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回 烧粮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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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晨露刚要将端木德刚的事和盘托出,转念又想柳氏不过是个下人,没有多少城府,知道的越多反而越不利,万一走露消息,不但害了端木德刚还会连累到自己。

    想到这儿,便只道:“刚才少将军向大帅求要通音律的人,等会我寻个会给少将军,让他带了你去。少将军在城里就住在咱们府里。我现跟着大帅的女儿,明日我让大姐也去少将军营帐中看看,如果有可能让大姐住到端木府里去,到时咱们可在那里便宜行事。”

    柳氏听了惊喜地看着镜子里的叶晨露道:“真的吗?这么我只要跟着少将军就有可能回到咱们府里,这可太好了。我那三个子这几天不知在哪里,能不能吃上东西,真是急死人了。我先跟着去,你们随后就来,我们一介妇人,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府里。这营帐不是我们该来的,名声弄坏不,这里到处都是当兵的,那些武器和盔甲看着都让人害怕。”

    叶晨露淡淡冷笑道:“乱世谈什么妇人该不该的,名声也不过是别人口里的飞沫,想办法活下去找到亲人才是本事,其它先搁一边吧!”

    柳氏看叶晨露似不爱听自己那样的话,忙一边点头称是一边帮着叶晨露梳妆。

    一时完事。叶晨露拿着镜子前后照了照,看镜中的自己艳美绝俗,心想:叶晨露,凭着这一世美貌,你也要护儿子周全。既然国不成国,家不成家,没有男人保护的女人就得靠自己,什么也不了,无论谁做这皇城的主人,我也得想办法让斯阳做人上人,反正也嫁过两个丈夫了,我也不是什么贞节烈女,既然都到这个份上了,必须得豁出去趁此会谋个大事,给斯阳挣个好前程,不能白白披了这张美人皮,也许是我叶晨露的会来了。

    且马秀莲和大康在河边吃了点胡饼又喝了些河水,休息了一阵,便又悄悄折返回来,听院中人声嘈杂仍在搬运东西。

    两人坐在院墙外又等了近两个时辰,人声渐息,两人又听了一阵,院内已经没有人走动了,墙内却仍有火光。

    两人又悄悄上了后院的墙,爬到屋顶上往院中看时,见院中墙边搭着木头垫板,上面层层摞着屋顶一样高的装粮食的口袋。

    马秀莲看着四处堆放的都是粮食,心想:院外放的应该是少数,大量的粮食应该都在院内,这个院中如此,其他人家也应如此。

    又站起身往远处看了看,见这一片院落虽然一户挨着一户,并不十分集中,但相隔也不过几十米远,也有一二十户人家。心想:这可能是他们军粮储备地,正愁找不到大帅营帐,何不将这些粮草烧了,既毁了叛军粮仓,到时跟着前去汇报的人还能找到大帅营帐,岂不是一举两得。

    想到这,便对大康道:“大康,刚才在河边是不是看到有黑色脂膏腻浮在水面上,那东西我看了,可能是石脂水,应该能用来助燃,咱们去收集些来悄悄酒在粮食上,同时点火,将这些粮食全都烧了,跟着报信的人就能找到大帅营帐,到时就能见到你娘了。”

    ()(e)  大康一听急忙道:“那咱们这会就去。”一边一边就要动身。

    马秀莲一看大康着急,忙拦住道:“你莫心急,且等等,要收集那些石脂需得找工具来盛放,我们这儿离河边也就几十米远,收集了再送来这里又耗时又费力,干脆咱们挖个石脂水道,将那石脂水引到各院的墙根底下,到时再想办法往院里运送。我看了,那边院外正好有几亩地起了陇,就往那里挖,这里的农户的院墙都是土坯的,不是很坚硬,到时在墙根底下挖下洞,咱们再将这些石脂水从洞子往院里弄就容易的多,只是时间有限,咱们得抓紧在天亮前把火烧起来。这会得进院子里去找挖土的工具才行。”

    因院内各屋皆放了粮食,那些军士们只在院外搭了营帐。院内此时并无人,两人便悄悄进了院子,四处屋里找了一圈,一人找了一个挖土的铁铣又顺原路回了院外,找到石脂水最密集的地方,开始挖渠往放粮食的院子方向引。

    挖了近两个时辰,已到了后半夜,那石脂水也已引到了各院墙边。

    两人又想一个院子一个院子在墙上开洞将石脂水引进院子里,马秀莲看这样干挖怕到天亮也挖不了几家,便将那水往墙上泼去。

    一家挨一家不停地泼了一阵,约摸过了半个多时辰,心中着急,又试着从第一家开始擦着地往墙内挖去,果然那墙面上的土经水一泡略略有些松软了,越往后挖越容易。

    于是两人又花了些工夫在各院里开了个洞,等把近二十户人家的院子都开了洞后,两人又从两头将水渠中的石脂水取出泼到粮食袋子上。

    马秀莲试着泼撒了一家嫌这法子太慢,于是干脆将那水流又挖引到院中各屋堆粮食的木板处,看这样速度比较快,那水越流越多,一时就在各屋中都充满了。

    此处农户院门皆有一尺高的门挡板,马秀莲看这个院里的水够量,已经快淹没门挡板了,怕大量的水流出院门口被营帐中的叛军发现,忙将院里的水流从来处截断。并挨着院子开始如法炮制起来。

    两人看各院里四处皆是石脂水,便将院中的火把往各屋里一扔,那火光顺势就烧了起来。

    因彼时天还未亮,因此火烧了一阵那巡边的兵士才发现着火了,顿时军营中的人叫得叫,喊得喊乱成一团。

    马秀莲和大康盯着营帐中那几匹马,看到有人慌乱中牵马出来骑着就离开了,马秀莲估摸可能是报信的人,两人便趁乱从屋顶下来,也找到两匹马跟在那两人身后一路往大帅营帐中去了。

    马秀莲和大康跟着前面那个兵士一路往前走,远远的能看到营帐群时,马秀莲对大康道:“大康咱们走快点,先去结果了这个送信的人,此事最好不要让大帅知道,就算他知道也不能是此刻。”

    结果了那个送信的兵士,两人将尸体丢弃在田地里,那马则放放逐到田野里。

    将那报信的兵士和马匹各自收拾利索后,两人才又顺着大路往前走。

    ()(e)  走了没多久见层层落落的营帐已在眼前,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下了马,两个一边观察着四处,一边想着如何和里面取得联系,打听到柳氏的下落再想法子救她出去。

    两人正在绞尽脑汁时,忽见有几个营帐中出来一些女子,往后走去到一处空阔地上开始练习舞蹈,另一边,有一些演奏乐器的也在练习着曲子。

    大康远远地看到有一个人好像是柳氏,高兴地指着柳氏对马秀莲道:“你看,那不是我娘。我娘还活着,太好了,我娘还活着。只是我爹去了哪里?”

    两人此时穿着兵士的衣裳正在话,忽然听到有人在他们身后喊道:“你们俩在这里干嘛呢?快去给少将军送个信,大帅让他今日末时二刻来看节目,快去,还愣着干什么?”

    原来明日大帅要请各路将军及眷属来看歌舞表演,军营中很少搞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此时又要派人各处去请人,一时看两人闲着,便临时起意抓了个差。

    马秀莲和大康不知就里,一听傻眼了,少将军又是谁,到哪里去找?

    但此时也不敢犹豫,只得硬着头皮答应着:“是,我们这就去。”

    两人装模作样地抬腿刚要往东去,那人又道:“你们往哪里去,东边是二将军的营帐,我的是少将军,住在南边的少将军。”

    两人只得又往南走,一路走一路嘀咕:“南边是少将军,可哪个才是少将军的营帐?”

    “先去了再,咱们没骑马,他也没提醒咱们骑马,估计离得不远,少将军的营帐应该比士兵的要气派,穿着也不一样,应该到地方就能认得出来。”

    两人来到南边一片营帐群一看又傻眼了,一个帐子挨一个,哪有区别,刚走到最前面的一营帐前,就有兵士拦住问话:“你们是哪里来的,要干什么?”

    大康忙道:“大帅派我们来给少将军传话的,快带我们去见少将军。”

    那人疑惑地问道:“大帅营帐的,怎么没见过你们?”

    马秀莲看那兵士似信非信,怕话多引来麻烦,便假装不耐烦地道:“少啰嗦,快带我们去见少将军,耽误了大帅的事你有几个脑袋能担得起?”

    那人一看马秀莲这作派,便不再起疑,忙带着两人进了端木德刚的营帐。

    两人一进营帐,就看到端木德刚正趴在地图上研究着战事,马秀莲在善城时与端木德刚打过照面,但当时端木德刚还,两人无交集也均未在意,再加上端木德刚已长成人且正在看地图,马秀莲又是军士打扮,因此两下里均未认出。

    两人将大帅那里的话传与端木德刚听了,端木德刚头也未抬只了句“知道了”便令两人出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