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豪门世界 这金金贵贵的主,是真对陆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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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燃灰目送载着云曳的出租车呼啸而去,消失在拐角处,绷紧的肩背终于慢慢放松下来。

    他边往酒吧里走,边喊出002:我的人设分怎么样了?

    002就等着他来问,立刻欢快道:宿主太棒啦!你的人设分基本没动,现在还是9分呢!

    跌下00了啊。

    燃灰有点强迫症,心里暗暗可惜。

    不过也没办法,毕竟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为了维持剧情顺利推进,适当损失一点人设分也是正常的。

    那晚之后,大少爷没有再来找过燃灰,其他富二代也没有找他麻烦,燃灰得以顺利度过了繁忙的期末考试周。

    一切看似回到正轨,久违的平静让燃灰稍稍松了口气,完全不知道剧情已经开始以脱肛野马的姿态狂奔。

    不平静的那个人是云曳。

    尽管已经尽可能地不去回想那晚发生的一切,偏偏大脑不受控制,陆燃灰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都频频浮现。

    心底有个细而微妙的声音不断冒出,循循善诱——

    承认吧,你确实对他有了兴趣。

    但是怎么可能?

    明明在不到两个月前,自己还是个货真价实的直男,对同性恋深恶痛绝。

    察觉到某种难以遏制的苗头,大少爷连着几天没睡好觉,周身的气场又阴沉几分,越发生人勿近。

    他的暴躁太过明显,工作时也带上了两分戾气,处理公务越发冰冷不留情面。秘书姐见了他,腿肚子都直打颤。

    苏展平时与他走得最近,也就首当其冲,见面就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点低温暴击,恨不得回去里三层外三层裹上羽绒服。

    尽管还没问原因,但他已经有了预感:这次发脾气,十有**又和那个姓陆的有关。

    实话,苏展现在也有点看不懂云曳在想什么了。

    其实一开始他提出整蛊计划的时候,根本没指望大少爷能坚持多久,毕竟他是出了名的崆峒。

    苏展大胆估计,不出一周时间,云曳就会忍无可忍,对着陆燃灰清楚一切,再把他丢出京城,远离自己的视线。

    但鬼知道怎么回事,都两个月了,陆燃灰还照旧好端端地在云曳面前晃悠,连根头发都没掉。

    更离谱的是,前两天苏展偶然提了一嘴:陆燃灰应该考完期末,可以继续整他了,并摩拳擦掌打算提点过分的要求——

    结果被云曳狠削一顿,还阴沉沉地放出话来,以后除了他,谁也不许再整陆燃灰。

    苏展:你子什么时候生出来的奇怪占有欲啊?!

    他暗暗叹气,等见到了云曳,又露出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曳哥,遇上什么烦心事了,跟兄弟呗?”

    云曳心烦意乱地挥杆,休闲装下漂亮紧实的肌肉绷紧,高尔夫球弹射起步,在绿茵场上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他放下球杆,淡淡看了眼苏展,眼神锐利,眉宇间火气沉淀,像座快要喷发的活火山。

    苏展:害怕。

    但在大少爷看来,苏展确实是个不错的倾诉对象,嘴上严实办事牢靠,所以他不打算瞒着他,开门见山道:“我去零度找了陆燃灰。”

    苏展一愣,夸张地怪叫道:“云曳你太不地道了吧,这么重要的事儿你不叫我,还是不是兄弟了!”

    云曳冷嗤一声,凉凉道:“我叫你干嘛,站我旁边看热闹?”

    想起大少爷最近古怪的占有欲,苏展安静下来,心谨慎地问:“所以到底怎么了?”

    云曳支住球杆,言简意赅地给他讲了那晚发生的事,总结下来大概就是一句话——

    他们都搞错了,陆燃灰既不虚荣也不势利,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接近云曳。

    苏展:“”

    苏展已经听傻了,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这他妈是在编故事吧?”

    哪有这么夸张的,为了接近云曳精心准备两三年?这又不是什么玛丽苏!

    云曳揉了揉眉心:“我也不想信。”

    但陆燃灰太真挚也太诚恳,尽管理智提醒云曳不要轻信,感情却完全不受控制。

    苏展一想也是,正因为这理由太离谱了,编故事都不敢这么编,反倒显得意外的可信起来。

    所以姓陆的竟然为了云曳做到这个地步?

    如果这都不算爱!

    某个瞬间,苏展甚至对云曳产生了酸溜溜的情绪。

    毕竟真爱这种东西,对他们这群富二代来,着实是个稀罕物。

    他们早就习惯了明码标价,也早就习惯了接近自己的人别有图谋。

    因为有钱有权,上赶着的男男女女大把大把,所以没结婚的时候随心乱玩,四处留情。就算结婚,也大概率是商业联姻,婚后两人各玩各的,互不干扰。

    真爱,好昂贵的奢侈品,因为它是无价的。

    但这玩意也不是什么必需品,充其量能满足他们的虚荣心,所以苏展也只是短暂地羡慕了两秒。

    “那你现在怎么想的?”他抓抓挑染的黄毛,难得有几分良心发作,“既然他对你是真心实意的,我看就别再继续整他了。”

    他们之所以理直气壮地作弄陆燃灰,都是建立在他是个虚荣拜金的凤凰男上。

    现在知道他是真心实意的,顿时觉得不得劲,总觉得之前那个计划有损功德。

    云曳唇角抿得越发平直,烦躁地再次挥杆:“不用你。”

    其实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整陆燃灰了,大少爷纠结的也根本不是要不要继续原计划的问题。

    苏展松了口气,毕竟如果云曳再也不见陆燃灰,发脾气次数肯定会大幅度降低,他们这些陪在大少爷身边的也会好过很多。

    他再接再厉道:“那不就得了?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他走他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多好,有什么好纠结的?”

    云曳没话,眉眼却随着苏展的话沉凝,气压越来越低。

    长久的沉默也是一种答案,苏展很快意识到了这点:“你不愿意和他各走一边?为什么?”

    他何其敏锐,电光火石间意识到什么,倒抽一口凉气,提高音调:“曳哥,你你你”

    “你他妈不会真让陆燃灰打动了吧!”

    像是被戳中了最隐秘的心事,云曳脸色骤黑,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否认三连:“怎么可能?”

    “我只是觉得他可怜而已。”

    “老子他妈最烦同性恋,怎么可能对男人感兴趣?”

    语气笃定不容置疑,也不知道是在服谁。

    苏展一针见血,幽幽道:“曳哥,其实有句话,我一直想和你。”

    “你有没有听过,恐同即深柜?”

    云曳:“”

    他一寸寸僵成了石头。

    看见大少爷的反应,苏展哪里还有什么不懂的——

    这金金贵贵的主,是真对陆燃灰有了点兴趣。

    好家伙。

    一瞬间,他甚至对陆燃灰产生了某种钦佩的情绪。

    连大少爷都能拿下,这得是什么品种的男狐狸精啊?

    苏展扼腕,只可惜陆燃灰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上了最不好伺候的那个。

    要是喜欢的是他苏二少,至于受这么多委屈?自己肯定早早就答应了,也不会亏待他什么。

    不过这也就是想想,毕竟他可是清楚地知道云曳占有欲有多强,没那个胆子和大少爷抢人。

    苏展很快淡定下来,轻笑着耸耸肩:“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呢,不就是对陆燃灰有了点兴趣,看你急的。”

    “感兴趣就感兴趣,那就试试呗,不定就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了。”

    云曳皱眉,冷冷强调重点:“我不喜欢男人。”

    苏展对此不置可否:“实不相瞒,这话我十年前也过。”

    然后现在男女通吃,荤素不忌,节操低到无下限。

    云曳:“。”

    见他还是紧锁眉头,苏展苦口婆心:“人是会变的嘛,试试不定就喜欢了。”

    “毕竟你没试过男人,怎么知道男人的好处?”

    他挤着眼睛,暧昧拍拍云曳的肩膀,意味深长,“相信我,某种程度上男人比女人还要好玩。”

    云曳的面色松动两分,嘴上冷嗤一声:“要是真让那家伙如愿了,出去嫌我不够丢人?”

    大少爷拉不下脸面答应,毕竟他早就在一众富二代面前夸下海口,自己绝不可能喜欢上男人。

    结果现在把自己玩脱了,出去岂不是丢人丢到姥姥家。

    苏展的良心有但不多,刚刚还对陆燃灰有点愧疚,现在又开始没心没肺地给云曳递台阶:“怎么可能是真的谈恋爱?你对他又不是喜欢,充其量就是有点感兴趣,玩玩而已,让你见见世面罢了。”

    “要是这都算恋爱,那我男朋友不是有上百个了?”

    他就是万花丛中过的类型,显然经验丰富,信拈来:“正好也算是满足了陆燃灰的夙愿,就算最后你玩腻了,给他一大笔分费,你们两边都稳赚不亏,不挺好?”

    很合理的想法,云曳却莫名的想:

    对陆燃灰来讲,是亏了,因为他想要的根本不是钱。

    但他没什么,沉默片刻,最后蓦然提肩挥出一杆。

    高尔夫球稳准狠地进洞,云曳缓缓眯起眼,狭长眼尾挑起一个凉薄的弧度,居高临下道——

    “你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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