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蹊跷的灭门惨案
策马飞奔到大理寺时,师兄许东平已经在门口等候了,许师兄牵过她的马,“师父已经在里面了等候了。”“这次又是什么案子?居然请得动师父?”半边月可是三年没有亲自办案了,以前大理寺的案子基本上是移交给许师兄办的。
“昨晚在姑苏城城外五里处发生了灭门惨案,连看家的狗,马厩的马也未曾幸免。”子衿眉头微皱,这样残忍的事,竟然发生在王城之下。
进了停尸间,这场面真是相当震撼了,一百余人的尸体用白布遮了,摆得整整齐齐。半边月站在一边,很是头疼。
“师父”半边月按按太阳穴,颇为头疼,子衿扶她坐下,“这些尸体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今日清早过路的农夫看见的。”半边月示意她掀开白布,死因全都是一剑封喉,像极江湖高杀人时的惯用伎俩,再掀开一块白布,死的是一个十岁上下的孩子,死时被人用布蒙住眼睛,嘴唇发乌,死于剧毒。
子衿讶异地看了看半边月,又连续观察了几具尸体,儿童都死于剧毒,且用布蒙住眼睛,其余的都死于一剑封喉。
“这件案子有些蹊跷。故意避开孩子,选择了用毒。”子衿看向半边月,出了自己的疑惑半边月眉头紧蹙,“不错,初步估计,杀人的是江湖高,不想伤害孩子,却又不得不斩草除根。”
“东平查过,普天之下有能力以一剑封喉杀人的人只有四个,南国太尉涂奉恭,千面派掌门宋千面,瘸腿大夫乐子虚,还有,上将军慕容凌云。”
涂奉恭远在南国;宋千面失踪多年,传言早已作古;乐子虚现而已经老得连拐杖都拿不稳,又怎么杀人?
子衿冷笑一声,分明有人想陷害于爹爹!若不是昨晚爹爹秘密拔营出征,这件事还真的会被扣在爹爹头上。
半边月在屋内踱步,怎么想,这件案子怎么漏洞百出。世上有千万种杀人方法,为什么非要选择这种指向性非常明显的呢?如若是有人陷害,一剑封喉的本事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两人都陷入了沉思,沈师兄带着一个少年进来了,拿着被灭门的薛姓一家的文案。
她翻开文案,薛姓,祖籍北临,于前年搬迁至此,依靠经商,买办茶叶为生。
果然,她翻了翻今日在薛宅的记录,财物没有一点损失。和她料想的一模一样。
“今日叫你过来,一是向你这件案子,二嘛,你想必也有所察觉,有人想陷害上将军,要有所防备才是。”
子衿点点头,“师父放心,我必定把这人揪出来,以儆效尤。”这人着实可恶,如果让她逮到,非得让他付出代价不可。
一旁的少年把文案收拾得整整齐齐,退到一边,子衿见他的装束和样子,想必是师父又收了个徒儿了。
“这是师弟吗?”沈师兄笑道“好不害臊,人家的年龄可比你大。”她撅了撅嘴,一脸嫌弃,“我比他先进师门不是?我自然算师姐了。”半边月懒得听她这两个徒儿斗嘴,只退到一旁继续研究尸体了。
“师姐。”少年羞涩地叫她,她噗嗤一笑,好听话的师弟!“好了,你可别逗他了,叫他风便好了。”沈师兄知道那少年脸翻到皮薄,怕是经不起这脸皮厚的丫头的瞎折腾。
“时间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免得芸娘又问着师父要人。”她才出来一会子呢?怎么舍得走?但是,芸娘,她又的确不得不顾忌,又胡乱翻上几页,北临,好熟悉的地方。
沈师兄遣风送她回去,她走出几步,突然回想起什么“不对!不对!这个案子,不会是会一剑封喉的任意一个!”
半边月和沈师兄正想着怎么洗清上将军的嫌疑,她这样一,这件事的线索岂不是又断了?
“师父,你想啊,薛家有一百多人,家丁护卫也不乏,怎么会就这么简单被如数杀死?凶绝不止一个。即使再高的功夫,也不能保证那么利落地一剑封喉杀死一百多人!”
半边月沉默了,的确如此,可如果凶不是会一剑封喉的高,那样的致命伤又是怎么来的?
“月大人!”打探消息的吏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查到薛家的隐藏身份了。”吏颇有芥蒂地看着子衿,有些不安。“但无妨。”
“薛家的老爷就是当年护送上将军夫人到北临的副官。”子衿捏紧了拳头,指甲嵌进了肉里,“呵,他早该死的。”是的,当年如若不是有薛副官这个内鬼,上将军夫人又怎会被北戎掳走?这样一来的话,上将军有着充分的理由犯下这个案子了。
半边月有些疑惑了,依她看来,慕容凌云向来是一个有原则的人,而姜郁恰恰是他的底线,当年攻下城池,他下令屠城,没有一点犹豫。
这样残忍的事情,是有前例的。谁也不能保证,他不会灭门薛家。
“师父,我知道你们在顾虑什么,这件事,绝非爹爹所为。”半边月拍拍她的肩,“回去歇一歇吧,师父不会让人冤枉上将军的。”随后,半边月下令先暂时封锁消息,这件事如若传出,被别有用心的人加以利用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师姐,我们走吧。”风拉来她的马,她有些低落,看着风毫不费力地拉来了自己的马,“也是奇怪,这畜生平时各种不听话,怎么你一牵它,它就如此听话了?”
子衿抬头仔细看看这少年,两人几乎同时道“是你?”风立马跪下,“恩人,请受风一拜。”她拉起他,“来中原什么好的没有学到,就只学了这些迂腐的东西?”风拱,不知如何是好。
子衿撅噘嘴,骑马上路,师父怎么会收这样的傻子为徒?人间何处不相逢?风居然就是那日的西域骑。子衿笑着摇摇头,那件蹊跷的案子又浮上心头了。
非得逮住这个老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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