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 25 章 把他肚子里的手机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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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

    楼延站起身,双腿微微分开站立,站得潇洒笔直,进可攻退可守,时时刻刻注意着刘康的每一个动作。

    假父母这三个字让楼延想到了之前凌作业本上的“真假妈妈”题。

    他可以肯定,那则“真假妈妈”题并不是“鬼故事”。“鬼故事”想要杀人,就需要让观看故事的读者和恐怖故事中的主角有某种联系,就像是李三新看的那则恐怖故事里的主角也是医生,死亡地点也在自己家的私人医院一样。除此之外,“鬼故事”还要写清楚故事内主人公的死亡结局,只有这样才能让看到“鬼故事”的读者也死于同样的结局。

    这样的相同点到底是巧合?还是某种暗示?

    楼延偏向于后者。

    刘康从楼延身上移开目光,将视线投到新坟上,“这两个坟墓是我自己给弄起来的,里面是衣冠冢,根本就没埋人。我的父母还好好地待在家里,根本就没死。”

    “但我知道,”刘康表情变得惊恐后怕,他紧张地抓住衣服,瞪大眼睛用气音道,“我知道我的爹娘已经死了!”

    楼延眯着眼看刘康,神色波澜不惊,过了几秒钟后问道:“为什么这么?”

    刘康的嘴巴因为喝的啤酒太多所以有些发粘,他抿抿唇,又张开,犹豫了一会儿才低声道:“四天前,我们村子里突然下起了雨。河里的水涨高了一些,然后从河里飘过来了一个红棺材。那个红棺材卡在了我们村子的河道上,村里的人一起把它给捞了上来。我们本来以为这个红棺材是谁家倒霉蛋的坟被雨给冲开了流到了河里,但仔细一看,这棺材还是个活棺。”

    活棺,就是棺盖没被钉死的棺材。

    刘康继续道:“村里的人把棺材打开一看,里面也没埋着人,就是个干干净净的新棺材。这棺材的木料真的好啊,是我这辈子少见的好,雕刻的也非常有艺术感,那花纹,那上面刻的字,好家伙,那叫一个行云流水、巧夺天工啊,简直太美了。不仅仅是外观好用料好,这红棺材不知道在河里飘了多久,淋了多少水,但棺材却一点没被浸湿,防水效果也是一个牛字,哪怕是我们村里做棺材做家具做得最好的人家都没有这样的本事。”

    到这里,刘康叹了一口气,又后悔又惊魂未定地道:“大哥,你也知道我们村子里是靠木头为生的,几乎家家户户都做着跟木头有关的生意。见到这样的红棺材谁还能忍得住?咱们村的人把棺材拉到了祠堂里,老一辈见棺发财,所以不少人都上去摸了一把红棺材,想要讨个吉利。我爹娘也上去摸了一把,我那会刚拉完屎,长辈们嫌我脏就没让我去凑这个热闹,我那会还遗憾来着但当天晚上,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就在我家院子里看到了那个红棺材!”

    楼延来了兴趣,“然后呢。”

    刘康抖了抖,双环住自己狗熊一般强壮的身体,“我被吓了一跳,可走出院子一看,根本就没发现什么红棺材,我以为是我眼花了,不过快要吃晚饭的时候,我爹娘忽然变得很奇怪。”

    似乎想到什么可怕的画面,刘康声音都发颤了:“我爹娘身上突然长了很多黑斑,饭桌上也不吃熟食,反倒端着没油没盐的半熟肉盯着我吃得津津有味,口水直流他们明明是我爹娘的样子,却让我感觉瑟瑟发抖,浑身发寒。我忍着害怕问他们怎么回事,他们也不理我,反而要去祠堂看红棺材,我生气后直接拿出给管祠堂的大表叔打了电话,想让他把那个邪门的红棺材给毁了,但我爹娘听了我的话后直接发火了,他们一把抢过我的,然后,然后然后把塞到了我的肚子里!”

    “塞到了你的肚子里?”楼延一愣,目光直直看着刘康的肚子。

    刘康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没谎,他们真的把塞到了我的肚子里。”

    楼延直接走到刘康面前蹲下,伸在他肚子上四处按了按。很快,他还真的在刘康的肚子里按到了一个硬块,楼延顺着硬块摸了摸,竟然还真是的形状。

    刘康眼泪横飞,又是委屈又是害怕,一张又胖又圆的大脸哭得格外凄惨,“就这下之后,我就知道他们不是我爹娘,一定是鬼呜呜呜,一定是鬼杀了我爹娘,然后附身在我爹娘的身上。我原本想把这件事告诉村里人的,但也看到村里其他人长了黑斑,他们可能也都不是人了,我不敢在家里继续待下去,就带着吃的喝的直接跑来了坟地里因为整个柳树村,只有这里才没有人来,只有这里才最安全。”

    确实,如果不是楼延有意将整个柳树村走一遍,也不会找到这处偏远的坟地。就算他找到了坟地,如果不是为了寻找诡异的线索,他也不会深入到坟地之中碰见刘康。

    从这个角度来讲,这里确实比较安全。

    楼延若有所思,想到了老王的父亲。

    如果刘康的话是真话,那老王的父亲是不是也已经不是人了呢?

    那老王呢?凌呢?

    这个村子里还有多少人已经不正常了?

    红棺材

    楼延回忆着记忆里有关于诡异的资料,却没有在里面找到关于红棺材的相关信息。

    但这也很正常,全世界的诡异数不胜数,楼延所知道的不过是诡异之中很少的一部分而已。更何况如果柳树村的诡异最终被傅雪舟解决,那这个红棺材也很有可能“活”不到他能搜集信息的时候。

    雨又细又密,楼延伸拧了下帽子上的水,黑发遇水微微卷起,他擦了下脸,又把帽子戴回了头上。

    “那个红棺材还在祠堂放着吗?”楼延问道。

    一到这话,刘康的情绪就变得很激动,脸上的神色又是畏惧又是愤恨,“不在了,它不在祠堂了!我逃出家里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想去把红棺材给烧了,但我去了祠堂之后发现红棺材已经不在祠堂了!”

    “这个村子里一定不止我一个人发现了红棺材的诡异,绝对还有其他人察觉到了村子里的变化!大哥,你要相信我的话啊,我真的没有谎,我的都是真话!你相信我啊!”

    刘康好不容易才找到能倾诉的人,哭得号啕不止,还试图伸抱住楼延的大腿,但被楼延敏锐地躲了过去。

    “先别哭了,”楼延递给他一袋纸巾,很冷静地道,“你再仔细跟我描述一下那个红棺材的样子。”

    刘康接过纸巾狠狠擤了下鼻涕,瓮声瓮气道:“我有那个红棺材的照片,就在我肚子里的上唉,如果能把拿出来给你看看就好了。”

    楼延挑挑眉,想了几秒后竟然赞同地点了点头,“你得有道理。”

    刘康“啊”了一声,懵逼地抬头看他。

    楼延却道:“跟我进村,我有办法把你肚子里的拿出来。”

    听到前半句,刘康还不怎么愿意回去,但一听后半句,他直接翻身从地上站了起来,“走走走!大哥,你可别糊弄我啊!”

    能活着谁愿意去死啊,刘康这几天在父母坟前哭得那么惨,除了哭父母也是在哭自己。他觉得自己肚子里被鬼塞了个,早晚也得死。

    楼延冲他扬扬下巴,防备心一点不少,“你走前面,我走后面,目的地是老树家具。”

    刘康抹把脸,带头走出了坟地。

    柳树村的路都长得差不多,每一条路两旁都种满了柳树,很容易就会让不熟悉这里的人迷路。

    回去的路上,楼延又一次将道路熟悉了一遍,把几个比较有识别度的地点都记在了脑子里。

    柳树村东边最大也最古朴的一个建筑,就是柳树村的祠堂了。

    有熟人带路,走得就是比楼延自己走得快。没到半个时,两个人就到了老树家具的附近。

    楼延本来打算打电话给路好修让他下来的,但远远的,他就看到老树家具外站了一道挺拔笔直的身影,是李三新。

    他拿出给李三新拨了一个电话。然后看着李三新低头摸了摸口袋,拿出接了起来,“喂,你回来了吗?”

    “你在门口等什么呢,”楼延慢慢悠悠地道,“往你右边看。”

    李三新转头往右一看,就看到了打着电话站在那儿的楼延,他不由笑了,“子,有钱就能浪费电话费了啊?”

    他关掉电话大步流星地朝楼延走来,解开的冲锋衣被微风细雨卷起了衣角,李三新里还拿了把伞和一个口罩,等走到楼延面前之后,李三新正想话,就看到了两米后的房子拐角处探头探脑,显得格外猥琐的刘康。

    李三新皱起眉,上前就要捉刘康出来,“你是谁!”

    楼延一把拉住了他的臂,低声在李三新耳边道:“这是柳树村的村民,我带回来的,有用。”

    李三新恍然大悟,面上的凌厉也变成了笑容,“这样啊,那要进去坐一坐吗?”

    “最好不要让其他人见到他,”楼延道,“你怎么下来了?”

    “等你呢,”李三新把伞和口罩塞他里,压低声音道,“把这个戴上,再把伞拿着遮住脸。在你出去半个时后,老树家具里又来了一批人,段泽歌算出来了为首的那个老板就是蔡莫。你是做生意的人,还那么有名,那个蔡莫难保不认识你,咱们如果要杀他,就不能被他认出来身份。”

    楼延了然地点点头,将口罩戴上,帽子压低,“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还要让路好修下来帮个忙,等忙完了再进去。”

    李三新余光瞥过刘康,拒绝了,“我在这里陪你们。”

    楼延也无所谓,打电话让路好修下来,顺便让路好修多带点吃食。这食物主要是给刘康的,毕竟看刘康的样子,他也没有能吃的东西了。

    很快,路好修就提着一袋吃的下来了,楼延搭着他的肩膀把人带到巷子里,笑眯眯地道:“路,你的隔空取物应该进步了不少了吧?”

    路好修挺直胸膛,既懵逼又骄傲,“哥,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使隔空取物的我了。这次你要是要锤子,我铁定不给你搞扳!”

    “好,”楼延欣慰地看着他,然后又看向了刘康,“那你把他肚子里的取出来吧。”

    路好修:“”

    路好修掏了掏耳朵,满头问号:“哥,你什么?什么肚子?取什么?”

    “从他肚子里,取一个,”楼延重复了一遍,然后冲着路好修露出了一个云淡风轻的笑容,“记得别把他肠子给取出来了。”

    路好修:“???”

    刘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