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回 脱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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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添喜悄悄从地洞中探出头来时,端木华此时正发着烧。看着端木华冷得发抖,几个兵士都将衣服脱下盖在端木华身上,大家都围在端木华身边。忽见营帐中探出个头来,众人先是一惊,及至看清楚是汉军,便不嚷嚷。只悄悄道:“我们端木刺史生病发着烧也没有药,你们总算来了。”叶忽如忙从胸前掏出两个丸药出来给端木华服下,那是胡大夫配出的救命丸,无论何病,吃下这药可保性命暂时无忧。因此时叶忽如易了容,众人并未认出。看端木华服药后慢慢不再发抖。叶忽如顾不得其它,只对众人道:“快快从地洞中出去,旁边那个营帐里也关着咱们的人,已经在挖地洞了,快走,天亮就不好走了。”添喜背起端木华就要进洞,叶忽如拦住道:“背着没法走,还是抬着吧!”于是添喜抬着端木华的头,鸿来抬着脚,几个人倒着从洞中下去,一步一步往前挪着出了洞子。过了一会儿,那边那个地洞中的人也都出来了,叶忽如对众人道:咱们赶紧走,天亮发现你们不见了,顺着洞就能找到这里,这里现在不安全,咱们往北走,这里离甘城近,进了天朝地界就安全了。天亮时,叶忽如领着众人已走出很远,绿君忧愁地道:我们太太还在突厥营帐中关押着,我要回去找太太。叶忽如道:你们太太虽在突厥营帐中,但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咱们先去把老爷安顿好再回来救你们太太,否则这么多人目标太大。绿君听了只得作罢,又走了几个时辰,迎面就遇到一队汉军正往这边赶来。且叶忽如一行人护着端木华往甘城赶去,迎面就碰到一队人马,领头的却是谢瑛。原来谢瑛自听端木华到了善城,不但和茯苓备了礼去看望过墨子桐夫妇,后来听和突厥为草场打起来了,前线吃紧,端木华被敌军所困,墨子桐也去了前线,就将城内事务托于县丞,自带着百余人来寻找端木华。茯苓本也要跟着来,奈何已有孕在身,谢瑛不许,茯苓只得在家中。两下里见了面,谢瑛看到端木华无性命之忧,便欲接端木华等人回甘城调养身体。叶忽如道:“谢公带着刺史公回甘城,太太和墨校尉还被困在突厥营帐中,我们回去救他们去。”谢瑛听了先吃了一惊忙道:“怎么太太也被俘了,既如此,救太太要紧。这里离甘城不过半日路程,我把老爷送回去交于茯苓便赶来与你汇合,这些人马我留十人护着老爷,其余你都带去吧。”叶忽如听了摇头道:“无需人马,此番去只能智取不可强攻,我要这些人也无用。我们现有这些人尽够了。”谢瑛素来知叶忽如谨慎,听了也不勉强,便将吃喝用物等让叶忽如带着。各自去往目的地。且胡大夫和春芽留在登伽王子身边,胡大夫因会些幻术深得登伽王子喜欢,无事时便让胡大夫与他弄那些出来看。每回弄这些幻术时胡大夫皆要春芽在一旁帮忙。胡大夫看登伽王子高兴,慢慢地也能上话了,便对登伽王子道:“王子殿下,汗王多疑,身边没有可信之人,此番叶参军去那里定能马到成功,只是咱们要当新汗王掌权还需得和你父亲骨咄俱王明此事,到时万一有人反对,老王爷也可提前控制,否则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岂不是空欢喜一场。”那登伽王子一听胡大夫所有理,但一想父亲那张严肃的脸又开始踟蹰起来道:“话虽有理,但父亲一直循规蹈矩,我怕到时他不同意,岂不是引火上身了。”胡大夫道:“以前老王爷对您严肃,是怕您惹出事端来,现在是您要当汗王了,这能一样吗?您当了汗王,老王爷就是老汗王,哪有人会不欢喜?”登伽王子一听也有理,便道:“为了稳妥,还是先给父王去封信吧!探探父王口风再去见他,免得到时没吃到羊肉惹一身骚。”胡大夫听了便不好再劝,心中只盘算着和春芽怎么逃出去找墨子桐和端木华去。登伽王子写信后仍让人拴在鹰爪子上送去给他父王骨咄俱。谁知那日偏偏遇上其它部落王正领着人打猎,一箭就将那带信的鹰射了下来,那部落王刚刚篡位,正需要汗王支持,看到这封信,不敢耽误,连夜送到汗王营帐中去请功。此番与天朝争夺草场,也是汗王上位后感觉内部斗争激烈,江山不稳,利用部落联盟一起出击中原一起分取战争红利的政策一来缓解突厥国内部矛盾,二来消耗各部落军事力量,三来通过战胜天朝树立自己威信。因此这回挑起与天朝的战争后,为了做好表率,汗王自己也从突厥牙帐城中出来,率领着兵士坐镇前线随时掌握战事状况,便于及时调度各部落相互配合共同战胜天朝军队。此时突厥王看到登伽王子写给父亲的信,十分恼火,立即派人以借口询问端木华等人逃走一事召来登伽王子的父亲。登伽王子父亲只当是要问汉人逃走一事,本就因失察愧疚,心想此事虽有疏漏,但自己和汗王是兄弟,料他也不会太为难自己,便忙写了奏折携带着来到突厥王的营帐中。谁知进了帐中人还未站稳,就被突厥王下令砍了脑袋。可怜一代部落首领,就这样被自己儿子一封信带累,稀里糊涂丢了性命。老王爷被杀的消息被汗王封锁,为了一打尽以绝后患,他又派人召登伽王子前往突厥王营帐,那使者只知汗王召见,并不知召见登伽王子所为何事,登伽王子听完使者的传令,便命使者先去休息,急忙和自己身边众人商议起来。黄谋士一听汗王召见,心想:其中定有蹊跷,王子给汗王那封信是他起草的,这么些日子都没有回应,现在汗王突然召见,会不会那信已误落入汗王之,这趟凶多吉少。现在春芽身份虽未确认,但黄谋士心中隐约觉得春芽就是自已女儿,人一旦有了牵挂便十分惜命。他不想自己丢了性命更不想让春芽丢了性命。心想:这回要是去了突厥王营帐中,万一遇险,芸香又变成孤儿了,为了闺女也不能冒险涉死。想到这,黄谋士便道:“王子殿下,咱们带去的那封信老王爷一直未回应,这不合常情,而且这个节骨眼上汗王召您前往又不明事由,这不合常理,既不合情又不合理,俗话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感觉凶多吉少,王子殿下慎行。”众人听黄谋士得有理,便纷纷道:“正是这话,我等跟着王爷多年,现又跟了王子殿下,都想有个好出路,汗王此时不明就里召见您,万一有去无回,我等岂不白白丢了性命。反正王子殿下早有反心,反正早反晚反都要反,不如此时就反了。我们去找老王爷,将那些抓来的汉人放了,去投天朝,借天朝的将汗王灭了,推王子殿下做新汗王,会就在眼前,为何不搏一搏?”黄谋士本想拦着不去投天朝,另寻他路,但此刻能帮着登伽王子登上汗位只能靠天朝,心想自己离开天朝已经好多年了,那仇等以后寻再报,眼下先活下去再,所以也便未再反对的话出来。王子看群情激愤,且句句在他心坎上,便将心一狠,一不二,带着众人就从洞中出来往羁押墨子桐等人的父王营帐中走去。叶忽如带着绿君等人回到骨咄具王的营帐外悄悄潜伏了等会,因墨子桐住的营帐在中间,挖地洞需得时日,一夜根本无法到达,且自端木华等人被挖地洞救出后,突厥人十分警醒,不但加强了夜间巡逻,而且猎犬嘴上都戴了铁笼子,下毒的事便无可能。人稍一靠近犬吠声此起彼伏很难下。正在愁怅之际,忽见登伽王子带着一众人等进了营帐,叶忽如看胡大夫和春芽也跟着进去了,便只等胡大夫出了营帐时与他择取得联系再做道理。登伽王子等人进了篱笆墙内方知这里的主事早换了旁人,一听之下方知其父已身首异处,顿时怒火攻心,一气之下将那主事杀了,众人皆是其父旧部,一看登伽王子回来,又杀了主事,便都发誓愿跟着登伽王子反戈。当登伽王子听墨子桐仍在此处营帐中关押时,忙命人将墨子桐请出,希望她去寻求王后帮助,杀了突厥王推自己为新汗王。墨子桐和墨子川欣然同意,心想:正好趁此会将突厥分裂了,削弱其力量,为天朝永绝后患。突厥人善用鹰传递消息,登伽王子放鹰去突厥牙帐父王安排下的线人处打听消息,传来的消息是汗王担心自己带兵去往前线,王后和先王的大王子趁在突厥牙帐起事,所以此番出行时不但带着王后,连软禁的大王子也一块带着。所以要找王后,只需去汗王营帐就能找到。于是登伽王子和墨子桐等人根据传来的消息约定,由墨子桐等人先去找到王后姑母,再给登伽王子送信,到时里应外合将突厥汗王杀了推登伽王子做新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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