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手工大师级
半亭附墙而建,造型别致,可以透过漏窗看到这边,亭子上爬满了月季绿藤,花期比周边正盛开的紫藤稍晚。
房之湄正在用心做着编织的工玩意儿,忽然又听到有人唤“伊人妹妹”。
自打隔壁的守安哥哥回来了以后,房之湄这些日子常常梦见他站在墙头这么喊着自己。
下意识地答应了一声后,只当又恍惚了,房之湄继续把紫藤花点缀在竹编篮子上,然后听到话动静才走出来看看。
没有想到竟然是嫂子和他打了起来。
嫂子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连大哥都常常被她把男子尊严践踏在脚下,实为女子楷模。
守安哥哥则像采花风流郎君,乘夜色而来,要在嫂子的鞭下辗转挪腾,一身本事施展开来,打得寂寞深闺的妇人无力招架。
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房之湄连忙出声阻断二人过多交谈——眼前的守安哥哥可不止有幼年可爱、可靠、智勇敢的模样,更是女子一望心颤,再看腿酥,三息之后便想投怀送抱的摘花送子仙君。
介绍了一下嫂子归铃篙,并且保证现在她已经长大了,不会半夜三更被秦守安拐出去玩耍以后,房之湄终于把嫂子送走了。
“嫂子是好嫂子。她总觉得长嫂如母,所以平常都会照顾着我,生怕我出点什么事似的。”看着嫂子一步一回头,眼神中犹自带着警惕,房之湄不好意思地解释。
她和嫂子的关系极好,去一些自己一个人不太敢或者不太方便的地方,嫂子都会陪她去。
原来是姓归的,这个姓氏在新秦并不算常见,而在京中姓归的,又有资格和宰相府联姻的,更是仅有一家难怪脾气这么爆烈,房大公子实惨。
“伊人妹妹,好久不见。”秦守安的目光从归铃篙逐渐隐入黑暗的丰润背影上收回,笑意盈盈地看着房之湄。
房之湄原本有些羞涩,即便是面对着青梅竹马,也有着因为许久不见、以及少女成长起来的矜持,而产生的淡淡疏离和陌生感。
只是听着这样的昵称,那熟悉的语气,却让人又回到了当初那种亲密无间的感觉。
仿佛她又变成了曾经的那个女孩,和荣宝宝一起双摇摇摆摆,跟在他身后活蹦乱跳。
一会儿因为他的惊人之举而佩服的瞪大了眼睛,一会儿又因为一起胡闹而放肆大笑,一会儿又爬上楼顶把府里的人吓得够呛,三个人快乐的像看到什么都想用还没有长大的角角撞一撞,歪着脖子乱跳的羊羔。
“守安哥哥,好久不见。”房之湄也道,语气中难免有些嗔怪:
“回来这么久,光听着别人你的事儿,却是头一次见到真人。”
()(e) “没听着好事儿吧?”
秦守安笑着,倒也没有觉得惭愧。
反正从到大,他在房之湄和荣宝宝面前就不是言传身教的正面榜样。
想必听到他干了什么,她们都不会有美好形象破灭的感觉。
房之湄当然没有听着好事,却也不以为意,唐忠该死,府司西狱更是荣家的地盘。
荣家要是计较他闯狱杀人的事情,荣宝宝自然会帮忙话,更算不得什么。
“嗯呐。不过三坊七巷的姑婆娘子们,都在世子根本就是换了个人似的。还有传言,真正的世子其实还留在天道门,王妃找了個长得俊的进府里,其实是她养在外面的被光明正大地接进府里”
到这里房之湄连忙捂住了嘴,一见到他,话就像时候一样口无遮拦了。
她的笑意从指缝间漏了出来,放肆地胡八道还真是难得的快乐只是这些年来逐渐学习做个温婉贤淑的大家闺秀模样,平常也难得有这样想什么就随口道来的时候。
就连嫂子那样的性格,听到房之湄在传播这样毫无边际的流言,都得把鞭子在空中抽的啪啪作响吓唬人呢。
秦守安微微昂头,指捏着下巴,皱起了眉头,“我被识破了?”
房之湄愣了一下,随即乐不可支,指捏着裙侧扭了扭腰,身姿摇曳,脸上的笑容再也挡不住,像刚刚绽放的一树桃花,被春风撩拨的妩媚乱颤。
秦守安笑着,时候就觉得房之湄是个美人胚子,长大了以后就像“桃花春”原石,开出了“紫罗兰飘帝王绿花”。
不像她的嫂子归铃篙和唐婉蓉那样润如膏脂,少女的娇嫩,仿佛是把这满园的春意萌动都淬炼出来供给了她。
“既然被你识破了,那我就要杀人灭口你竟然还敢笑!”
秦守安佯怒,恶狠狠地道:
“算了,我不杀你。我要挖个地窖,把你关在地窖里,让你每天练习绕口令一百遍,牛郎恋刘娘,刘娘念牛郎,牛郎年年恋刘娘,刘娘年年念牛郎”
房之湄笑的花枝乱颤,心中又不禁生出许多遗憾,这八年他若一直在琅琊王府,每天和他一起玩耍嬉闹,会是多么开心的时光?
他离开的这八年,龙吟城中着实有些死寂。
连最喜欢没事找事的荣宝宝,都成了个慵懒度日、每天只想躺着哼哼唧唧的无趣妇人。
“笑的跟我在挠你脚底板似的。”秦守安想起了王邪风月楼四楼中的某些画面,“对了,还要脱掉鞋袜,每天挠你脚底板一百次,真气灌入脚底穴道的那种,怕不怕?”
房之湄不笑了,眼眸中羞意浓郁,似嗔似恼地瞪着他,又不是两无猜的年纪了。
()(e) 她那么大一个姑娘,笑起来胸脯鼓鼓的,腰肢细细的摆动,把脚儿藏在裙摆下面,是能再随随便便脱掉她鞋袜的吗?
尤其还有真气灌入脚底穴道他去天下第一的武道圣地修炼,是拿来做这个事情的吗?
女子被男人用真气来欺负着,多多少少带点那个非礼的意味,即便从就不服气传统的礼法,房之湄终究是千金大姐,哪能让人随便碰脚儿真气灌穴?
“哈哈”秦守安却大笑起来,“还跟时候一样,生气了就站在那里脸颊鼓鼓的跟个河豚似的。”
“你才像河豚。”房之湄又被他的笑声传染,不禁莞尔,想起来时候他可不止会逗人开心,也很会惹人生气。
只是生着生着气,又会忘记,总是忍不住很快就和好,又玩到了一起,于是在记忆中便只留下了那些有趣而开心的感觉。
闲聊着,两个人走到半亭坐下,秦守安看到桌子上摆放着篾刀、勾头毛竹刀、篾针之类的竹艺工具。
那个半成品竹篮子也做的非常精细的样子,堪称能工巧匠了。
旁边还画着一张竹篮的成品设计图,每一根竹丝和细绳都画的十分精细,恍如实物。
这种画风好像见过。
“还会做风筝吗?”现在这个时代的轻量化材质有限,竹材便是风筝制作中必不可缺的。
秦守安时候就带房之湄参加过一些风筝集会,靠着造型也出了不少的风头,但那些风筝世家制作出来的可以带人飞行的巨型风筝,和有军事用途的特种风筝,也让秦守安大开眼界。
“当然了不过我现在最擅长做的是”房之湄有些扭捏地脸红,“不告诉你。”
秦守安怀疑地看着她。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房之湄有点慌,这个人特别喜欢疑神疑鬼,然后他就会剥丝抽茧地分析,常常从匪夷所思的角度发现一些特别的东西。
这也是她和荣宝宝最佩服的他地方也正因为如此,他就很容易给大家找到事情做,以及发现各种各样的秘密。
“这种画风,我在王邪风月楼的花名册上见过。”略一思索,秦守安指着她放在石桌上的画,十分肯定地道。
他朝着房之湄似笑非笑,这姑娘可真是和时候一样,看似乖巧可爱的外表下,藏着的就是离经叛道的灵魂。
当然,她能够成长的越来越好玩,也离不开他耳濡目染的调教不,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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