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回到王府，与阿朔一起进宫面见成皇以及太后，太后一向是最疼爱子衿与阿朔的，见两个璧人走进来，老人家心里自然高兴，原本有些萎靡一下子就精神起来。

    “子衿拜见皇爹爹，皇奶奶。”太后扬扬，招子衿过去，一旁的七皇子轩辕朝立侍一旁，他是成皇最的儿子，年岁尚幼，平素就跟着太后跟前，太后倒是疼他，可惜他生母身份低贱，他自然也不能与轩辕朔相提并论，立在一旁与一般的侍人无异。

    子衿眼尖，注意到了轩辕朝，笑道：“阿朝都长这么大了，难怪呢。”

    太后拍着子衿的，笑道：“哟，还知道阿朝都长这般大了，你怎么不早日给皇奶奶添一个曾孙呢？”子衿脸颊微微飘起一抹霞色，“这哪里是我想给皇奶奶添就有的？”

    轩辕朝向子衿这面行了个礼，“皇嫂。”

    子衿微微颔首，不多时，齐王轩辕朗也带着王妃来了，林凤箫看着如胶似漆的子衿与轩辕朔，还是有些意难平。皇太后此刻有这么多孙儿陪着，心情也舒畅起来，要人来弹琴助兴。

    子衿缠上轩辕朔的胳膊，眼神似有似无地瞟过林凤箫的眼眸，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林凤箫难受，子衿心里倒是格外舒畅。

    轩辕朔自然也留意到他这醋坛子的威风，摇摇头，随子衿去了。

    “金禾那丫头回来了，起也只是在回来之后来请安了，之后也没再见过，这孩子怪可怜见儿的，宜儿你与金禾交好，要多去看看她才是。”

    子衿微微颔首，金禾为了大成付出这么多，到头来，也只得了一句‘怪可怜见儿的’怜悯，她那般为国的心，那般气势浩荡的人，啊为了大成付出那么多，禾儿姐啊，你到底值不值得？

    成皇国事繁忙，没坐多久就被请去上书房了，而林凤箫看着子衿与轩辕朔卿卿我我的也难受，很快就与轩辕朗离开了，太后年纪大了，不愿意一个人待着，知道轩辕朔还有要务在身，便打发了轩辕朔走，把子衿留下陪她。

    子衿扶着太后在御花园里走着，“哎，阿期那孩子，如若不犯错，他现在的孩儿怕也能到处走动了，哀家一下有七个皇孙，除去阿胜幼年夭折，便是阿期最为年长，可惜他与阿明却都犯了大错，致使了现而这个下场，到底，现而也只有阿胥给哀家添了一个皇曾孙，你还不加把油？再拖，哀家就要瞧不见了。”

    子衿听了这话，鼻头有些酸，皇太后的身体，的确是一年比一年差了。

    “胡，皇奶奶会长命百岁的。”

    皇太后笑笑，“你少拿那些话来混我，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子衿扶着皇太后上了台阶，“皇奶奶心。皇奶***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太后瞟了一眼子衿，“你还有什么话不敢讲么？”子衿嘻嘻笑了，“起还是先太子妃的事情，先太子再怎么也还是阿朔的同胞兄长，这些年我也偷偷打探过他们的消息，新近倒是听皇嫂有了身孕，不知是不是一件喜事儿。”

    皇太后一下子眉飞色舞了起来，“有喜了？”

    子衿微微颔首。“大概还有两个月便要临盆了。”

    皇太后心里高兴，却一下子愣住了，“哎，此事虽是喜事，却也难了，阿明犯了错，皇帝未免宽恕他。但是让哀家的曾孙在那个地方长大终究不算事儿。”

    太后转念一想，对子衿道，“你传话给王氏，她那孩儿如若生下来是皇子，便交由你抚养。”

    我？子衿决计不是此意，她只是希望皇太后能够想法子早日把轩辕明放出来而已。

    “这，怕是不妥。”

    “有何不妥？哀家的曾孙不能在那个环境长大，等到日后时成熟，哀家会向皇帝，把阿明放出来的，在那个地方待了快十年了，什么错也都该想清楚了。”

    子衿微微颔首，扶着皇太后继续慢慢地走着。

    成皇其人，为人阴绝，此生他爱的恐怕只有他自己而已，要想他放出对自己有威胁的儿子，几乎可以是不可能。现在子衿能做的就是从太后这里下，只要太后松口了，轩辕明才有会能够再度出来。

    虽然轩辕明这人子衿也没有多大好感，但是如若他出来当了皇帝，轩辕朔就不必当皇帝可以陪着子衿的话，那么这个忙是值当帮的，并且，相对于成皇而言，子衿觉得轩辕明会是一个更好的帝王。尽管他不会是一个好儿子，一个好丈夫。

    太后也的确是老了许多，身子骨远不如当年康健了。子衿看着太后逐渐消瘦的脸颊与已经全部变白的头发，只觉得光阴似箭，当年，那个身体康健的人，拉着子衿的，一路放风筝的那个妇人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啊。

    “皇奶奶，你会长命百岁的。”子衿这话不知是对着太后的，还是只是单纯地对着自己。

    皇太后嘴角微微上扬，并没有其他，眼神只是空洞地看着外面的风景。眼神顺着那风景越飘越远，子衿顺着她的视线往那边看过去，透过层层宫墙，是有着什么的远方呢？

    皇太后看着那远方，眼神有些迷离，却是笑得灿烂，子衿扶着皇太后，二人站在风口，看着那不知名的远方，那里，是古晋城的方向吧。

    差点儿忘了，皇奶奶是前朝公主啊，她这一眼，是对故国的怀念还是对以往某个故人的怀念呢。

    前朝的公主，今日的太后。

    “宜儿，你知道，这个方向是什么吗？”

    子衿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远方，“这是晋城啊，我现而也是七旬有余的老妪了，那故国也已经是不可追的过往了啊，宜儿，我当年十来岁的时候，也与你一般，你与我很像，我也有一个很爱很爱的人，可惜，他已经追随故国而去了，而我，却还苟延残喘着，或许，我是时候去见他了。”

    子衿不知该回什么好，只是与太后一道看着远边的烟霞。

    “天色晚了，宜儿，扶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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