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章 你年轻难免嘴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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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武头都要大了,不,是已经大了。

    他蹙着眉不语,宁愿情愿接一百个杀人任务,也不愿传这消息!

    他犹豫再三,跟着林溪一同去了白云寺。

    打算去找踏雪姑娘帮忙。

    毕竟踏雪熟读诗文,比他能会道很多!

    虽然是同一件事,但有了润笔能让国公爷好受点!

    踏雪从寺里出来,单武把人拉到一边,恳切地:“好姑娘,你帮我写两封信吧,我保证,以后你给姐做再多我们看了一眼就哆嗦的裙子,我都不话。”

    踏雪:“我给姐做仙气飘飘的裙子都是为了大局着想!不对吗?!”

    单武:“对对对!全府上下最想事情的就是你!”

    “这还差不多,你明早来取吧。”踏雪笑出了声,也不难为人了。

    ——

    是夜,月光如水银泻地。

    寺庙夜晚宁静安谧,踏雪坐在书桌前,正秉笔写单武拜托的信。

    林溪走进来看了一眼,原来是写给兄长的信啊。

    在征战多年的舅父面前,她根本就不装!

    但在兄长面前不同。

    毕竟这么多年,那位既是兄长又是爹。试问有几人不怕自己爹?

    想到她之前寄出的几封信,大放厥词她的刺绣功夫长进很大

    不由有点心虚。

    牛都吹出去了,总不能一点不会。

    嗯,会一点就行,毕竟每个人评判好坏的标准不同。

    林溪把针线找出来,准备绣条帕用以佐证。

    以前家里衣服都是兄长动缝制,她第一次动针线。

    虽然林溪是近来几个月,才知道自己是书里面女配。

    但在她年纪尚的时候,就有隐约预感,如果她不努力未来会很凄惨。

    可能也因为这样,她从就戾气很重,做事不择段。

    幸而有兄长多年来的悉心教导,这才让她成了一个正常人。若不然她早就死了。

    一直都有的不踏实感,让她练剑也十分能吃苦。

    不要问她见过几点的太阳,问就是几点的都有见过。

    踏雪看着认真研究刺绣,时不时来询问的大姐,不由感叹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别,这样还真有几分像大家闺秀。

    大姐那位兄长可真厉害啊,还只是即将来京城,这就已经收敛了性子。

    ——

    陆焰在阔别林溪两日后,回到了京城的陆府。

    他不能不回去,远郊的庄子在昨夜里起了大火。

    当晚正好吹南风,庄子都烧没了,还死了不少人。

    陆焰侥幸才躲过,还因此加重了病情。

    一般府上犯事又不能发卖的奴仆才被送去庄子。

    那些人本就不是善茬,林府又派人打过招呼,让他们“好好招呼”陆焰。

    等人吃够苦头,便知道去公主府当参事,已然很不错。

    却万万没想到,会有这种突变。

    陆文远坐在椅子上,打量着一脸孱弱的侄子。他轻笑了声:“幸好这次你没事。”

    陆焰用帕捂着嘴,咳嗽了好几声才回话:“让伯父担忧了,那晚我睡得很轻,看见外面火光才逃出了院子。现在想起来还后怕。”

    庄上的奴仆,常常来他的院窥探。

    杀来的那天下午,他们却仿佛都消失了一般

    无论如何,那些人留不得。

    陆焰借着把林家姑娘送来的东西,赏赐给众人的缘由,在几口水井都下了药。

    那药无色无味,只会让人在夜间睡得很沉。

    他忍住两天没有喝水,他也不在乎,反而因为即将到来的死亡而愉悦。

    第二天晚上,他点了把火。

    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看着火舌一点点吞没整座庄子,火焰炙烤周围一片炙热,他很兴奋。

    人都死完了,他也能借此由头回京城,为下一步谋划。

    陆文远总觉得庄子被烧太蹊跷,和陆焰有莫大关系,可上却没有把柄。

    他冷哼了声:“我听国公府的姐,不但来看你,还送了许多东西。我让你去庄子,你觉得很委屈吗?”

    陆焰面露诧异:“当然不是,我也不知道那位姐为何这般。”

    完又咳嗽了几声。

    陆文远刚想训斥,却意外瞥见他帕上的艳色。

    竟又在咳血,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此时他因剧烈咳嗽,脸上平添的绯红,倒比平时更艳丽。

    陆文远在心里嗤笑,这张脸倒生得不错,难怪公主和国公府上的姐都喜欢。

    不过那又如何,公主不会招陆焰当驸马,国公府上姐更不可能会嫁给他。

    只是看他可怜罢了。

    这么一想,他心里舒服多了,不耐烦挥了挥:“去吧,在你祖母面前不要乱话。”

    见陆焰忙不迭地点头,对人轻视又多了几分。

    ——

    这几日山上起了风,林溪砍了棵竹子,打算做纸鸢。

    她很快做好了骨架,刷上胶水,蒙上了燕子形状的白纸。

    到画的这一步,停下了。

    以前她和兄长会做纸鸢去学堂周围售卖。这玩意儿谁都能做,本卖不上价格。

    幸好兄长画的纸鸢很漂亮,颇受公子哥和富家姐喜欢,倒也销路不错。

    丰烨在一旁眼巴巴看着,见她提笔未动,好奇地问:“你怎么不画啦?”

    林溪坦然道:“我画得不好看啊。”

    丰烨一把拿过纸鸢,笑着:“没关系,我皇外祖母擅长画艺!我去让她帮忙!”

    完便跑着出了院子。

    踏雪一脸状况外:“让太后娘娘给你们画纸鸢?”

    林溪:“不行吗?不行我再自己画好了。”

    踏雪:“”

    压根不是行不行的事。

    郡王都已经跑远了,算了。

    封烨跑进去,太后正在接见几个命妇。

    听闻国公府的姐,放任郡王来找太后画纸鸢,几位命妇颇为不赞同。

    这可是太后墨宝!

    “国公府的姐,未免有些不知道礼数。”太傅夫人出言责备。

    封烨瞪了她一眼:“不许你这样林溪,她是我最好的朋友!”转头一头扎入太后怀里撒娇,“外祖母,求你啦。”

    “好好好,哀家给你画。”她对这个外孙最没办法。

    太后在几位命妇的旁观下,提笔开始画纸鸢。

    先画了几支荷叶、莲花,见颜色有些寡淡,又添了几条红鱼。

    “谢过祖母,外祖母可否和孙儿一同去放风筝?”封烨一脸期待地问。

    今日天气不错,去外面走走也不错。太后也不忍心拒绝那双湿漉漉的眼睛。

    想着今日这纸鸢也有自己一份力,便点头答应。

    留下屋内的命妇一脸无措,那位国公府姐到底有什么能耐。

    郡王这么维护便也算了,太后都对她如此容忍?

    要知道太后书画造诣颇高,当今文人雅士十分推崇。

    平日墨宝都是被好生裱起来,谁得了便是殊荣。

    这谁能想到,今日太后宝贵的墨宝要被送上天?

    ——

    林溪和封烨一起握着线轴,看着纸鸢越飞越高。

    踏雪十分警惕,好在太后只是时不时一句话。

    并未为难大姐。

    快到用午膳的时辰,林溪把线一点点收拢。

    太后画的纸鸢,自然要好好收着。

    太后先一步回去,她更衣走出来,正看着林溪蹲着和封烨话。

    她打了个势给宫女,想听听两个人什么。

    为何郡王特别喜欢她。

    林溪摸着封烨的头:“像你这个年岁最好了,再大点就不好玩了。”

    封烨:“你为何这么?”

    林溪:“太后娘娘把你带到宫里抚养,是希望你能平安。不过宫里妃子心思太多,你在她们环绕下长大,再过几年就不会可爱啦。”

    封烨似懂未懂,他抱着林溪的,笑着:“除了皇外祖母,林溪你对我最好,我第二喜欢你。”

    林溪:“真的吗?我也喜欢你,希望你能一直无忧无虑,平平安安,永远没有烦恼。”

    封烨从被保护得很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听见这番话的太后,却是心里一痛,她膝下唯有一个亲生女儿。

    云安公主十五岁嫁给了宣平侯,一年后难产而去,只留下了一个体弱多病的孩子。

    宣平侯刚过孝期便续弦,娶了也是高门出身的表妹,很快又得两子。

    爬上太后之位,她什么算计段没见过。

    宣平侯夫妻有青梅竹马的情分,恩爱正浓,他们膝下也有亲子

    封烨既是郡王,又是宣平侯世子。

    为了世子之位,他也难免被算计。

    太后这才把外孙接到膝下抚养,可是宫里弯弯绕绕又何曾少过。

    这位国公府姐,和封烨投缘,难得竟和自己一般真心为他着想。

    太后默默良久,这才走了出来。

    林溪放开封烨,起身行礼。

    虽然她早就听到了脚步声。

    她是真心喜欢封烨的,多可爱多有礼貌孩子,被宫里那群执迷于斗争的女人,带歪了多可惜。

    这话问心无愧,她为何不能有意让太后听见?

    太后打量着眼前的姑娘,更觉得合眼缘,一脸慈祥地:“走吧,你和哀家、郡王一起去用膳。”

    话音一顿,她想了想又,“哀家知道你不喜素食,你年轻难免嘴馋,今日便和郡王一样的菜色。”

    封烨是寺庙里唯一可以吃肉的。

    林溪:“多谢太后娘娘。”

    您比皇后大气多了!更有权更有钱,还更好话!

    得知这一消息后,为了讨好太后,在寺里的吃了许久素食的命妇不淡定了。

    这为什么啊?

    赵知更懵,这凭什么,她也很年轻啊!

    作者有话要:  林溪:等等,大腿马上报紧了

    兄长:趁着我没来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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