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冤枉

    2000年2月4日，农历除夕。

    秦华玉一早出去买猪肉和韭菜，准备晚上包饺子，杨舒力则在家犹豫，要不要带相出门转转。

    早上已经出了一趟门，到银行取了4万块钱，加上昨天取的4万，一共万。

    取钱后马上回家，放好后又面临出去还是留在家里的问题。但是出门去什么地方呢，拿不定主意。

    就这样一会上，一会看电视，眼看就到中午了。

    昨天晚上一直等涂艺消息，想知道她妈查看银行卡回来后，家里是什么状态，最后没有等来。

    今天也是和涂艺解约的日子，就这样无声无息解约，也可以，比两人互发短信客套话好。

    杨升元到店铺去了，今天大家放早工，下午三点关门回家。

    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回到电脑桌前，拿起一看，来了一条短信，是涂艺发的。

    “下午有空吗？”

    “有。”

    “出来见个面？”

    “好。”

    “下午我再告诉你地点。”

    很好，见个面聊聊，握握，最后拥抱一下，好好散。

    那么，应该选南山公园山上，那里人少。

    始于南山公园，终于南山公园，划了一个圆。

    到厨房催饭，告诉秦华玉下午要出去一趟。

    “晚上回来吃饭不？”秦华玉微笑着问道。

    “肯定要回来吃饺子啊。”杨舒力一楞。

    “不回来的话，打个电话嘛。”秦华玉一副看透一切的样子。

    “包三个人的饺子哈，回来要是没有我就下面条。”杨舒力喝道。

    吃完饭，进卫生间收拾了一番，刷牙洗脸什么的，出来后看见秦华玉似笑非笑的样子，觉得姜还是老的辣。

    涂艺的短信还没来，在房间里上等着。

    快到点钟，短信来了：到滨江路来。

    滨江路是两人第一天相约的场所，也挺好，涂艺还因为违约被打了屁屁。但是今天人多，牵、拥抱什么的就不行了。

    这样安排也有道理，最后一次，就不要有肢体结束了，眼神对视就好，尽在无言中。

    到了滨江路，果然不少人，涂艺在哪呢？

    正张望着，接到短信：我在达菲亚酒店602房。

    朝不远处的达菲亚酒店看了一眼，慢慢走过去。

    开房固然好，上次涂艺到滨江路和家人聚餐，两人也这样干过，牵、拥抱不在话下，但总觉得

    没什么，平常心对待吧。

    到了602房间，正要敲门，脑海里突然闪现一些奇怪的念头，万一这短信不是涂艺本人发的呢？

    ()(e)　　，妥妥的特稿，但这稿子肯定是别人写了啊。

    还是敲门，门开了，是涂艺春风般的笑脸。

    两人走到房子中间停下，涂艺双臂张开，杨舒力立即回应，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耳朵、脖颈，激情的碰触，这才是庆祝胜利的方式啊。

    昨天在营业大厅就应该这样，但今天也不迟。

    抱了好一阵，激情释放完毕，松开后，杨舒力问道：“昨天晚上你妈他们回来怎么？”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她高兴坏了。”涂艺脸蛋红红的。

    “是吗？”这倒出乎意料，杨舒力以为她会继续追究事情的原委。

    “她是炒股赚的钱就放心了，这段时间为钱发愁，都死了好多脑细胞，我和我哥都必须全额奖学金，不然够呛。现在不用担心了。”涂艺道。

    “那就好。”

    然后她父母商量这笔钱怎么花，怎么兑换美元，一家人商量了半天。

    “她要请你吃饭，我这事伱就别管了。”涂艺道。

    “千万别，我肯定不会来。”杨舒力摆道。

    两人来到床边坐下，牵着。

    “但是，这么大的事情，我还是要报答你，不然就太那个了。”涂艺道。

    “你这样就见外了，我做这事不需要报答，你高兴就行了。”杨舒力着，伸过去搂着涂艺的腰，嘴凑到耳边嘬了一口。

    “可惜你买电脑了，不然我送你一台电脑。”涂艺脸蛋红红地道。

    “别这些没用的。”杨舒力嗔道。

    突然，想起了秦华玉调到南山学的事，好像自己也没有那么高尚，这里面还是有你来我往的因素，情绪又往下降了一点。

    涂艺又讲了前几天的事情，整理了一些材料寄到美国，其中还包括杨舒力给她拍的照片。

    “需要几张近照、生活照，你拍的那些很合适。”涂艺道，在南山公园和江边，还有教堂门口拍的都不错，挑出来的张张都满意。

    聊了一会，涂艺起身上卫生间。

    杨舒力寻思，待会涂艺出来，就谈一下解约的事，两句客套话，这都是该有的事，然后拥抱告别，晚上就不发短信了，大家安安心心看春晚迎接龙年。

    涂艺在卫生间呆的时间似乎有点长，不知怎么回事。

    出来了，但看她表情，似乎有点异样。

    她来到杨舒力旁边坐下，也不话，微低着头，像有心事。

    一定要快乐告别，不能弄成伤感告别，杨舒力告诫自己。

    突然，涂艺的伸过来，往他里塞了个物件。

    ()(e)　　低头一看，愣住了。

    是一盒杜蕾斯，貌似三只装的那种。

    “这个，是不是？”扬了扬中的物件，问道。

    “嗯。”声音很。

    斜眼看了一眼，涂艺低着头，眼睛看着地面，两搓在一起，显得有点紧张，这个态度很明显了。

    现在不需要再哔哔什么，如果拿着杜蕾斯，起身到卫生间去，出来后，今天就是大日子。

    就在眼前，伸可及。

    杨舒力把杜蕾斯揣进兜里，站起来，把涂艺也拉起来，半搂着她的腰，道：“用不着这样。”

    “怎么？”涂艺抬头看了他一眼。

    “我过，你高兴就好，股票的事情不要放在心上。”涂艺的身子软软的，很轻盈，搂在怀里，像搂着一团温暖的棉花。

    “舒力，我觉得你误会了。”涂艺蹙眉道。

    “也许。但是今天不要这样，我们还是回家过除夕吧。”杨舒力着，搂着涂艺往门口走去。

    涂艺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被推着走了。

    走到门口，涂艺停下，“舒力，我觉得冤枉，真不是因为股票的事情，其实”

    “好吧，我相信你，但是，办案人员不相信啊，你爸妈也不相信啊。”杨舒力开始发挥他俏皮话的长处。

    “跟办案人员有什么关系？”

    “你没发现这是一篇特稿吗？，后面两个字，你知道的。”

    “贞操？”

    “答对了，恭喜你。”

    涂艺笑起来，“为什么是无知少女？”

    “惯用修辞法，大众思维定式就是，能被骗的必无知。”

    “我还是觉得冤枉。”涂艺完抿着嘴，皱着眉头。

    “你肯定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昨天帮你赚了0万，今天就开房间递套子，你两者毫无联系，肯定没人信啊，别办案人员，就连黄敬蜀都不信。”杨舒力道。

    涂艺低头笑起来。

    “算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家吧，今天要是那样做了，你回去不定会被他们看出来，那这个春节就过不成了。”

    “不会。”涂艺噘嘴道。

    “怎么不会，你妈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吧，她一发现不得了，会认为我是用昨天赚钱的事来要挟你啊，带人到处抓我我呢，只有在难忘今宵的歌声中连夜潜逃了。”杨舒力笑着道。

    “哎呀，好烦。”涂艺跺了跺脚，哭丧着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