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61+62 (二合一2)准备离开……
听见少年震惊与不解的语气,陆匪指颤了颤,背青筋暴起。
他死死地攥着拳头,垂下眼帘,竭力遮掩住眼底的癫狂与扭曲。
半晌,哑着嗓子:“是啊。”
“我喜欢你。”
“很难看出来吗?”
下一秒,听到了少年愈发震惊地:“你这叫喜欢?”
短短的几个字像是幻化成了一把把尖锐的刀刃,狠狠刺进陆匪心口,反复翻搅,将他的心捅得血肉模糊。
陆匪闭了闭眼,喉咙干涩到竟不出一个嗯字。
他清楚记得他以前做的事。
一开始他不需要少年会喜欢自己,他只是纯粹地想抓住自己喜欢的人。
温童心里怎么想他、怎么看他,无关紧要。
想要什么就抓住,喜欢什么就抢回来。
人人觊觎的宝贝不能等不能拖,谁先出谁的胜率更高,更容易成为最大赢家。
这些他从底层摸爬滚打学来的人生信条。
可温童是人,不是普通的宝贝。
他自己也是人。
陆匪低估了人心,高估了自己。
他没有料到抓住了珍宝后,人是会越来越贪婪的,会想要索取更多。
陆匪眼睫颤了颤,缓缓看向面前的少年,声音沙哑又压抑:“我、我第一次喜欢人,没有经验”
温童安静片刻,没有理会他的解释,问道:“你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陆匪沉默了。
温童静静地看着他,如果陆匪从出生在缅北那种地方,他会相信陆匪不懂喜欢。
但陆匪以前是个正常的甚至家境优渥的华国高中生。
初中或者高中肯定见识过朋友之间单纯的感情,就算朋友开窍的晚,家里好歹有电视吧?看过纯爱电视剧吧?
温童喝了口水,放下杯子,冷静地:“陆匪,你以前做的那些事,不是在喜欢人。”
“你只是无视他人意愿,在宣泄自己的情感。”
“你只是在喜欢你自己。”
清亮明朗的少年音格外冷漠,无悲无喜。
“如果对你而言,那是喜欢,我求你别喜欢我。”
求
陆匪嘴唇动了动,温童第一次求他,竟然是求自己别喜欢他。
他脸色发白,仿佛听见了胸口那些刀刃折断的声音。
折断在他体内,尖刃像是顺着血液流淌向四肢百骸,从胸口一点一点地刺向全身,痛到连拳头都握不住了。
良久,他听见自己苍白嘶哑的声音:“那我该怎么道歉?”
温童看着他上的护照与身份证,试探地伸去拿。
还没碰到,男人就抬了抬,避开他的动作。
温童心里叹了口气,心想,就知道,陆匪不会这么简单地放过他。
“我让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你做得到吗?”
陆匪诚恳地摇头,低声问:“除此之外呢?”
“我、我还需要再做什么?”
温童认真地想了想,其实陆匪不放过他也没关系,能让他完成任务就行。
“让你开枪杀了我,你做得到吗?”
陆匪:“不可能。”
温童扬起脸,乌黑细软的发丝自然垂落到耳边,干净漂亮的眉眼完全暴露在灯光下,情绪分明,漠然至极。
“道歉?陆匪,你是发自内心道歉吗?”
他清醒地:“我没有感受到一丁点儿你的歉意。”
“你所谓的道歉根本就不是道歉,只是想让我原谅你之前的所作所为罢了。”
“道歉只是你达成目的的一种段,和你之前做的事有什么区别吗?”
温童掀起眼皮看他,继续:“退一万步讲,你真的道歉了。”
“我又为什么要原谅你?”
字字诛心,痛彻骨髓。
这些话毫不留情地打破陆匪最后一丝渺茫的幻想,他的脸色更差了。
道歉是没有用的。
道歉也不会得到原谅。
和在缅北受苦的痛楚不同,此刻他心底的痛苦折磨源自灵魂深处,他又痛到了这具肉身,整个人仿佛都在被反复鞭笞。
温童:“是,你的确没有陈金那么坏,但你也不是个好人。”
“陈金的案子只不过是为你做的这些事披上了一层虚伪的正义。”
“你扪心自问,假如没有陈金,你会不会回国,会不会做出同样的事?”
我会。陆匪在心里回答。
他不可能放过谢由。
如果没有谢由,他不可能被退学。
如果没有谢由,他不可能去缅甸。
温童看着他的表情,低声道:“你会的,对吧。”
陆匪几乎不受控制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对。”
不管起点如何,他遇到温童,就绝不会放。
不是为了谢由,更是为了他自己。
少年出乎意料地清醒,出乎意料地了解他。
澄澈见底的眸子清清楚楚地看到他恶劣虚伪的本质。
陆匪觉得自己仿佛被少年用语言与目光狠狠剖开,整个人都暴露无遗。
心脏很痛,又有种心灵敞开的扭曲快感。
乖宝太了解他了。
乖宝应该是他的。
陆匪五官凌厉深邃,眉眼漆黑,黑沉浓重,此刻的唇色却是苍白的,白与黑的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他的脸色仿佛泛着了无生气的死光,浑身上下都透着疯子似的癫狂气息。
男人扯了扯唇角:“我不是个好人。”
他也是疯狗。
他不应该奢求那么多东西。
不该奢求温童的原谅,更不该奢求温童的感情。
感受到他的气质变化,温童忍不住拧了拧眉,认真地:“陆匪,你不要喜欢我。”
陆匪唇角的弧度逐渐扬起,面上是在笑,眼底却一片阴霾密布,笑得偏执渗人:“好。”
“不喜欢,老公爱你。”
温童:“???”
别啊兄弟。
他还想话,陆匪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低头看了眼表:“不早了。”
“乖宝应该饿了,先去吃晚饭。”
完,他转身往休息室外走:“餐厅我已经定好了。”
推开门,青脸候在门外。
陆匪唇角的假笑早已消失全无,他沉着眸子,吩咐青脸:“你先带乖宝去餐厅,我稍微晚点过去。”
夕阳染红半边天,美不胜收。
陆匪沐浴在猩红的夕阳光下,口腔内仿佛也能尝到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他走进停车场,停在一辆轿车前,摸出烟盒。
想到等会儿还要吃饭,硬生生地把抽烟的冲动压了回去。
陆匪额角青筋暴起,一脚踹在车引擎盖上,砰的一声巨响。
引擎盖上出现一个凹陷的大坑。
蛇一快步上前,低声道:“三爷,谢由出场了。”
“强吉在河边,万事俱备。”
陆匪沉沉地了声。
蛇一:“您要开这辆车么?”
陆匪开门上车,对他:“你开,载我去餐厅。”
蛇一下意识地往法院的方向看了看,没有其他人。
他坐上驾驶座,迟疑地问道:“温少爷呢?”
“我让青脸送他过去,”陆匪闭着眼睛,扔给他那被揉捏扁的烟盒,“你抽个烟,让我闻闻。”
蛇一愣了下,看出他状态不好,没有多多问什么,按下车窗,点了根烟。
灰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起,萦绕在车厢内。
蛇一吐出烟圈,隐隐察觉到有股视线一直在看他们,撩起眼皮看了过去。
前方什么人也没有,只有落叶在地上飘动。
蛇一微微皱眉,又回头看了眼后座的陆匪。
男人低垂着眼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个僵硬麻木的死人似的,无比空洞。
蛇一愣了会儿,还是出声问道:“三爷,你有没有感受到?”
陆匪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缓缓:“开车,乖宝肯定饿了。”
蛇一启动轿车,又看了眼空无人一人的前方,的确没有人,大概是看错了吧。
二楼的窗后,两个人盯着这辆驶离法院的车牌。
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男人问下属:“谢总发来的定位在哪儿?”
下属拿起,放到他面前。
陈银看了看定位的具体位置,法院南门。
是陆匪离开的位置。
想明白关键后,他脸色沉了下去:“定位在陆三身上。”
下属一愣:“难道是谢由和陆三——”
“不可能,”陈银眯起眼睛,缓缓,“谢总怕是还不知道,陆三早就发现了定位。”
“谢总能顺利入境,应该是陆三故意让他进来的。”
“先查查陆三那几个心腹弟在哪儿,他们可能会对谢总出。”
“是,”下属点头,迟疑地问,“那我们今天的行动?”
陈银:“按计划进行。”
“还有,定位在陆三身上的事,不必通知谢总。”
“是。”
“那个叫温童的孩子,就是谢总找的人吧。”
“对。”
“陆三看起来也挺在意他的。”
“那”
陈银转过身,拍了拍他的肩,轻描淡写地:“我只答应和谢总合作对付陆三,可没保证其他的事。”
“陆三在意那孩子,是件好事啊”
“明白,这就去安排。”
另一边,温童坐上了青脸的车。
见青脸没有等陆匪,直接启动了汽车,他眼睛一亮:“晚饭我一个人吃吗?”
青脸:“不是。”
温童:“咱俩去吃?”
青脸吓得眼皮一跳,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当然不是!”
“您和三爷吃,我就当个司送您过去。”
温童微微一怔:“陆匪也去?”
他偏头往窗外看,没有看到周围有熟悉的车。
见状,青脸慢吞吞地解释:“三爷他会稍微晚一点儿到。”
温童:“哦。”
听着他敷衍冷漠的声音,青脸犹豫片刻,还是为陆匪话:“三爷这会儿应该一个孤苦伶仃、茕茕孑立地舔舐心里的伤口。”
温童:“”
“那你开快点儿,我要先一个人干饭。”
“免得陆匪来了倒我胃口。”
青脸:“”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车内后视镜,镜面上映出的那张脸眉心微蹙,红唇紧抿。
看样子的是心里话,不是什么玩笑调侃之类的言语。
温童油盐不进,青脸只好在心里默默地为陆匪点了根蜡,不敢再多什么了,免得温童对陆匪的印象更差。
他安安分分地把车开到商场门口,把钥匙交给入口处的泊车弟,领着人上楼。
餐厅在五楼,是西餐厅。
现在正是饭点,餐厅里空无一人,显然是被包场了。
餐厅经理有华国血统,一口中文十分流利:“温先生,陆先生吩咐的位置在外面。”
他面带标准微笑,领着温童走到外面的露天阳台。
停在一张摆放着鲜花蜡烛的餐桌旁。
昏黄的烛火在夜空下照亮了餐桌一角,往外看是湄南河商圈繁华动人的夜景。
一个浪漫且富有情调的座位。
餐厅经理昂首挺胸,得意地为这场晚餐的主人公之一倒上红酒:“这是陆先生特地挑选的”
温童瞥了他上的红酒,把杯子挪开,打断道:“不要。”
今晚很重要,喝酒误事。
餐厅经理:“请问您想喝点什么?店里有一瓶珍藏的lrederercrtlgld和已经停产的dpergnn。”
温童不知道他这两个是什么东西,淡定地:“来瓶可乐。”
“要百事的,哦,pep。”
餐厅经理嘴角的笑容僵了僵:“好。”
“您、您还有什么要求吗?”
温童扫视一圈,指向桌上的蜡烛:“不要蜡烛。”
“等会儿风一吹就烧到桌布了。”
餐厅经理沉默片刻,上前拿起蜡烛,吹灭后,犹豫地问:“请问这束花”
温童看着眼前这一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不假思索:“也不要。”
“我不喜欢花。”
准确地,是不喜欢陆匪的花。
闻言,餐厅经理立马拿起那束玫瑰,他正要开口,只见一个穿着白西装的俊美男人出现在露台上。
“陆、陆先生”
温童眼睫轻颤,偏头看过去。
陆匪似乎在来的路上调整好了状态,眉眼半阖着,唇角半扯不扯,看似神情懒散,周身气质却阴郁低沉了下去。
陆匪走近,瞥了眼餐厅经理里的东西,缓缓开口:“不喜欢这些啊,乖宝喜欢其他什么东西?”
温童:“我喜欢清静。”
餐厅经理:“”
陆匪偏头看他:“乖宝在你烦。”
温童:“”
餐厅经理脸上的笑容更僵硬了,立马:“我这就走。”
陆匪:“演奏的那几个也不用来了。”
餐厅经理:“是。”
露台上只剩下了温童和陆匪。
温童拿起高脚杯,喝了口百事可乐。
空中若有若无的萦绕着一股烟草味,令他下意识地闻了闻,揉了揉有些发痒的鼻尖。
陆匪注意到他的微表情,当即解释:“我没抽烟。”
温童一愣,抬眼看他。
下一秒,陆匪:“是蛇一在车里抽的,熏到我了。”
温童:“”
他不在乎到底是谁抽了的烟,见陆匪没提起法院的事,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他也没有再提。
他单抵着下巴,偏过头俯瞰华灯初上的繁华夜景。
前方隔着一条人行道就是海洋馆所在的商场,此刻路上行人众多,纷纷攘攘地走在步行街上。
再往前,步行街的尽头是一片崭新的河景别墅区,亮着明媚耀眼的灯光。
区前方通往商场步行街的道路空无一人,和步行街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形成鲜明对比。
温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注意到别墅区的路口处,似乎有人在拦路,阻止行人通行。
陆匪察觉到他的视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眼神动了动:“那块区刚刚造好。”
“等会儿吃完饭有烟花秀,这里是最佳观赏位,等看完烟花,正好可以去海洋馆。”
温童敷衍地哦了声。
菜很快就开始上了。
主食是牛排,肉质鲜嫩柔软,口感丰富浓郁,温童一口接着一口,很快就吃完了,要不是为了之后的菜,他都还能再点一份牛排。
后面的甜点和汤品味道也很好,一顿下来,温童吃得干干净净。
陆匪这顿饭吃得索然寡味。
西餐是自己吃自己的,少年根本就没有多看他一眼,更别给他夹菜了。
甚至连口剩饭都没给他留下。
“要不要再点点东西?”陆匪问。
“不要,吃饱了。”温童擦了擦嘴,问道,“烟花几点开始?”
“七点。”
陆匪话音落地,空中突然“砰”的一声巨响,烟花缤纷炸开,照亮半片天空。
温童仰着头,微微睁大眼睛。
这个露台是极佳的观赏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抹亮光升到空中,陡然炸开。
火树银花,星如雨下。
温童看着烟花,陆匪看着他。
这场烟花秀持续了将近二十分钟。
温童一直在看烟花,没有看一眼陆匪。
陆匪一直在看温童,没有看一眼烟花。
看着少年漂亮的脸被光芒照亮,清澈的眸子映出了烟花的模样,像是在发光似的。
陆匪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样足够了。
乖宝什么都不用做,不喜欢他、不喜欢谢由
很公平。
他主动靠近就行了。
“砰——”
最后一记金色的烟花盛开,眨眼间又熄灭了。
温童缓缓收回视线,对上了陆匪直勾勾的眼神。
男人狭长的眸子里尽是痴迷与贪婪,偏执与占有。
强烈的情绪令温童率先挪开视线,起身道:“走了,去海洋馆。”
“烟花还没有结束。”陆匪。
温童脚步一顿:“还有?”
他抬眼看过去,看到前方空荡荡的街道上,突然驶进了一辆轿车。
片刻后,轿车突然停了下来,似乎是发现了这条路不能通行。
温童眨了眨眼:“哪儿?”
陆匪眯起眸子,看着突然停下的轿车,皱了皱眉。
下一秒,屏幕上弹出强吉的消息。
三爷,谢由的车好像抛锚了,艹啊。
陆匪握紧,用力到指节发白。
他沉沉地看着远方,睫毛遮挡下的眼神阴寒砭骨。
抛锚
为什么谢老二的运气永远那么好?
能独占温童这么多年。
能在这种关头避开死神。
陆匪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面无表情地敲下两行字:他知道乖宝在这里,肯定会过来。
温童看着他发消息,眼皮跳了跳,陆匪该不会是知道海洋馆的事情了吧?
犹豫片刻,他先发制人开口道:“我要去海洋馆。”
“你要看烟花自己留下来。”
完,他转身就走。
陆匪掀起眼皮,看了眼远处渺的轿车。
隐约可以看到驾驶座上的人有走了出来,不知要过多久才能动。
他看了眼少年的背影,又看了眼谢由的车。
不假思索,起身跟上温童。
是没有必要让乖宝看见谢老二的死状。
就让谢老二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去死。
死在异国他乡最繁华的街道上。
“乖宝,我和你去海洋馆。”
“还有情侣活动。”
温童:“”
陆匪心心念念的情侣活动,其实就是买票送情侣饰品,还能在海洋馆出口处拍情侣合照。
饰品还是劣质的情侣链,末端挂着个卡通铁片海豚。
温童对这些东西没兴趣,想把东西送给其他朋友,一扭头,只见陆匪攥着链不撒。
“不给。”
温童疑惑:“你要戴吗?”
陆匪抿唇:“这是给我们的情侣链。”
温童眨了下眼,把自己的那条链塞进陆匪掌心,转身往里走。
什么都没,却又什么都了。
陆匪脸色扭曲了一瞬,将两条链死死地攥在掌心,粗糙的铁片边缘划破掌,皮肉的疼痛稍稍缓解了他心底近乎火山爆发的情绪。
他艰难地按捺住心底暴力破坏欲,将链揣进兜里,跟上温童,走进海洋馆。
“乖宝很喜欢鱼吗?”
温童含糊地应了声,环顾四周,看似在看海洋生物,实则在找诺亚。
他满脑子都是自己该怎么做?
需要做什么?
诺亚人在哪里?
陆匪:“我让青脸去买,乖宝喜欢什么鱼?”
温童:“浑水摸鱼。”
陆匪:“”
“那我喜欢六眼飞鱼。”
温童:“”
陆匪张了张嘴,正要话,兜里的疯狂震动起来。
他接起电话,是强吉。
“三爷,出岔子了。”
陆匪脚步放慢:“什么情况?”
“我准备带人逼谢由过去,正好撞上来偷袭我们的人,是帮泰国人,看起来是陈银那老东西”
强吉话未完,那端传来了数道枪声,电话被迫挂断。
陆匪脸色陡然沉了下去。
温童偏了偏头,看向身旁的男人,他刚才好像听见了谢由的名字。
“你——”
倏地,咔哒一声,整个海洋馆的灯光熄灭,陷入一片无边黑暗。
温童脚步一顿,感受到有人扯了下他的衣角,在他耳边低低地喊了声:“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