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重生换夫君 并非她的拦路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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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一段时间,赵若兰就没再出门,她只将自己关在佛堂里,日日夜夜念经。倒是晴云和晴画偶尔出门,不过也多是买些不起眼的玩意儿。

    石家夫妻也偶尔会上门,给时韵带一些点心啊茶水什么的。有时候呢,也赵若兰作为主子,对时韵十分赵顾,自家该孝敬些,送一些鸡鸭鱼什么的,是自家养活的,干净。

    时韵头一次没要,后来问了赵若兰,赵若兰倒是一番心意,时韵下次就要了。

    顾家的事情,前前后后总共经了一个月,三皇子也带着人在顾家门口守了一个月。顾征是快马加鞭日夜不休的赶回来的,路上花费了二十多天,赶回来就直接进了皇宫,直接在朝堂上开始自辩。

    又有勇毅侯帮忙,这次承恩公府准备的证据本就不是很充分,到后面,自然是顾征洗刷了身上罪名。但是,也并未将承恩公府如何,念着皇后和二皇子的情面,最后承恩公就是个轻信他人失职不察的罪名,被罚了三年俸禄就完事儿了。

    二皇子为这事儿有些不高兴,给了三皇子很多天脸色看,还特意准备了些差事给三皇子——一个是去山西那边开采煤矿,一个是去无定河那边修筑河堤。

    只看表面的话,确实是很肥厚的差事,有油水。但实际上,不管是这煤矿还是这无定河,都不是个好差事,前者是山西那边已经经营数十年,根基牢固,三皇子初来乍到必然是安插不进去的,也就是,只能做个冷板凳。后者呢,无定河是出了名的容易泛滥成灾,否则也不会叫无定河了。

    朝廷几乎是每年都要给银子修建,但几乎每年都要决堤。但凡决堤,朝廷必然是要处置之前修筑河堤的官员的,民间也多是谩骂,最重要的是,朝廷给的修建河堤的银子,并不是很多,大部分是需要当地百姓自给自足的。

    三皇子根本没多少犹豫的余地,二皇子在朝堂上提了这差事,转头他自己就挑选了无定河这个,煤矿那个干的好不好的,暂且是不会死人的。但是无定河这个,眼看八月,又该决堤,若是不去,那就是沿河两岸多少百姓的性命了。

    三皇子回来收拾行李,赵若兰这才从佛堂出来,她毕竟现下是皇子妃,三皇子就算是冷落她,也不能太不给她脸面了,免得被人是宠妾灭妻。

    看赵若兰清瘦了几分的脸颊,三皇子也叹气:“你可知道错了?”

    从赵若兰去送饭到现在,三皇子就少有对她和颜悦色的时候,大约是打定了主意这次要给赵若兰一个教训的。

    赵若兰呢,也是一直将自己关在佛堂里,夫妻俩连碰面都没多少会,自然也就不上话了,更不会有什么温存的时候了。

    现在三皇子这样一叹气,赵若兰就忍不住红了眼眶,她伸帮三皇子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后微微笑了一下:“我知道了,我日后都会改的,殿下多给我些时间。”

    停顿了一下才继续交代道:“那边困苦,殿下此去,多心些。我在府里,等着殿下回来。”

    三皇子点点头:“你自己在府里好好的,有什么想要买的,只管去买,府里虽然有些但此次差事若是办得好,父皇必然有奖赏,到时候我们再买两个庄子,府里慢慢就会宽裕,我必然不会让你跟着吃苦了。”

    时韵在旁边听着,都觉得这话的有些不太吉利。不管是电视还是,但凡出门交代以后的,必然是回不来的。

    但是她又不好提醒,只好打断三皇子的话:“时候不早了,殿下,苏公公等着您呢。”

    苏公公看一眼时韵,赶紧笑道:“是啊,殿下,时候不早,侍卫都在外面等着呢。”

    三皇子点点头,又看一眼赵若兰,这才转身出门。

    赵若兰目送人走远了,才扶着时韵的胳膊慢慢往里面走。快走到正院的时候,就吩咐了时韵:“去请了我娘过来话。”

    时韵忙应了,转头就请了勇毅侯府夫人赵李氏来。

    赵李氏来的快,看见赵若兰就心疼,实在是这才一个多月没见,人竟是瘦了一大圈。赵李氏那是亲娘,为姐妹俩的事儿虽然生气恼火,但是只面对一个的话,就控制不住那慈母心肠,当即拉着赵若兰儿啊肉的。

    “我现下是已经后悔了许多,其实想想,从我嫁给我们殿下那时候起,我就该知足了的。我们殿下虽然嘴上没喜欢哪个,但是对我十分尊重,给足了正室的脸面。”

    哪怕是四皇子那事儿处置的不算好,但三皇子也只夸赞并不赵若兰做的有什么不好的。

    “只我自己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儿,这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做错事情。”赵若兰拿帕子遮住眼睛,实际上她但凡想起来,都恨不能将赵芷兰给生吞了,明明事情已经过去,赵芷兰为什么就非得要提起来呢?

    若不是赵芷兰提起来,怎么事情就到了如今这一步呢?

    “我又想,是不是因为我太贪心,所以菩萨责怪,让我至今都没有孩子。我日日夜夜拜佛念经,越是知道因果轮回这四个字,就越是觉得自己之前错的太多。”

    赵李氏只觉得自己的女儿是好的,那之前走错路了,现在想回头,还能不让回头?当即搂着赵若兰一起哭:“你可算知道错了,你可算是后悔了,日后,可改了吧。”

    娘儿俩抱头痛哭,赵若兰最近这段时间只吃素,身体就有些撑不住,差点儿没哭晕过去。

    哭过这一场,再话的时候,母女两个就更亲昵了。赵若兰也不问顾家的事儿,更不提起来赵芷兰,只问勇毅侯最近身体如何,又问大哥大嫂如何,家里人人都问一遍儿。

    等赵李氏回了勇毅侯府,自己琢磨了半天,就忍不住找勇毅侯这事儿:“我能看得出来,若兰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你看,她心里明明也是惦记芷兰的,却不敢问,咱们做父母的,不就是盼着儿女和睦吗?”

    勇毅侯看她一眼,嗤笑了一声。

    赵李氏又道:“咱们现下还在,还能为她们姐妹撑腰呢,日后咱们不在了,不得他们兄弟姐妹互相帮衬吗?”

    勇毅侯有些不耐烦:“你有什么主意?”

    “我是想着,不如让她们姐妹俩坐在一起话,话开了,若兰道个歉,芷兰大度些,姐妹两个呢,和好如初。”赵李氏道,心背都是肉,她纵然是偶尔偏心,但终归都是身上掉下来的肉。

    勇毅侯摇头:“我劝你还是省点儿力气”

    不等他完,赵李氏就生气:“你个大男人家,就是这样没心没肺,不是你生的你不心疼是不是?”

    “你看看若兰现在这日子过的,多艰难!”赵李氏道,气哼哼的在旁边坐下,眼眶就跟着红了,这天底下做父母的,十之**都是赵李氏这样的——哪个过的好,哪个就受些委屈也不打紧。哪个过的不好,才要偏帮些,偏爱些。

    就像是之前换亲事的事儿,若是不委屈赵若兰,赵芷兰就得死,就没有好下场。现在呢,赵芷兰是有了孩子,男人恩爱,婆母温和仁善,反观赵若兰,就是夫妻有罅隙,婆婆高高在上打压,连个傍身的孩子都没有。

    “你是不知道,我今儿去探望若兰,她整个人都快瘦成一把骨头了。我听时韵那丫头了,整日里不吃不喝的,只念经。这可不是魔怔了吗?”

    赵李氏擦眼泪:“这日子过的不顺畅,心里苦闷,她早晚得憋出来病,到时候要再有个什么万一,我也不活了!”

    勇毅侯头疼:“哪儿就到了这一步了。”

    “如何不到?你个男人,心狠的很,半点儿不体谅女人。”赵李氏道,越是想越是觉得赵若兰可怜巴巴:“再者,就是姐妹两个坐在一起吃个饭,就在咱们府上,若兰要是真的改正了,咱们也高兴是不是?她要是话糊弄我,那在咱们府上呢,要出什么事儿,我还能压不住?我保证,半句不会传出来的。”

    勇毅侯接连几次被指责心狠无情,这会儿都有些无奈了:“行行行,你若是能有把握让她们姐妹别闹腾起来,你只管去做这事儿就成了,我是不阻拦的。”

    大不了,他到时候带着两个儿子就在外面守着。但凡闹起来,谁也别想出正院的门儿。

    勇毅侯一应下来,赵李氏就不哭了,高高兴兴的起身出门去找儿媳妇儿——既然要让姐妹俩坐在一起话,那必然是得整治桌席面的,需得有两个人都喜欢的口味才好。

    看着人出门,勇毅侯才叹口气,他是不像赵李氏那样乐观的。就怕若兰这心里,不定又是在打什么主意呢。但是吧,作为亲爹,他也真的盼着赵若兰能想明白——赵芷兰是她亲妹妹,并非她的敌人,也并非她的拦路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