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 49 章 “这 是考验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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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

    宋枝香重新站稳,视线飘过去看他的脸。

    周奉真眼角的红还没消退下去,湿润的眸移开到一边,似乎控制住了自己。

    “这车”宋枝香掏出自己的,翻到越管家的号码,给他拨过去让他来处理,然后又就地打了个车,抓着周奉真的,生拉硬拽地把他扯了上来。

    司是个乐呵呵的大爷,本地人。从镜面往后瞟了一眼,这俊男美女适当婚龄,一看就是情侣:“尾号2333的乘客,姑娘去那地儿挺偏呐。”

    宋枝香答应了一声,把周奉真拉上来、关车门,动作一气呵成,边回道:“对。叔,我家住那儿。”

    司一脚油门出去了。

    周奉真衣着整齐,一身纯工西装,从长相到身材都透着一股昂贵气息,但神情不是特别好,勉强没冷下脸来,一言不发,低头盯着前面座椅靠背上的花纹。

    出租车上放着相声,宋枝香想这次肯定不会出错了。她试探地伸出指,看了两眼司大爷,又看了看疏离拘谨、没什么反应的周总,一只像火柴人似的走了过去,在他的膝盖上点了点。

    周奉真被戳了一下,向车门那边挪了挪,躲开她的,像一块儿被戳凹进去的伤心史莱姆。

    宋枝香哪儿能放过他啊,看了一眼司,又锲而不舍地追上去,两人就这么挪了几下,她的腿就紧紧地把他抵在狭窄的角落,薄薄的长裙几乎掩盖不住她的体温,裙面布料跟西装裤贴合在一起。

    那双在石子路踩不稳的鞋跟儿,压迫力十足地轻轻踩在了他的皮鞋上。

    周奉真的唇瓣抿成直线,感觉她身上的沐浴露的香味儿都要钻进脑子里了。他垂下眼帘,看着那只马上要移过来、落在他身上的白皙背。

    “诶姑娘,”司热情地开始聊天,“你们谈多久了啊?我女儿也处了个男朋友,跟你年纪差不多,她过两天要给我领回来见见。”

    宋枝香的嗖地收回去。

    她的耳根腾得一下热了,心这气氛怎么怪怪的,透着一股非常诡异的好像在偷情的味儿,她脑子不好使,不会想太多了吧

    宋枝香脑子转了八百圈,嘴倒是回得很快:“几个月了。”

    “那还早啊。”司叔叔完全不知道从他嘴里出了什么灾难性的事件,“我闺女都谈两年了,才带回来。我话你别不乐意听,男人啊,有时候就得多考察考察,就比如我老婆她那妹夫,我连襟嘛,平时看着挺好一人,结婚后才发现他喝多了就要打人,什么东西——还是考察少了!”

    宋枝香一边嗯嗯答应,一边偷偷给周奉真使眼色,就差把“你看大家都这么想”给写在脸上了。

    周狐狸好像被她忽悠晕了,看了看她,偏头盯着车窗外面。

    宋枝香再次伸出,心贴到他的西装裤上。这一次对方倒是没躲,不知道是无路可退还是哄好了,她的指尖在周奉真的腿上绕圈,倾身贴过去,悄悄道:“你听,是不是有道理,我们再了解了解嘛。”

    周奉真转过头,两人四目相对。他长长的睫羽被泪痕粘成一簇一簇的了,眼睛里倒没含着眼泪——没哭得下去,只是幽幽地、清冷又委屈,有点儿怪罪似的看着她的眼睛。

    宋枝香舔了下唇,心道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我可不是看人家这么可怜,就先想着秀色可餐的变态。她道:“人家得多对啊,是不是这个道理?”

    周奉真凝视了她一会儿,道:“你会不会”

    宋枝香把耳朵凑过去。

    “打我。”

    啊?

    虽然只是两个字,还是轻轻落地的两个字,但还是让她的大脑掀起了一阵解密般的风暴。宋枝香震惊地看着他,不知道周奉真怎么能问出这种话来。

    她她看起来会像是家暴的人吗?不不不,问题甚至都不是这个,周奉真的脑袋瓜里怎么会先想到这个啊!

    宋枝香一时语塞:“我是那种?我、我是柔弱不能自理的!”

    周奉真默默地看着她。

    她咽了咽口水,也觉得不太对劲:“怎么可能,我在你面前喝过酒的。我酒品那么好。”

    好到抓着他只想着亲嘴儿。

    宋枝香重新用力把他的攥住,贴过去歪头看他的表情,跟学生时代那些欺负同桌的混账没两样,就差问一句,“你是不是真的很伤心”之类的了。

    狐狸还蛮好哄的嘛。

    她的顺着布料滑过来拂过去,直到周奉真受不了地抓住她的腕,像从水底抓住一条滑腻灵的鱼。

    他的掌心把她的腕拢住,:“还没到家呢。”

    这几天周奉真这么不好意思,还能主动握她的,宋枝香心里盘算着应该问题不大,刚要开口,司大爷顺着刚才的话头丝滑地聊了下去。

    “不过啊,这人也不一定,我大舅子家跟他老伴就过得挺好的,人家经过那么一介绍,就见了两面,都相中了,拍板就定了!一辈子都没吵过架”

    周奉真看了她一眼,挑眉。

    宋枝香:“”

    她赶紧打断司,跟他乱七八糟胡扯了半天,终于到家了。

    两人一路走回去,她都没跟周奉真得上话,直到拐进楼道里,她实在忍不住,向前猛地跨了一步,用身体拦住周奉真,侧身一挤,把他压在了角落。

    居民楼有点老,安装得还是声控灯。走廊里乌漆嘛黑,暗得好像随时能变成命案现场。

    宋枝香的臂卡在他的腰侧,抬眼盯过去:“你真的生我气啦?我也没做什么啊,真真怎么这样容易闹别扭啊。”

    四周昏暗。周奉真浅色的眼瞳微微映着光亮,他沉默片刻,就着这个姿势低下头,掌摁在宋枝香后腰上让她无法退开,鼻尖贴着她肩上的丝质外衫里嗅了嗅。

    那是人类闻不到的气息。

    他垂下眼帘,声音就落在宋枝香耳畔:“我容易闹别扭吗?”

    “你”她才出一个字来,就紧急刹车,感觉勾住身后的扣得很紧。

    “你一遇到他,身上就会多出一股淡淡的苦味儿。”他,“是苦辛中带着一点甜,中草药的味道。”

    他得是王广默?

    “他比我更符合你的条件吗?你过想要体能不如你的,你是不是想过他在床上会比我好?你有没有”他的话语停顿了一下,没再下去。

    宋枝香几乎从这句话中听出细微的哽咽。她足无措,听到周奉真又问了一次:“是我容易胡闹吗?”

    “啊”就算她脑子转不过来,也立马感觉到非常强烈的危感,“不是,我没——”

    他封住她的唇。

    宋枝香没有闭眼,感觉被蜻蜓点水似的很轻巧、很矜持地触碰了一下,随后骤然沉坠进柔软的棉花糖里——但只有那一刹那的沉浸,然后他从容地退避,泛着红的眼眶从她的视线范围内撤离,维护住自己脆弱的防线。

    怎么好像是我欺负他。宋枝香怔愣地想。

    她不太懂,但她很洒脱豁达,换而言之,就是比较莽。

    所以她就把这个脆弱的防线捏碎了。

    宋枝香把他拉了回来,在对方还没完全拉开彼此距离时。她的攥住周奉真的衣领,一丝不苟的领口被她抓得凌乱不堪、布料内侧裸露出来,那条工整整洁的领带被她的从咽喉拉紧,一直扯皱到冰凉的领带夹。

    他被迫低头。

    宋枝香热情地贴上去、用力地控制他的距离,口红印在他唇上,香甜软糯的舌追着他亲,比起周奉真的接触方式,她简直像是漫天的暴雨,而且还把海边都冲到决堤。两人接吻的啧啧作响声,把楼道里的声控灯都吵醒了。

    灯光迎面盖下来,在周奉真气息耗尽时结束。

    宋枝香还是没松,她伸给狐狸精擦了擦唇角,那点口红印被亲过、抹得非常模糊,到了他的唇角,这点朦胧的红几乎有一种艳丽的痕迹——他这么清澈纯情、这么温润柔和,直至此刻,宋枝香突然意识到他是一只很有道行的狐狸精了。

    她的脑子都被榨空了,只觉得他很英俊,但是又很漂亮、很艳丽给男人能用这种词吗?宋枝香有点分不清了,她的感知非常朦胧,每一次重大的情感判断,对她来,都是一种挑战。

    周奉真转过头,很久没有看向她。

    但宋枝香牵他的的时候,周狐狸也没有躲避,只是闷不吭声地跟她回家。

    两人虽然没怎么交流,但各自肚子里起码偷偷想了一万句“这可怎么办”。宋枝香在玄关换了鞋,看着周奉真去给家政器人充电。

    这可怎么办。她靠在电视柜旁边在心里琢磨,男人要怎么哄?书上的管用吗?这种霸道总裁是不是都得以拯救为主?

    宋枝香还没想明白,门铃就响了。她一开门,谈月跟她前后脚地钻进屋里,上来先啪叽冲到她怀里,猛地一扑,然后得意洋洋地道:“局里把队长调回去了,我来跟你住——不是,我来保护周公子了!”

    “你负责他?”宋枝香下意识问,“周边的布控怎么样?”

    “很不错啊。”谈月道,“我保证,只要在我上工的时候,别通缉犯了,就是一只苍蝇也别想接近他!”

    宋枝香松开,她就乖乖钻了出去,跑去冰箱里看看有没有新买的牛奶。

    谈月是段萧的副,而且也进行过保护的职责,这样安排倒是很正常。

    宋枝香一边点头,一边看着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罐粉红色包装的牛奶,把自己带的背包非常自然地放在沙发上,打开电视调频道。

    这丫头,天天喝那一个口味的不会腻吗?

    她家囤的草莓牛奶都是给谈月准备

    等一下。宋枝香脑海里电光石火地掠过一条引线,她下意识地抬嗅了嗅自己的指间——是谈月衣服上留香珠的气味,根本闻不出来草莓味儿。

    宋枝香猛地扭过头,看见器人的面板上已经显示出重启的豆豆眼,周奉真还在低头调试器人的设置和功能,她一拉起周奉真,把他带到厨房角落。

    她用异能者都听不到的、非常非常轻的声音,对他耳语道:“你有没有觉得月身上有什么味道?”

    周奉真沉默几秒,盯着她看了看:“这是考验我吗?”

    宋枝香:“?”

    “我上次接触她是火灾情急,你递给我的。”他,“我怎么知道她什么味道?”

    宋枝香有点着急:“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啊,你看你是狐狸,狐狸也是犬科,你就不能用你非人的嗅觉闻到点什么吗?就那种,不正规的,不太对劲的,呃,感觉很犯罪的!”

    周奉真:“我是狐狸,不是缉毒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