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客串场4 耳边是甜美诱惑的声音
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无缘无故消失呢?
上官金虹和李寻欢都傻眼了,就连一直处在狂暴边缘的元十三限也不禁有些发愣。
人呢?刚才还在跳舞呢,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人跳没了?
无花一走,被他的舞姿给勾带起来的音乐也停了,庭院里人人面面相觑,石破天抓着脑袋道:“他是不是通关了?”
李寻欢摇头道:“绝不会,我们并没有拿到正式册封,并且游戏也没有播报他通关的消息。”
上官金虹也道:“不错,游戏一向喜欢讲究整体,我们连受的伤都要共同承担,既然是一起来的,那么通关也一定是一起走的。”
叶孤城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眸忽然发亮,道:“我知道了,他一定是”
他并没有完这句话,因为他也忽然消失了,就像无花一样,悄无声息,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众人更惊!一个个可怕的念头自他们每个人的心头升起。
——该不会是游戏故障了吧?
——莫非是游戏见他们久久完不成任务,随选一个人杀了?
——叶孤城到底知道了什么?倒是让他完啊!这也太折磨人了。
秋风扯下几片落叶纷飞,庭院里寂静无声,下一刻,元十三限忽然身影一晃,叫道:“不好!”话音刚落,他竟也消失了!
一段长久的沉默。
李寻欢忽然道:“你们发现没有,消失的都是抽到了技能的人。”
石破天锤了一下脑袋,道:“游戏到底把他们弄到哪里去了?他们会不会出事?”
游戏赋予技能,然后把人弄走了,总不能是安排他们表演歌舞去了吧?
“你还有心情关心他们?”上官金虹冷冷道:“李寻欢的意思是,这些有技能的人走了,我们怎么办?”
李寻欢有些羞愧,但还是不能否认上官金虹的话。
因为被元十三限打倒的,还活着的人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正阳殿外再一次传来熟悉的井然有序的步履声、兵甲碰撞声、以及攻城弩发射前特有的木轮滚动的声音!
罗格营地,清晨。
清晨的风又湿又黏,阳光依旧躲在厚厚的云层中,叫人一眼望上去就觉得心情糟透了。
西门吹雪在擦剑,对他而言,每一次擦剑都是在预备杀人,而在此之前,他已沐浴过了,全身上下每一处都洗得干干净净,头发还没有完全干透,一颗细的水煮从发尾滴下来,慢慢没入衣领之中。
他到底还是把那身脏得不能看的白衣换了,换成了这里特有的形制的衣袍,也同样是白色的,只不过远没有他之前穿得那件柔软舒适,更不似那般洁白如雪,它是未染色棉麻,还带着种仿佛永远也洗不干净的土黄。
石观音已然出发了,她带走了很多伤药和解毒药剂,那三个分给他们的罗格兵,她也全都带走了。
显然她觉得这三个人就应该归她自己调配,队友爱死不死,死了更好,大家一块儿死。
林仙儿端着洗衣盆走过来,她的笑容一向很甜美,这次却有些不自然,但她还是笑着对西门吹雪道:“我早了,我一向很会伺候人的,是不是?我不但能帮你洗澡,还会帮你洗衣服,而且我缝补的艺也很不错,保证你回来见到这件衣服时一定比原来还要干净整洁。”
“我烹饪的艺也很不错,我刚看到那个行商的男人里有花椒和茴香,这些用来炖鸡一定很好吃。”
她完,等待着西门吹雪的回答。
西门吹雪直到擦完了剑,收剑入鞘才看了眼林仙儿,只用了一句话就打碎了林仙儿的笑,那句话也非常简洁。
“你跟我一起走。”
林仙儿微笑的脸颊骤然抽紧,洗衣盆被她摔在地上,她霍然站起身,指着西门吹雪的鼻子骂道:“我有时候真的看不明白,你究竟是不是个男人!”
她连眼睛都已因气愤和恐惧而通红:“你知不知道你要去的地方有多么危险?你知不知道一个不心就会丢掉性命?你难道没有看地图,穿过黑暗森林,要经过一个地底通道,那里的怪物简直多得数也数不清!你自己能全身而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何苦还要带上我这个包袱?”
西门吹雪还是淡淡道:“正因如此,你才要和我一起去。”
“你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人。”西门吹雪好似叹了口气,把话得明白些:“杀掉一个巫师游戏会给你十积分,你可以用它增强你的体质。”
林仙儿脸色惨白,一双微微发抖:“你你是”
“你还不明白?”西门吹雪道:“我早过,这个地方没有任何一处是安全的,崔斯特瑞姆可以被摧毁,你凭什么认为这里不会被摧毁?凭什么认为一个像你这样的女人,会在庇护之地被摧毁时活下去?”
西门吹雪看着林仙儿,目光沉沉:“你凭什么认为,我不会死?”
林仙儿明白了,她完全明白了西门吹雪的意思。
往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艰难,哪怕剑法通神如西门吹雪,也不敢确定自己一定能活下去,何况是她?他们的生命固然被栓在一起,他们就算为了自己的性命,也一定会保护好她,可是万一呢?
万一庇护不及呢?
她敢拿命去赌那个万一吗?
她不敢。
想在这里生存,一定要自己强大起来,而杀死那些邪恶的怪物无疑是最快的让自己变强的方法。
他也需要她强大起来。
林仙儿长长吐出一口气,认命地背上弓箭。她必须得亲杀掉怪物,积分才能是她的,这种事没办法假于人。
天没晴多久就又下雨了,依旧是蒙蒙细雨,按着地图走,他们才刚到冰冷之源,衣裳已然被雨水打湿,冷风一吹,别提多难受了。
林仙儿一连打了两个哆嗦,西门吹雪就走在她前面,始终沉默着,他看起来好像一点儿也不冷,而且无论面对什么样稀奇古怪的东西都不怕,也从不退缩。
方才他们就遇到了一棵奇怪的树,树干鼓鼓的,长着一个毒巢,在不停的蠕动着,每蠕动一下,就会从里面吐出来几只长着翅膀和长尾巴的飞鸟,它们飞得很高,而且行动非常敏捷,只要见到人就会甩一下尾巴,射出一根又短又尖的毒刺!
弓箭射不到它们,西门吹雪只能挥剑,用剑气将它们斩落,这无疑对内力是一种可怕的消耗——尤其,像那样的毒巢还真不少。
“我们找个地方避一避雨,休息一下吧。”林仙儿的脸被冻得白里泛青,脖子上冒出一粒粒的鸡皮疙瘩,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栗着。
她是估摸着西门吹雪也该到极限了才这么的。
西门吹雪仰头看了眼天空,差不多已到了正午,离黑暗森林却还有相当一段路,而前方不远就是通往黑暗森林的地底通道。
那里当然有数不清的怪物等着他们。
而长久的挥剑战斗已经使他的丹田处隐隐有些抽痛了。
“去地底通道。”
原本以为这里会有一场恶战,没想到的是,这里怪物居然已被杀得干干净净,而且怪物们流出的血包括墨绿色的体丨液还很新鲜,散发着恐怖的恶臭。
林仙儿刚一进去就忍不住呕吐起来:“看来石观音已经来过这里了,是了,我看地图上标注,这里也是去崔斯特瑞姆的必经之路,既然她来过,那么这里应该很安全。”
她的意思也很明确,那就是他们最好在这里好好地歇歇,等到了黑暗森林,还有的硬仗要打。
西门吹雪当然明白她意思,所以哪怕这里的气味再恶心,他们也不得不留下。
他生了火。
火光在阴暗的通道里呈现出一种橘红的色泽,简直晃的人眼睛疼,两个相对而坐的影子被投在墙上,而他们的周围到处都是残肢断臂,以及零碎的惨不忍睹的尸体。
火堆的温度似乎有些高,林仙儿解开了衣裳,一解就解个不停,她把它们一件件地搭在木头桩子上烤火,而她很快就已完全的赤丨裸了。
哪怕西门吹雪就坐在她身边,她也没有丝毫顾及,反正他也早已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美丽得让人目眩神迷的酮体,在火光的映衬下仿佛也在发光。
那是种奶白色的,如丝绸一般的光芒,挺立的胸膛,纤细的腰肢,湿滑的水汽被烤干,好似有种神秘诱惑的体香她的身体足可令天下任何一个男人的呼吸加重。
西门吹雪只盯着火,火光映在他的眼瞳里,也像是着了火,他从头到尾都没有一句话,也没有朝林仙儿看一眼。
直到那只美丽的过分的朝他伸过来,贴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勾起他的衣领,却没有急着伸进去。
耳边是带着湿气的,甜美诱惑的声音。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像什么?”林仙儿笑起来:“就像个入定的老和尚,可你不是和尚。”
“我不是。”西门吹雪忽然开口,他这一路上都没有话,却在现在开口了。
“那么你还在忍受什么呢?”
林仙儿靠得更近了些,简直已经钻到了他的怀里去。
她的终于还是伸进了他的衣领中,而另一只则轻轻地帮他将鬓角的碎发别在耳后,沿着耳朵一路滑下去
她终于完完全全地躺在了他的怀中。
她清楚地知道男人身上所有敏感的地方,就像西门吹雪了解他的每一式剑法。她的将那些地方一寸寸地摸过去,她也知道哪里该重一些,哪里该轻一些。
她终于如愿听到了西门吹雪变得急促的,甚至有些颤抖的呼吸。
她也感受得到,西门吹雪根本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他藏在衣衫里的肌肉在绷紧,僵硬,还在微微的颤栗。
他很紧张,也很激动。
他毕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而且正处在一个男人最容易冲动的年纪,长久的禁欲生活也使他的身体更加容易情动——其实在被石观音抱住亲吻的时候,他就已经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只不过那时受制于人,还是屈辱更多一些。
现在的情况却完全不同了。
现在他才是强势的那个,而林仙儿也已经摆出任君采撷的姿态。
西门吹雪仍没有动,他的还是放在膝上,他的人还是原来的姿势,他的眼睛还是盯着火。
林仙儿并不是个有耐心的女人,她终于忍不住,在他怀里仰起身,拥抱着他,喘丨息着道:“你还在等什么?”
“我知道,待会儿的战斗一定很残酷,你需要放松,做这种事岂非是最好的放松方式?要知道,有时候消耗也是一种补充。”
就算是西门吹雪也不能不承认她得是对的。
“这里暂时是安全的,我相信,石观音清理过的地方一定比我洗过的衣裳还要干净。”
西门吹雪同样相信。
“那你还在等什么?在这样的地方,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难道你不需要一个女人?”她像一株藤蔓一样,紧紧地缠住西门吹雪,两个人的心跳都无比剧烈,剧烈的快要冲出胸膛。
“我害怕这种日子,在这里待的每一天,每一个时辰我都怕得要命,再这样下去,我只怕会发疯救救我求你了救我一次”她亲吻着他,耳后,脸颊,他的唇。
呼吸在交缠。
忽然,西门吹雪动了,他的握住了林仙儿的腰肢,却不是要将她抱得更紧,而且推开。
他推开了她的怀抱,使得两个人中间拉开了一段距离。
林仙儿迷醉的眼睛忽然睁大了,装了满满的不可思议,不敢置信。
她简直做梦也想不到会有男人在这个时候推开她!
她明明已经感受到了他的**,甚至她觉得,西门吹雪带她来到这种地方,本来就是要做这种事情的。
他却推开了她!
他的仍放在她的腰上,黑沉沉的眼眸似乎蒙上一层水汽。
“你为什么”
“我不能这么做。”他。
“为什么不能?”林仙儿问,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的声音已干涩得发紧:“为什么不能呢?是我主动勾引得你啊你只不过是是想安慰我,是在救我”
“我不是。”西门吹雪这么,眼眸中已流露出一种微妙的痛苦之色,他觉得自己正站在悬崖边,悬崖边狂风暴雨,裹挟着让他坠下。
他几乎就要坠下去。
他的慢慢的离开林仙儿的纤腰,他站起来,在林仙儿惊诧至极的神色中头也不回地走出去,走进雨里。
天空阴暗,阴雨连绵,雨浇在他身上,渐渐浇熄了燃在他身上的火。
他总算离开了那座危险的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