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杀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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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牙自然和姐还有杏儿了江宁所讲的石头记的故事,每天月牙都会想着什么时候姑爷得空会接着往下,渐渐地,已经要江宁每日都讲一段,到了第二天,又会绘声绘色的讲给姐和杏儿。二人从未听过这样的故事,自然是好奇至极,王若烟一旦得空,便会叫月牙讲讲,这些时日下来,却不曾感觉江宁有什么读书人的架子。王家经商,是缺读书人的,据太爷爷,王家也曾经出过才子,出任县令,一路坐到了知府,后来一代不如一代,到了太爷爷这一代,靠着族中的帮助,开始经商,而之后,便再无有才学之人了。王老太爷也想这王家后人能有一两个能够考取功名,光宗耀祖的,可是偏偏王家后人就这般的不争气,无才就无才吧,到了王若烟这一代,只剩下王若烟算得上是有些头脑,其余之人,不是逛青楼,就是喝花酒,整天无所事事,偶尔去店铺也是取钱。而外面的都是些才子佳人的故事,哪里有石头记这类的故事?故而被月牙缠着讲故事,好在江宁性子好,也没有什么架子,得空只要月牙要听,便讲了一些来,一来也是解闷,二来也好增进一下主仆之间的感情。月牙跟在江宁身边,自是不会姐半分不好,一般都会一些姐如何如何辛苦,如何如何为他着想之类的,自然是盼着江宁与王若烟好的。江宁岂会不知,王若烟看上去是江南水乡弱女子的样子,但起话来却是有些商场上那种气势,可大可,倒也平易近人,只是每日忙忙碌碌的样子,让江宁像是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似的,无法喜欢,至少,不讨厌。杏儿拍了月牙一下:“你是想缠着姑爷将故事吧,你那点九九。”月牙吐了吐舌头:“就是又怎么样?”月牙做了个鬼脸,却是把杏儿气的不轻,杏儿要听,若是姐不在,就得好声好气的求着月牙,朝着月牙拍去。二人嬉笑着朝着门口跑去。“呵呵”王若烟看到这,不禁笑出声来,也就清晨,与江宁吃饭的时候,这样的插曲才时不时的出现,对于将要面临一整天工作的王若烟来,无疑也是调节压力最好的方法。江宁也随之笑笑:“那些东西不是我的,是一位曹先生的,若是你们喜欢,我便每天晚上讲一段给你们。”“相公当真?”王若烟笑嘻嘻道。江宁看着王若烟,眼神清澈,竟是有些期盼。自江宁入赘以来,已经过了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间的相处,二人也没有那般生分,倒像是有些像朋友一般。江宁点了点头:“当然,吃饭的时候吧,正好都在。”“恩。”王若烟轻轻的点了点头,微微笑了笑。美眸流转,江宁心中也笑了笑,这样的王若烟,自是漂亮的。这种漂亮,不仅仅是外貌上的美丽,更是他之前没有遇到过的,没有任何雕饰的,接近天然的美丽。别人看上他的,无非是滚滚而来的钱财和地位,所以才会对他笑,才会像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可现在他不过是一个身无分文的赘婿,除了一身皮囊,便什么都没有了,故而这时候感情,应该才是最珍贵和最真实的。至少江宁是这么想的。江宁沿着玉带河朝着西湖而去,远远的,看到一个女子,左拿着一只鸡,已经抓好了翅膀,拧着鸡头,右拿着一把刀,朝着鸡脖子上划去,半蹲在了河边的石台上,旁边放了一个碗,想来是准备存放鸡血的。女子眉头紧皱,身体虽然是半蹲,但也绷得很紧,只要一看便知道是第一次下,刀口划过之后,中的鸡扑棱个不停,女子更是直接扔了刀,右扯住鸡脚,那刀扑通一声落入湖边。等放完了血,女子才放下中的鸡,卷起袖子拿起一根竹竿去勾湖中的刀。江宁自然是认出了这女子,快步上前,在那女子没有落水之前,一把拿过了竹竿,二话不将尖刀朝着湖边拨了拨,卷起袖子趴在地上拿起了起来,甩了甩,递给了女子。柳思思极为意外的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再看看这场景和脚边的死鸡、鸡血,倒是有些滑稽。“别误会,不过是怕你在落入湖中,我还要再救你一次,倒不如这样的简单。”江宁抬了抬,尖刀仍在上。柳思思急忙接过刀,有些不好意思道:“前几日多谢公子相救,妾身却出打了公子,妾身在这里赔罪了”着就要给江宁做福,江宁急忙摆了摆:“无妨,举之劳罢了。”完,朝着柳思思摆了摆:“你以后还是离河边远一点的好,再见。”着,起身又沿着玉带河跑去,浑身热气腾腾,话的时候,还喘着粗气。柳思思微微一愣,像是想起了什么,急忙喊道:“敢问公子尊姓大名”江宁跑步的速度相较于第一次显然有了很大的提升,柳思思的声音就这般消散在了空气之中。“哎”柳思思叹了口气,旋即想想,既然他每日都从这里过,那早起一些等等就是了,明日一定要知道他的姓名。“举之劳罢了”柳思思心中回想着江宁的这句话,的极为随意,看上去他根本不在意这些事情,好像就是举为之,顺救了她,怕她再掉进河里,再帮她捞刀。柳思思见过的男子很多,接近她,亲近她,无非都是为了两点,一是面子,二是美色,这也是天下读书人,不,天下男人都会争的东西,就连圣贤书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便是为男人好色找个了最为冠冕堂皇的理由。可是这个人,却连看都不多看她一眼,帮完了忙,转身就走。柳思思看看自己的衣服,又握了握腰肢,还是之前的窈窕,又皱眉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没有擦粉罢了。这不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平淡吗?可真的平淡来临的时候,却又有些失落了。柳思思提了鸡,拿着刀,端着一碗鸡血,朝着一边的店铺走去。“算了,天下男人都一样”柳思思如是想着,至少在她现在看来,仍旧是这样的,她在社会的最底层挣扎过,看过最黑暗的人间冷暖,可又朝着玉带河的方向,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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