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宁郃元婴出窍与见云鹤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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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待衡大侠的事落。

    巡抚也与他所的一样,先放下了江湖上的事,没有再去打听南关少侠的下落,而是开始仔细巡查衙门一事。

    就这般,在历城又待了几日。

    直到四日后的上午。

    巡抚巡查完历城后,才带着一众护卫来到了宋侍郎所在的县内。

    再按照历城知府所言的位置。

    巡抚带人来到一座院门前后,就望向了双满是茧子的中年护卫。

    同时,护卫看到一众人前来,本来还在戒备。

    但随着巡抚一报身份。

    护卫听到这人曾经和大人同朝,如今更是贵为巡抚,便不敢怠慢的连忙赶往后院。

    “大人请!”另一名护卫则是把众人引入院中。

    不过片刻。

    宋侍郎满是笑容的出现在院内。

    看其样子,就像是在府内等待许久,就等着多年的好友到来。

    但实际上宋侍郎心里也正奇怪。

    奇怪自己本来还准备寻这位同僚,却没想到这位同僚先找上了自己?

    难道这位巡抚已经查到刘大人是他的义子,继而提前来打个招呼,准备之后动?

    还是准备做某种利益交换?

    他心里抱着原先为官的想法,先邀请巡抚大人来到侧面院。

    等走进。

    全部护卫在巡抚大人的命令中退去,和那位中年护卫去别院内休息。

    宋侍郎看到仅剩自己和巡抚的院内,又看这位同朝之人在观赏院景,就越发肯定利益交换的想法,觉得巡抚绝对有话要。

    如今,就看谁先提出来了。

    可事实上,巡抚却不像是宋侍郎那般多想,反而是真的在观赏院景。

    他看到东边有座假山,山下有接连地下河的活水,附近还有一圈鹅卵石和几株盆栽。

    又在院边,还有不少爬墙虎。

    等靠近,其中一颗还是葡萄藤,上面已经结出了圆圆的葡萄。

    巡抚见了,本想摘下一颗尝尝酸不酸,但想到是别人家的,便感慨道了一句,“宋侍郎当真让人羡慕。”

    “哪里哪里。”宋侍郎摇摇头,为巡抚倒上茶水,就等着巡抚开口事。

    巡抚是又观赏一圈院景后,才慢慢坐下端起茶杯。

    品一品,温度适宜,是上好的庆县凉茶。

    去年去庆县时,县令就给他送过几斤,他如今对这滋味还是记忆犹新。

    而在宋侍郎的等待琢磨中,等一杯品完。

    巡抚才好奇的问道:“听侍郎认了一位义子,我如今便是来道贺。”

    他着,又笑望着环顾四周,“为何不唤来见一见?”

    ‘来了’宋侍郎听起这事后便提起精神。

    只是正准备回话时,宋侍郎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瞧这大人的样子,不像是兴师问罪,更不像是利益交换。

    难道真不知?是自己多想了?

    他心里想着,不由试探反问道:“大人不知我义子是谁?”

    “谁?”巡抚也是好奇,不知道宋侍郎给他打什么哑谜。

    宋侍郎也未,只是旁敲侧击道:“我义子今年开春时去了梁城,听那里有官员贪银,如今还在那里查证,尚未回来。”

    他着,又问道:“梁城那里真有人贪?大人去了吗?”

    “年后去过。”巡抚点点头,正准备接话聊聊梁城事时,却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由一笑道:“宋侍郎的义子是梁城金曹内的人吧?

    宋侍郎既然和我同朝,也知我这人不好糊弄,所以就莫要旁敲侧击了。”

    “大人果然和以往一般。”宋侍郎浑然没有被拆穿的尴尬,反而由衷佩服道:“是草民自作聪明了。”

    ‘这是故意让我戳穿,随后夸我?’巡抚失笑,但心里还是比较享受的。

    因为听同朝之人夸赞,还是变着法的用计谋夸赞,还是十分有趣的。

    自然,也是有一些悲哀。

    悲哀退下来的大人,求人也只能这般试探性的求人。

    一时想到这里,巡抚有些兴致阑珊道:“宋侍郎莫要担心了,梁城事只是一些事。

    我所记的功,远远大于那一些碎银的过。”

    他着,又叹口气道:“到此处,还不知大人的义子是谁?”

    “梁城金曹令,刘沣。”宋侍郎未有隐瞒。

    只是巡抚一听,对于这位刘大人的印象却不深,反而是又想起了那位有趣的良文吏。

    那良文吏颇有眼活,也有些办事的门道,倒是一个适合进朝内的人。

    而宋侍郎看到巡抚不在意此事,倒也不再,而是请巡抚大人去钓鱼,试试他的退隐生活。

    巡抚念得无事,自然是不好拒绝宋侍郎的邀请之意。

    但也在两人带上侍卫,又唤上彦大人一同去往时。

    在数十万里外。

    靠近东洲中心的一处山林外。

    出行半年的江神,也根据老城隍遗留下的消息,来到了此处。

    才至于此。

    山林中的地面就一阵波动。

    一位身穿长袍的老者出现,把目光看向了林外的江神,

    “这位道友。”

    老者着,又客气抱拳道:“山中有一位真人在此悟道,若道友是无意前来,还望绕行,莫要打扰真人清修。”

    言落,老者又拱赔不是。

    毕竟让一位看不清境界的道友绕行,这着实有些狂妄。

    可若是这位道友不听劝告,打扰了元婴真人,那就不是狂妄不狂妄的事了。

    这位老者,此地的山神,也是为这位道友的安危着想。

    相信修行中人都是明白事理的。

    只是江神面对老者的劝告,却是笑着回礼询问道:“敢问山神,山中是云鹤前辈在悟道?”

    “正是。”山神听闻此言,就知晓这位道友是有意前来。

    再瞧这看不清的境界,兴许是金丹大修士。

    于是他也不多言,就准备先把江神邀请进来,然后再回去询问。

    谁知还没等他动作。

    一位气质缥缈,神态随和的鹤发老者便出现在了林外。

    老者身旁还有一位神态同样随和的中年大汉。

    江神看到老者和中年,是赶忙抱拳一礼。

    因为中年就是吴朝内的林老城隍,老者则是传闻中的云鹤真人!

    林老城隍曾经回吴朝时,云鹤真人也随之云游过。

    但老城隍和云鹤真人却没有前辈的样子,依旧是向江神回礼。

    同时,山神看到江神与真人是熟识后,也随之一礼道别,不打扰几位好友叙旧。

    等山神离去。

    云鹤看到江神结成金丹时,却是笑道:“再有几日,正准备和林道友去东洲北游历。”

    他着,仔细打量江神一番,“陈道友今日来的正巧,又见道友解了江神令,不如再唤几位同道,我等同行?去北河看一看晚霞。

    听北河的晚霞是东洲之最,尤其是二十二日后的夏至。”

    “前辈,这事怕是要缓上一缓。”江神听到邀请,却是目光望向南边道:“吴朝来了一位五行真人。”

    ()(e)  “真人?”老城隍心中一惊,但看江神表情上不像是出事的样子,继而也放了大半的心。

    “五行真人?是术法筑基?”云鹤真人却一奇,心中的想法也没有丝毫遮掩,而是直接疑惑的开口道:“如此道行,我为何在五洲内未曾听闻?

    难道是潜心修道千载,如今才出世?”

    他到这里,是连连感叹,“如此求道之心,这位道友也是位奇人。

    看来,如今是要缓一缓北行之游,先去南吴见一见这位道友。”

    “真人名为宁郃。”江神再一抱拳,“先生也有一物让我交于前辈。”

    “何物?”云鹤更为好奇,想瞧瞧这位五行大修士能拿出什么奇物。

    江神也没多言,就在老城隍诧异的目光中,打开了身侧的储物袋,取出了明显比袋子大的树叶酒杯。

    “其内有天地?”云鹤是一眼瞧出此物玄妙,可也是啧啧称奇。

    同时他又出言询问道:“不知能否一观?”

    “先生本就是让我交于前辈。”江神把中的储物递给云鹤真人,一边又拿出了一个,递给了诧异的城隍。

    城隍也没想到如此珍宝,自己竟然也有一份?

    这使得他不知不觉中就感到那位宁道长定然是一位和云鹤真人一样的善者前辈。

    且江神接下来的一句话,也证明了他的猜测。

    “先生交代我时,曾言敬佩云鹤真人为天下修士谱写五洲图”江神如实把宁道长当日的话出。

    讲完了这些,他又言告了心血开灵一事,感激先生相助。

    ‘心血能开灵?’老城隍是听的恍恍惚惚,感觉一些常识被打破。

    云鹤真人打量完储物后,也感叹一句道:“这位宁道友不仅开心血之灵,助道友结丹。

    且观此物有阴云气息,应当是宁道友借天地之法,才开了这天地储物。

    五行修士?当真是匪夷所思。”

    他着,又观察树叶里面的五色稠浆灵酒。

    约莫有四两。

    稍微品上半杯,五色灵酒在口中停顿片刻,便融为一处,化为一股缥缈的风行灵气。

    云鹤一口咽下,只感觉神魂缥缈,眼前的事物在诡异的倒转。

    他知道,这是醉了。

    他已经有一千六百年未曾有这种感觉了。

    稍微回忆片刻。

    想到此地还有两位道友,他便神魂一清,慢慢驱散了醉意。

    又心的把剩下灵酒放好,他才赞叹一声道:“此灵酒甚妙!宁道友不仅身具五行,也对风属之术感悟颇深,以五行化风属

    妙!实在是术法玄妙!”

    云鹤赞叹之后,又看向准备饮酒的老城隍,“道友最好是找個安静的福地后再品。”

    “真人为何?”城隍不解的看向云鹤真人。

    云鹤大笑出声,“我若是一口饮完,也得醉上半个时辰。”

    ‘原来这般’城隍想到酒后万一出丑态,就心的把灵酒放好。

    云鹤看到城隍收好后,才看向江神言道:“灵酒、开灵、储物,种种奇事让在下叹服。

    若是再等这位道友修得出窍,以我想来,宁道友定然会位列修行界魁首,无人敢争其一。

    须知,五洲之上,出窍者也不过五位,化神之上更是传闻。

    以宁道友之法,位得魁首,倒也自然。”

    云鹤言道此处,一具虚引从他身体幻化而出,“而如今这位宁道友尚未出窍,老朽倒能与他论道一二,结个善缘。”

    ‘元婴出窍?!’江神看到虚影后神情一滞。

    因为他发现这虚影虽然和阴魂类似,但仔细望去却有一种神魂上的压抑。

    好似这虚影顷刻间便能取走自己魂魄。

    云鹤看到陈道友失神,继而心念一动,元神便归于神府,“这便是元婴出窍,或者为元神出游。”

    云鹤真人谈及心得,也毫无隐瞒,“而元神出窍之境,比之凝练元婴,要简单上许多。

    皆因自从我踏入出窍境以后,才恍然元婴出窍不是一个大境界,而是归为元婴圆满。

    凝练元婴者,只要修得圆满,便可元神出游。

    元神出游时,虽然在施展术法上比不得自身法体雄厚。

    但百里路途,只在一念顷刻之间。”

    云鹤着,又拿出了曾经所捡到的‘疑似化神仙者’书,“如今再谈此事,却知晓书写此书的道友,便是用元神书写,才使我感到神异非凡,灵韵尽显。

    但观其言,出窍之境,也确实为五洲之巅。

    之上的化神一境,看来只是前人猜想

    且我游历了千年,也未曾见化神仙者,也兴许是无缘得见化神。”

    “依真人所言”江神回过神后,好奇询问道:“出窍已经是求道的终途?”

    他着,又看向了老城隍。

    老城隍默然点头。

    他跟随云鹤真人游历了十年,游历了整个东洲,虽然也见得另外几州的出窍前辈,但化神之境确实是传闻,那几位前辈也未曾得见过。

    只是云鹤真人此刻听到江神所言的终途,却摇头道:“修炼一事,无有终途一,须知三千二百年前,还未曾有修炼一言。

    幸得有人族赵帝,被天地善封,才开修炼一道。

    而三千年前,天下修士以为练气便是终途,但被天地善封的赵帝却另开筑基前路。

    以此,妖法、香火,阴煞、与最为难修的术法筑基,才在各族奇才的论道中归结并起。

    又在两千五百年前,筑基圆满为最,众望无路。

    妖族的李江神却冒险解去江神令,以散去自身所有道行的一悟,悟得性命圆满之。

    他临终时曾言,若是性命圆满,神官也可解令。

    性命圆满,便是筑基之上。

    以此,五年后,妖族的孔雀王以性命之法,悟得金丹。

    李江神以自身散于天地为终,为天下修士再开先河。

    且在一千五百年前,寿末的赵帝与孔雀王结为道侣,广邀五洲同道观礼。

    天下修士默叹,明年之初,赵帝与孔雀王便天地永隔。

    赵帝已不足百日寿。

    在下有幸观礼,却见一位人族修士在观礼之中,感悟万千,证得元婴之道,于此分出心血十滴,为赵帝与孔雀王再续五百年寿命。

    天下修士顿悟,原来金丹之上,是为元婴。

    你观,这道,并无终途。”

    话落。

    云鹤真人先是瞭望吴朝方向,又环视四野,才最后道:“而今,修行界内的元婴道友有二十五位,圆满者为五,在下幸得其一。

    不才,在下也想效仿先辈,结交天下元婴修士,共探化神仙境。”

    ‘嗒’江神与城隍抱拳一礼,没有多言什么。

    且这一礼也不是敬云鹤真人的法力高深,更不是敬一位元婴真人,而是敬一位寻道者。

    云鹤见到二位道友这般,却是摇头还礼,示意城隍先用这灵酒修行,莫辜负了宁道友的好意。

    至于找宁道友一事,还是先晚上一些时日吧。

    听江神,宁道友才幻化元婴,如今应该是稳固境界的时候,还是晚几日再打扰。

    ()(e)  而也在云鹤真人先为城隍护法,准备等城隍苏醒后,再去吴朝寻宁郃时。33

    十日过去。

    在数十万里外的岩城。

    于阴司内待了数月的方道士与魂修,却在今日早晨出了阴司。

    一出来,他们也没有停留,就向着磐城的方向走。

    也在他们想来,就算是那邪妖来至,估计也早就离去了。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

    在此刻的四百里外。

    一处不起眼的大山下。

    那名妖修当觉察到方道士的气息后,却哼笑着起身。

    他本以为那两名修士还要再藏个一年半载,没想到几月功夫就藏不住了。

    他心里想着,便尽量的隐藏气息,向着那两道气息追去。

    也在这日中午。

    在一处城外的林中,他就看到了前方一里外正在急行的方道士和魂修。

    发现这两名修士只是大圆满后,他也没有直接出,而是慢慢跟着,以防此地的山神发觉。

    同时,方道士和魂修也不知道有人在跟着他们。

    就这样走着走着,在第五日的下午,出了此朝地界,来到了一处山脉的外。

    本来,方道士想着一路过去,直接进入五千里外的丰朝。

    可随着他们深入山脉之后,处于两朝中间时。

    一道黑影却突兀的站在了他们面前。

    ‘筑基?’方道士一愣,又感知到对方身上的气息和之前的苍鹰族类似,就知晓来者是谁了。

    魂修看到邪妖来至,直接抓着方道士的胳膊就走。

    “还想藏着?”妖修看到两人要逃,却一个闪身就站在了两人身侧,又探抓向方道士的头颅。

    魂修见此,来不及思索的脱口而出道:“你敢?!方道友是宁真人的弟子!经宁真人传法!”

    ‘吴朝的宁真人?’

    妖修眼皮一跳,掌下意识收回,又远遁到了百丈开外,好似早已听过这位五行大真人的名字!

    甚至此刻无事发生时,他也产生了继续逃跑的念头。

    可随后而来的就是此仇已经结下,就算是跑,难道这事就可以当做并未发生?

    再看前方这修士被那宁真人赐过法,那么他里有什么宝物?

    最少那极品灵石是有的,兴许没被他们留在阴司

    干脆

    一不做二不休?

    等抢来宝物,便一路朝着西边去,一辈子再也不回东洲?

    而也在妖修惊疑不定,琢磨动不动时。

    方道士和魂修却没有坐以待毙,而是施展术法向着最近的城镇行去。

    妖修则是又等待了片刻,终于贪念压不下去,施展术法追上。

    可也在距离越来越近时。

    方道士胸口的吴南纪却忽然掉出,又朝着妖修飞去。

    方道士见此徒生变故,是猛然一顿。

    ‘这就是那奇物?’

    妖修以为是方道士弃宝保全,继而下意识就把宝物抓在了里。

    但随着奇书离去,魂修也和方道士一样停下了脚步。

    又在顷刻间,他们对视一眼,哪怕拼上性命,也不会让真人的奇物落在一位邪妖中。

    可也在此时。

    妖修刚接触吴南纪的瞬间。

    一道虚幻的迷雾从中飘出,化为了一只足有三十丈大的食人貂鼠。

    他看到妖修的同时,也大笑出声,仿佛见到了同道中人,“我乃四不劝妖王,念道友有心习那吃人炼丹之术,甚喜甚喜,还请同往书界。”

    “妖王?”妖修一愣,不知那宁真人的奇物里怎么会有一只妖王?且更不想和这怪异的妖王同去什么界。

    但还没等他从这奇异中回过神来。

    只见妖王迎头咬下,就把妖修给吞到了肚子里。

    下一刻,妖王的身影又随风消散。

    妖修的身体又出现在了原地。

    只是当方道士和魂修望去,却发现妖修一动不动。

    魂修又用灵识一探,他的生没了。

    再上前一推他的肩膀,妖修身体被触碰到的瞬间就朝后倒去,又慢慢腐朽溃烂。

    他的魂魄却是被收进了书界里。

    最后原地只留下了一块奇异的石头。

    方道士得见,是好奇的捡了起来,又接过飞回的书籍。

    顷刻间有部分记忆涌入脑海,让他知道了此石的全部来历。

    方道士得此消息后,也告诉了尚在惊诧邪妖身死的魂修。

    魂修听闻,是回过神来,探查了一下石头气息,才道:“此物遗留的气息中平清正,不是邪道之士。”

    他着,根据这石头的指引后,又看向方道士,“如何?去那河里看一看,还于此物主人?”

    “我也正有此意。”方道士郑重点头。

    就这般,他们在此次逃离生死之劫后,又踏上了旅途。

    除了丰朝还恩,也要去丰朝河边还物。

    并且当见得吴南纪的奇异后,他们也没有以此作为保命的段,反而是如以往般随意游历。

    只是走着走着,在快要接近丰朝的时候。

    方道士一边疾行,一边望着一直跟着他的魂修,却忽然问道:“道兄,你我这般云游四野,是寻道修行吗?”

    “寻道?”魂修琢磨一下,才看向方道士,“是,但也不是。”

    “道兄此言怎讲?”方道士好奇道:“道兄另有问道一途?”

    “也不是。”魂修感叹道:“只能,我所想的求道问仙,倒与之前那般。”

    他着,露出回忆神色,“你是否记得,三年前你我才相识时,我等一行踏青春游,也在那时,道友有所突破。

    之后从学堂归来。

    你隐居山巅,偶尔我找伱品茶论道,或者聊一聊天下趣事。

    也是那般,你修得圆满。

    而如今,亦是心之所向的游历,一切皆论心中所念,不论修行。

    于此,何有问道一?一切心之所向而已。”

    “不论修行?”方道士有感,就这样忽然停下脚步,离丰朝就差百里。

    “对,不论修行。”魂修则是继续向前,两人距离越来越远。

    但天地灵气却环绕他们周身,让他们距离筑基越来越近。

    不知过了多久。

    天空中飘起了落叶。

    已是筑基的魂修从远方行来,带来了一壶从吴朝大扬城内取来的茶水。

    方道士忽然转醒,亦是术法筑基。

    半月后。

    在赵朝内。

    独行到此的云鹤真人就地盘坐,念得早些拜会宁道友,分享出窍之法,便元神出游万里,来到了吴朝吴江。

    只是等来到吴朝之时,他却见天空中也有一道元神幻化的虚影。

    宁郃化云雾为桌椅,水灵为茶,

    “道友,请。”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