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八章 安排人
又过了几天
然后,李重就看到了一篇专门给自己拍马屁的文章。
唔
可以这么认为吧。
署名是杜牧。
啊只能,杜牧这名字有点眼熟。
杜牧、李商隐,是不是那个杜牧?
好像还写过。
不过看了对方给自己拍马屁的文章,李重也是不由得有些好笑。
实话!
在大唐啊,你不会拍马屁,还真不行。
除非
你利害到了像李重这样。
否则
就算你是李白、白居易,你都得写:
玉真之仙人,时往太华峰。清晨鸣天鼓,飙欻腾双龙。
弄电不辍,行云本无踪。几时入少室,王母应相逢。
你看!
把人家玉真公主,比喻成了王母。
这臭不要脸的。
不过要最臭不要脸的,还是白居易。
明明那杨玉环都已经是有妇之夫,硬是给他写成了‘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这杜牧的话
李重觉得倒也还好吧。
至少
李重觉得,他吹捧的,基本上都大体符合他的实情。
既没有他是玉皇大帝,也没有他是养在深闺人未识。
“我身边正好缺个贴心之人,你让他来试试吧。”
洛慎连忙回:“是!”
与此同时
也是不由得心想,这么简单就通过的吗?
还有贴心之人是什么意思?
自己兄长早有把他儿子介绍给殿下,在殿下门下随便任个职事的意思,自己要不要也跟殿下。
还是
他回去跟他兄长也一声,告诉对方,写一篇能吹捧殿下的文章,然后,殿下就会把他视为是贴心之人。
只见洛慎的脑海里,一下子就浮现出了无限的想法。
没办法!
做人你得要懂得知恩图报,要不是当初兄长给自己,可以让侄女来洛阳试试,如今,他又如何能成为殿下的丈人。
如今
整个大唐都知道,他们文化部极为赚钱,可以是第二个李家。
当然!
那文化部的钱又不是他的。
可禁不住外面的人这么想啊。
李重见洛慎还没有走,也是问道:“怎么?还有事?”
洛慎顿时清醒过来,然后一脸仿佛有心事地道:“啊,没有。”
李重:“吧,你这样,就不像是没有心事。”
洛慎:“回殿下,真没有。”
李重:“都是一家人,又没有外人,有什么不能的。”
“跟杜牧有关?”
“话你是什么时候勾搭上杜家的?”
洛慎:“臣万死。”
李重:“不用惊慌,这洛阳城中,谁想上位,不勾搭杜家。谁不跟杜家联姻。你是怕我怀疑你跟杜家有关系,所以方才才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洛慎:“对,殿下真的是洞若观火。”
李重又道:“别骗我了,你心里面的事根本不是这件事。”
“你信不信,我能读心。”
“就是别人心里面想什么,我都知道。”
洛慎:“”
李重:“你是想,我怎么这么轻易,就让杜牧当我的贴心之人对不对?”
洛慎:“是。”
李重:“然后,你是不是也想塞一个人给我。”
洛慎:“殿下天下事,都逃不过殿下的眼睛。”
李重:“你的兄长,洛忠子嗣也不少,你让他挑一个十几岁的来吧,最好不要是嫡长子。”
洛慎:“”
李重:“你是不是想问为何?”
洛慎:“”
李重:“因为我要做一个大事,这件大事,有点冒险,所以不能用嫡长子。”
洛慎:“这”
李重:“放心,应该死不了。”
见好一会了,洛慎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李重接着道:“没事就回去把人带来吧。”
这海外之事,他没有办法亲自去做,只能是找一个人去。
“对了!最好还是熟悉水性的!”
洛慎本来都应该快要到门口的背影,也是又忽然转了回来。
但很快
()(e) 洛慎也就更加地懵了。
还要熟悉水性,为何要熟悉水性?
当夜
洛慎跟下值了的兄长洛忠便谈论起了此事。
洛忠的第一反应便是,该不会是大唐要跟辽国开战了吧?
否则
你完全想不到这为何还要熟悉水性?
北方人,其实都不太熟悉水性。
不过
你还别,洛忠还真有一名子嗣,平时没事就喜欢去划船跟游泳,尤其是到了夏天的时候。
还特喜欢一个人去钓鱼。
念及此
洛忠也是就当投资了道:“不管是不是要打仗,让五郎去试试吧。”
洛慎:“可这万一要是真的打仗”
洛忠道:“那也没有办法,为了整个洛氏一族,洛氏子弟每一个人都义不容辞。”
这就是世家贵族优于一般科举上来的士子家族的原因。
他们会有家族荣誉感,而且,还有组织能力,上阵父子兵。
就好比那谁,颜真卿,为了平定一场安史之乱,家族中子弟便死了三十余人,前仆后继,不可谓不惨烈。
相反,一般若是科举上来的寒门士子,此时估计都怕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要是真要打起仗来,他们宁愿去修降表,水太凉,估计也不愿意让自己去送死。
就是可惜了——成也世家,败也世家。
正因为他们这样的有家族荣誉,这也让这些世家贵族,有点不太符合皇权的利益。
毕竟
你偌大的家族,还能保持一定的组织能力,那不是随时都能造反?
还跟各种人联姻。
现在
像是这种贵族之间相互联姻的现象,依旧十分地普遍。
大唐一般的百姓,光靠科举,是没有办法当上大官,就算是你真的再有才,顶多让你中了科举,排名最后一位,然后随发配到一个边远地区,当个县尉,也就是公安局局长之类的一辈子,这就是最好的了。
而要想当上大官,在宫里面当值,每天都能见到陛下,你不但要科举,你还得找一家不错的世家,然后成为这家世家的女婿,这才有可能。
白居易就是这样。
被他阿娘逼迫着娶的,就是这弘农杨氏的女子。
李重估摸着,如果白居易不是娶了弘农杨氏的女子,那么白居易都有可能中不了科举。
话题有点扯远了,回到正题。
现在
在洛忠的眼里,那就是有会,总比没有会要好。
就算是五郎他真的死在了战场之上,不幸死在了外面,只要是作战勇敢的,那殿下将来,对他们洛氏一族的其他人,也都会更加地高看一眼,而且是更加地善待。
翌日。
洛慎也没有拖泥带水的,直接就把洛五郎引荐给了李重。
十六七岁吧,李重估摸着。
长得瘦瘦的,但从精气神来,却是还不错。
李重也是直接开门见山地道:“我有意要开拓海外,只是这海上的日子有点不太好过。”
“洛五郎,你能忍受一年估计都见不着家人一次?”
对方肯定忍受不了,但被挟持着来的,只能是硬着头皮道:“臣不怕辛苦。”
李重:“我喜欢能实话之人。”
洛五郎:“”
李重;“没事,能忍受就能忍受,不能忍受就不能忍受,你要是你不能忍受,我又不会喊人拉你去砍头。”
洛五郎:“臣能忍受。”
李重真想对他,你要是被人逼迫的,你就眨眨眼。
不过现在也不是抖这种灵的时候。
李重直接摊开了一张地图,然后道:“这里应该是有一个国家,这个国家的地下,有很多的石油,我需要你做的,就是通过武力,或是别的段,控制这个国家,然后把他们国家地下的石油,给源源不断地运回大唐来。”
“这一路上,你有可能会遇到辽国以及交趾国的人,甚至还有天竺。”
“海上,更是有可能会有无数下海为寇的海盗。”
“不过更艰巨的,还是这海上的天气。”
“不定一个台风过境,然后你的命就交代在那了。”
“当然!”
“这台风的话,也还好吧,毕竟,只要在合适的月份进行航行的话,遇上台风的会还是比较少的,而且一年,最多也才不过两三个台风,撑死了。”
()(e) “可惜我是皇孙,不能离开洛阳,否则像是这样的要事,应该是由我来做的。”
“你是丈人家的,又是丈人推荐,所以我才把这项艰巨的任务交给你。”
“大唐以后不能再只是盯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了,得走出去,得更加地国际化。”
“不能只等着别人上门做生意,而是要把生意,做到别人家的地盘上去。”
“要想完成这样的任务,只能是由一位对冒险充满热情,而且面对灾祸还能保持毫无畏惧,沉着智的人,才能胜任。”
“你觉得你能行?”
洛五郎毫无感觉。
不过这件事很重要很重要,他倒是听出来了。
李重又道:“如果你觉得你自己不行,那也没有关系,直即可。那我可以再让你去做别的,只是当下,确实只有这么一件事,是让本殿下觉得,最值得去做的,而且是,最能成就功名的。”
洛五郎一听,李重都到这个份上了。
也是道:“臣愿意一试。”
李重:“好!虽我不知道你是被人给胁迫的,还是你自己自愿的,但年轻人,勇于去闯,勇于去拼搏,还是好的。接下来我会让周泽先带带你。你先跟他了解一下海外之事,另外有空也跟着周泽他么你一起训练,毕竟,虽是去经商,其实,跟是去打仗,也没什么不同。”
安排好了洛五郎后,接下来,李重也安排见了杜牧。
杜牧这子,倒是一点都不拘谨,毕竟是大家族里出来的啊。
家里当过宰相的,就有不少。
李重也是让杜牧跟着他好好看,好好学。
顺便
一边低头画着画的同时,李重也是跟他聊着家常,比如
他家里有几个兄弟姐妹。
有没有长得特别好看的姐妹。
将来有什么志向诸如之类。
实话实,他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任务要交给杜牧去做。
毕竟
对方的年纪才那么。
就当做是养成游戏吧。
不过在玩养成游戏之前,得先了解了解对方。
而杜牧,也是话很多。
也问了李重不少的问题。
就比如,“殿下,我听你妻妾就有四五个,是不是真的。”
李重便道:“是真的,那又如何?”
“这样不好。”
李重便道:“怎么就不好呢?”
“殿下你要节制。”
李重笑了,“我又没有天天跟她们腻在一起。”
“殿下你的画能让我看看?”
李重:“随便看。”
“殿下你画这些画”
李重:“怎么,你又有意见?”
“殿下不应该多读治国的书,以及圣贤的道理,怎么能整天只顾着画画?”
李重:“你的很有道理,可问题是这事只有我能做。我不画出来,别人就不知道应该要怎么画。”
“这画,臣也曾看过不少的古画,确实是自成一派。是殿下您自创的?”
李重:“除了我,还能有谁。”
“这也是‘文以载道’?”
李重:“当然!”
“臣去看过演唱会,有点能感觉出来,殿下的志向非常地远大。只是不知道殿下能不能,你的志向是什么?”
李重:“我方才还问你志向来着,你现在反倒是问起我来了。”
“那种很具体很远大,听着很高大上的志向吧,其实太虚了。”
“本殿下,只要能看到百姓都安居乐业,也就不错了。”
杜牧:“所以为了百姓都安居乐业,殿下你就在这画画?”
李重:“怎么?你看不起画画?”
杜牧:“也不是,就是这画画,离百姓安居乐业,似乎有点远。”
李重便道:“洛慎,你告诉他,这画画能养活多少人。”
洛慎也是道:“目前来是五十多人。”
李重道:“如果一个人没有职务在身,就没有收入,就不能养家糊口。”
“这画得不是画,而是画的五十多个人他们一家的温饱。”
杜牧虽不太能够明白这里面的底层逻辑,不过
这听着似乎也没什么毛病。以至于他似乎也没有办法去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