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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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奥文先生和戴莎学姐也是从就认识吗?难怪你们关系这么好。”我想起这两人的互动确实不像普通的上下级关系,倒像是明面上经常吵架但私交很好的老友?

    不,更多的是奥文在包容戴莎,就像兄长一样。或许,这两人之间还多了一层朋友之上近似亲人的羁绊?

    而且还是邻居吗?就像梅林教授和蕾雅那样?

    “嗯?‘也是’?”奥文似乎注意到我的用词,但他没有追问什么,而是接着:“是的,从认识但要关系,大概看起来没有那么好吧。”

    到这里,他还笑了下。估计他也知道自己在戴莎心目中的“地位”。

    起来,戴莎最近忙得都没法过来咖啡馆吗?甚至还要托这位多年认识的朋友、如今的战友及上级来送检测报告不过,看奥文那淡然的神态,戴莎应该只是“忙”而已,绝对没有什么意外,嗯!

    那就好

    于是,放心下来的我,才稍有心情和奥文几句玩笑:“不会呀,奥文先生。听戴莎学姐的意思,嗯无论如何,你还是帮了许多大忙。”

    “是吗?戴莎有这样过?没有吧?她的意思更多的是我在使绊,对么?”奥文笑了笑,像是无所谓地自贬后,:“因为最近合作不愉快,我的办公桌可被她砸出了一堆坑。她不可能我好话。”

    真是很有自知之明啊

    看来,戴莎不止一次在他面前拍桌子。一想象那个画面,我就忍不住可怜那台不知什么材质组成的无辜办公桌。

    “但是,我想,那也是因为特殊情况事实上,戴莎学姐在奥文先生面前表现出来的情绪,不就是真我的一面吗?肯定是因为多年的挚友,才会无所顾忌。相反与我相处时,戴莎学姐就非常温雅,但感觉上似乎就有那么一点‘客气’嗯。”我能察觉和理解戴莎的“急躁”,虽然她看似没有流露太多负面情绪,哪怕是庭审过后的那天晚上,喝醉了的她也没有太过失态。

    “这样啊?可我却觉得,怎么更像是矛盾不断的糟糕工作关系?实际上,她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自己。反过来,对于你,她才有意识克制自我并保持某种良好的形象。”奥文笑着看过来:“也许,对她来,你现在才是挚友,值得维持美好的关系。”

    呃,感觉很没谱啊应该不是这样吧!

    “不是。我却觉得,人生那么长,每个人又不一样,怎么可能相处之间没有矛盾。”我想了想,:“好好相处就如晴天,总是让人心情愉悦,但偶尔的乌云密布甚至暴风骤雨也是在所难免。只是,雨过又是天晴,不定还能见着美丽的彩虹。如果能有身边的人一起经历过雨雾风雪,并相信总能盼到熙风和阳光,那这样的人不就是挚友哦,至少是,对吗?”

    想到另外一些更亲密的关系不过,呃,打住。现在,是在别人,嗯!

    “呵,很好的比喻,就像和风一样沁人心扉。”他看着我,笑了一下,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接着就:“果然,有点像那个人。”

    啊?

    什么?

    “奥文先生?你是我像谁吗?”我以为自己听错了,自己还能像谁?而且听起来是奥文认识的人?

    等等,难道也是戴莎认识的人?!

    因为,开学初与戴莎相遇并参加法学论坛后,在湖心餐厅时,她曾过,感觉我“有点像一个人”,只是“各种特征都对不上”,“连彼此的关系都不可能存在”,再之后就聊到我的身世,并承诺帮忙调查。

    哦,在那段对话之前,戴莎还问过我是“6岁”,“2岁”或是“0岁”!

    当时,我就觉得特别莫名其妙,就算自己长得再怎么嗯,也不可能是那个岁数吧!

    因为,如果是2岁,那我来到月铃镇的那年就是嘉妮老师记得的49年,那她当时捡到的就是“婴儿”了!

    这当然不可能。我仍有这样的记忆或梦中碎片,很时候的自己,在冬夜里孤独行走并呼喊着谁,直至很久很久之后,才见着远方那一点希望的火光!

    至于0岁?难道戴莎还猜我是49年才出生么啊哈,不可能呀!

    只是这么一想,就觉得荒谬极了,所以戴莎当时想到了什么啊?

    但是,刚刚奥文话里隐含的意思,难道是戴莎一直有某种“疑惑”并透露给他吗?

    然后,他也是来“调查”的?

    呃!

    可是,如果“像某个人”,那是否意味着另一条线索!当时戴莎那样过后,我也没放在心上,但现在再听到奥文也这样讲,就让我很在意!

    ()(e)  于是,我马上追问:“那是奥文先生和戴莎学姐都认识的人吗?”

    “对。”奥文点了下头,:“那是年长我们好几岁的前辈,学院同专业的学长。”

    “咦?学长”我听着却有点懵了:“学长?我”

    且不论灵魂与否,现在的“我”能与哪位“学长”相像?

    “当然不是长得像。”奥文似乎快速观察过我,然后:“应该,只是感觉上。可有时候人与人的相处就是这么奇妙,就如能感应相似的气息一样当然,这只是玄乎其乎的主观感觉,不能明什么。但是,你刚刚过的那段话,就与那人曾过的类似。相隔十年后再听到时,还真有点惊讶。”

    原来,只是过的话“像”而已啊

    不知为何,从刚刚奥文的眼神里,我好像读到某些“假设”,但目前来看应该不是那种情形,嗯!甩开脑海中那个胡乱飘来的怪异念头!

    也别去解读当时戴莎问我年龄的意思了啊哈!

    “学长”的话,年纪就算比戴莎和奥文大,在那一年应该也是很年轻吧!

    总之,“伊珂”应该不是被遗弃在月铃镇的吧!年龄对不上嘛!

    至于十年?“又是”49年?!

    “奥文先生,那位学长现在哪里?做什么工作?”我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联想,但对奥文提到的那个人身份颇为好奇。

    如果能有会见一见,聊一聊,不定有好处?

    看看能让戴莎和奥文都感到“有点像”的那位先生,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已经不在了,很遗憾。”奥文却摇了摇头。

    啊?

    “这是怎么回事?那位学长是什么人?”我一连问了几个问题,后来想着那是奥文和戴莎认识的人,而且听起来还是备受尊敬的人,便赶紧:“不好意思,奥文先生。是已故之人吗?愿圣主怜悯!”

    “不是。或者,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是失踪”奥文又摇了下头,像是沉思片刻后:“已经十年了。”

    “什么?49年?怎么会失踪是意外吗?”我一时有点错愕,心想那个“特殊”的年份还真发生过许多事!

    “案件至今未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奥文似乎轻叹了一声,:“那是我们法学院的学长。他当时是法学硕士研究生二年级,本应在49年月进一步攻读法学博士学位,可在6月份南方调研时离奇失踪。”

    嗯?听这个意思,那位学长49年硕士即将毕业,并准备攻读博士学位,那差不多就是22岁?

    6月,月按正常安排,第一学期是每年月日到2月3日,第二学期是隔年2月日到6月30日,期间穿插寒暑假。

    像宁溪谷学院今年据准备大校庆,特别提前天至月23日开学实属罕见。

    天啊,也就是,在即将毕业的前夕,那位学长却?

    “那位学长真是年轻的法学精英可是,怎么会在南方调研时失踪?”我想不太明白:“当时的社会治安不好吗?”

    “相较于今天,那些年的社会矛盾比较尖锐,甚至还发生过一些动乱,治安相比之下都是问题。但49年5月后就缓和许多,社会环境也慢慢好了。”奥文:“而且,当时的南方地区治安也相对好一些”。

    49年5月之后?当时好像有什么大新闻来着

    “对呀,就像我成长的月铃镇,那里就像旧时的田园牧歌,安宁祥和。”只不过,当我想起今年6月发生的恐怖事件以及死去的无辜者,便感到一些伤感:“可是,在月铃矿区投产后,一切就慢慢开始变了。”

    到这里,我心里却有点不太舒服:十年前的6月?不对,当时不可能啊,没听过有怪物出没的消息!

    “没有什么事情是一成不变的。”奥文回应:“发展与成长一样,都需要付出代价。”

    代价吗?

    或许是吧。

    只是,有的人坦然接受,并拥抱光明的未来,有的人却想回到过去,只因那些美好的曾经。

    但是,如何能回去呢?更何况,对我来,过去就是一页接着一页的空白画面,根本没有回头路,只能继续前进。

    唉,先不想这些。

    “奥文先生,那位学长当时是去南方调研什么?”我知道,一般来“南方”就是特指沃兹州,贫穷,落后,闭塞,与北方的卡诺州“野蛮山区”及“神眷未至之地”同病相怜。而东南的尼斯州是古往以来的富饶沿海地带,向来是不屑与“南方佬”为伍的。

    ()(e)  如果是法学专题调研,宁诺、尼斯这样的商业自治领故土,现今的共和国核心地区,伴随着发达工商业逐步发展完善的法律体系,不是更有研究价值么?

    “修正案颁布后的矿业工人生存状态及工会组织发展情况。”奥文:“南方沃兹的云端煤矿是学长的调研首站。”

    修正案?

    哦,想起来了!应该是劳动关系法案修正案!

    戴莎介绍过,该修正案颁布后,各行业工人可组建工会与资方谈判,能很好保护工人权益。但听在初期,全国出现大大上百个工会,似乎也造成一些乱象。

    不过,经过近十年的发展,现在的工会组织完善了许多。虽然,其与资本集团的矛盾仍相当尖锐,就如月底由工会组织的罢工演变成流血冲突事件,叠加当时的聚能联合集团总部大楼爆炸案,工会领袖甚至被抓捕及公诉,幸得知名律师巴伦博士出庭辩护,最后得以免罪。

    而事件的后续么在中央图书馆广场的“扯谈”见过跟踪帖子,是能晶矿业工业、钢煤同盟工解散后,原成员将加入新成立的全国产业工人联盟总工会,其首任主席就是巴伦博士。

    看起来,就像是优胜劣汰和重组兼并一样。不过,只要工会能保护成员权益就好,至少不违背那个修正案的初衷。

    “奥文先生,是49年5月日颁发的劳动关系法案修正案吗?”我注意到奥文没有明那位“学长”的名字,或许他是因为尊敬,而且就算告诉我,估计那也不是自己认识的人,于是就跟着用起那个称呼:“而学长就是去调研修正案的执行情况?到矿区,北方塞堎州的雷岩能晶矿区不是更大型?还是,那也是计划内?没想到竟在南方就遇到意外唉。”

    “北方的塞堎州雷岩矿区,学长早在49年6月去过,且做了深入调研。”奥文:“那是他的大学毕业之旅。如他归来后的感悟,是‘直击灵魂的震撼’。后来在攻读硕士研究生期间,他游历全国各地,包括当时动荡的卡诺州,还积极参与学生组织运动,成为著名左派政治家斯纳先生的助,支持和帮助劳动阶层争取权益。可以毫不夸张地,对于劳动关系法案修正案的拟定与颁布,他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

    “真了不起!”我不禁感叹一声:没想到这竟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青年才俊!

    再想想自己居然被戴莎和奥文与这位学长有点像,顿时就觉得实在高攀不上我究竟能和“他”有何种“共同点”?就算是所谓的“感觉”,恐怕也不靠谱!

    “可是,这样的精英却在49年的南方矿业工人调研时失踪?是意外?还是这里面有什么阴谋?!难道是在云端煤矿出事?他只是一个人在做这件事吗?”我为之感到惋惜,却也隐隐觉得似乎没那么简单。

    毕竟,十年前,甚至更早之前的矿区工人恶劣的生存与作业条件,凶狠的集团打与压榨我曾在中央图书馆一些史料读过,且这种劳资矛盾已累积了数百年之久,期间改善甚微,已到了极其尖锐的地步。

    如果翻过一本辉煌的能晶工业发展史书,或许很多人都难以注意到,就在那书脊被封印的看不见角落,却是一页页难以想象的残酷压迫与无助反抗。

    虽立法院早在百年前就通过劳动关系法案,但对被雇佣者和工人的有利条款不多,且在执行上也是形式主义事实上,法案颁布五十年后,霍式钢煤集团的董事长就曾公开宣传自己“只是听过,但从没看过”这样的“东西”。

    事实上,直到今天,近似血腥的对抗仍然存在,只是可能沉至公众更难注意的暗影里。而在十年前更为凶险恶劣的政治环境下那位学长得拥有何种勇气,又付出多大努力去推进那项危险艰辛的变革!

    “学长确实是一个人去调研。当然,其实有人很想陪他去的呵。”奥文意味深长地笑了下,摇了下头后就收回笑意,:“因为,按他当时过的计划,南方调研不会用时很久,‘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可是,没想到那天的告别却成了永别。这是我后来听的。”奥文停顿片刻,看了过来并接着:“他调研的最后一站,不是云城的云端煤矿。”

    “啊?是哪里?”我对着奥文直射而来的视线,见到他收敛笑容后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一时不太适应,连声音都变轻了些。

    而答案,也是乘着轻风而来,却掀起我内心的波澜。

    “月铃镇。”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