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抛妻弃子的暴躁男配(2) 江翌表面上……
江翌表面上嫌弃时时那根沾满了口水的棒棒糖,实际上却把头探过去抿了一口。
很甜,很好吃,橙子味的。
时时心满意足,把他的棒棒糖拿回来,塞进嘴里,露出一个灿烂无邪的微笑,短腿还慢慢往后移动,重新坐下来。
模样动作缓慢,十分可爱。
“吃完这根棒棒糖就回家,不然妈妈该出来找了。”江翌。
“嗯。”时时捣鼓着他的脑袋,心翼翼品尝着他的棒棒糖。
他知道妈妈辛苦,从就很懂事,不会乱买玩具,更不会让妈妈乱花钱。
一根棒棒糖,也是他许久才有的快乐。
而且,这根棒棒糖是爸爸给他买的哟。
时时吃完棒棒糖,见江翌站起身,他也连忙站起身,迈开短腿,要去去拉爸爸。
江翌牵着他,低头看到他上拿着那根棒棒糖棍子,直接道:“丢掉啊。”
“不。”时时摇着他的脑袋,把咬扁的棍子抓得更紧。
“丢地上。”江翌再次,还给他表演了一遍,把自己中的木棍和包装纸,丢在一边,非常干脆利落。
时时松开他的,转身跑到一旁的垃圾桶旁,掂起脚尖,把那根的木根丢了进去。
江翌摸了摸鼻子。
他脾气暴躁,见人就怼,还指望他能有什么文明意识。
哪怕,旁边的草丛的牌匾上就写着“不要乱丢垃圾”,关他什么事儿?以前林轻也经常劝他不要乱丢垃圾,他一开始还假惺惺表示知道,实则压根没当一回事。
他就不懂文明,就没礼貌,就乱丢垃圾。
眼下,被儿子上了一课,羞愧也就维持半秒钟,谁叫他是人渣呢?
时时从垃圾桶旁边回来,又要蹲下来去捡江翌扔掉的包装袋和木棍,这下,江翌良心愧疚难安了,赶紧抢先捡起来,快步走过去丢在垃圾桶里:“爸爸自己丢!”
江翌挑眉,自以为做了个好榜样,扭头却看到时时正一动不动看着不远处发呆。
他顺着对方的目光望过去,一个女孩正被他爸爸背着,颠来颠去,清脆的笑声一直从那边传过来。
时时站稳,看得入迷。
从他懂事开始,爸爸每天都回来很晚,有时候身上臭臭,也不会和他玩,从来不会背他。
他一直都是跟着妈妈。
“看什么呢?回家了!”江翌眼底闪了闪,冲时时喊了一声,率先往前走。
“来了。”时时收回羡慕的眼光,往前跑,企图要去拉爸爸的。
江翌走得很快,他压根跟不上。
加上刚刚摔了一跤,膝盖还很疼,时时越跑越觉得委屈,忍不住喊:“爸爸,爸爸——”
等一等时时。
跟不上了。
时时的叫声并没有让江翌脚步放慢,他在反而更快走了两步,随后停下来,扭头看着远落在后面的儿子,板着脸道:“你怎么这么慢?”
被爸爸一凶,时时停下脚步,双无措揪着站在原地,眼眶有点红了。
他想妈妈。
下一秒,只见爸爸朝他走来,时时甚至害怕得往后缩了缩脖子,未等他思考,身子突然失控。
“爸爸——”时时害怕叫起来。
“啪!”江翌一把将时时拎起来,往他屁股上不轻不重招呼了一下,“坐好。”
时时的眼泪还没流出来,他发现自己坐在了爸爸的肩膀上,一下变得好高好高,能看得好远好远。
他的眼泪瞬间就逼了回去,微微张大嘴,再看向身下的爸爸,惊讶兴奋之余,直接笑开了。
好高高啊。
“不点。”江翌着,拉着他的,往上颠了颠,时时跟着摇摇晃晃,他胆子大,不但觉得不害怕,还咯咯咯笑出来。
真好玩。
江翌见他笑了,又继续往上颠了颠他的身板。
时时笑得肩膀直颤:“咯咯咯~~~”
楼上。
林轻修完图,又剪辑了视频,赶紧发给那一对新人。
她看了看时间,见江翌还没把儿子带回来,着急得不行,电脑都没关,就起身去找。
刚出门口,就看到江翌回来了。
时时坐在江翌的肩膀上,笑得眉眼弯成一条缝,双还抓着他的头发,别提有多开心。
林轻着急的心,在那一刻冷静了下来,难得没有和江翌横眉冷眼,还对他们道:“这么晚才回来,还以为你们去哪了。”
“在下面兜了一圈。”江翌走到门口,一把又将时时从肩膀上放下来,揪着家伙一个转身,挂在胸前。
林轻:“诶——”
他的动作将林轻吓了一跳,就这么随意摆弄,动作还如此丝滑,关键是时时一点都不受惊,还主动去抱住江翌的脖颈。
十足亲密。
迎着林轻诧异的眼光,江翌已经带着时时进屋了。
在刚刚短暂地相处中,两人的关系已经这么拉近。
血缘就是如此奇妙。
在时时的眼里,自己的爸爸,比别人的爸爸还要厉害,能抱着他坐高高,还能把他拎起来!
力气好大好大。
林轻跟在两人身后,进屋后关上门,她还是提醒江翌:“他的身体经不起你乱折腾,你力气点。”
她知道时时不能缺少父爱,在看到别人有爸爸陪着,他总会露出羡慕渴望的目光,她不能阻止江翌和对方的亲近。
也没有权利阻止。
江翌:“知道。”
“我先去做饭,你在家吃饭吗?”看在江翌今天陪了孩子,林轻决定给他准备一顿晚饭。
“我当然要吃饭。”
江翌话音未落,林轻的就响了起来,她按下接听,刚把放在耳边,里面就劈头盖脸传来男人的一阵骂声。
“没一张是能发朋友圈的,那个视频是什么鬼?”
“你收了钱,就是这么办事的?”
“赶紧给我重修了,修的是什么垃圾?”
“不好意思,我马上改。”
林轻被骂得狗血淋头,许是当着江翌和儿子的面,她有些难堪,拿着,低着头,匆匆忙忙就走开了。
她没有做饭,又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以往她都能按照对方要求,修改图片,可这一次,她是真的不知道从哪里修改开始,修改出来的图片,有一大半对方都是不满意的。
再修下去,都要换头了,哪还看得出来是本人?
江翌和时时坐在沙发上,正在看着动画片,听到卧室里面传来话声,江翌抱起儿子,轻轻脚走到门口,把头贴在门上偷听。
时时圆溜溜的眼睛看着爸爸,也有模有样学着,把自己的耳朵贴上去,好奇听着。
江翌看了看儿子,一抬,两眼对视,大直接把那双耳朵捂住。
卧室内。
林轻坐在电脑面前,不断点击着鼠标,电话那头,男人喋喋不休的话语还在不断传来,一会埋冤,一会又咒骂。
总而言之,对她改出来的作品不满意。
非常不满意。
让她继续改。
林轻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脾气,好言好语道:“李先生,你再好好看看这一次的照片,指出来哪里不满意,一会我尽力给你改。”
“现在到吃饭时间了,您吃饭了吗?”
挂掉电话,林轻看着修改了两次的照片,被对方劈得一文不值,火气蹭蹭蹭往上升。
她一共就赚了一百六块,付出了一个下午,背着相不断跑,给他们化妆做造型,提供衣服和头纱还有假道具。
现在,对方却要她修出不止一千六百块的效果。
服了。
林轻气呼呼往门口走,一下打开门。
江翌抱着时时,就站在门口,一大一,就这么看着她。
他的还捂着儿子的耳朵,两双眼睛齐齐看过来,同样带着被抓包后的尴尬茫然。
不得不,江翌的基因很强大,时时和他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是他的缩。
尤其是,两人都有一双很好看的大眼睛,明亮深邃。
“你们站在门口做什么?”林轻刚憋着一口气,话语气不自觉就冲了些。
偷听她被骂啊?
江翌和儿子第一时间感受到了不妙,江翌抱着儿子,迅速往后退,然后一大一,神同步摇了摇头。
他们统一坐回沙发上,继续强迫自己看动画片,不敢招惹林轻。
林轻心情烦闷,也没和他们计较,看了客厅的餐桌一眼,对上江翌:“你点的外卖能不能收拾了?一会要吃饭!”
“知道了。”江翌难得爽快应下,把儿子放在沙发上,麻溜起来收拾餐桌上的外卖盒子。
见此,林轻什么都没再,直径走去厨房。
现在已经很晚了,她要快点做饭。
厨房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外面的两人更不敢讲话,江翌收拾好垃圾后,丢在门口,然后回来陪儿子一起继续看动画片。
没一会,林轻做好了简单的三菜一汤。
豆腐肉末、炒白菜、红烧鸡翅和紫菜蛋汤。
看着虽简单,但她厨艺不错,所以色相俱全。
“吃饭了。”林轻端着饭菜出来,冲着客厅喊了声。
他们租的是一室一厅,只有一个卧室,厨房外面就是客厅,江翌和儿子走过来。
一家三口坐下来吃饭。
林轻给时时夹了白菜,谁曾想对方才刚吃一口,就吐了出来:“妈妈,苦苦。”
她没听清楚,以为是儿子挑食,还一本正经教育:“朋友不可以挑食,要多吃菜才能长高高。”
“苦苦——”时时还在往外吐口水。
“时时。”林轻坐下来,看着儿子,“不可以挑食。”
江翌夹了一片白菜,放在口中,脸色也变了变,将旁边的垃圾桶拿过来,弯腰低头,随后抬头看向林轻,有些欲言又止。
这白菜,带着苦味,而且口感极差,哪怕她的厨艺不错,也增添不了一点风味。
见江翌面色如此,林轻疑惑,也主动夹了一块。
她的神色收了收,什么都没,也没像两人一样将白菜吐出来,面色如常吃着。
只是,在吃完后,林轻把这道菜端过来,放在一边,又给时时夹了一块豆腐:“我们今天就不吃白菜了,吃豆腐和鸡翅。”完,她极力冲时时扯出一抹笑意,“妈妈明天再买白菜给你吃。”
“好”时时哪懂什么,埋头乖巧吃饭。
桌上气氛有些微妙,江翌也没多言,安静动吃饭。
饭吃到一半,林轻平静的话语缓缓传来:“今天时时想吃白菜,娃娃菜要两块七一斤,这个只需要三毛钱一斤。”
价格差了九倍,也解释了她为什么会买这种白菜,而这种白菜又为什么这么难吃的原因。
林轻只了这句话,江翌也没接话。
她也不指望他懂,她以前也不懂。生活不知道在什么开始,就变得这么难了,莫名其妙一步步活成了自己最讨厌也最瞧不起的样子。
林轻一直在给时时夹菜,对方啃了两个鸡中翅,而她没什么胃口,碗里的饭剩了大半。
等时时吃好了,林轻站起身,看向江翌和桌上剩的饭菜:“你把剩下的吃完,碗一会我再洗。”
指望他洗碗,不可能。
话落,林轻放下筷子,又回到了卧室继续忙工作。
里面依旧是难缠的顾客,提着不可理喻的要求。
江翌没什么心情,也没吃几口,就把剩下的东西收拾到厨房去了,时不时关注着卧室里面的动静。
林轻又给对方改了一,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
那一头依旧不满意。
男人不依不饶打来电话,再次劈头盖脸骂:“你把我的脸都修成什么样子了?”
“你到底会不会修图片?不会修就退钱!”
“老子好好的心情,被你弄成什么样子了?他妈的。”
对方言语激烈,不断在骂人,字里行间,就是要求退钱。
林轻深知自己的摄影技术还达不到精湛,但也没多糟糕,忙活大半天,尽心尽力修稿,肯定不同意退钱。
而且,在拍摄的生活,已经退过一部分了。
实在是对方提出的要求过分。
生活所迫,林轻甚至不敢多反驳,只能强忍着火气,继续答应:“我已经改了三回,您看一下,还有那些图片需要改,一会我再给您改。”
面对相当难缠的顾客,她也没有办法,还带着个孩子,经常要去那些地方拍摄,还是不要与人交恶。
电话那头骂骂咧咧挂掉电话。
林轻看着电脑,揉了揉发酸的眼角,心中酸涩滋味,也只有自己知道。
她看了时间,还要强撑振作,调整情绪后出来,冲着儿子出言:“时时,你要洗澡睡觉了。”
睡觉时间太晚,对孩子发育不好。
“好。”时时特别乖巧,他主动从沙发上爬下来,然后走到卧室,自己选自己要穿的睡衣,然后抱着他的睡衣,蹭蹭蹭往浴室走,“妈妈,我要穿黄鸭。”
“黄鸭呀。”林轻正在卧室里给他放热水,听到他的声音后,放缓声音接话。
时时:“嗯嗯,大鸭子。”
“地上滑,要心一点。”
“时时知道,要心。”
母子俩人的声音从浴室传出来,那么和谐,充满了生活气。
江翌站在客厅,仿佛与他们隔绝。
他好似从未参与他们的生活,以至于对这一幕如此陌生。
铃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路,拿起来一看,是某位狐朋狗友。
就在江翌响的那一刻,浴室里,林轻给儿子擦身子的动作都顿了顿,紧接着,眼底露出厌恶的神色。
他真是够了,天天酗酒。
要么是晚饭不回来吃,一直喝酒到深夜,要么,就是现在,电话一定准时到。
婚前温柔体贴,时刻在她身边嘘寒问暖,看起来十足顾家的人,婚后变成了一个酗酒吹牛的烂人。
谁的错呢?
她眼瞎的错。
另一头。
江翌挂到了电话没接,他再次看向浴室,轻声轻脚走到了林轻的卧室里。
他现在都被她赶到了客厅,这里自然就是他们母子的卧室。
里面都是整齐干净,和他睡的那个沙发有着天壤之别。
不过,江翌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比较观察,他来到林轻工作的电脑前,翻看了下,找到了今天的那组顾客资料。
江翌眯了眯眼,悄悄用记下男女双方联系方式。
这一对啊,拆散是真的不可惜。
他记得,这两人后来离了婚,男方重新找了个女的,因为觉得林轻拍照便宜,又过来找她拍,还闹出不少事情。
江翌坐回沙发上,还是用慢悠悠给男女双方发消息。
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什么这么着急结婚领证?因为男方家要拆迁了,据户口迁进去,能多分好几十万。
于是,男方甩了不肯未婚先育的前女友,转眼和现老婆领证,而现老婆呢?嫌弃原来的男朋友太穷,未婚先孕嫁给男方,实际上,孩子不是男友的也不是和这个男方的。
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谁的。
这两个人,还互相以为对方接盘自己,要是知道了,几乎有的撕。
而且,拆迁的政策,可不是结了婚户口迁进去就能领到钱,为了防止有心人钻这个漏洞,江翌不介意提前让他们了解一下政策。
那得是本村原始村民,或者户口迁入本村年份达到十年以上。
将消息发出去后,江翌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翘着二郎腿,往后靠在沙发上,慢悠悠在看电视。
“洗香香。”时时洗好澡,穿着睡衣走出来,看向客厅,冲江翌喊了一声,“爸爸!”
江翌望过去。
“黄鸭!看黄鸭!”时时指着自己肚子上的黄鸭,还一边扯着衣服一边让他看,“嘎嘎嘎——”
江翌指弯曲,撑着下巴笑开了。
这个不点就是好糊弄。
他还未话,林轻也从里面走出来,见他还在家,眉头一拧,看向他的眼神,有两分不善。
她什么都没,淡淡移开视线。
“嗯,黄鸭。”江翌敷衍点了点头。
就是大的那只不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