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66. 灵泉治百病 忘恩负义!白眼狼!……
白姨娘险些将鼻子都气歪了,她自觉对宋家是劳苦功高,就那药丸子,不合该是她的功劳吗?结果赚钱了也只给她两成,再看时韵,什么屁功劳也没有,竟然也能得两成。再有,时韵就是想买什么买什么,花钱都不带眨眼的,再看看她呢,这个不能买,那个不能买,逾矩,不合规矩。
她本来就心里存着怨恨恼怒呢。
现下宋淼又半分脸面不给她,当着人的面儿就斥责她,还要让她禁足,这简直就是忘恩负义!白眼狼!
另外,白姨娘心里也生了些危感。原本宋淼刚得了镯子的时候的多好听,有他的一天,就有她的好日子过,哄的她团团转,将自己试用过灵泉的事儿的一干二净。结果,现在用不上了,转头就变了脸,那日后,宋淼是不是还会因为别的翻脸呢?
别以为白姨娘就不知道外面的事情,白姨娘也知道外面的传言,毕竟这个传言的根子还是在她自己身上呢。现在宋淼尚且能应付,若是事情再闹大一点儿,宋淼应付不了,这事儿是不是就该有个替罪羊?被宋淼推出来做挡箭牌?
那这个人该是谁呢?时韵?还是她白姨娘?
在今天之前,她一直觉得会是时韵。时韵对宋家没功劳,又拿着那样高的分成,又出面掌管着那药铺,无论怎么看,时韵都合该是这明面上的管事人。
可现在,白姨娘有些不确定了。
她自己知道自己不曾害过郑姨娘的孩子,但郑姨娘为什么要如此呢?要么,郑姨娘是被蒙蔽了,要么,郑姨娘是和时韵联了。
白淑梅视线在时韵和郑姨娘身上来回转,她清楚的明白,她和时韵之间,大约是不死不休了。就是不知道,时韵是想为之前的事情报仇,还是得了宋淼的吩咐了。
是的,白姨娘已经开始怀疑宋淼。她觉得,宋淼现下大概是要开始考虑替罪羊的事儿了。
“郑姨娘,我再一次,这事儿不是我做的,你若是想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报仇,你需得想明白了,可别最后为仇人做嫁衣,让你那肚子里的孩子,死不瞑目。”白淑梅紧紧盯着郑姨娘的眼睛道。
郑姨娘抿抿唇,不退缩的回看白姨娘:“白姨娘,事到如今,你还想攀咬谁呢?你是想,我是被夫人给蒙蔽了吗?你是想,我的孩子是被夫人给害死了吗?白姨娘,你到宋家的时日短,并不了解夫人的为人。”
“她若是个心狠辣容不得别人的,我那儿子是从哪儿来的呢?”府里的庶子庶女,虽并不经常出门,但吃的穿的,时韵可没有舍不得的,时韵向来是个宽厚的。
府里的姨娘,她从来不苛待磋磨。府里的孩子,她不管喜欢不喜欢,方方面面都打理的很周全很妥当。
郑姨娘也心知肚明,自己掉了的孩子,并不是时韵动的,这么吧,没一人动,就是这孩子,自己留不住而已。做娘的,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如何,她会不知道的吗?那孩子临掉之前,她自己都心有所感,知道怕是要坏事儿。
宋淼有写不耐烦,叫了婆子来拽白姨娘:“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的了,你且回去抄写几卷往生经,剩下的,日后再。”
完甩袖子起身,若是郑姨娘的孩子还在,好歹外面的事情是能缓和一点儿的,现下郑姨娘的孩子没了,对外总要有个法——总不能让人怀疑郑姨娘的孩子是因为吃过药丸所以留不住,或者是他吃过那东西,所以孩子本身就不健不得。
所以,必得是有人害死了郑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才行。
宋淼也是思来想去,才让白姨娘背锅的——实在是别人,没有理由去害死郑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时韵素来有宽厚贤惠名声,剩下的三个姨娘素日里也只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从不外出,自打郑姨娘怀孕,和郑姨娘见面的次数都能用一个巴掌数得过来了。
唯独白姨娘,得老太太偏心,在府里来去自如,又进门一年多不曾怀孕,是嫉妒也好,着急也好,总算是稍微能扯上点儿关系。
宋淼急匆匆的出门,只留下老太太和时韵大眼瞪眼。
时韵笑道:“我知道老太太必然是心疼白姨娘,只是现下,老太太还是先心疼心疼国公爷吧。这次的事儿,若是一个处置不好,国公爷怕是要受大罪。外面的同僚得罪个精光,那些吃过药的人,指不定哪个就要闹上门来,若是再有个官司缠身,国公爷这爵位”
指不定都保不住了。
老太太现在的荣华富贵哪儿来的?镇国公这个爵位给的。老太太给白姨娘的体己哪儿来的?因为是镇国公府的老太太,才有银子的。老太太帮衬娘家的东西哪儿来的?总不会是自己赚来的。
老太太脸色有些不好看,觉得时韵是在阴阳怪气——若非是她非得坚持让侄女儿进门做姨娘,怕是也没今天这种事儿了。
没有灵泉虽然日子也寻常,但至少不会经历现下这种大风浪了。
老太太倒是想来个晕倒吓唬吓唬时韵呢,奈何喝过灵泉,身体太好,酝酿半天竟是只能干瞪眼。
时韵也顾不上老太太呢,她也起身告退了。她估摸着剩下的时间不太多了,所以特意将自己的私产,还有嫁妆之类的,每日里整理一点点儿,再偷偷的送到钱庄去,分成两份儿。
日后宋婷和宋振,凭着信物和暗语,到时候能各自拿了属于自己的一份儿。
倒不是信不过亲爹娘,只是怕亲爹娘活不到那时候。亲舅舅吧,这个可信度也只有八成。到了亲舅妈吧,可信度就变成了六成。
时韵不能去赌那几成可能,所以总是要考虑的更周全点儿。现下将银两给存着,长大了才能取出来,至少是能保证他们能活到长大的时候。
到了长大了,若是这兄妹两个还保不住自己的东西,那就只能是命了。
至于提前一门亲事这种事情,时韵是做不来的。看多的电视,万一将来这婚事再有了波折,岂不是平添麻烦?
因着她没有将东西送到时家去,宋淼也就并不是很在意了,存在钱庄是寻常主母们常做的事儿,并不算罕见。
在时韵蚂蚁搬家一样心翼翼的做事儿的时候,白姨娘不辜负时韵的期盼,终于开始搞事儿了。
时韵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来回话的嬷嬷一脸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白姨娘似是觉得,生不出来这事儿,原因不在她自己身上,而是在国公爷身上。所以,她打算去护国寺住一段时间。”
时韵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呢,只疑惑的问道:“护国寺?”
这是开始走上了求神拜佛的道路了?
“是借种。”嬷嬷难以启齿的道,这个词儿一出来,嬷嬷接下来的语速就有点儿快了:“白姨娘写了一封信,让丫鬟给送出去了,老奴偷偷打开看过两眼,是写给一个叫刘哲的书生的,是要邀请这位郎君到护国寺见面言辞十分大胆”
嬷嬷也忍不住红了脸,还给时韵重复了两句,什么思君不见君,人约黄昏后。反正就是一看就知道是邀约的那种书信。
时韵还在疑惑呢:“这个刘哲又是谁?白姨娘如何笃定她一写信,这位郎君就能和她人约黄昏后?难道这位郎君有本事和镇国公府对抗?”
寻常人哪怕是找刺激,一听对方是镇国公府的女眷,都该是要犹豫一下,然后退缩一步的吧?就不怕事发之后被镇国公一刀给砍掉了脑袋?
“夫人难不成忘记了?这位刘哲郎君,是白姨娘姨妈家的表哥,以前都是借居白姨娘家里的。后来白家出事儿,白姨娘被接到咱们府上,那个刘哲,还曾来探望过几次。”
时韵恍然大悟,前年这个刘哲还来过一次,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没露过面了,她竟是不知道这人是一直在京城呢。
时韵想了想,点头:“给白姨娘行个方便,想出门就出门去吧,回头我得好好劝一些国公爷,这外面的事情就算是如何,国公爷也不好迁怒到后院女眷身上。白姨娘虽然有错,但看在她认错虔诚的份儿上,让国公爷多少看在白家的脸面上,宽恕她这一次。”
嬷嬷忙应了声,只吩咐人装作不知道这事儿,让白姨娘继续她自己的计划。
回头白姨娘去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果然就了去护国寺的事儿,一是给郑姨娘的孩子念往生经,二来是去给老太太祈福,三来呢,府里最近走背运,她也想给府里求个转运。
老太太自然是允许的,她毕竟也心疼白姨娘之前闷在屋子里抄写佛经,既然能出去走走,老太太也不会阻拦,老太太还十分慷慨的给了些银子让白姨娘去添香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