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 起因
这俩货,还真是祖传的记吃不记打,强都没她们俩能活。
易思月呵呵两声,放下牛奶,打开门就看到原身的公公,顾市长顾爱国以及他身后的顾晴,方珍珍。
顾晴暼了暼她中的牛奶,又看了看里面她大哥围嘴上四处溅落的牛奶点子,嘴巴冻住了。
“你是在”
“啊,对不起,我没按你的满世界跑,而是在照顾你大哥呢。”
“走吧,你大哥才吃了点东西,得好好休息。”
顾晴的脸霎那间从脖子跟红到头皮,心中尴尬得恨不得掉头就走,可看着旁边的二嫂,她又只得哽着脖子,愤愤不平的跟在人身后。
而易思月却懒得管她,只看向大名鼎鼎的顾爱国,今年五十出头,头发乌黑,面白无须,气质文弱,大约是常年读书看报的缘故,他还戴了一副黑框眼镜,更显书生气了。
原身同婆婆是相看两厌,同这个公公则是见面不识,从定下原身到嫁给顾南,再到顾家生活的半年,见到这个公公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所以原身对并不了解,只以为他不喜欢她,所以她更少出现在这人面前了。
不过看过的易思月却明白不是这么回事,顾爱国不仅长得书生意气,也特别钟爱会读书的人,而相比原身的学都没毕业,高中都读完,因为特殊原因没有上大学的方珍珍才更得他喜爱。
谁会讨厌一个你啥,她都接的上,你读啥,她都懂的人呢?是个人都不喜欢对牛弹琴,顾爱国也一样。
“大嫂,你回来了?怎么今天没去接爸?我不是让杨姨通知你的?你忘了吗?”易思月感慨还没完,方珍珍就满脸担忧道,那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是顾北呢。
虽嫌弃,但易思月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嗯,弟妹,你在家啊,可惜了,可惜了。”
着满脸的扼腕,方珍珍眉毛一跳,想起她今儿送走的易天,只觉脸上的笑容快要维持不住了:“可惜什么?”
易思月装模作样叹了口气:“弟妹,我今儿去钢铁厂可是长了见识,从街头到街尾,上千米的街道,全都属于钢铁厂。”
“一到上班,那人头啊,多得我都数不过来,还一水儿的蓝色工装,可漂亮了,不过,这人太多,也不知道她们去厂子得多久,能不能吃上早饭?”
“没关系,钢铁厂那条街上国营饭店,牛肉粉馆,早餐店,应有尽有,再不济,也有食堂呢,据在那边食堂打饭,比外面便宜一半呢。”
“你这好不好,这工作实在是太好了,弟妹,真谢谢你啊,没你,我弟哪能拿这么高的工资,吃喝不愁。大家的没错,你真的大方。”易思月低下头,抹了把脸,再抬头,脸上的感激都快将方珍珍给淹没了。
方珍珍被淹得想要喊救命,看她这样,易思月心内忍笑,恶心我是吧,那我也只能恶心你了,在恶心人这件事上,她自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是,是,大嫂,不用客气,都是一家人。”方珍珍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僵笑道。
“二嫂,你把大嫂当一家人,啥好东西都想着她,连工作都给她弟,但她可没把自己当顾家人,爸回来,她连面都不去车站露一下。”
顾晴这段时间日子过得贼爽,二嫂为了讨好她,那是钱也出,事也干,不管是买表,还是出去请客吃饭,全都她二嫂包了。
所以她最近看这个二嫂是横也顺眼,竖也顺眼,自然而然的,看另一个是恨不得自己眼瞎,想起她方才又给了自己难堪,她更加卖力。
“妹,别这么,大嫂是太忙了,毕竟易天到现在才得了一份工作,她不去看着,出啥意外咋办?以后我也不知能不能找到这个会。”
才三四句话,既表现了易天的无能,隐射了易思月更看重易家人,还同时表明了自己的能干,这,心挑拨功力见涨啊。
“呵呵,到底还是没把自己当顾家人。”顾晴冷笑,看向易思月:“大嫂,还不快来给爸道歉,一家子就缺了你一个,惹得隔壁的黄副市长一直笑话爸。”
易思月歪头,想了想,看向顾爱国:“爸,对不起,我应该将文工团的人都雇去接你的,下回,你再出差回来,我指定将市文工团的人全带去接你,咋样?”
相比顾晴方珍珍李淑芬等人对原身摆在面上的厌恶,做出来的排挤,以及抬一个踩一个的爱好,顾爱国就是冷漠,再加上原身被方珍珍等人气得失去理智后,闹了不少事,他就更加视而不见了。
不过大体当官的都能七情不上脸,因而不管他心中有啥想法,当着一家面,他对原身从来是只当空气,不关心,不在意,不了解。
所以原身对他多是惧怕,并无其它想法,现在易思月只是面无表情的讽刺了他一把。
顾爱国愣了下,随即深深的看了易思月一眼:“无事,不必。”
“爸!”顾晴花容失色,易思月瞧着,眼泪都要笑出来。
“好了,顾晴,这是事。”易思月阻止了她,“我们另一件?”
顾晴气还没缓匀,就听到她这话,当即虎目圆睁:“什么另一件?我跟你有什么好的?”
易思月顿时被她的理直气壮倒尽了胃口:“没有?那让杨同志传话是怎么回事?我没听到,杨同志,你来?是你故意不传?还是压根就没听到有人这话?”
杨春肚里骂娘,好处轮不到她,坏事就把她给拎出来,真倒了八辈子霉。
“我”
“对了,杨同志,你要记得你是因为谁当的保姆,我瞧着你都快忘了自己的本分,顾南是不是不太好照顾?所以你才经常消失啊?你好像不太适合留在这,要不下个月组织来人,我跟他们,给你换份轻松的工作?”
“你敢,易思月!”
“易思月,你疯了!”
“大嫂,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易思月挑眉:“衣不如旧,人不如新,再,等找了新人,杨姨这老胳膊老腿的也能回家好好歇歇着了。”
之前没动杨春,不过是原身在顾家,在上面不上话,可如今不同了,她已经靠着自己在顾家立足,有了钱,同时又通过照顾顾南的用心,在组织留下了印象,不然上次那些来看他的人怎么会告诉易思月照顾植物人的注意事项。
这样的她,嘴皮子刺溜一下,杨春不定得从顾家飞走,易思月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有点废,来顾家两个多月,现在才能收拾保姆。
不过想想现在的环境,她又释然了,不管什么时候收拾,能收拾就是她的能耐。
“你,你,易思月,你骂杨姨老?你算什么东西,凭啥骂她?”顾晴七窍生烟,杨姨服侍,不,照顾了他们几年,易思月能比吗?她还赶人,赶屁。
“我只是实话实。”易思月拍拍袖子上的灰尘:“干不了活就得退下,让年轻的顶上,不然,留着她图啥?图她年纪大,图她脾气坏,图她鼻孔朝天,我可没有自虐的爱好。”
“所以,杨同志?想清楚怎么了?”易思月完,似笑非笑的望着杨春,杨春到了嘴边的承认,硬生生给咽了下去。
心中将易思月凌迟了一万遍,杨春才勉勉强强站稳,“我,我,”
“杨姨,不要怕,她没资格赶您,您别信她,这个家到底还是婆婆做主。”眼看她就要露馅,方珍珍坐不住了,不告诉易思月这件事是她的想法,杨春也正有此意,两人一拍即合,表面不露声色,背后却狠狠给易思月挖了坑。
方珍珍也没别的意思,就想坑死她而已,到底顾家公公才是主事人,他真厌了易思月,那她是不滚也得滚了,圆圆的滚,润润的滚。
哪承想,公公居然不按套路走,完全对易思月的嘲讽免疫,失算了,还没来得及可惜,易思月就找上了杨春,本来她也不带怕的,找就找呗,杨春是谁,那可是夏为她打扇,冬为她裹衣,饿了给她做饭,撑着给她炖山楂汁的杨姨。
比她亲妈对她还好,这样的人,哪是易思月能使唤得动的,所以她稳坐钓鱼台。
谁能想到,易思月竟不按套路出牌,卑鄙无耻的以工作威胁杨姨,这她哪能坐视不理,不管是为了杨姨,还是为了她自己,她都得站出来主持正义。
“大嫂,杨姨在顾家干了这么多年,已经是大家的亲人了,你怎么能赶走就赶走?”完悲悲戚戚的看向李淑芬:“妈,你句话啊,杨姨在咱家干了这么久,哪能赶她走就赶她走。”
不知道的还以为杨春是她的情儿呢,这情深得,这泪落得,这话得,易思月眼睛瞎了。
“你心是好的,不过你大嫂照顾你大哥有经验,这些听她的。”李淑芬看了方珍珍一眼,半晌才道。实话,她以前不喜欢易思月,现在也没改,不过这两个多月,老大脸色确实好了很多。
就算她再瞎,也能看得出,易思月在照顾大儿子这件事上确实不打折扣,相比较,杨春不如她。
所以,杨春是真的没用心,想到这,李淑芬就有些恼怒,顾南就算是个废物,那也是她儿子,不是随便让人摆弄欺负的阿猫阿狗。
方珍珍面色一变,心中恐慌,为啥,妈这次改了态度?她不是一向看中杨姨的?:“妈,我”
“弟妹,既然你把杨同志当亲人,现在她养你,以后你记得照顾她老哈。”易思月打断了方珍珍的唧唧歪歪,她可没空在这跟她纠缠,“杨同志,想好怎么了?”
杨春脚一僵,望向方珍珍,心中暗暗道歉,方同志,这次就对不起了,等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是,是方同志,她,她易同志太忙,不让打搅。”
“老二家的,是吗?”出人意料,这次首先开口的是顾市长,声音低沉。
方珍珍脸白了白,心咚咚跳,不管是婆婆还是顾晴都有软肋,她只要做了她们喜欢或者希望的事,两人就会对她好。
可公公不一样,他平日除了上班,最大的爱好就是看书,同样,他也有着书生意气,一个人可以蠢,懒,笨,软弱,但绝不能没道德,这回要真把罪名钉死,她在公公那就彻底完了。
都怪易思月,非要追根究底,多大点事,同时,方珍珍心里也有点后悔,不该这么着急的,她要能忍忍,再忍忍,忍到婆婆寿宴上,就不必如此难堪了。
认,不行,不认,对,不认,绝不能认,死也不认,可该从哪方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