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夜校童谣10 在等待支援的时间里,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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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等待支援的时间门里,谢隐在一众保安和女孩的注目下,撬开了男人的表带,一粒粒白色药丸掉落在桌上。

    谢隐将表带轻轻磕向一个杯子口,表带上的关触动,从恰好大的孔洞中,正好掉落一粒药丸。

    在场都是成年人,其作用,不言而喻。

    出警的是治安支队队长晁曦,一进酒吧,离老远看见谢隐屈膝压着人,周围围着一群牛鬼蛇神。

    谢隐:“哟,晁队,怎么亲自带队呢?”

    晁曦也是个直性子:“正好带队在附近巡视呢,我也想看看哪个鬼能这么点背,出来作祟碰上阎王爷了?”

    谢隐笑笑拍了拍晁曦的肩膀:“阎王还有十殿呢,咱俩彼此彼此吧。”

    谢隐大概和晁曦讲了下情况,决定剩下的事就交个他们处理了,毕竟自己的饭还没吃完呢。

    晁曦会意:“行了兄弟,你吃你的,我们给这姑娘录个笔录,就把人带回去了。”

    谢隐还没来得及话,秦淮却先开了口:“晁队长,我建你把姑娘带回去做笔录。毕竟毕竟这姑娘再留在这也不安全。”

    女孩听闻此言,反应竟比一晚上发生的种种都更为激烈,一下子跳了起来,连忙摇:“不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回家就行。”

    似是在秦淮意料之内,他也并不觉得惊讶,只淡淡了句:“做笔录不是你不用了,就可以不用了。”

    语气一如往常的温和清淡,但绝不容质疑。

    谢隐从他如此坚决的态度里就看出了端倪,于是转头向晁曦建议:“一起带回去吧。”

    到这,谢隐凑向晁曦耳边,压低了声音了句:“注意她的位置共享。”

    从警这么多年,晁曦也不是吃素的,一下子明白了谢隐的意思,于是不逾规不逾矩地将女孩请上了自己的车,把男人押上了警车,回过头来问谢隐:“刚才那位是谁啊?”

    谢隐淡淡一笑:“我新配的另外一个大脑。”

    ——

    几番折腾下来,惊动了酒吧的老板。秉承着多个朋友多条路的原则,老板什么都要给谢隐这桌免单。客套嗑奉承话了不老少,谢隐虽善于应酬,可却实在无心和这些人扯上难缠的关系,坚持要自己买单。

    最终谢隐不胜其扰,而且桌上的炒饭也已经凉了,他赶紧起身扫码,拽着秦淮离开了这乱糟糟的地方。

    实话,不免是有些扫兴的。

    还没等上车,秦淮拉住了谢隐:“你喝酒了,不能开车。”

    谢隐晃了晃:“正准备找代驾呢。”

    秦淮不由分地将谢隐拉向了副驾驶,然后在关上车门之前:“我来开。”

    当车子艰难驶离满街酒鬼的酒吧街后,一直阖目作休息状的谢隐突然开了口:“秦老师,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酒吧街,你家,我家,完全是整个城市的三个方位。你送完我再回家,是不是有点远?”

    冠冕堂皇,道貌岸然大尾巴狼。

    秦淮是个心理学家,能看不出他那点九九,也不屑于和他绕弯子,淡淡甩了一句回来:“人话。”

    副驾驶上的酒鬼立马没了往常的戾气,乖顺极了,坐起身,睁大眼睛,嘟囔了一句:“我没吃饱。”

    秦淮这才明白谢隐这副乖顺模样他什么时候见过——就在上次谢隐等他给做馄饨的时候。

    敢情这孙子在这等着呢!

    于是今天晚上秦淮第二次着了道,鬼使神差地同意了谢隐的无理要求,把他带回家,给他做馄饨吃。

    果不其然,在秦淮忙碌于烟火蒸腾的厨房里时,秦淮乖巧得像等食的柴犬,抱着热水杯,一声不吭地等待他的加餐。

    秦淮偶尔余光里瞥见他时,都莫名想笑,“需要加点红糖么?”

    谢隐会其意,摇摇头:“我是胃疼,不是痛经。”

    谢隐这话,时做好了对方一笑了之,没有回应的结果的。毕竟秦淮绝不是一个可以和他你来我往的调笑的性情。

    可他万万没想到,紧接着秦淮就回了句:“嗯,你不配。”

    谢隐:

    鲜香四溢,烟火气夹杂着水汽的温软触感扑面而来,让谢隐整个人都笼罩在了一股柔和温暖的氛围里。

    他非常有眼力价地上前自己端碗筷,还非常不走心地客套问了句:“你自己不吃一碗么?”

    秦淮冷淡回答:“这就是我自己的。”

    言外之意,压根没带谢隐的份。

    谢隐其人,怼天怼地的,极其好面儿,但好在有个优秀品质——识时务。

    他嘿嘿一笑,端过热气腾腾的碗,灵地了句:“算了吧秦老师,你是仙子,喝露水的。人间门烟火气还是让我这种只执着于皮相帅气的凡夫俗子承担了吧。”

    秦淮:呕

    谢隐从家境优渥,年纪不大,但见识却比同龄人多得多。诸般奇异珍馐于他而言都算不得稀奇,无论是上得了大雅之堂的奢华盛宴,还是接地气的路边摊,他都习惯得了。对于谢隐来,几万一顿的宴席和几块钱的红烧牛肉面,区别不大,都是过了嘴进了肚,转头就忘了。

    奇怪的是,谢隐偏偏对秦淮做的馄饨念念不忘。

    谢隐喝了口汤,偏头看去,余光里正扫见客卧那不伦不类的房门,由于合页安装得不太准确,已经无法正常关上了,秦淮索性就把门半掩着了。

    谢隐决定装作没看见,奈何一回头,发现秦淮正在看向自己。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战胜了他的厚脸皮,于是只得嘿嘿一笑,了句“这门还挺好看哈”来掩饰尴尬。

    暖黄的灯光照着秦淮的侧脸,他低下头,翻着中的书,侧脸上除了温和和冷淡,看不出任何情绪。半晌,才淡淡了句:“哦,我以为门的最基础功能,是能关上呢,原来是能观赏啊。”

    谢隐恨不能把自己舌头吞下去再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在电话铃声恰好响起,拯救了他的间门歇性尴尬。

    凌晨00:4,韩易找他干什么?

    “头儿,刚才治安队的晁队长联系我,他们在审讯一起治安案件过程中,发现了点不寻常的情况,想让咱们派人过去配合一下。”

    晁曦的案子,应该就是酒吧的那个案子。可能是秦淮执意让晁曦把女孩带回去,审出了什么不同寻常的情况来。可如果是这样,晁曦为什么不直接联系谢隐呢?

    “头儿,今晚卢晓明值班,他家里有事,我替他一下。刚才晁队把电话打到咱们值班室来了。”

    哦,那就明白了。

    谢隐来不及多想,了句:“行我知道了,我和秦老师马上过去。”

    韩易纳闷:“还用我给秦老师打电话吗?”

    谢隐:“不用,我在他家呢,我俩一起过去。”

    电话里突然出现几秒寂静无声的空档,让谢隐一度以为掉线了。半晌,韩易才几乎带着哭腔地问道:“头儿?你都和秦老师住在一起了?”

    隔着电话,谢隐都能猜到韩易那“完了,头儿叛变了。头儿和那个侧写一点都不准的骗子有一腿,我还招惹了那个骗子,我该怎么办”的表情。

    谢隐感觉一阵火大,可偏偏冷静一想,韩易得也没毛病啊,他今晚确实打算住在秦淮家了!

    被人猜中真相,又无从辩解的恼羞成怒让谢隐索性挂了电话,只留电话另一头的可怜鬼一脸惶恐与无助。

    ——

    谢隐回到局里时,酒吧里的那个女孩正和晁曦面对面坐在会议室里。

    晁曦把谢隐拽到走廊里:“你控制住的这个男的叫陈海峰,2,无业游民。爹妈里有俩钱儿,酒吧夜店常客。他和里面那姑娘是聊认识的,今儿头一回见面,这孙子就给人家下药。”

    谢隐:“什么药?”

    晁曦:“送去检了,有氯氮平的成分。”

    氯氮平,是一种治疗精神分裂症的药物,服用后有强嗜睡性作用。

    “怎么弄来的药?”

    晁曦点了根烟,摇摇头:“这孙子压根没有实话,一屁仨谎。刚开始不知道自己表里怎么有药的,后来又是在药店买的。我们问他是在哪个药店买的,又开始是在上买的。过一会,又变成酒吧里捡的了。支支吾吾半天,到现在也没清楚到底哪弄来的药。反正无论哪来的吧,就是一口咬定第一次用,也不知道啥成分。”

    对此,谢隐表示十分理解。毕竟每一个进到审讯室里的人都自己是第一次,无一例外,见怪不怪了。

    秦淮在一旁开了口:“如果含有氯氮平的话,他不可能是第一次作案。”

    晁曦掐灭了烟头,挥了挥散去眼前的烟雾,看向谢隐的这个“外挂大脑”,问道:“什么意思?”

    秦淮:“这个陈海峰,第一次递给女孩子一杯酒,女孩她不喝酒之后,他马上又点了看起来没有酒精成分,实则含有烈酒的金汤力。他这么做,就是为了保证递给女孩的杯子里,含有酒精成分。而氯氮平最大的特点就是几乎不溶于水,但溶于酒精。他能这么熟悉药性,就不可能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晁曦眼前一亮,转头看向一位民警:“听见了么?接着审,这是个突破口!”

    走廊里灯光昏暗,仍难掩晁曦眼中的艳羡:“赶明儿我也让厅里给我配一个外挂大脑,走哪都带着。最好还是这种长得帅的,面子里子全有,领出去倍儿有面儿。”

    秦淮笑笑,并不作答。谢隐拍了拍晁曦的肩膀:“行了吧哥们,你亲自带出来的那四梁八柱有多强,以为我们不知道?有他们在,您老稳坐中军帐就行了,还需要什么外挂大脑?”

    晁曦苦涩笑笑:“好汉不提当年勇,那些陈年旧事有什么用?现在管治安,这堆鸡毛蒜皮的烂事,别外挂大脑了,自己的脑子能用一半就不错了。”

    谢隐听得懂其中话里有话,晁曦也是个老刑警出身,如今被安排在治安支队当队长,必然对于人事任免有着诸多不满意。谢隐也不好从中参与,只得更转移话题:“所以哥们,大半夜把我叫来干什么?”

    确实,给姑娘下药还未遂的案子,严重程度压根不至于被转到市局刑侦支队来,更何况还是大半夜。

    晁曦摇摇头,散去一脸的无奈与不满,重新打起精神来,指了指会议室:“之所以把你叫来,是因为你那外挂大脑真的有两把刷子。那个姑娘,真的有问题。而且——”

    晁曦顿了一顿,清了清嗓子,了重点:“她,她点名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