

    温童冷笑了声,大步走到他面前,俯身拎起他的衣领。

    扬起,左右开弓,对着他的脸打了数拳。

    “啊啊啊——”陈晨发出一阵阵哀嚎。

    他看似身材高大,实则又虚又怂,别反击了,他连从地上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无力地倒在地上,发出一阵阵惨叫,眼泪鼻涕哗哗直流。

    温童指碰到了湿漉黏腻的眼泪,嫌恶地停下。

    他一脚踩上陈晨的胸口,冷声道:“你他妈的才是情人玩意儿。”

    “睁开你的狗眼看好了。”

    “老子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