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万恋综万人迷(23)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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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遵守新疆时间,快九点钟的时候把早餐准备好就行。

    白知清常年到处跑,时差倒的也快,睁眼时才堪堪将近八点,他动作轻微地起身去了客厅。

    客厅里安安静静,没有一个人。有值班的工作人员看到他出来,便只开了客厅的直播摄像头。

    白知清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刚起床,头发没有往常打理的一丝不苟,发丝被放了下来,遮住了额角。

    刚刚洗脸时被打湿的额发一绺一绺的,坠下的水珠顺着男人冷峻的侧脸滑近脖颈,没入衣领,握住水壶的修长有力。

    回到位置上时,他戴上防蓝光眼镜,星星点点的目光落在了窗外一瞬。

    [都快八点了,才开播,啧啧,不过咱白老师这条件是不错哈。]

    [他要是不张嘴,以后所有的高冷男神都有了脸。]

    [搞什么?怎么就这一个镜头?拍也拍的不清晰,就一个天花板固定视角。]

    白知清把冒着热气的水杯放到桌上,打开笔记本准备继续处理前几天堆积的事务。

    没几分钟,他突然换了位置,坐到另一张椅子上,电脑屏幕上幽幽亮着的微光投在他的镜片上,正对着一扇窗子。

    节目组租的民宿带着一个院子,除了点缀的花花草草,只有一顶孤零零的帐篷。

    此时天蒙蒙将亮,室内的灯光从窗子里透出去,模糊照着帐篷前的一块石板路,有人走过的话可以大致看到影子,但认不出是谁。

    帐篷那儿有了些动静。

    路驰是第二个来到客厅的人。

    白知清动作放缓,时不时按几下按键,右握着鼠标滚动。

    直到听到门板开合时的风铃声响起后,自然地抬头看过去,看清是谁后便冷淡地收回了视线。

    键盘击打声突然流畅了起来,看着屏幕的眼神漠然专注。

    要洗漱的话必须要去室内,前两组嘉宾的房间内都有独立卫浴,有一个公共浴室需要穿过客厅。

    路驰似乎没想到客厅有人,神色有些异样地僵硬,抓住要换洗的衣服一声不吭地大步踏进了浴室。

    [嗯?路驰也醒怎么早?还来洗澡,听男大这个年纪都有点那个啥,有姐妹刚刚截图了吗?]

    [这破节目现在就开了一个视角,可恶,挡住了,看不到路驰有没有罚站。]

    过于安静的室内,仔细能听到淋漓的水声。

    白知清放在笔记本上的指一顿,镜片下的眸色有瞬晦暗不明。

    这个时候洗澡?

    他不动声色地往外看了一眼。

    墨蓝色的帐篷安安静静,看起来和昨天没什么两样。

    思索间,江亦云从卧室里出来,打了个招呼:“起的这么早吗。”

    “早。”白知清微微颔首,“去晨跑?”

    江亦云穿了套运动服,肩上搭了条毛巾,“嗯,要带些什么东西吗?”

    他们交谈间,浴室的门突然拉开,擦着头发的路驰和另外两人对视。

    气息不稳,整个人浑身散着慵懒劲儿。

    在场的都是成年人了。

    “这么早就出来洗澡。”江亦云一眼就看出来路驰脸上的不加掩饰的难以置信和羞涩。

    他翘着的唇角往下压了压,又很快就扬起来了,看上去像是随口一提道:“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要不然今天晚上再加层褥子,太硬了不舒服。”

    “还行吧。”

    路驰打了个哈欠,他哪对这个有印象?

    明明之前在学校里和几个哥们儿一起看教育片没什么感觉,只草草看了两眼就离开了,结果昨天看那个那个文字创新类教育资料的时候,一边觉得不应该继续看,一边又控制不住自己点开。

    搞得昨天一晚上的梦光怪陆离。

    梦就梦了,可他怎么也没想到,第一次梦到的对象是个男人。

    还是穆闻泽。

    虽然穆闻泽长得好看,算是自己占便宜吧。

    这么一想自己真是该死啊

    路驰在心里抗抗以头抢地。

    别看他来参加这个综艺,他路驰不过是为了五斗米折腰罢了,自认为是个纯纯正正的直男。

    一定是因为他被昨天晚上看的图带偏了,而且又是以他自己和另一位主角为角色,所以他才会被影响的。

    绝对是这样!

    路驰又突然想到什么,道:“还是多加几层褥子吧。”

    他自个儿皮糙肉厚什么环境都能过得下去,穆闻泽可跟他不一样。

    皮肤那么白,又滑又嫩,还容易出红印子。

    肯定娇气。

    自诩为直男的路驰心神恍惚。

    昨天晚上梦到的也是。

    香香的,甜甜的,还不愿意给人亲,就算是臭着脸不理他,也好看死了。

    唯一纠结的是,一般来不应该是梦那啥的对象主动勾引他吗?

    结果到他这里还是对方嫌脏不愿意,他好歹才同意了,亲亲抱抱地哄了好一会才步入正题。

    然后梦就醒了,什么亲亲爱爱的全都烟消云散。

    路驰一边再心里操蛋地破口大骂自己的变态,一边感觉到黏糊糊的。

    做贼似地溜过来洗澡,心里又羞愧又偏偏忍不住回想。

    眼神闪躲,只是脸有点红。

    看来没真做什么。

    江亦云点了下头:“一会我去和后勤商量一下。”

    路驰听着这话觉得有些别扭,什么叫“一会他去”?明明现在和穆闻泽组情侣是他,要问也应该是自己问。

    路驰黑眸微眯,探究的目光落过去。

    江亦云神色如常:“晚饭九点开始,一起晨跑吗?”

    白知清和路驰都拒绝了,最后江亦云自己出去了。

    客厅里现在只剩下了两个人,白知清咔哒哒地按着键盘,视其他人如无物。

    路驰看着白知清这张脸就觉得膈应,又不敢回到帐篷,担心声音吵醒穆闻泽。

    只能跟他隔得远远的坐下。

    弹幕零零星星:

    [救气氛好诡异,好尴尬。]

    [刚刚他们三个人站在客厅时也是,我都不敢喘气]

    八点四十,穆闻泽被工作人员叫醒来到客厅的时候,从窗户里就看到两个人各自坐在客厅的两个对角上,背对背,谁也不搭理谁。

    正对着窗户办公的白知清恰巧和他对上视线,金丝眼镜下的眸子似乎带着笑意。

    他唇线微动,穆闻泽认出了口型:“穆先生,早上好。”

    门板上的风铃轻响,路驰黑眸一亮,立刻扭身看过去。

    青年发丝凌乱,眸子半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还是昨晚入睡时的t恤,上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个塑料袋套着换洗衣服,逆着光进来,漂亮耀目。

    路驰不自觉站起来了,看他过来时下意识地跟了上去。

    穆闻泽突然站住,转头看向他,路驰脚步没刹,差点收不回来撞上去。

    但就算这样距离也相当近了。

    在梦里他们比这还近。

    香香的。

    不愿意让人亲嘴巴。

    路驰心神恍惚,视线盯着穆闻泽的一段肩颈不放。

    穆闻泽略一挑眉,眼尾懒懒扫过他:“嗯?上厕所你也要旁观?”

    路驰回神,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把脑袋里的废料打出来,他干笑两声:“不不不,没有没有,我运动运动,哈哈,坐久了不好,运动运动。”

    着还伸着臂做了个拉伸。

    明明昨天做的梦已经够变态了,怎么还会在当事人面前回想?

    他怎么会有那么变态的想法?!

    路驰再次肯定了他被昨天的教育资料影响的想法。

    穆闻泽拧开浴室门把,把两道视线彻底隔绝在外面。

    [谁懂?刚刚路驰眼巴巴跟上来的时候好像一只摇着尾巴的狗,被穆宝一问尾巴和耳朵就全都耷拉下来了。]

    [笑死,白知清你那文件还没划到底吗?你那滚轮都要摩擦起火了,看着正襟危坐,实际上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一直关注这边,路驰差点跟进去的时候你差点从凳子上蹦起来。]

    [等等,我记得时霁好像也在浴室吧?他好像在里面待了快十分钟了,便秘了?]

    不止观众想到了,外面的两个人也同样想到了。

    白知清合上电脑,摘下眼镜揉着眉心。

    “他们房间没有浴室?”

    路驰内心烦躁,站在浴室门口晃来晃去:“我还想问你了。”

    他纠结了半天,始终没敲开门,蹲在门板旁边拔自己头发泄愤。

    浴室没有锁门,干湿分离。

    里面还有一个人,带着套,拿着一瓶东西,一声不吭。

    空气中还残留有淡淡的消毒水味。

    穆闻泽握到门把上,“你上厕所?”

    公共浴室和厕所只有这一间,但嘉宾们默认是在外面睡的两个人用,其他人的房间都有独立卫浴。

    但时霁和易念不和,这么一想在外面碰上他就合理多了。

    时霁摇头,垂眸把两只套脱下来,“过来打扫一遍,”他皱眉,“太脏了。”

    穆闻泽不甚在意道:“干净才是稀罕事。”

    时霁琥珀色的眸子抬起,眸光沉沉:“是人身上的脏东西。”

    肮脏腥臭,异想天开。

    他在青年视线落向自己时垂眸,低声道:“不过都被我清理干净了。”

    穆闻泽压着眉,鼻子懒懒哼出声:“嗯?”

    他抬步走到洗漱台前,把那袋换洗衣服扔在一旁,向后靠着垂眸去瞧对方。

    时霁没回答,他洗了把,擦干后接过穆闻泽中的袋子,“穆先生现在是要洗澡吗?浴缸里的水调好了,您看看温度怎样。”

    穆闻泽看了他一眼:“你不洗?”

    时霁回答:“洗过了。”

    穆闻泽便去了浴缸那里,几根指伸进去试温,“太热了。”

    “嗯。”时霁应了一声,压下眼睫去调温度。

    穆闻泽姿态闲散地靠在洗台上,墨黑的卷发被他掬起一缕梳向脑后,衣服穿的松松垮垮的。

    而站在他身前的青年垂着头,身上收拾的整齐,勤勤恳恳地给他调水温。

    这种场面要是换一个场景安排到校园里,便很像是目中无人的校霸在准备欺负好学生。

    ‘好学生’顺从地抬眼,“穆先生,这样呢?”

    穆闻泽打了个哈欠:“可以。”

    浴室的玻璃阻断门里有一层薄薄的白色纱帘,透光,人影也隐隐绰绰。

    时霁把帘子拉上,看着地上晃动的人影。

    他走到洗池旁,掌沾了些水,将水珠甩到穿着的衬衫上。

    “衣服挂在柜子里,我先出去了,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