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红油香辣钵钵鸡 “你也有异能了。”……
周武斌的吼声还在持续作响,周遭的几人已经沉默下来。
宋知凡的眼光开始乱瞟。
什么玩意?
假情侣?
周武斌和苏肴并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
也就是队长不是三了!
有这个想法的不止是他一个人,至少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祁山泽的身上。
后者还掐着周武斌,力道没有减弱半分,脸上的冰冷之色也没有消退过。
“谎并不会让我放过你。”
在他的眼里,周武斌只是为了苟且求生,才将自己和苏肴的关系撇得这么清。
这也确实符合他的人设——一个既没有自知之明又贪生怕死的人。
“我没有谎!”
周武斌被掐得气若游丝:“我、我真的没有谎苏肴是我的大学同学,末世来临后,我们结伴逃亡为了不让其他人欺负她,我才、我才假扮了她的男朋友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呃!”
砰。
在他窒息之前,掐住他的那只大终于松开,身体猛地砸落到地面。
看着瘫在地上如同一滩烂泥的周武斌,祁山泽的神色十分复杂。
刚才那番话不仅让其他人大吃一惊,也重重地冲击了他。
半晌,男人终于回头。
视野内,苏肴撑着墙,沉默地听着周武斌完了一切。
她没有阻止,也没有进一步解释,只是面色显得十分惨白。
或许在她和周武斌结伴而行的那一天,就该预料到这个局面。
他会因为腿伤将她送给一个猥琐的异能者;
也会因为贪生怕死将她直接出卖。
这很正常。
苏肴只是有些伤怀,她愣愣地抬着头,正好与祁山泽的眼神撞上。
后者的眼神微冷,在看向她的同时,也凭空招出一道无形的风刃,直直地朝着这边袭来。
苏肴僵着身子,没敢躲。就算要躲,她也不可能躲得掉。
风刃紧贴着耳侧刮走,狠狠地没入胸口心脏的位置。
“啊!!”
一声惨叫乍然响起,又戛然而止。
不知何时从屋里爬了出来、又悄无声息走到苏肴身后的赵诚,此刻彻底没了声息,瞪着眼睛直愣愣地往后一仰,摔死在地上。
“别回头。”
在苏肴惊慌转身前,祁山泽叫住了她。
“过来。”
苏肴强忍住回头的冲动,抬起僵硬的双腿,一步步走到了祁山泽面前。
直到这会儿,她依旧想回头看一眼,弄清刚才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祁山泽并没有给她这个会,掌摁住她的后脑勺,直接将人带进自己的怀里。
“!!”
苏肴猝不及防地砸到他的胸膛前,刚要开口话,就被人抬起脸颊。
“他是你的男友,你来决定他以哪种方式死。”
明明了不是情侣,还偏偏要强调“男友”这个词。
苏肴下意识低头,想要去看趴在地上的周武斌。
但祁山泽温柔却不容抗拒地禁锢住她,大拇指和食指微微摁住她的脸颊肉。
甚至都不给她看清周武斌的会。
苏肴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他一定要死是吗?”
这话一出,祁山泽的脸色就冷了下来。
“怎么?到了现在,你还舍不得他吗?”
不是舍不得。
如果周武斌现在就死在她的面前,她会如卸重负;但如果让她来决定他的死亡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选。
“肴肴,放过我!我不想死,你就看在我们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的份上,让他们饶了我行不行?!”
周武斌的求饶声近距离地响起,如果不是祁山泽拦在他面前,或许他还会挣扎着爬过来抱住苏肴的腿。
给他求饶?
苦涩在心底蔓延。
苏肴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高看她,到目前为止,她不过也是一个生死不能自己的普通人,甚至连力量型异能都没有觉醒过。
她帮他求饶,就有用吗?
而且,他凭什么认为她还会帮他求饶!
苏肴猛地抓住了祁山泽的臂:“我、我不知道该怎么选,但怎么死都可以!”
她再也不想看到周武斌了,只要一看到他,就会想起刚才黑暗里经历的一切。
太恶心了。
真的太恶心了。
往日的恩情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怨怼。
苏肴眼巴巴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祁山泽:“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
男人长长地喟叹一声,仿佛终于等到了她的这句话。
他捏住她的,拇指轻柔地摩挲着她的指腹,出来的话从未有一刻如此温柔。
“知道你狠不下心,我来帮你动。”
“你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世界上,你再也不会有这么一个前男友。”
“不是前男友。”苏肴的心发烫,她喃喃道,“他不是我的前男友。”
只是一个背叛过的同伴。
或许是这句话取悦了祁山泽,他嘴角的笑容变得更大。
“是我错了。”
送走过赵诚的致命风刃再次出现,高高地悬在了周武斌的头顶。
在他惊恐的目光下,狠狠地割断了脖颈处的动脉。
“救咕噜!”
鲜血流了一地。
浓郁的血腥味飘到了苏肴的鼻翼间。
虽然没有回头,但光凭想象就能脑补出身后的场景,苏肴不受控制地干呕了一声,胃里开始翻江倒海。
这段时间不正常的饮食终于反噬到身体上,胃部传来一阵绞痛,使得她的身子痛苦地佝偻下去,掌隔着衣服紧紧地捂住胃。
下一秒,整个人被直接抱起。
祁山泽连声招呼也没打,径直往院外走去。
无数根藤蔓在前方为他引路,将他带去了寨子里最好的房间。
只留下三个队友,以及一地狼藉。
“这就是谈恋爱吗?”宋知凡喃喃道,“自己快乐了,其他事都丢给朋友收尾。”
没人理他,唯有一根嫩绿色的藤尖“嗖嗖嗖”地蹿到了他的边,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焦急地朝着他的心抽了一巴掌。
“嗷!你打我干什么!”
藤尖做出“伸状”,静静地停在宋知凡的边,等着他交出东西来。
宋知凡吹了吹心,挠头了好一会儿才悟出它的意思。
“”
他恨恨地从空间内翻出一盒胃药,凶狠地拍到了藤尖上。
“拿去!都拿去!”
“要不是我当时扫荡了药店,看你去哪找药!”
明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但藤尖嫌弃他的动作太慢,又抽了他一顿,然后才跃雀地卷着胃药消失在黑暗里。
毫无疑问,山寨里最好的房间,就是寨主赵诚的。
其次才是江雨的。
但男人的房间恶臭又杂乱,祁山泽毫无道德感地踹开了江雨的房门。
屋内,数根藤蔓已经殷勤地从空间异能者那里要到了“物资”,将床单、枕头、被褥甚至是毛巾通通换了一遍。
苏肴被放到全新的被褥上,但她无暇顾忌周围的环境,疼得整个人都蜷缩成一团。
胃病来势汹汹,谁也没料到“血腥味”变成了导火索。
很快,她就被男人捞起,直接圈在了宽阔的怀里。
温热的掌覆盖到腰腹间,轻缓地帮她揉弄着,试图缓解她的疼痛。
“先喝点药。”
热水和胃药同时送到嘴边,苏肴疼得唇色惨白,她知道此时只有喝药才能缓解自己的痛苦,但捧住水杯的双却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我喂你。”
祁山泽强势地摁下她的,捏着一颗胃药送到她的唇边。
原本是想着直接喂进去,但谁料流浪猫太着急,直接伸出舍头将药囊卷进口中。
男人的神色一暗,却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抬起了水杯。
咕咚。
苏肴借着热水将药吞进胃里,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努力凝聚起来的力气终于散去,无力地瘫倒在祁山泽的身上。
药效发挥得没有那么快。
苏肴疼得攥紧了男人的衣角,她此刻顾及不了是否该靠近他她也只能靠近他,因为紧贴在月几肤上的温热掌确实是目前唯一能够缓解疼痛的方式。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整个房间陷入了难得的温柔。
搂住流浪猫的猎人收敛了所有的变态举动,就连同样恶劣的藤蔓们,也无措地停留在黑暗处,焦躁地窥伺着“受伤”的脏猫。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半刻钟,那股钻心的疼痛终于散去,只留下一些余痛。
但苏肴能够忍受。
她抬起头,试图从男人的怀里退出来。
“谢谢谢谢你的药。”
祁山泽垂眸,静静地盯着眼前这张毫无血色的俏面,犹如在倾盆大雨中,被打湿后褪去了颜色的芙蓉花。
明明是惹人怜惜的,但他却疯狂地想要“欺凌”她。
“你的前男友死了,被我杀死的。”
“他的血流了一地,差点就要打湿你的鞋子。”
他握住她的月要,将人牢牢地固定在自己的大褪上,不容逃离。
“是不是很恨我?”
男人直勾勾地盯着她,不肯错过任何一丝反应,试图从中捕捉她的所有情绪。
胃病只是一个插曲,这一瞬间,苏肴仿佛又被他带回到刚才的现场。
她的双腿跪在祁山泽身体的两边,唯独坐在他的大褪上,月要肢还被强势地禁锢着。
她轻轻地咬唇,终于咬出了丁点血色:“他不是我的前男友。”
曾经不愿意暴露的关系,现在都变成了不愿意提及。
“我也没有恨你。”
“都是他罪有应得。”
苏肴心翼翼地提气,避免将全部的重量压在男人的身上。
否则就太奇怪了。
她还记得他曾经过的话——自己瘦得只剩下骨头,膈到他了。
但很快,她的意图就破灭了,因为祁山泽察觉到了她的心思,掌微微一动,直接将所有的重量都压了下去。
“为什么要跟他扮假情侣?”
苏肴有些难堪,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么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有多少没有异能、没有反抗能力的女生能在末世安然无恙地活下去?
她就是那么一个没用的废物,只能耍些“作用微乎及微、容易被背叛被拆穿”的聪明。
怀里的流浪猫不愿意回答,恶劣卑鄙的猎人却不愿意放过她。
“喜欢过他吗?”
“没有。”
“他碰过你吗?”
“没有,跟你没有关系。”
“怕我吗?”
“怕。”
一连串的问答让苏肴无从招架,她揪着男人的衣领,眼眶逐渐变红,成为了脸上唯一的艳色。
“祁山泽。”她鼓足所有的勇气,颤颤巍巍地发问,“你到底要对我干什么?”
“差点害了你们的周武斌已经死了。”
“如果、如果你是来讨要报酬的,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你不需要问这些达成目的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关系了,不是吗?”
多天真。
天真到以为这只是一场结束就能结束的交易。
祁山泽刚才还温和的神情瞬间就冷了下来。
“没有关系了?”
“你想都别想。”
他捏住苏肴的腕,出来的话仿佛在宣告属于她那“恶魔”般的未来。
“我过了,既然招惹了我,就不可能再放过你。”
苏肴焦急地解释:“我没有招惹你!是你先欺负我,那些藤蔓都是你故意弄出来的!”
“所以呢?”
祁山泽恶劣一笑:“谁让它们带我找到了你。”
找到了一不留神就溜走的流浪猫,而流浪猫本身还认贼做恩人。
如今变得这么怕他,哪怕不是为了那个所谓的“前男友”,也还要想方设法地从他的身边逃走。
不可能。
他不可能让她如愿。
祁山泽抬起苏肴的腕,在侧边狠狠一咬。
“放开我,疼!”
血珠从细的伤口处渗出,苏肴的眼眶疼得泛出了泪花。
她不明白为什么着着就要咬她,如果真的被她惹怒了,明明可以直接杀了她。
祁山泽怎么可能舍得杀她,他留下伤口后,又亲昵地帮她添掉血迹。
嫩绿色的藤尖悄无声息地爬上床,缠上了苏肴的身体。
它趁着祁山泽抬头的瞬间,极速地钻进了腕处的伤口。
苏肴瞪大了双眼。
她做好了剧痛的打算,但伤口只刺痛一秒,就恢复了原状。
嫩绿色的藤尖缩到极致,消失在她的血肉里,化作一根青色的藤蔓根系,静静地待在她的皮肤下方。
不仔细看,只会以为那是一根青色的血管。
“这是、这是什么?”
祁山泽默许了这一切的发生,此刻亲昵地摸着她的脸,低头细细地啄吻着她的唇角。
“高兴吗?”
“你以后也有植物系异能了,它可以供你驱使。”
但代价是,永远都无法从他的身边逃脱。
哪怕是千里之外,他也能顺着感应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