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二更 危0险
海家在出发前,把海春禾以及龚伟元拜托给了姑姑佟佩兰照顾,这次来乡下,只有赵淑芬,海大成以及海国安三个人。
此时,三人站在海永利家的老宅门外,老俩口开始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此时,海国安却忽然道:“妈,你去这个大队的供销社里,多买点零嘴回来。”
赵淑芬以为海国安饿了,便道:“饿了吗?那我给你买点饼干吧,零嘴管什么用啊?”
海国安道:“不是我吃,是给村头大妈们吃。”
赵淑芬虽然疑惑,但还是听了海国安的话,跑去供销社,买了一堆零嘴。海国安拿着,直接来到了村头大妈们的聚集处,开始分发零嘴,随后跟她们聊天。
村头大妈们的聚集地,拥有大队里的所有秘密。
果不其然,只是一个下午,海国安蹲在村头,从大妈们口里,了解了许多关于朱月红的事。
“那个朱月红啊,不是我,可太不检点了,据出嫁前就勾|引姐夫,然后被姐姐给打了几巴掌。”
“她出嫁后也不安分啊,好多人都看见,她跟那些男的眉来眼去的。”
“她嫁的那个男人,每天就只顾喝酒,才懒得管她。结果没几年,就喝出了病来死了。那之后,她更是没了顾忌。”
“我记得,那海永利当年是回来了老家几天,回来后没多久,朱月红肚子就大了。我们都在怀疑,肚子里那个有可能就是海永利的。反正啊,肯定不是朱月红男人的。那个时候,朱月红男人喝酒都喝出病了,每天都病殃殃的,在县医院里治病,哪里有空跟她生孩子。”
“你问村里有没有尖下巴的老头?哦,那是张老头子,也是朱月红的老相好。朱月红在出嫁之前就和他好上了,只可惜那男的家里不同意。不过后来,两个人也经常来往,关系可不简单哦。”
“朱月红后来给生的那个儿子娶了媳妇,那媳妇叫钱巧娴,儿子和儿媳又生了海建。后来海建的爹死了,钱巧娴就抛下海建,嫁到隔壁大队去了。”
“钱巧娴和朱月红的关系可不好,以前两个人经常吵架。朱月红本来是不同意钱巧娴改嫁,可那天,钱巧娴当着大家的面‘你要是不同意,那我就把那孩子的实话出来,让你彻底断了财路!到时候也别想有人从城里给你寄钱了!’。结果朱月红听了,立马就不闹了,隔天就同意儿媳妇改嫁,你奇怪不奇怪?”
这下子,海国安开始确定,海建的身世,可不简单。
当务之急,就是去隔壁大队,找到钱巧娴,当她当众出真相。
只不过,钱巧娴是海建亲妈,她会出卖海健吗?
海国安沉思许久,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没错,他可以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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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佩兰在得到厂革委会的消息后,也第一时间通知了海云桃以及佟易天,并提出建议,让海云桃暂时去别处避一避。
佟易天仔细考虑了下,觉得海云桃在农场反而更安全,这里有他和其余人保护着,反而不会出什么差错。
而且那事情应该还在调查中,至今有关部门还没有给出详细的指示,所以农垦总局也不会来为难海云桃。
海云桃在得知这一消息时,也有些诧异,仔细回忆之后,才想到了这个情节。原著里,海建在90年代才找到了这张照片,当时也没人追究这事儿,他就直接把照片用打火烧了。原著里只有寥寥几笔,所以海云桃也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想来,应该是觉醒后的周翠裙弄出的事。这个周翠裙,还真是阴魂不散。
不过海云桃的情绪还是很稳定,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佟易天因为设下的那个局,开车跑去南城军区,那边来回需要两天时间,所以海云桃知道,佟易天今晚不会回农场。
她正和两个嫂子在教着农场的妇女们,如何识别中草药。忽然就看见马大梅带着革委会的人,急冲冲地朝着她走过来,脸上还带着一股子“大仇得报”的欣喜。
马大梅看着海云桃,严肃道:“海云桃,你明知自己是敌对党后人,却隐瞒了这么重要的信息,躲过政审,嫁给了国家干部,转业军人。我们怀疑,你根本就是想要破坏我们的革命果实!现在,你跟我们走一趟,去接受我们的拷问!”
海云桃倒不慌,只质问道:“这是谁下的命令?是上头?还是你们农场的妇联和农场的革委会?”
海云桃知道,这上头还没有给出确切的处理意见,可不能被他们给唬住。
马大梅似乎早就知道海云桃会这么问,当即冷笑道:“这次,可是军区的梁政委亲自下的命令!怎么,军区的命令你也要抵抗吗?”
其实,马大梅之前就知道了海云桃家出了这档子事,当时她就想去第三农场,抓住海云桃,好好严刑拷打一番,顺便出气。
只可惜,这事上头一直没有给出明确的处理意见。而佟易天也当众了,在上头给出处理意见之前,任何人都不可以动海云桃,否则的话,后果自负。
虽然只是“后果自负”,这短短的四个字,但是马大梅知道,要是她敢动海云桃,佟易天估计会把她的皮给剥了。所以马大梅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着,不敢动弹。
可是今天,忽然军区的梁政委下了命令,因为局势变动,所以对于农场边境的各个人员家属的背景,都要进行严格调查,并下令抓捕住海云桃,进行严刑逼供。
有了上头的命令,马大梅立即狐假虎威起来,连水都没来得及喝,就赶紧跑过来,要把海云桃抓去革委会拷问。
反正出事之后,就有梁政委顶着,她怕什么。
海云桃知道,自己要是真的跟马大梅去了革委会的话,肯定会被关黑屋,皮鞭什么的少不了,于是她当即便进行了拒绝。
她再怎么也得挨到佟易天回来,有佟易天在,她至少不会受皮肉之苦。
但马大梅也看出了海云桃的打算,也懒得跟她废话,当场就让革委会的其他成员上前来拖海云桃。
此时,两个嫂子以及其余的妇女同志,都挡在了海云桃面前。
马大梅忙恐吓道:“你们这些人,真的是反天了,居然跟这样的落后分子在一起,你们是不是也想破坏革命啊?!”
可是,那些女人脸上没有丝毫的惧意,就像是海云桃曾经保护她们那样,她们也坚定地保护住了海云桃。
“海同志帮了我们这么多,她怎么可能是坏人?!”
“就是啊,这件事情绝对是误会!你们不可以诬赖好人!”
“对!反正今天你们不管怎么做,我们都绝对不会让开的!”
看着大家的模样,海云桃的心里涌出了暖流。实话,这个罪名在这个时期,还是挺严重,大家都应该是唯恐避之不及。可现在,在得知真相之后,大家却还是护着她。
马大梅和海云桃之间,可是仇恨颇深。现在她好不容易得到这次会,怎么可能放过?当下,马大梅发狠道:“好啊,你们居然帮着敌对党的后人,我看你们肯定也都是落后分子!也是想破坏革命果实!我马上就叫民兵过来,把你们这些拦阻的人统统抓去,也严刑拷打!”
那些女人听见后,虽然感觉到害怕,但是仍旧没有一个人走开。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海云桃感觉到喉头有些哽咽,其实,她在帮助她们时,并没有想得到回报。但是在要紧关头时,她们没有一个人放弃自己。
眼看着那些民兵要过来抓这些女人,海云桃下定决心,站了出来,高声道:“不用抓她们了,我跟你走。”
海云桃太了解马大梅了,这种阴险的人,肯定会趁折磨她们出气。如果真有人因为她而受伤,那海云桃可过不去这个坎。
见海云桃要走,春蓝嫂子以及慧娟嫂子忙拉住她的,道:“我们跟你一起去,不管怎么样,也有个照应。”
海云桃忙低声在她们耳边了一段话:“不,嫂子,你们不能去,你们得帮我去确认一件事”
在听完海云桃的嘱咐之后,春蓝嫂子和慧娟嫂子犹豫片刻,最终郑重点头:“好,我们一定做到。”
完之后,海云桃便跟着马大梅,走向革委会。
海云桃知道,这次过去,估计会受到皮外伤。
不过,海云桃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可不能让马大梅得意,至少也得让她脱一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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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南城军区。
佟易天很有会能看见外公,所以这次来到军区后,特意在军区大院里,和苏安邦吃了顿饭,想尽尽孝心。可没想到中途时,秦将军也来了,佟易天忙起身迎接。
秦将军正是这次中央派来南城提前进行军事部署的大将,和苏安邦曾经也是战友,所以在稍作安顿后,秦将军便过来看望苏安邦。顺便,也可以从苏安邦这位老将口中,得知一些有用的军事情况。
秦将军也是刚平反,因为军事能力出众,受到领导重视,这次给以他重任。
秦将军看见佟易天后,立即赞不绝口:“听,你之前也是军人,后来转业了。咱们这次的形势非常严峻,有可能会召集老兵入伍,如果是这样,你愿意吗?”
佟易天看着秦将军,只清晰地了一句话:“若有战,召必回,战必胜。”
听完佟易天的回复,秦将军赞赏地大笑起来,声如洪钟:“好!好!好!咱们国家现在的年轻人,果然是好样的!”
当到这时,秦将军忽然想起旧事,叹息道:“不,应该是从古至今,咱们国家的年轻人,都是好样的。我年轻的时候,有多少和我同龄的人,都为了国家,牺牲了自己。甚至有人深入敌营,至死都被人误会,也从没有怨言”
秦将军和苏安邦共同回忆往昔,时而情绪激动,时而感伤。
在吃完饭后,考虑到两位长辈可能会聊些军事方面的事,佟易天不便再听,于是便告辞,走了出来。
而刚一出门,苏安邦的警卫员便急匆匆走过来,告诉了佟易天一个消息——梁玉涛向上级建议,在这个要紧关头,严格调查每个边境士兵以及国家干部家属的成分以及家庭背景,以免再次出现梁拥辉这样的叛徒。
而上级觉得,大战在即,再加之又出了梁拥辉的事,确实需要严格筛查,于是便同意了。
正值多事之秋,海云桃这样的情况,那也是必须要抓起来,好好审问一番。
佟易天当即意识到不对,于是立即朝着吉普车跑去,准备马不停蹄,开回农场,把海云桃救出来。
而梁玉涛则早就站在吉普车边,似乎是在等待着他。
看见佟易天,梁玉涛叹息道:“易天,世事难料啊,你原本是想揪住我们梁家的叛徒,没想到,反而把你们家的叛徒给搭进去了。”
佟易天根本没空和他多,直接开了车门,跳上车去。在发动车时,他转头看着梁玉涛,一字一句道:“从你的嘴中出‘叛徒’这两个字,实在是讽刺。”
梁玉涛勾勾唇角,道:“其实我本来不想对付她的,但是你太咄咄逼人了。既然我们家死了一个人,那你们家也死一个,这很公平吧。”
佟易天心内一紧:“你想干什么?”
梁玉涛缓慢地笑了:“没什么,我什么都没,是你听错了。”
佟易天忽然意识到,梁玉涛费了这么大的劲,应该不是只想让海云桃受到皮肉之苦。
难道,他是想对海云桃下?
佟易天不再浪费时间,他踩下车门,快速地朝着农场赶去。
看着那车疾驰而去的背影,梁玉涛沉下眼睛。
佟易天是苏安邦的外孙,他没有会,也不敢轻易对佟易天下。但是现在,他有了对海云桃下的会。
没错,梁玉涛就是想要趁要了海云桃的命。
这样,才可以搅乱佟易天的神志,他才可能找到会,继续搅乱整个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