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四章 我在时与空之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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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陈景疑惑的目光中,克图尔特和熙一笑,抬轻轻打了一个响指。下一秒。陈景便发现自己被他带到了另外一个陌生的地方。不在任何建筑之内。而是在一颗半透明的墨绿色结晶中。“请坐。”克图尔特从桌下帮陈景拉出椅子,随后便慢吞吞地走到陈景对面坐下,脸上的笑容无比亲切,仿佛真的将陈景看作当初的挚友黄王。“我们这是在哪儿?”陈景倒也不怕克图尔特会害自己,毕竟从大衮透露的信息来看,克图尔特与黄王之间的友谊绝对算得上深厚,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在这里等候黄王亿万年之久。“时空之外。”克图尔特就像是一个真正的旧派绅士,举投足都透着一种古板的优雅,脸上的笑容也始终都那么温和,对待陈景这位“故人之后”,他拥有绝对充足的耐心。“就像是你在军备库中与黄王交流的地方,我只能与你在这里相见,有些话也只能在这里谈论”着,克图尔特撇了撇嘴。“不出意外的话,那些该死的造物主应该一直都盯着你,如果我贸然露面被祂们看见,不定也会倒大霉”据克图尔特,这亿万年并不好过。虽然他当初打算以沉眠来消磨这段无聊的时光,而大衮他们也是这么认为的,但现实情况却是“伱敢相信吗?我竟然会有失眠的毛病!”不知从何时开始,克图尔特中便多出了一壶散发着浓郁果香的美酒,只见他轻轻一打响指,桌上又凭空出现了两个幽绿色的水晶杯。这给陈景的感觉真的很像是家宴。像是两位老友久别重逢。一个在不停吐槽着这些年的不容易,另外一个则是在耐心听着。“我睡了大概一千六百年左右”克图尔特一边给陈景倒着酒,一边脸色发苦地吐槽着,“之后我就醒了,然后再也没能睡着,一直这么熬着直到你来。”“中途没想过出去看看?”陈景试探着问道。“不止一次想过,但实话,我还是挺害怕那些造物主的,而且想出去容易,想再回来就难了”克图尔特无奈地道。话音一落,克图尔特便放下鎏金的酒壶,热情招呼着陈景赶紧尝尝,这可是在旧日时代享誉全世界,来自于螺湮城的地方土特产“光是闻着就觉得很好喝了。”陈景端起酒杯,也不知是杯体颜色使然,还是这杯酒就是这种幽绿的色泽,看着有点怪怪的不过闻着确实不错。怀着好奇。陈景端着酒杯慢慢喝了一口,随即便瞳孔放大猛地屏住了呼吸,差不多半分钟才缓过劲来。“这种酒的味道真是罕见。”陈景强忍着骂脏话的冲动,对克图尔特露出了不失礼貌的微笑。这也能算是酒?妈的!这只能算是闻起来像酒好吗!喝进嘴里根本感受不到半点果香,有的只是那种令人作呕的腥味,像是腐烂的螺肉与发臭的死鱼,在进入口腔的瞬间便散发着恶心的粘腻感,然后顺着喉咙一路往下对!就像是喝了整整一杯死鱼身上的粘液!“你可真不愧是黄王后裔!”克图尔特惊讶道,“当初黄王跟你的反应是一样的,虽然心里恨不得把这个酒壶塞进我的屁股里,但还是忍着脾气顾及礼仪跟我客套!”“”陈景有些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有读心术了。“这是螺湮城的特产伊波恩之酒,闻着香喝着臭,在螺湮城里根本没人喜欢喝,都是用来整蛊外地人的!”克图尔特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孩,没有半点“古神包袱”直接捧腹大笑起来,言语间充满了得意与骄傲。“你知道么,这种酒可是我发明的,第一个被整的人就是黄王!”“呵呵。”陈景干笑着,眼角隐隐抽搐。“其实当初我还以为他要杀了我”克图尔特用放在嘴边,做出一副偷偷人坏话的姿态,“你也知道黄王那家伙心眼有多吧?所以我能活下来真的很不容易呀!”“确实不容易”“是吧!你可以理解的对吧!”克图尔特从古典西服的上衣口袋抽出一条墨绿色的丝巾,假模假样地给自己擦着不存在的眼泪,“我跟他认识了多少年,我就被他压迫了多少年,就因为我当初整蛊他,最后连螺湮城都给赔进去了”到这里的时候,克图尔特的声音逐渐低沉,那双幽绿的眸子也逐渐变得冰冷起来。这种显着的眼神变化,使得陈景不由有些忐忑,因为他从克图尔特眼里察觉到了一丝危险。“在旧日时代,我是唯一可以与他分庭抗礼的存在,当初是他先征服了陆地,而后我便征服了海洋我们都不愿意停留在这个世界蹉跎光阴,所以他选择维度之外作为战场,而我则是在各个平行世界的时间线游历。”“我曾经不止一次挑战他,但每一次都是以失败告终,直到造物主降临结果你也知道,他输了,我赢了,但我赢得却一点都不光彩,我只是侥幸活下来了而已,我只是活得比他更长这算赢吗?”陈景听着克图尔特略显神经质的自言自语,不禁有些担心自己能否安全活过这场“晚宴”,因为克图尔特此刻看他的眼神就跟要杀人一样。“到最后我只能躲在这个鬼地方,以免被造物主猎杀你看见那些东西了吗?”“什么?”“那些线条。”听见克图尔特的话,陈景便回过头去,看向这层犹如结界的晶体之外,那些肆意散布在无限虚空中的“光线”。自始至终。陈景与克图尔特都待在这个直径不过十米的“圆球餐厅”里,而圆球之外则像是深空一般,是一种类似真空宇宙的特殊环境,肉眼可见的一切物质都是肆意飘浮着,包括那些像是藤蔓一般色彩斑斓的“光线”。它们规格最的不过头发丝粗细,而最夸张的则有水缸那么粗,似乎都依照着某种规律不断围绕“餐厅”进行缠绕并旋转“这些线条是什么?”“不可动摇并独一无二的维度轴心,还有亿万平行空间的世界线,以及已知且被我成功捕获的一切时间线,还有他妈的!深空的臭脐带!”克图尔特骂出最后那句脏话的时候,忍不住用紧紧抓住自己的头发,表情变得尤为痛苦。“很抱歉我现在的情绪有些不受控制这亿万年光阴对一个意识清醒而失去自由的古神来的确是一种折磨希望你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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