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盛宴离场

    高考复习进入最后阶段，杨舒力开启战时状态。

    每天晚饭后，仍然到江边散步，但不是看着江面和人群陷入漫无目的的遐思，而是思考明天的复习内容。

    数学还需要注意些什么，语文还需要把什么看一看，英语最简单，跟着老师的安排走就行了。

    重点是政治和历史，每天晚上都花在这两门课上，有大量需要记忆的内容，当然，考试完后又要从记忆中删除。

    全部吃下去，又全部吐出来，类似一种精神调教。

    不知谁的，国人一生中就这几件事，拼命学习的高考，短暂的阖家团聚以及看春晚的春节，街上和景点人流汹涌的节假日，5天疲惫上班后的双休日，就这样走完一生。

    现在杨舒力已经来到这个生存模式的起跳板，不过，他只是做个假动作，并不会像上面的那样过日子。

    能够避开这种生存模式的人越来越多，除了他，涂艺兄妹俩也避开了，黄敬蜀其实也算，她的日子会过得很舒服。

    涂艺在燕京呆的时间比预计的长，因为签证的人太多，回来后没有再来学校，而是在家呆着，等着拿高中毕业证。

    涂艺的哥哥也拿到了签证，他的学校是哥伦比亚大学，也在东部区域。

    他们班上2人，出国的有4人，占比0%。

    尽管水木大学对出国留学人数统计数据讳莫如深，这些数据没有经过批准，不能对外公布，但还是有权威媒体透露，今年水木大学直接申请出国人数为00人。

    9年这个数字为60人，去年为960人，今年一举突破千人。

    另一所同等级的燕京大学，今年直接申请出国人数为50人，比水木大学少得多，分析认为，这与燕京大学文科毕业生较多有关。

    秦华玉还是问了下杨舒力填报的学校，回答只填了两所大学，西蜀大学和锦城大学。

    秦华玉问哪所学校好，杨舒力西蜀大学好一点，锦城大学也不差。

    这时他意识到班长让他填第二志愿是正确的，万一考不上西蜀大学，还有锦城大学托着，听上去这两所学校差不太远。

    对他来都一样，他再也不想上自习和参加“烤弑”了。

    “烤弑”这个法并不夸张，据很多人到中年还做噩梦，梦见自己的高考出状况了，命运改变了，变得凄凉悲惨，暗无天日，从梦中醒来，一身冷汗。

    ()(e)　　这样一想，心态更放松了，就算考个锦城大学，也能应付过去。

    当然，懂行的人知道这两所大学的区别。将来如果有人这样介绍：杨舒力同志是锦城大学毕业的。他也只有笑笑。

    6月2日，星期三，两人照例在杨舒力家过感情生活，这也是他俩在这个地方的最后一次。

    月日开始，南山学放暑假，秦华玉每天呆在家里直至9月，这间房以及胡桃木床的使命结束了，可以用来屯酒了。

    事后，两人谈到9月份在悉尼举办的奥运会，以及即将进行的高考，有这样一个话题，运动员在参加重大比赛前过感情生活，是正面还是负面影响？

    这种话题每次奥运会之前都在讨论，媒体也是乐此不疲，什么奥运村的运动员一共消耗了多少橡胶等。

    杨舒力认为是正面影响，因为能激发人体内多种化学物质，让人感觉兴奋、满足，平息焦躁情绪，反应更快。

    “要不要月6号那天我提供服务？反正也是闲着的。”涂艺笑着道。

    “不用，我又不创造世界纪录，正常发挥就行了。”杨舒力道。

    那时候家里已经不行，到酒店又比较麻烦，还是和其他同学一样，咬牙上战场吧。

    至于涂艺爸爸里那只股票，他还没有抛，因为这段时间涨涨跌跌，总的来还涨了，目前到了5块多。

    本来建议6月份抛掉，却迟迟不抛，看来是在股市上尝到甜头，忽视了风险，这一波结束后，杨舒力会提出最后一个建议：户头最多留5万元，就算全亏掉也没有多大损失。

    月日，秦华玉开始放暑假，在她要求下，杨升元也早早回家，两人合力做一大桌菜，保证杨舒力辛苦复习下的营养。

    杨舒力也不得不给面子，把肚子吃撑了，又不得不在滨江路散步更长时间。

    晚上0点钟，秦华玉还敲门要杨舒力喝一碗冰糖银耳汤，补脑、提神。

    其实杨舒力的学习没那么紧张，月3日回到家，还连上看了一下上市公司年中报表的发布情况，发现涂艺爸爸那只股票的年报已经出来。

    报表是公开的，不用指望能看到什么很密的东西，但有一个数字能明一些情况，就是股东人数。

    这家公司9年的年中报表显示股东人数为千人，明什么呢？庄家在建仓，从大量散户中吸货，股东人数大幅减少。

    ()(e)　　去年年中报表的股东人数稍多，但仍不到千，明庄家还在吸收筹码。

    今年的报表显示，股东人数为万4千人。

    股东人数增加了20倍，只能明一个问题，庄家在放筹码，而且快放完了，这是十多万散户大部分会被套住。

    放筹码是一个较长的过程，放得太快，可能崩盘，这只股票涨了这么长时间，庄家在此过程中释放筹码。

    但出清之后，这只股票失去动力，会持续下跌，再无起色，那些散户会被套得死死的。

    杨舒力拿起，发短信问涂艺是否方便接电话，随后向她讲了对年中报表股东人数的分析。

    “好吧，我明天给我爸这件事。”涂艺也学聪明了，知道不便马上去告诉她爸。

    高考前一天，也就是月6日，接到涂艺短信，她爸在元的价位将那只“科教”股全部出掉。

    他同意涂艺对股东人数的分析，这只股票已经进入拉高出货的最后阶段，即便以后这只股票上涨，也不后悔。

    这下放心了，明天在考场上不用担心这只股票突然暴跌。

    三天考试，平静度过，杨舒力感觉自己在考场上过于平静，缺乏一点兴奋劲，也许应该答应涂艺的那个提议

    当然这是玩笑话，关键还在于他不需要通过高考改变命运。

    月9日上午点，英语考试结束。

    这一关终于过了。

    走出考场，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很留恋，舍不得的感觉。

    从张有路带他去给琴姐打扫房间，再去婚宴上顺酒——唉，这事一想起来就感到脸发烧，到黄敬蜀在食堂外叫他名字，到涂艺在南山公园约见，一幕幕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浮现。

    盛宴终会离场！

    而今迈步从头越，可以策划新的生活了，接下来在锦城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

    回家吃饭吧，再好好睡一觉。

    突然，接到短信，是涂艺发来的：“出考场没有？我在达菲亚酒店，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