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第一更 【不准口口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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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海云桃阻止自己,华光龙回头,冷漠地看向她,问道:“你还有什么好的?”

    其实海云桃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什么,才能阻止华光龙杀害孩子。她现在唯一期盼的,就是那“口口”能够再次出现,让自己修改剧情。

    不过,“口口”的出现,从来都不受她的控制。

    之前,海云桃在和佟易天的相处之中,已经明白了,不管自己是故意出会“口口”的话,或者是做出会“口口”的动作,结果反而不会“口口”。

    那么,如果她让当下的互动对象华光龙,出会“口口”的话呢?不定这样,就可以进行剧情修改了。

    不过要让华光龙出会被“口口”的话,也有一定难度。

    海云桃当下只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你这种做法是杀人!你这可是犯法的!你也会偿命的!你也会被枪毙的!”

    华光龙在华家大寨那样封闭的环境里面长大,归根到底,是一个愚昧无知的法盲,他皱眉道:“这是我的孩子,我愿意杀就杀,跟别人有什么相干?还有,你们这些农场里的女人,一点都不懂男尊女卑,天地阴阳!居然敢阻止我,你们是什么东西?!”

    从到大,华家大寨里,所有人都在杀女婴,对他们而言,杀女婴就像是折断一根野草。等女婴死亡后,就把她们往土里面一埋,作为野花的肥料。

    所以在华光龙看来,杀自己的女儿,根本就是天经地义,反而是阻止他这种行为的人,才是逆天而行。

    更可恨的是,在华家大寨里,他和他爹,就是整个家庭的主宰,家里的女人都得听他们的,要她们生就生,要她们死就死,她们不过就是奴隶。

    可是农场里这些女人,却联合起来,阻止他带走女婴。前几天他来卫生所想抱走孩子的时候,那些女人都瞪着他,毫不惧怕他。而且,荷娃居然也在那些女人的怂恿之下,开始反抗他,这让华光龙觉得无比愤怒。

    看着华光龙的模样,海云桃明白了,这个男人,就跟他那个脊椎骨断裂的父亲一样,强势蛮狠霸道,看不起女人。

    想到这,海云桃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既然如此,她就利用华光龙看不起女人这点,让“口口”出现吧。

    当下,海云桃忙问道:“什么男尊女卑,这谁告诉你的啊?简直胡八道!”

    果然,华光龙被激怒,忙辩解道:“这男尊女卑,是自古以来就”

    此时,海云桃打断他的话,快速道:“谁自古以来就有的?那男人还是女人生下来的呢,没有女人,哪有男人?所以当然是女人为尊了!”

    华光龙眼里怒火更盛了,忙道:“女人怎么可能为尊,女人只会生孩子,女人”

    海云桃继续毫不留情,跟刀一般,切断他的话:“那男人连孩子都不会生呢,也太没用了!”

    海云桃的话,完全是颠覆了华光龙的思维,他怒道:“你简直是在胡八”

    海云桃连骂人的话都不让他完,继续打断道:“没用就是没用!你不用再辩解了!”

    华光龙简直要崩溃了,这个女人,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有让他完完整的一句话!根本就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华光龙忍无可忍,他咬着牙,怒气冲天地朝着海云桃吼出了一句话。

    听到他的话时,海云桃终于松了口气。

    好了,这把应该稳了。

    然而当海云桃的心刚一松下,忽然出现了变故。

    原来,周鹏笑因为害怕孙湘湘误会自己喜欢她,所以这段时间,都没有敢去知青厨房吃饭,也不敢和孙湘湘见面,也因此躲过了今晚的有毒菌子大餐,成为了第三农场里面仅存的清醒人士,帮着把这些知青扶到了农场卫生所来救治。

    周鹏笑一直争取着想要当知青中的先进分子,以此争取回城的会。此时,他看见华光龙想要杀女婴,瞬间觉得自己立功的会到了。

    只要他冲上前去,制止了华光龙,那么他就可以立大功了!

    周鹏笑一心只想要立功,根本就没有考虑其他的问题。他眼瞅着华光龙忙着和海云桃进行争执,便趁贴着墙壁,缓慢地朝着华光龙靠近。

    而当华光龙大骂出那句话后,周鹏笑觉得会已到,便大跨步冲了过去。在周鹏笑的想象中,他可以一拳击倒华光龙,随即动作干脆利落地抢过那个女婴,最后接受大家的掌声和鲜花。

    于是,他边高呼着“放开那个孩子!”,边朝着华光龙冲去。

    可当他刚迈步跑出一步时,因为太过紧张,腿抽筋,脚下一滑,整个人重重跌倒在地。

    营救任务,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海云桃皱眉:要不,还是回去挑粪吧。

    周鹏笑虽然不成器,但是他的举动却让华光龙意识到了危险,他决定不再浪费时间,以免再多生出事端。

    于是,华光龙决绝地,毫无任何感情地松开了。

    事情发生得太快,根本来不及制止,海云桃只看见眼前一花,随后,她听见了女婴爆发出惊恐的惨叫。很快,一楼传来了“咚”的一声闷响,女婴再也没有发出声音。

    那声闷响,是稚嫩的骨血,摔碎在地上的声音。

    在死寂般的沉默中,一楼传来了旁观者的尖叫声。海云桃一时分不清那声音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她只知道,从那旁观者的声音就可以听出,那女婴摔得有多么惨烈。

    海云桃的心,就像是被一只大掐住,狠狠捏碎。

    就在她因为这种激烈的情绪而无法呼吸时,忽然眼前白光一闪。

    剧情终于倒带了。

    海云桃只觉得浑身瘫软,刚才这个剧情,实在是太恐怖了,她绝对不可能让其再度发生。

    与此同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段剧情文字——华光龙咬着牙,怒气冲天地朝着海云桃吼出了一句话:“我可是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你这个臭娘们,不准口口话!”。完后,华光龙忽然觉察到了周鹏笑的靠近,于是便毅然松开,女婴重重摔在泥地上,头骨碎裂,彻底失去了生命。

    光是看着这段文字,海云桃便感觉到愤怒。

    而这次,海云桃并不需要解码,因为她非常清楚这段话里被“口口”的是什么。

    因为这“口口”,是在她的引导之下出来的。

    不准口口话!

    第一个“口”,是“插”。

    第二个“口”,是“我”。

    这一次,海云桃完完全全支持审核君,这两个字放在一起,确实非常不应该。

    就不该插,应该捅死他!

    海云桃看出了华光龙是强势的大男子主义,绝对不会允许人插话。所以就不断地打断他的话,开始激怒他,让他出了这两个非常值得被“口口”的字。

    海云桃赌了一把,果不其然,她赌对了。

    而在解码成功之后,海云桃立即进行了剧情的修改——华光龙咬着牙,怒气冲天地朝着海云桃吼出了一句话:“我可是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没有人可以杀我,只有我自己可以杀自己!#。完后,华光龙忽然觉察到了周鹏笑的靠近,于是便#把女婴放在地板上,随即一跃跳下楼去,他重重摔在泥地上,脊椎骨碎裂,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在修改完剧情的下一秒,大家就看见,那华光龙大吼着:“我可是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没有人可以杀我,只有我自己可以杀自己!”

    随后,他把女婴放在地板上,转过身,快速地从二楼窗口跳出,重重摔下。

    同样,一楼也传来了“咚”的一声闷响,随即,还有华光龙凄厉的惨叫——“啊啊啊!疼死了!”

    至此,华光龙和他爹一样,下辈子都只能在床上度过。

    在海云桃看来,死亡并不是对华光龙最大的惩罚,让他那低劣的灵魂,永远封存在一个无法动弹的身体里,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做完这些之后,海云桃忙走上前去,把女婴抱起来,交给了尤思远检查。还好,除了受到惊吓之外,女婴没有什么大碍。

    而其余人,看着在地上惨叫的华光龙,满面鄙视。

    就这条鼻涕虫,还好意思自己是顶天立地的大男人,还什么只会自己杀自己,不就是畏罪自裁吗?得这么大义凛然,简直臭不要脸!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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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目睽睽之下,华家大寨的人居然想杀女婴,这事实在闹得太大,农垦总局立即派人过来进行调查。

    而荷娃清醒之后,抱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孩子,不断地流着眼泪。她下定决心,将这些年来自己所知道的,华家大寨里发生的每一件杀婴案,都告诉给了调查人员。

    她当然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与整个华家大寨为敌,这一辈子,她都回不去那里了。

    可是,谁还想回去?那就是个吃人的魔窟。

    调查人员根据荷娃的供词,在华家大寨外的路上,挖出了许多女婴的尸骸。除此之外,还在华家大寨的后山处,找到了一处墓坑。那里面放置的,都是死去的女婴。她们的骨头缝里,都插着满满的银针。

    荷娃,华家大寨的规矩是,如果一家人连续几胎都生的女婴。那么这家人就会把女婴的骨头里,活生生扎上银针,让她们饱受痛苦折磨而去世,让女婴再不敢来投胎。

    这些人,从不把女婴当成自己的骨肉,只把她们当做妖魔鬼怪。

    那个墓坑非常隐秘,所以是荷娃亲自带着人去找到的。而找到那些明显就是受折磨而死去的女婴尸骨,再加上荷娃的供词,调查组人员当下就抓了好些嫌疑人走。

    而其中就有华家大寨的寨主,他因为地位最高,被公认为最有权威,所以每次残杀女婴,他都会在场,有很多次,都是他亲自动。

    见寨主被抓,华家大寨的很多男人都低下了头,不敢发声。可此时,忽然有一个女人跑过来,拿着里的烂白菜,朝着荷娃的头上投掷而去。

    她边丢,边骂道:“荷娃,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啊?把这些大爷们抓走了,你有什么好处?!你帮着这些外人,害了我们寨子里的老爷们儿!你简直就是罪人!”

    调查组的人员忙上前拦住她,制止她攻击荷娃,而海云桃也挡在了荷娃的面前,护住了她。

    此时,荷娃认了出来,那女人就是寨子里的雅慧媳妇。雅慧媳妇看着过得并不好,面黄肌瘦,衣服上也有许多补丁,臂上还有淤青,似乎是家暴的痕迹。

    其实,雅慧媳妇的两个女儿,生下来后也被丈夫溺死了,只是因为年代久远,没找到尸骸,再加上雅慧媳妇一口否定,所以她男人并没有被抓。

    荷娃皱眉道:“雅慧媳妇,你生了两个女儿,两个女儿都被他们杀死了。他们做了坏事,难道你就不想把他们抓起来吗?”

    雅慧媳妇却高声叫嚣道:“你的什么话,老爷们怎么做坏事了?要怪,也只能怪我没本事,只生了女儿,没生儿子。这都是我们女人的错,关这些爷们什么事儿?咱们这些女的什么都没,怎么就你在这里这么娇气!”

    调查组的人,听见雅慧媳妇的话,全都震惊了。等下,这女的是受虐狂吗?看她的样子,在华家大寨里过的日子也不好啊,可是怎么话里话外的,都还在为华家大寨的大老爷们话呀!

    海云桃倒是有些能够理解雅慧媳妇的心理,她受到压迫,她不敢反抗,所以只能像奴隶那样,朝寨子里的奴隶主表达自己的忠心。

    雅慧媳妇继续在原地痛骂着荷娃,荷娃背叛了寨子里的大老爷们,她不断地跳脚,不断地诅咒。

    而就在这时,海云桃忽然轻声打断了她的话:“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这么骂了荷娃之后,寨子里的大老爷们儿就会觉得你和荷娃不一样,会夸赞你是好女人?会看重你,尊重你,对你好?”

    听见海云桃这么,雅慧媳妇忽然怔住。

    海云桃继续道:“可是不会的,他们只会觉得,你是软弱可欺的,他们只会对你态度更加恶劣。因为人类的本性,就是欺善怕恶。是啊,欺软怕恶,就像你一样。你心里明明知道错的是寨子里的那些大老爷们,可你最终还是决定来殴打荷娃。因为你清楚,自己打不过那些大老爷们儿,你只能打荷娃。”

    海云桃的话,让雅慧媳妇当场怔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来。

    海云桃看了一眼四周,对着那些女人道:“荷娃以后都不会再回你们这个寨子了。她会住在我们那的农场里,靠自己的双劳动,好好抚养孩子长大。劳动当然会很辛苦,但是她不会再挨打,也不会再挨饿。如果哪天你们想通了,也可以到我们的农场来。只要你们还有双,那就绝对不会饿死的。”

    该的都已经完了,海云桃搀扶着荷娃,在调查组的护送下,离开了这个华家大寨。

    雅慧媳妇呆呆地站在原地,她不断地回忆着刚才海云桃的话,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

    而就在这时,雅慧媳妇的腰间被人重重踹了一脚。那股剧痛让她当场跌倒在地,半天都直不起身来。她转过头,看见踢自己的人,正是她的男人。

    男人满面不耐地骂道:“傻不愣登地干嘛呢?回去做饭呀!每天都是做出这副蠢相,看着就烦!”

    雅慧媳妇抬头,看着周围的男人。他们都听见了自己刚才为他们分辨的那些话,可是此时,他们都用冷漠而鄙夷的目光看着她。他们都在笑她愚蠢,都在欺她软弱。

    雅慧媳妇终于懂了刚才海云桃的那些话,她抬头看向了荷娃远去的背影,在那瞬间,眼里忽然出现了一股湿润的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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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城,钢铁厂筒子楼里。

    之前,因为海云桃嫁去了外地,海家瞬间冷清了不少,海家三个人有时吃饭都觉得没滋味。

    而现在,海春禾以及龚伟元回了娘家,这海家又开始热闹了起来。海大成和赵淑芬看见外孙这么可爱,把他疼得跟眼珠子一样,每天变着方给俩母子做好吃的。而海国安下班之后,则赶紧回家,带着他大侄子到处溜达炫耀。

    他这个厂区霸王终于有接班人了,能不高兴吗?

    以前在南城橡胶厂里,龚金园整天在外鬼混,很少陪龚伟元。现在有个舅舅每天和自己玩,龚伟元也是高兴极了。

    海春禾在纺织厂里面适应得也挺好,同事关系也和睦。而每天父母和弟弟有空就帮她接孩子,带孩子,赵淑芬怕她累着,做饭也不要她动。所以回到余城后,海春禾的面色肉眼可见,一天天好了起来,日子过得非常充实。

    不过看着海春禾回来了,最高兴的,却是住在他们楼上的王秀贞。

    在她看来,这远嫁的姑娘回来了,这不就是等于被休了吗?这是多丢脸的事儿啊!王秀贞好不容易才等到海家遭殃,于是这天中午,趁着大家都在公共厨房里做饭,热热闹闹之际,她故意跑下楼,对着赵淑芬,阴阳怪气地道:“唷,淑芬姐,听春禾被婆家赶回来了啊?哎哟,春禾也太可怜了啊?你们老俩口,一定觉得脸上无光吧!啧啧啧,这可怎么办啊?”

    海春禾从南城回来时,海云桃和两个嫂子给她塞了两大包特产,让她带着回来,分给这些邻居们。邻居们都是看着海春禾长大的,此时又见她这么懂事,个个都对她很有好感。

    见王秀贞又开始要戳人家心窝,叶大娘忍不住了,正准备开始叉腰教训王秀贞。

    但是,如今的赵淑芬已经不是过去的赵淑芬,她根本不需要叶大娘帮忙。此时,她看着王秀珍,不慌不忙,笑吟吟地道:“我秀贞啊,我早告诉你,人蠢就要多读书了,你就是不听。这都新社会了,俩口子分开也很正常。再,春禾有什么可怜的呀?要我,可怜的,倒是翠裙吧,嫁人这么久了,听还是大姑娘呢。哎呦,有那种不能人道的姑爷,还有那种天天跟夫妻挤着睡一张床的亲家,你脸上才无光吧。啧啧啧,这嫁了个这么不成体统的家,还不愿意走,翠裙以后可怎么办啊。哎,秀贞,我话直,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闻言,王秀贞感觉自己就像是被连续打了好多个巴掌,脸都肿透明了。

    自从上次,周翠裙和陈月凤在医院里面大吵一架之后,马子文和周翠裙之间的破事,就传遍了整个钢铁厂。

    周围邻居一听,都“噗嗤”笑出了声,跟着赵淑芬,阴阳怪气附和道——

    “当初结婚的时候,翠裙还把自己大伯家的‘三转一响’拿去给马子文撑面子,我长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遭见这样的情况呢?怎么的,就这么怕嫁不出去啊?”

    “马子文不能人道,陈月凤还每天跟他们挤一张床,就这样了,人家翠裙还是不离不弃,难不成,就是怕婆家休了她?”

    “反正呀,也只有秀贞能养出这样‘贤惠’‘好脾气’的姑娘,我们家的姑娘,可受不了这个委屈哟。”

    闻言,王秀贞的脸,被怼得一阵红,一阵白,就跟那打翻了的颜料盘一样。

    不过,现在的她,根本骂不过赵淑芬。

    当下,她只能咬着牙,转身跑回自己家里。这些女人,真是太牙尖嘴利了!

    赵淑芬看着王秀贞的背影,舒坦地笑了。她早过,谁也别想在她面前诋毁自己儿女。

    可是赵淑芬没想到,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这天,海永利刚从医院病愈出院,趁着秦大娘去买菜的时间,居然就这么消失了。

    海国安人缘广,拜托朋友出去帮忙问了下,没多久,就有眼线告诉他,上午时,有人看见海建搀扶着海永利,坐上了去海建乡下老家的公车。

    海国安只觉得奇怪,海永利每个月的退休工资都被秦大娘给保管着,这海建带走海永利的人有什么用?

    而就在当天深夜,佟易天的姑姑佟佩兰趁着没人时,悄悄跑来了海家,告诉了他们一个重要消息:“海建这个丧天良的东西!居然写信给革委会,你们是敌对党的后代,还你们一直知道这事,却隐瞒着,把女儿嫁给了国家干部,是包藏祸心,破坏革命果实,要求严惩你们家!”

    原来,在周翠裙这个重生者的指示下,海建终于找到了那一张罗香君的哥哥,罗子平的照片,照片上的钢印,足以证明他曾经是敌对党军官。随即,海建立即给厂革委会写信,海家的人隐瞒了自己是敌对党后人这件事。并且还撒谎,躲过政审,让海云桃嫁给了国家干部。海家这一家人,是包藏祸心,想要破坏革命成果。

    闻言,海家一家人都懵了。他们也是现在才知道,长辈罗子平当初是加入了敌对党,他们可真不是故意隐瞒的啊。

    可是海建却鼓动了海永利,让海永利也写了举报信,海家人其实一早就知道这件事,并且隐瞒了起来。海永利苦劝多日,却还是不能劝服他们,反而被他们诬陷成了老年痴呆。海永利决定,要跟他们断绝关系,把这件事向上举报,大义灭亲。

    其实最开始时,海永利还有些犹豫,想着自己要举报的,可是亲儿子亲孙子,虽然他偏心,但这么做了之后,如果事情闹大,指不定儿子孙子就要去改造了。再怎么,那也是他的骨血啊。

    可海建则翻来覆去,满口叫着海永利“好爷爷”。而且撺掇,海国安和海云桃等人,根本对海永利没有尊敬之心,这种孙辈,就应该断绝关系。而且,如果海永利不早点出,到时候别人会觉得,海永利也知情,指不定也会被牵连。

    此外,海建还答应带海永利回老家,让海永利跟自己奶奶在一起,好重温旧情,一起享受天伦之乐。

    一想到那几个孙子确实对自己没什么好脸色,海永利就狠下心来,写下了那封举报信。而在写完之后,他便跟着海建坐车去老家,看望老相好。

    现在,那封举报信到了厂革委会里。因为这事比较大,厂革委会的人不敢私自处理,只能向上级有关部门报告了。

    厂革委会里面有人跟佟佩兰关系好,便悄悄在私下告知了她这件事,佟佩兰听见后,立即赶来了海家进行通知。

    这事可不,在这个时期,如果被认定为是特意隐瞒,再被有心人给撺掇,他们一家没好果子吃。

    佟佩兰赶紧给他们想办法:“这样,你们明天一早就去请假,然后跑去海建老家,找到海老爷子,不管是威逼利诱,一定要让他改口,你们并不知情,这样事情才有转圜余地!”

    海家人仔细想了想,如今也只有这个法子了。于是当晚大伙都没睡觉,隔天一大早,便收拾好行李,跑去坐公交,直奔海建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