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死里逃生
王万福上次被子衿呛了,现在心里也犹恨着,看了看成皇阴晴不定的脸不禁有些幸灾乐祸。
王万福压着嗓子,“好大的胆子!忤逆圣上!屡次推脱,清泽郡主的颜面是越来越大了。”
子衿正欲开口,成皇却大力拍了一下他身前的桌子,王万福看着子衿,眼里带着笑意,有那么几分人得志的意思。
可成皇却是冷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在这里有你这个奴才插话的地方吗?”王万福刚刚只顾着心中一时暗爽,未顾及到这一点。现在想起来,不由得为刚刚的失态后悔。
王万福跪在地上,面如土色,“奴才该死。可”
成皇拉下脸,“这总管你也不必做了,去领二十个板子,好好儿想想什么话该什么话不该,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事儿又不该做。”
可惜那王万福就这般做了那杀鸡儆猴的‘鸡',子衿算是听明白了,这什么事儿该做什么事儿不该做那不可就是让她长记性吗?
但是,这样的感觉,却不像是成皇的作风,他可能因为那件事儿直接对她大发雷霆,或是冷眼相向;他也可能找个由头要了她的脑袋。但是绝不会是杀鸡儆猴。
她本来以为成皇会对她好好警告一番,禁足已经是她最好的打算了,但是成皇却一句责备的话都不曾有。
但是成皇眼中的恨意骗不了人,成皇恨她,却并不敢动她。
成皇看着她的眼睛直勾勾看着自己,有几分躲避的意思,子衿收回眼神,中规中矩地跪着了,倒是很识相。“这样的事,下次不要再有。”成皇对着王万福的背影着,可那话何曾不是对子衿的?
如此冒险的事情子衿的确不愿意再有,但是如若成皇再打让慕容凌云回朝的打算,她不介意再次以下犯上。
待到王万福的身影消失在门前,成皇这才回头对子衿“起来吧。”子衿谢恩,起来了,脚跪得有些酸痛,一时起来竟是没了知觉,站在那里,好像没了腿似的。但不多久,膝盖那里便传来阵阵麻木的痛感,渐渐化开了,这痛让子衿有些站不稳。
“你是朕看着长大的,你的脾气虽率性难得,但是现在却是秦王妃了,万事由不得你胡来。”
成皇看破不破,只是如是提点着,子衿也不傻,这件事到这里就先翻篇了,至于这事为何如此容易便蒙混过关,子衿却不曾想出来。
“清泽明白。”子衿回了一句,没有多。
“下去吧,记住凡事都得有个体统。”子衿微微颔首,退了出去,看着湛蓝的天边一点点飘起的白云,子衿停住了脚步,看着那白云,不禁感叹着活着的好处了。
不论怎么,这件事算是过去了。
子衿站了一会儿,往宫外走,一个宦官追出来了,正是以前成皇身边的宦官郭德衷,“郭公公为何跑得这样急?”
郭德衷对着子衿笑了笑,倒是不讨人厌。“郡主是贵人,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总要跑得快一些才追得上郡主了。”郭德衷以往是御前总管,不过后来突然冒出了一个王万福这才把他排挤开来,郭德衷也因此被调到了后宫敬事房当差,这次因为他惹了子衿这总管这空缺又空了出来,他也就有了重回总管之位的希望,他这番过来无非是来感谢子衿的。
虽然不知他当初是如何被排挤的,但想必与王万福那厮脱不了干系。郭德衷过来本是无可厚非,但子衿却又不得不感叹这郭德衷消息的通达了。
“这次王万福那厮算是完了,这件事儿还要多谢郡主。”子衿只是笑笑,“是他办错了事儿,我不过一个郡主,如何能左右陛下的心思?”
虽王万福会受罚与她并非毫无干系,但是郭德衷过来感谢她却是不必要的。
“郡主谦虚了,日后如若有用得着奴才的时候,还望郡主莫要嫌弃。”子衿却没有收受他的谢意,只是很谦逊道:“清泽不过一介女流如何会有事烦劳公公,如若没有旁事,我便先离开了。”
并非子衿不愿意收受他这个人情,而是她如今的处境很是尴尬,这郭德衷又曾经是成皇的人,这些事儿,她最近还是暂且避着风头的好,免得日后有人借此发挥。
郭德衷目送着子衿离开了,也不多。
子衿回到将军府,夜莺便送来帖子,是金府送过来的。大致是请子衿前去一聚,落款:乐平公主。
“确定是金府送来的?”
“送信的是公主身边的嬷嬷,错不了。”
子衿微微颔首,“明日再去吧。”子衿本来准备让夜莺准备沐浴,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捏着夜莺的肩膀摇着问:“坏了!我荷包呢?”
夜莺被她吓了一跳,脑子也被她摇晕了,一时也回答不上,把子衿急得半死。
夜莺回过神来,回道:“自然是听了姐的话,一大早便送了出去。”
子衿急得跺脚,脸上也飘起了一阵红霞,她本来是预计着日后见不着他如此这般,眼下这就送过去了,等到阿朔班师回朝,她又该如何面对呢?
“姐,怎么了?”夜莺看着蹲在地上自闭的子衿,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在子衿身后也跟着蹲了下去。
青鸟看着蹲在地上画蘑菇的二人不禁想笑,对着夜莺笑道:“咱们姐这是害羞呢。”
“害羞?怎么咱们姐也会害羞么?”子衿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什么就叫她也会害羞?她在她们眼里到底是怎样彪悍的形象啊。
“姐?你这不是安全回来了么?咱们可以不用死了?”夜莺这才恍然大悟,子衿点点头,伸出弹了弹这迷糊丫头的脑门。
“整天要死要活的,不吉利懂不懂?”夜莺捂着被弹痛的脑门,却是笑了。
“那不是姐的吗?不过既然姐无事那可就太好了。”子衿松了口气,问她那不着家的爹爹的消息了。夜莺想了想,“现在应该是去药王谷寻瘸腿神医下棋玩去了。”
子衿不由得哂笑道:“爹爹下棋?”
她现在尚且还记得当年姑苏城评棋艺最佳的时候,这最好的便是当时的宋千羽,这最最拿不出的嘛,很可惜,就是她家这位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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