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九缕白月光
苏萝不知道粉丝是不是在拿狰狞的面孔来掩盖内心的羞涩,她自己要狰狞了。
飞快登上自己的大号一看,刷了几遍,总算是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陈纤纤今天下午发的那张照片倒是没什么,起因是半时前发的另一条微博,哭唧唧地跟不上前辈好难过,现在和前辈对戏到这么晚才走,真的感觉好对不起前辈巴拉巴拉。
下面有粉丝心疼地问她是不是被前辈针对了。
陈纤纤立刻回复:[前辈人还是很好的,是我自己不对,辜负了前辈的期待]
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把“拍戏到这么晚”的锅,甩给了苏萝。
苏萝面无表情地刷新了一下。
咦,陈纤纤删博了。
呀,陈纤纤又发新博了。
[请大家不要乱揣测啦,谢谢大家。/爱心。]
艹。
把祸水引出去,自个儿又在这里装大度了。
把她当死人吗?还是觉着她是软柿子?
季临川坐在旁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需要我帮你吗?”
“不用。”
苏萝打电话给任真真,只开了个头,任真真就明白了:“你放心,我会处理好。别管这些乱七八糟的,好好享受你的泰坦尼克号叭”
任真真声音清亮,旁边的季临川听的一清二楚。
他微笑:“今晚你想泰坦尼克号?”
苏萝斜睨着他:“怎么?难道您也想去大西洋洗澡?”
前排的司一脸懵逼。
次奥,季先生和苏姐在些什么高深莫测的东西,他怎么一句也听不懂?这难道就是传中精英间的对话吗?
高,实在是高啊。
车子缓缓驶入地下车库,苏萝后知后觉:“你也住在这里?”
“嗯。”
“哪幢?”
“二区三号楼25层。”
清水湾二区的房子,一层一套公寓,电梯入户。
苏萝沉默两秒:“我在24层,这么巧。”
“不巧,”季临川微笑,“是我特意为你挑的。”
苏萝惊愕地看着他。
季临川已经下车了。
他不紧不慢地绕到她所在的这侧,拉开车门,伸出,一派斯文败类:“苏姐,请。”
苏萝搭着他的,下车。
季临川的并不如看上去那样冷冰冰,掌温热,似蕴含了无尽的力气,稳稳地托着她。
有那么一瞬间,苏萝要以为自己是他的掌中之物。
甫一站稳,她抽回了:“原来你早就知道。”
季临川没承认也没否认:“走吧。”
上了电梯,他微笑:“二区三号楼的位置最好找,免得你分不清东南西北,回自己家也迷路。”
苏萝不服气:“你的我就像路痴。”
“我可没那么,”季临川看了眼腕上的表,语气和善,“只是苏姐连左右都分不清,恐怕更难分清东南西北了吧。不定,苏姐去买南瓜都能买成西瓜回来呢。”
苏萝气势汹汹地踩着高跟鞋离开。
狗男人日常毒舌(/)已达成。
好感度:-3
-
次日,刚到了片场,陈纤纤就不停地向着苏萝道歉,言辞恳切,可怜巴巴:“对不起呀姐姐,我真的不知道粉丝们误解这么深,她们真的太没有礼貌了,一个个做的也很不像话,竟然去打扰您您别生我气呀,姐姐。”
苏萝似笑非笑地瞧着她:“道歉就算了,你的粉丝也是为了维护你,怎么在你嘴里就成了麻烦?她们要是知道你这样想她们,该多难过?你也用这样紧张,反正统总也没几个人过来。”
陈纤纤脸色微变。
她的粉丝的确不多,就算是她恶意引导,真正过去喷苏萝的也没有多少。
更何况,昨天晚上开始,苏萝的粉丝们已经清场,如今把那些粉丝压下去了。
陈纤纤想妄图通过撕苏萝来达到炒作目的,恐怕行不通。
两个十八线开撕,这么的一点事情,压根博不了多少关注。
陈纤纤一张脸青转红转白。
得闹大才成。
开始重新拍摄了,还是昨天的那场戏。
这是片中的一个转折点,陈纤纤扮演的樱子和女主扮演的桃吵架,桃推了樱子一把,被躺在花园中看书的男主看到。
大家都是新人,拍摄中也没什么危险动作,自然谈不上什么替身,都是直接上阵。
这一段先前预排过不少次,苏萝做个推的假动作就可以,错位拍摄,陈纤纤自己往后假摔,根本不需要实打实的推,不会对演员造成伤害。
今天陈纤纤倒是能把台词念准了,虽然没什么气势,但也算勉强达到合格线。
苏萝愤怒地着台词:“你走啊!”
伸出了。
站在她对面的陈纤纤,身体忽然往前倾了倾,挨着苏萝的那瞬间,重重往后仰倒,一声尖叫。
这一下摔的狠了,明明后面有防护的垫子,她却倒在了另一旁的鹅卵石路上,重重地压倒了旁侧的一株茶花。
意外事故突然出现,工作人员都惊住了,很快围了上来。
陈纤纤的助理扶起了她,陈纤纤脸色苍白,眼睛含着泪花,仍在怯怯糯糯地开口:“没关系的,是我自己摔的不好,不关苏姐的事情嘶好疼”
她刚才的动作快又急,旁人看不清楚,还真的以为是苏萝故意推的她。
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她的助理叫:“导演!”
导演也皱起了眉。
苏萝面无表情:“查摄像吧,别查主位的,其他位的一起查,一帧一帧的仔细瞧,别漏下来。”
趴在助理怀中抽泣的陈纤纤,哭声猛地一停。
查位这么麻烦,耽误拍摄进度,导演应该不会查吧。
她仍抱着一丝侥幸心理。
“陈姐,要是您在演戏上能有扮可怜的一半用心,昨天也不会ng那么多次吧?”苏萝讽刺地一笑,转而看向导演,“为了还陈姐一个清白,也为了给我自己讨个法,耽误您一点时间,查一查,可以吗?为此耽误的时间和费用,我愿意出。”
导演点了头:“可以。”
医生很快过来,给陈纤纤清洗着胳膊上擦破的细伤口。
陈纤纤勉力一笑:“不用查了吧?反正只是件事,我也没有受多大的伤别耽误拍摄进度呀。”
“事关我清白,这不是事,”苏萝冷冷地看着她,“更何况,陈姐您现在也需要休息休息,也不算耽误。”
陈纤纤无力反驳。
那十几帧画面很快出来了,侧面位的摄像照的清清楚楚,苏萝没有动,是陈纤纤自己主动贴靠上去的。
陈纤纤脸火辣辣的疼。
太疼了。
众目睽睽之下,碰瓷不成,反被处刑,她声:“不好意思,是我脚滑了”
苏萝笑了笑:“脚滑的真是恰到好处呢。”
陈纤纤头低的更厉害了。
周遭人看她的眼神都开始不一样了。
她甚至能感受到其他的工作人员会怎么议论她。
“这人演技不好作妖倒是挺厉害。”
“这反打一耙的本事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啧啧啧。”
正恨不得把头低到泥土中,苏萝又平静无比地和导演:“我建议换掉陈纤纤姐。”
陈纤纤猛地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看着苏萝。
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这人是疯了吗?
就因为这么一点事就要换掉她?
先别刚开就换人,换掉她之后,哪里能这么快再找到新人过来?
更何况,剧组能在藤壶温泉度假村拍摄,还不都是因为她父亲是这里的负责人?她要是走了,剧组也别想顺利地拍下去。
导演犹豫了。
平心而论,这两天闹下来,他也发现选择陈纤纤是个重大的失误。
演技差倒还有救,可这人品差,那是怎么都补救不回来的。
留她在这里,实在是个祸害,不知道还要作多少妖。
但一旦陈纤纤离开,那势必不要另寻拍摄地,先别提换地方耽误的时间,单单是支出就不菲,更何况,一时半会也不好再找到合适的
苏萝似是能看穿他内心的想法,微笑:“如果您觉着藤湖最适合拍摄的话,那就更应该换掉陈纤纤了。”
导演微怔,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藤湖度假村的负责人陈商终于匆匆赶来了。
陈商个子不高,富态满满,远远看上去像是个移动的圆柱体。
他面色焦急,顾不上导演还在,直接问:“纤纤呢?怎么回事?是谁推了——”
目光扫过苏萝,陈商睁圆了一对眼睛,立刻漾出一幅笑脸来,脸颊的肉随着笑抖了一抖:“苏姐,您怎么也在这里?”
您。
陈纤纤的眼皮跳了一下,隐隐约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苏萝懒懒散散地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拂到一旁,微笑:“这个我不好解释,让陈姐的助理和您讲一遍吧。”
陈商转过身来,板着脸:“怎么回事?”
助理在他的目光下,结结巴巴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了出来。
陈商的脸色越来越差,等听到查了摄像后发现是陈纤纤“脚滑”之后,甚至恶狠狠地瞪了陈纤纤一眼。
慈父多败儿,恨铁不成钢。
这可是苏萝啊!
苏家大姐!
整个藤湖度假村都是她的,你拿什么和人家斗?你老子还在人家底下讨饭吃呢你转眼捅这么大个篓子出来!
陈纤纤被他的目光吓的一哆嗦。
陈商素来横行惯了,但也是有脑子的;再怎么宠着自家的这个女儿,也不可能真的弄不清现状。
现在的事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是他这个“好女儿”栽赃不成反被抓。
得罪的还是苏姐。
陈商冷静上前,深深地为苏萝鞠躬,痛心疾首:“实在抱歉,是我教管不严,给您添麻烦了。”
旁边的导演:???
导演还记得自己和陈商第一次谈合作的时候,陈商趾高气昂的,处处都透露着一股优越感,仿佛是施舍一般,看在自己这个娇娇女儿的面子上,才把藤壶温泉度假村“借”给他拍摄。
就差叫导演感激戴德了。
现在娇娇女儿出了意外,他竟然还卑躬屈膝地对着苏姐?
苏萝微笑,声音柔柔的:“没什么,孩子嘛,淘气点也没什么问题。不过确实也有些不知分寸,过分了点,客人的私汤她都敢私自去泡,这已经不是礼节不礼节的问题了,涉嫌到侵权。在我看来,是该您去好好地管一管查一查,您觉着我的对吗陈先生?”
陈商老脸通红,好在他黑,看不出来。
他先前也知道陈纤纤会偷偷地享受苏萝的那一个私汤,只是想着苏萝百八十年不来一趟的,也就纵容着她,料苏萝也不会发现。
现在被苏萝这么大喇喇地出来,他的面子愈发挂不住:“实在对不住,改天我一定叫她去亲自登门给客人道歉。”
“道歉就算了,管教好孩子比什么都重要。免得哪日捅了篓子,闯下大祸。”
陈商擦着额头,连连称是。
在场的工作人员都惊住了。
天,这苏姐到底是何方神圣?
气势跋扈的陈先生,到了她面前,乖的和个猫一样。
不是,先前也没听过苏姐有什么深厚的背景啊,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明星么
在得知苏萝建议换人之后,陈商眉头也没眨一下,就要带着陈纤纤走,绝口不提索赔之类的事情;反而比往日更加殷勤地问导演,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地方够不够宽阔?有需要直别客气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了。
导演被他弄的受宠若惊,忍不住偷偷地问苏萝:“你同陈先生认识啊?”
苏萝笑:“稍微认识一些,朋友的人脉而已。”
少了一个陈纤纤,那得有其他替补演员上来。今天是来不及再找人过来了,只先拍其他人的戏份,导演重新制定了拍摄计划,把有樱子的片段往后放上一放。
对于陈纤纤的自我作死之路,任真真下的评价言简意赅——多行不义必自毙,今天不毙明天毙。
解决掉一个上蹿下跳的蚂蚱,苏萝身心舒畅,一直到回到公寓,心情都处于极度愉悦的状态。
舒舒服服地泡完了澡,苏萝哼着歌,穿着睡衣,脚步轻快地走出浴室,去客厅喝茶——
一眼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季临川。
噗。
苏萝放下杯子,拿纸巾擦了擦,恼羞成怒:“你是怎么进来的?”
刚洗完澡,她只穿了条莓红色的细肩带裙,下面堪堪遮住屁,股,胸口一片雪白,她惊惧异常,随扯过旁边的盖毯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季临川从始至终未抬头看她,悠哉悠哉地给自己倒茶,淡定地夸赞:“茶不错。”
在苏萝要吃人的目光中,他才:“钥匙是你母亲给我的,她托我转送东西过来。”
由京都西阵织包裹好的礼物盒子端端正正地放在桌面上。
季临川抬眼,看着裹成严严实实的苏萝,唇角微勾,眼中漾起笑意:“苏姐大可不必避我如蛇蝎,我对强迫女人不感兴趣。”
他站起来,苏萝警惕地后退两步,下意识抓住旁边橱柜中摆放的笛子。
季临川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
苏萝背抵着墙,紧张不已:“你别再靠近了!再靠近我就、我就打你了!”
攥紧。
季临川在离她不过三步远的位置停住,声音低沉喑哑:“苏姐昨天骗我的事,总该给个法吧?”
“什么骗你?”
“tmd根本不是什么太萌哒。”
苏萝一阵心虚。
这么一晃神,季临川已经贴了上来。
胳膊肘抵着墙,他低头,看着苏萝脸蛋从粉红一点点变深,像是熟透了的蜜桃,垂涎可口。
莓红色很衬她的皮肤。
呼吸间尽是他身上的气息,清香淡淡,萦绕在周边。
蛮横而温柔的一点点霸占。
苏萝心里面像是装了一只尖叫鸡,耳朵根热到不行。
别、别再过来了,再贴近一点,她就要爆炸了。
季临川微笑:“tmd其实是tetermledefee战区导、弹防御系统的缩写吧,nmd,ntnlmledefene,美国国家导、弹防御系统;md,lmledefene,中国导、弹防御系统。”
苏萝僵硬了半天,伸出,给他鼓了鼓掌。
啪啪啪。
她真心实意地夸奖。
“您好棒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