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豪门世界 ……占有欲作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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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家二少,全名贺立阳,刚从国外留学回来,贺家的接风宴就是专门为他办的。

    此人表面上温文尔雅,实则花心滥情,尤其喜欢玩弄初入社会的俊秀男孩,对他们进行精神上的pua,等他们彻底离不开自己时,再干脆利落地一脚踹掉。

    在一年前,有个被如此玩弄的男孩多次求他复合无果后,想不开跳楼了。

    闹出了人命,贺立阳只能出国读书避避风头,直到几天前才回来。

    燃灰里端杯葡萄酒,站在盆栽后面,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近处笑容爽朗的男人:我的结局就是落到这畜生里?

    002给予肯定:炮灰在宴会上四处留情,蓄意勾搭到的一条鱼。

    本以为钓了个优质富二代,但没想到对方才是真正的猎人。

    燃灰一口闷了中酒液,淡定评价:炮灰罪不至此。

    这种天打雷劈的大畜生,如果他能自行选择,肯定会把他捉去浸猪笼。

    002不能更赞同,声哔哔:他的外表太有迷惑性了,又精通心理学,炮灰没见过世面,很容易就被他骗了。

    不过这家伙结局也不好,他后来对女主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被男主发现后打断了三条腿,又把他送进监狱蹲了一辈子。

    燃灰这才算是勉强出了口恶气。

    观察得差不多了,他收拾心情,正式准备上班。

    燃灰端着酒杯慢慢晃到贺立阳附近,瞅准时抬肘。

    路过侍者的燕尾服恰好带到他的臂,里的葡萄酒哗啦向前泼去,一滴不剩。

    惊呼声响起,贺立阳的白西服上瞬间多了泼墨般的大片水渍,酒液沿着下巴滴滴答答往下落,好不狼狈。

    和他话的姐人傻了,反应过来后立刻想帮忙擦拭,却有道身影更快一步,拿着纸巾往他身上擦去,语气满怀歉意:“您没事吧,非常抱歉!!”

    贺立阳脑子都是懵的,被胡乱擦了几下,衣服上污渍晕染开之后才回过神,怒火瞬间冲上天灵盖,多年涵养烟消云散:“你他妈——”

    视线落在陆燃灰脸上时,他眼都看直了,原本脱口而出的呵斥硬生生拐了个弯,反过来柔声安慰:“我没事,没被吓到吧?”

    自打贺立阳回国后,贺家唯恐这个逆子再闯出大祸,勒令他禁足一月,不再允许任何长相漂亮的男生接近他,连家里的佣人都换了个遍。

    贺立阳在国外过惯了夜夜笙歌的日子,回来后憋了好几天,人都快憋出毛病了,难得遇到个长相这么合胃口的对象,瞬间精神焕发。

    眼前的黑发青年长相俊美,举止却局促不安,浑身都透着一股家子气。他边擦水渍边惶恐地仰脸看他,那双桃花眼潋滟动人,是最好拿捏也是贺立阳最喜欢玩弄的类型。

    他越看越是心热,立刻就把陆燃灰当成了下一个目标:“别擦了,衣服换一身就好。”

    等陆燃灰终于直起腰来,贺立阳发现对方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笑容不由得一僵:“”

    吃什么长大的,这么高!

    但身高差并不能阻止贺二少的色心,甚至让他更兴奋了,顾不上自己的狼藉,和煦道:“这位先生面生得很,我们第一次见?”

    陆燃灰自知做错了事,愧疚地低着头,抿唇道:“是头一次见,我之前没有来过类似的聚会,对不起,衣服的钱我会赔偿您的。”

    贺立阳立刻确定了对他身份的猜测,眼神越发放肆起来,毫不在意地摆:“这话就太见外了,一件衣服而已,怎么能比得上结交新朋友重要,你是不是?”

    话里话外,已经把陆燃灰当作“朋友”了。

    这是陆燃灰头一次遇见涵养这么高的有钱人,对贺立阳的好感节节攀升,还情不自禁地开始比较:如果云曳有他一半的好脾气该多好。

    他心里想着,仍然不肯占便宜:“多谢您的好意,但衣服还是要赔的”

    贺立阳才不在意这件衣服会如何,见他坚持掰扯衣服,开始不耐烦了,冷下嗓音:“赔?好啊,这套西装市价十万八,你赔得起吗?”

    对陆燃灰来,这是一个想也不敢想的天文数字。他脸色“刷”地一白,半是因为衣服的价格,半是因为贺立阳骤然恶劣的态度:“我我可以打欠条”

    “打欠条?”

    他的倔强与清高让贺立阳嘲讽笑笑,语气又和缓下来,亲昵地拍拍陆燃灰的肩膀:“你知道的,我不差这点钱,何必分这么清楚。”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燃灰嫌弃得恨不得把刚刚接触的位置洗个七八遍,等抬起眼来,又是一副踟蹰犹豫的表情:“可是”

    “没有可是,就这么定了。”

    贺立阳已经丧失耐心,急不可待地对猎物发出邀请,长长的影子倒映在墙上,从某个特定角度看过去,似乎长出了一对扭曲盘亘的犄角:“我现在得去换身衣服,你可以陪我上一趟楼吗?”

    -

    不远处的角落里,苏展懒洋洋地叹口气,评价:“好俗的套路。”

    故意泼一身酒,然后产生交集之类的,这种套路在老套的玛丽苏里都被用烂了吧。

    不过

    他转头看向身后:“那可是贺立阳,真不管他?”

    贺立阳这种垃圾人渣,即使是在二世祖云集的圈子里,也是被明里暗里瞧不起的。

    这陆燃灰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了这个败类中的败类,苏展几乎已经可以预料到他未来悲惨的命运。

    那好像有点过火了——毕竟他们之前只是想教训一通陆燃灰,并不是想让他的人生彻底发烂发臭。

    云曳斜倚在明暗交界处,五官被分割出阴影,神态晦朔不明,指尖一支烟,烟雾袅袅,被吹拂的夜风吹散。

    片刻后,他嗤笑一声:“为什么要管他?”

    苏展一愣,只见大少爷垂下眼尾,用最平静的口吻出最漠然的话:“脚踩两条船是他自己的选择,成年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苏展搓了搓臂上的鸡皮疙瘩,该不,这个模样的发有点可怕,让他心里都毛毛的。

    但他的良心本来也不多,既然云曳都发了话,那自己也没必要忤逆:“你得对,腿长他身上,他自己找死,那咱们也管不着,看个热闹得了。”

    云曳勾起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视线穿过烟雾,直勾勾锁定到跟在贺立阳身后的青年。

    对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困惑地回过身扫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于是又转身跟上了贺立阳,步伐急切。

    接下来要去做什么,不用想都知道。

    云曳直起腰,淡淡道:“热闹看够了,走吧。”

    路过垃圾桶,他随将指尖不知何时碾碎的烟蒂投掷进去。

    抖落一片粉尘。

    -

    接风宴行至中途,贺氏夫妻也出来迎宾,笑眯眯地讲了些场面话,但身为主角的贺二少却迟迟不登场。

    侍者神色匆匆地来去,几乎把老宅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发现对方的踪影。

    台上贺夫人的笑意逐渐僵硬,台下宾客议论纷纷,各种揣测层出不穷。

    苏展不知什么时候再次挤到云曳身边,意味深长道:“这么重要的场合,贺老二还玩失踪,不会是和姓陆的?”

    云曳坐在桌旁,锋利的眉目懒懒低垂,里随意转着两个骨骰:“谁管他们两个死哪里去。”

    苏展看着云曳,总觉得他今天怪怪的。

    这么吧,虽然同样的脾气恶劣嘴又毒,但今日份的大少爷刺更扎人,脸色也山雨欲来,显然是动了点真火。

    苏展心里莫名发怵,不敢打扰,忙不迭找个借口溜了。

    云曳的心情确实不好,却不上来什么原因。

    里的骨骰转速越来越快,一不留神直接甩飞出去,差点砸到路过的客人。

    客人又惊又怒,下意识想斥责他,却在看清云曳的脸后悚然一惊,立刻挤出个笑来,点头哈腰:“云少,云少,不好意思。”

    这是已经看过千百次的谄媚笑容,今天却不知怎么,让云曳看了直犯恶心。

    他忍不住在心里做起了比较——

    明明都是目的相同的笑,为什么陆燃灰的笑就一点都不让他感觉到反感。

    大概因为陆燃灰笑得比他们要好看很多。

    最重要的是,他在看向自己时,眼里好像有光。

    云曳臭着脸,不得不承认,他又在想陆燃灰了。

    明明自己一点都不在意他。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青年俊朗温柔的眉目频频闪现在眼前。

    他现在应该也是对贺立阳那样温柔腼腆地笑着,去拼了命地博取他的好感吧。

    ——毕竟他一直很会装。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不对劲,云曳皱起眉,但仔细想想,又觉得理所当然。

    毕竟他这么长时间来都被陆燃灰全心全意地对待,骤然受到冷落,心理落差大点也是正常的。

    就像是属于你的一个玩具,其实你并不喜欢它,但在被邻居家的孩拿去玩时,还是下意识地想抢回来。

    云曳懒懒垂下眼帘,藏起两分戾气。

    占有欲作祟罢了。

    他招叫来一名侍者,冷冷道:“把这葡萄汁给我倒掉,换杯鸡尾酒。”

    伪装出来的好意而已,谁稀罕。

    使者应声端走了高脚杯。

    云曳刚想转身,这时一道清婉柔和的嗓音从背后传来,语气忐忑:“请问是云曳先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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