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线索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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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了,给我一具新身体,然后治好我的女儿,这是最基础的条件。

    华钧微微皱眉,心这颗脑子可真够嚣张的。

    不过他嚣张也有嚣张的资本,这种地位的人,又干了这种事,恐怕该处理的东西都处理过了,譬如各种依赖症适应措施。

    想靠电子酷刑和药物段撬开对方的嘴应该是不可能的。

    “可能你搞错了什么,首先我们不是和你直接对接的人,你可以把我们理解成恐怖分子一类的角色。

    其次,现在我们头只有你的脑子却没有你的箱子,箱子在得到你脑子之前就被先一步拿走了,不把箱子找回来你一点用都没有,懂?”

    裸脑翻译的文字显示屏,没有显示出任何字幕,对方大概是沉默了,不知道该输出什么信息。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呢?治好杰瑞尔是我的底线,其实我不要身体也没关系,但如果我没有身体,又怎么确定杰瑞尔真的被治好了呢?

    “我没不帮忙治疗,毕竟你是个聪明人,而我也不是傻子,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也知道我想要什么,只要你配合我,最后我肯定会把伱交给原来的交易对象的,是天械城吗?”

    是。

    “但在这之前,箱子肯定得找回来,我的问题很简单,就是关于杀死你的凶的线索,样貌、感觉、身材形态等等,只要你能想起来的都行。”

    他的右整根都是义体,是黑色金属哑光烤漆,看不出具体的型号,五根指指端很尖锐,长卷发戴墨镜,身高大概0上下。

    罗伊德没有丝毫隐瞒,因为华钧帮他调查凶,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就这些吗?”

    信息太少了。

    除了身高,全都是很容易伪装的特征,如果对方非常专业,连身高也可以修改。

    不过很可能还有更多细节,只不过罗伊德身为学者,没有观察环境的经验与习惯,所以无法回忆起来。

    这时候,就需要给他提供一些微的帮助。

    “你被杀的那一天是什么时候?具体的地点位置。”

    5月2日,在偷渡的“八七号”轮船上——

    翻译截然而至,两分钟的对话时间已经结束。

    华钧拿出数据线接上,在短短几秒内,他最新购买的高配置开始变得滚烫。

    大概过了十分钟,翻译的工作信号灯再次亮起。

    “谢了。”华钧。

    屏幕:菜一碟

    “刚才信号出了点问题,5月2日你在轮船上怎样?”华钧继续问道。

    船上大部分时间我都待在自己的舱室内,快靠岸时,我拎着箱子来到外面,在下船后我往碰头地点走,那里会有人接应我,但那个黑的杀偷袭了我,往我身上注射了什么药物,之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e)  虽然描述还是不够具体,不过根据风浠此前的供词,可以补全这里缺失的信息,为确保信息无误,华钧再次问道:“是在一家水旅馆边的巷子里被偷袭的吗?”

    对。

    “什么要去那里?”

    我想放一泡尿。

    “旁边就有旅馆啊。”

    该死,我觉得去人多的地方不安全,别问了,算我一时犯糊涂吧,我又不是间谍特工!万一欧洲联盟的人已经跑到这埋伏我了怎么办?在街上总比进那些显眼的店里安全。

    对罗伊德在反追踪的思考逻辑上,华钧不予置评,但他很好奇在那种情况下,罗伊德是如何被偷袭的。

    “你是怎么被偷袭的,记住,我要听细节。

    我举个例子吧,不要他一拳打过来,把你打晕过去了,你要准确地描述出他拳头举起的高度,出他拳头大概到什么位置,与对方的肩膀还是鼻梁对齐?抬时,肘的位置又是哪里?

    他是用摆拳打得你,还是刺拳打得你,后续又是怎么攻击的你,这些都越详细越好。

    当然你可以先初步描述一下,我会辅助你回忆的。”华钧。

    在如今这个时代,追踪逃犯仅凭外观特征难度极高,因为外表易容的难度太低。

    外观、身高、义体型号、五官皮肤,只要有充足的准备,谁都可以在短时间内彻底改头换面,变成另一个人。

    但这并不意味逃犯抓不住了,虽然罪犯的外表可以肆意更改,但他们往往会忽略自己下意识的动作,忘记抹除一些非常细枝末节的痕迹。

    罪犯可能会易容,但很少会花大价钱将自己脑芯片装载的搏斗ai换成另一套新的,通过他打斗的动作就能缩调查的范围,而这只是其中很的一個细节。

    搏斗的ai,应对的动作,和自带的微表情,都会暴露一个人的身份,而如果对方花费精力更换这些东西,那必将在络上留下痕迹。

    在这个世界上没人能独立完成彻底的改头换面,络无限宽广,也漏洞百出。

    只要行为背后有人的意志残留,多多少少都会留下痕迹。

    他一开始进来我就觉得不对了,但他在我不远处停下来,然后掏出那玩意开始尿尿,等我尿完后往外走时,他突然袭击了我。

    “你在观察他?他是用哪只掏的裤裆?握把时是哪只在前哪只在后,还是他是单握着那玩意?尿液的颜色有什么特殊的吗?那边有没有经过改造?”

    好,好像是左拉的拉链,右掏出来不过尿的颜色的确有点发绿!

    法普普通通,但尿色至关重要,华钧默默想道。

    “尿尿时,那家伙是平视前方,还是低着头观察自己的尿线,还是仰着头一脸舒坦的样子?或者他也在偷看你?他尿尿时间大概多久?”华钧开始进行超细节的拷问。

    ()(e)  一开始看了我一眼,然后我记得是低着头。

    经过几个时的连续拷问,华钧终于差不多模拟出了当时的遇袭景象,他觉得脑海中构建的画面已经趋近完美,至少短时间内他想不出再补充什么了。

    而更细节的微表情也不是靠简单的语言就能精准描述的。

    “那就到这吧。”华钧将罗伊德的维生罐从裸脑翻译取出,随后来到门口呼叫晚餐服务。

    当服务员将晚餐送来时,华钧看了对方一眼,一张十分标准的流行红模板脸,挂着友善的微笑。

    她搭在餐车上的食指和中指呈交叉状,正是委托中约定的暗号。

    华钧将装着罗伊德大脑的封装箱递给对方,然后关上门,来到厕所,将自己的指咬下,丢进马桶冲了下去。

    和平酒店的厕所,即使是马桶管道内都装有金属筛滤装置,但还是无法防备华钧这种纯粹血肉的逃脱,毕竟谁能拦住一块普普通通的排泄物呢?

    虽然是根指,但算作消化不良的鸡骨头不也十分正常?

    华钧看着自己的指消失在马桶中,感受指在肮脏的水流中运动。

    第一次并没有成功,指似乎卡在了某个管道拐角,华钧再次咬下一根指陆续投入马桶。

    禁药对肉体的强化时间已经过去,剧烈的疼痛让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然而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不断重复执行着断指的漂流计划。

    终于,根据那个位置,应该是地下隧道。

    在环形城,从马桶中进入的东西一般都会在化粪池,或者其他综合设施集合处理,但在环形城外的混乱区,没有人有闲情建造这种公共设施。

    废物利用和统筹管理是政府才会干的事,混乱区没有此类多余美德。

    不管是和平酒店还是混乱区的旅馆店铺,大家的排泄物和垃圾都连通到战争时期留下来的地下迷宫里。

    以前那错综复杂的迷宫,被用于运输各种战略物资,在废弃后被环形城抛弃,成了自由地带所有污垢和秘密的最终归处,可谓是最终极的垃圾场。

    华钧转头重新扫视了房间一眼。

    下一秒,便直挺挺地摔倒在厕所里。

    意识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