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49 (一更)我是万千少男的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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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童心想,谢由是喜欢白越,但没有抓着自己不放。

    他们俩只是假扮情侣而已。

    假扮情侣的事,又没必要让陆匪知道。

    他抿了抿唇,一个字都没出口。

    陆匪看着轻颤的纤长眼睫,猜到少年在心里为谢由辩解。

    他眉梢一挑,继续煽风点火:“乖宝不觉得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就不应该做出让对方误会的事吗?”

    “而是会为对方澄清关于自己乱七八糟的谣言。”

    “会为了对方撇清不干不净的关系。”

    “更应该为了对方,保持和某些同性或者异性的距离。”

    温童愣了愣,有些诧异。

    不是因为陆匪的话的有道理。

    而是因为陆匪居然会出这些有道理的话?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神经病吗?

    正想着,便听见陆匪又:“好男人,就不应该做出让自己喜欢的人误会的事。”

    “不论是对喜欢的人,还是被牵连进来的人,都不好。”

    “好男人应该像我一样,一心一意。”

    温童:“”

    最后一句话大可不必。

    站在谢由的角度上,面对的是一入深似海的豪门、厌恶自己的亲生父亲,还有几个居心叵测的异母兄妹。

    谢由没有那么多选择。

    温童没有被陆匪几句话就的怀疑谢由。

    恰恰相反,他反而有点怀疑陆匪了。

    怀疑陆匪是不是知道他和谢由是假扮情侣,所以了这些话。

    温童掀起眼皮,直直地看向陆匪的眼睛。

    漆黑狭长的眸子深不见底,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你”是不是知道了?

    温童犹豫片刻,还是把话吞了回去。

    如果陆匪是知道了没有戳穿,那他也没必要把话开,免得陆匪借搞出什么幺蛾子。

    如果陆匪不知道,他就更没必要提到了。

    “我什么?”陆匪朝他挑了挑眉。

    温童改口道:“你有点东西。”

    陆匪:“”

    两人大眼瞪眼,一旁的强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们俩在打什么哑谜。

    强吉看了看陆匪,又看了看温童,忍不住插嘴:“你要是真的不信有定位的话,我把表拆了。”

    “拆了就能看见里面到底有没有东西了。”

    温童正想点头,听到陆匪:“不行。”

    他微微一怔,偏头看过去。

    陆匪指腹摩挲着表表盘,神情不似平常的懒散,难得多了几分认真:“表是岳父留下来的遗物,要注意点。”

    温童:“???”

    岳父?

    谁?

    哦,我爹。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上次去曼谷的时候,陆匪问起他这只表的由来,他随口了是爸爸的遗物。

    温童眼皮跳了跳,没空在意陆匪的称呼,他有点担心,万一被陆匪发现,这表是谢由买的

    “强吉你去联系曼谷的制表匠,让他们明天派个人过来拆。”陆匪对强吉完,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巧的木盒,将表放进去。

    温童看着他特地放轻的动作,眼皮跳得更快了。

    他灌了杯冷水,稍稍平复紧张的心跳,起身道:“我困了,先去睡了。”

    完,他快步上楼,一边走一边沉思被陆匪得知真相后的对策。

    陆匪看着他匆匆地上楼,直至看不见了,才收回视线。

    青脸低声问:“三爷,刚才为什么不谢由在高中的时候对你动,还骗了你的事?”

    陆匪点了根烟,抽了两口,才缓缓:“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能证明谢由差点杀了他,也没有证人看到当时真正的场景。

    就连他自己,都是过了很久之后才反应过来谢由当时为什么要对自己动。

    因为那次打完球,他看见温童在球场的浴室冲澡,还夸了几句真白。

    因为他看见了谢由珍藏的宝贝。

    因为谢老二是条阴险毒辣的疯狗。

    青脸有些纳闷:“但出来的话,会让温少爷至少心里怀疑谢由吗?”

    陆匪吐出烟圈,懒懒散散地:“那也得看的人是谁。”

    他有自知之明。

    他在温童心里的信誉度不高。

    与其搏温童会不会信任自己,不如用自己仅剩的信誉度拿出证据。

    “去查一下谢老二在乖宝衣食住行上面的法,他做了太多琐碎的事,总会漏出马脚。”

    青脸:“是。”

    陆匪又问:“诺亚调查得怎么样了?”

    青脸应道:“查清楚了。”

    “诺亚的确是美国人,家里是做医疗器械生意的,目前没有发现他和谢由有关系,他去过几次华国,但没有去过桐城,双方公司也没有任何交集。”

    “诺亚来泰是因为公司的项目,在我们前往华国前就到曼谷了,在泰国玩儿了一圈,最后才被人推荐来的橡岛度假。”

    “目前看来,这人就是个普通的花花公子。”

    陆匪心底的疑虑渐消:“这么看来,几次遇到真的是偶然?”

    青脸点头:“陈金寿宴的那次,他是被一个富二代邀请去的。”

    “至于橡岛”他顿了顿,委婉地,“橡岛毕竟是个岛。”

    希尔顿酒店还在夜市附近,偶遇不算奇怪。

    陆匪抖落烟灰:“这几天辛苦你们了,时间不早,早点休息。”

    蛇一和青脸应了声,上楼睡觉。

    强吉往前走了两步,开始收拾茶几上的检测仪器。

    陆匪缓缓开口:“强吉。”

    强吉茫然地抬头:“啊?”

    陆匪半阖着眸子,睫毛遮掩住眼底复杂的情绪:“刚才乖宝问你是不是在骗他的时候,你想什么?”

    强吉愣了会儿,结结巴巴地:“刚、刚才额我”

    看着他逐渐变红的脸,陆匪记起前几天他跑进书房的时候,也是这副表情。

    陆匪开门见山地问:“前几天,他是不是和你了什么不该的话?”

    强吉怔住了:“是”

    陆匪:“他了什么?”

    强吉犹豫良久,缓缓:“他他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陆匪低笑了声,深吸了一口烟:“还有呢?”

    强吉支支吾吾地:“还有、还有么”

    看他不出口,陆匪若无其事地:“是不是,不喜欢我这种类型的,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强吉猛地抬头,眼里尽是震惊,满脸都写着“你怎么知道”。

    陆匪吐出烟雾,缓缓:“他这话前,你是不是了什么他不乐意听的话?”

    强吉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陆匪单掐灭烟,心底叹了口气:“你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他应该以为你是个直男的,在故意恶心你。”

    没想到事与愿违,不仅没恶心到强吉,反而令强吉魂牵梦萦。

    陆匪掏出烟盒,递给强吉一根。

    强吉反应了会儿,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

    “啊原来是这样”

    他低下头,有些茫然。

    明明想清楚了让自己烦恼的事,怎么、怎么心里突然又空落落的。

    “我不抽了。”

    陆匪看着他怅然若失的表情,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早点休息,明天开始你暂时待在曼谷。”

    “陈金一案不确定什么时候开庭,你提前过去准备打点,免得到时候陈银对我们出。”

    “还得提防谢老二乘虚而入。”

    “好。”

    陆匪去酒窖拿了瓶红酒,走到院子里,没骨头似的靠在摇椅上,一个人喝酒抽烟看月亮。

    他喝着酒,漫不经心地晃着脚上的拖鞋,瞥见脚边有朵蒲公英,伸脚去碰。

    轻轻地碰了下,甚至都没有用力,蒲公英就散开了。

    纯白飞絮在月光下起伏飘动,到处都是。

    他突然想起一句话:我偷偷地碰了你一下,不料你像蒲公英一样散开了,此后到处都是你的模样。

    散开的蒲公英。

    就不止他一个人看见了。

    蛇一看见了。

    强吉也看见了。

    下一个会是青脸么?

    陆匪幽幽地叹了口气,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藏不住蒲公英,也没法遮住别人的眼。

    “乖宝啊乖宝。”

    温童一个人在床上琢磨了很久,还是没想出如果被陆匪发现表是谢由送的怎么办。

    思来想去,只能等陆匪发现了再。

    自从在游轮上差点儿出事,陆匪就没怎么发疯了,只是会时不时地发//情。

    温童觉得自己有些摸透了陆匪的脾气了,知道该怎么顺毛撸疯狗。

    他闭上眼睛,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要睡着了,突然闻到一股酒气。

    浓重的酒味混合着烟味,扑面而来。

    温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见陆匪蹲在床边,像条大狗似的,眼巴巴地看着他。

    月光照映下,他看见陆匪漆黑的眼里没有平常的精明深沉,而是充斥着荡漾的醉意。

    嘴巴一张,酒气更重了。

    陆匪眼巴巴地看着他,醉醺醺地:“乖宝,你是我一个人的蒲公英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温童一个枕头扔到他脸上,打碎他的矫情:“我是你爹。”

    “那你会是我一个人的爹吗?”陆匪又问。

    温童:“???”

    他冷笑一声:“不是,我是万千少男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