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当搬运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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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杨舒力表情有些迷惑,张有路先打个预防针:“舒力,今天只是来干活,那个嘛——”他右几个指捻了捻,意味着报酬,“下周才能拿到。”

    “你们到底怎么谈的,有多少?”杨舒力忍不住问道。

    “这个嘛,要有点运气,运气好的话还是不错的。反正你不会吃亏。”张有路笑着道。

    杨舒力只好点点头,现在只能听张有路安排了,弹性报酬比计件工种好,他清楚这一点。

    在张有路指挥下,开始干活了。

    原来,他俩是来打扫房间的。

    当然,不能完全等同于家政妇,他俩还要干些男人的活,就是把一些东西抬到楼下,扔到区门口的垃圾桶旁。

    卧室里有一张床,他俩要把床上的一张棕垫、一床褥子拿去扔掉,褥子一个人就能抱走,但棕垫需要两個人抬,而且楼道转弯有点费事。

    两人抬着棕垫下楼,摇摇晃晃,哼哧哼哧的。

    衣服在墙壁上磨蹭几下后,杨舒力心想,今天这活少于40元下不来台。

    又有一种被骗的感觉,上次是钻大头娃娃,这次是当搬运工,都属于体力活。

    感觉人生的起点有点低啊。

    事已至此,心态还是积极一点吧,也怪自己缺钱,再屋里东西不多,张有路没有撒谎,今天这活总的来还算轻松。

    除了抬棕垫下楼有点费事,卧室里还有一张桌子,也要抬出去扔掉。

    桌子比棕垫好抬一点,只是感觉稍沉。张有路也算知趣,总是在前面抬,前面的人承受的重量要多一些。

    抬走两个大件,剩下的活就轻松了,卧室里除了一个衣柜,还有一张摆在正中的床,按照张有路的安排,要把床往里推,推到靠墙。

    张有路交代完毕,杨舒力选好位置,准备和张有路一起抬床,这时,门口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女人,站在客厅里,朝卧室里张望。

    刚弯下腰的张有路站起身子,朝女人笑道:“琴姐你来了。”

    “他就叫你来做这个事情?”女人脸上没有表情,皱着眉头,朝前走了一步,往卧室里打望。

    “嘿嘿,他这几天事情多,没有时间,这是我同学。”张有路陪笑道,朝杨舒力指了一下。

    女人没有看杨舒力,仍然皱着眉头,声音有点冷:“你们把床垫拿去丢了?”

    ()(e)  “啊,他这个床垫睡着咯得慌,过几天把席梦思搬来。”张有路脸上满是笑。

    杨舒力呆呆站在卧室一角,不时朝女人瞄一眼。

    女人很年轻,也就20出头的样子,脸面白皙,头发束在脑后,额前一簇整齐的刘海,穿一件浅灰色羽绒服。

    别看凌江在全国是不起眼的三、四线城市,好看的女人还是有嘛,前几天脑海里浮现的是大头娃娃前带孩子的少妇,现在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气质上特别有韵味。

    “桌子还可以用嘛,也拿去扔了!”女人道。

    “他桌子了,这里——”张有路来到窗前,比划了一下,“放一张大桌子,还要放电脑椅。”

    原来搬床是为了放大桌子和电脑椅,杨舒力看了看空间距离,觉得床不用靠墙,稍微挪挪就行。

    女人叹了口气,摇摇头,朝杨舒力走过来。

    “你能不能帮我把那幅画取下来。”女人扬指了指,对杨舒力道,声音变得柔和起来,眉头也舒展开了。

    杨舒力顺着女人的指方向看去,原来在墙壁上挂着一幅画,他连忙转身取画。

    画框用一根绳子挂着,女人自己取的话可能够不着,她的身高估计在米60左右。

    杨舒力把画取下来递给女人,画上是一个女人的半身像,倒是有点像眼前这位“琴姐”,莫非是自画像?

    由于过程仓促,杨舒力没有分清是水彩画还是油画。

    “谢谢!”女人接过画框,嘴角带出一丝笑意,随即转身走入客厅。

    杨舒力站在原地,目送女人离开。

    “舒力。”张有路叫道,杨舒力恍然,弯下腰和张有路一起抬床。

    把床连抬带推到最里面,两面靠墙,刚整理好,女人又出现在卧室门口,“有路,你们还要扔什么东西给我一声。”

    “没有了没有了。”张有路脸上又堆满了笑。

    此时女人上拎着一个布袋,应该是装着那幅画,很快她不见了身影。

    女人离开后,两人又忙活了一会,整理屋子,到区门口垃圾桶扔了一些物件,一眼见的垃圾,不需要向刚才那个女人汇报。

    干完活,才0点半,比上次的活少一半时间,杨舒力没有意见,只是不知道报酬是多少。

    ()(e)  难道金主是刚才那个女人?她不像是个抠门的人,但金主应该不是她,而是张有路口中的“他”。

    本来想请张有路吃午饭,杨舒力豁出去了,张有路两次给他介绍活,他理应有所表示,但现在时间还早。

    张有路也不像要一起吃饭的样子,当即和杨舒力挥告别了。

    杨舒力也决定回家吃饭,秦华玉在家,一家人吃午饭更好,下午她就要到学校去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杨舒力脑海里浮现出屋子里的情形,“琴姐”对他了两句话,一句是让他帮忙把画框取下来,一句是谢谢。

    如果秦华玉姐妹不算数,那么琴姐是和他话的第一个女人,印象挺深刻的,那一幕总是在脑海里浮现。

    杨舒力还发现一个事实,虽然琴姐对他了两句话,他却一句话也没。是的,他不需要话,只需要动做事就完了。

    不论如何,张有路介绍的两次活动,不仅挣了钱,还有其他收获,做人做事不能完全用金钱来衡量。

    这样吧,要是下周得到的报酬不理想,他也不会迁怒于张有路。

    但一个子儿没有也不行,那是骗子。

    星期一回到学校,期中考试成绩下来了。

    成绩和杨舒力预估的差不多,语文一骑绝尘,考了6分。

    历史和政治中不溜秋,都考了0多分。

    数学60多分,英语最惨,4分。

    总分406分,在文科二班排名第33名。

    凭心而论,杨舒力对这个结果满意,十多天学习时间干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的?

    下半学期把数学和英语两个短板补上,还有大幅上升空间。

    而且完成了杨舒力预定的指标35名,往前走了两个名次。

    中午,离上课还有半时,大家都进了教室,有的学习,有的声聊天。

    学习委员进了教室,是个女生,朝教室后面扫视着,目光停留在杨舒力身上,随后走了过来。

    如果琴姐是第一个和杨舒力对话的异性,她算是和杨舒力对话的第二个女人。

    她的是:“杨舒力,黎老师让你到办公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