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女帝:今早的银耳莲子羹难以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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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明观上空。

    邸冰望着京兆尹府的方向,质问道。

    “为了插灵气福地,你就让他做出头鸟?”

    裴璇玑下巴微扬,我看你还怎么带他走。

    “你该走了。”

    邸冰攥紧拳头,皱着鼻子道。

    “要不是打不过你,哼!”

    望着紧闭的大门,李云舒暗骂一声。

    一边是女帝,一边是赵有德,京兆尹府明显是想置身事外。

    此时,街道两旁的人已经围了上来。

    赵有德狞笑一声,看李云舒就像是在看待宰的羔羊。

    杀了赵奕,破坏了灵气福地的生意,这件事岂能善了。

    年轻人到底是年轻人,以为仗着钦差身份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岂不知,这灵气福地背后的牵扯有多大。

    其他宗门不,自己身后的天泉宗便是灵气福地的最大受益者。

    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充分的理由让宗门出。

    女帝昨夜亲临景明观,待了数个时辰才出来。

    临走的时候又:李云舒为朕解惑,夙夜操劳,赏黄金百两!

    解惑,女帝有什么疑惑需要一个筑基期的道士解?

    那定然是关于飞升之道!

    飞升的秘密,谁不想知道。

    借着赵奕之死,将李云舒抓回天泉宗,从其口中获得飞升的秘密。

    他不仅可以报杀子之仇,还能为宗门立一大功。

    而且,由宗门出面,即便是女帝也要忌惮三分。

    他就不信,为了一个区区李云舒,女帝会和整个天泉宗撕破脸。

    “你就是李云舒?”

    李云舒看向话之人,一位身着紫袍的老者。

    “你是什么人?”

    老者身旁的赵有德开口道。

    “这是天泉宗驻京师办事处的崔长老,李云舒你无路可逃了!”

    崔长老轻抚胡须,淡然道。

    “李云舒你杀害我天泉宗弟子,跟我回宗门受审吧。”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赵奕乃是我天泉宗弟子,你当街行凶,难道还想抵赖?”

    啥?

    李云舒怀疑自己听错了,赵奕怎么又和天泉宗牵扯到一起了。

    他真是没想到,自己杀了一个赵奕,炸出这么多人来。

    先是赵有德,然后是天泉宗,这到底是有多大的背景啊。

    “赵奕殴打钦差,依律当夷三族,难道天泉宗想枉顾大楚律法?”

    “赵奕乃是我天泉宗弟子,自有宗门约束,岂容你逞凶。”崔长老大袖一挥,“拿下!”

    见状,立即有两名天泉宗弟子上前,持剑逼近李云舒。

    已经死了一个赵奕,他们可不会蠢得认为李云舒会束就擒。

    李云舒深吸一口气,运转灵力朗声道。

    “难道天泉宗的宗规要凌驾于大楚律法之上?”

    这一声质问,在灵力的作用下响彻京师。

    赵有德冷哼一声,只要李云舒进了天泉宗,他有一百种方式弄死此贼。

    “李云舒,你不过是一枚弃子,还以为会有人护你吗?”

    李云舒并没有后退,他也无路可退。

    他或许是一枚棋子,但是不是弃子就不好了。

    就在两名天泉宗弟子走到京兆尹府门口之时,一股威压从天而降。

    李云舒略微抬头,上官双岳凌空落在他的身前。

    一日夫妻百日恩,女帝果然没有袖旁观。

    两名天泉宗弟子被定在原地,不得动弹。

    崔长老和赵有德对视一眼,崔长老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

    “上官大人,这是何意?”

    ()(e)  崔长老明白,上官双岳出面就代表着是女帝的意思。

    如果女帝想要保李云舒,他们确实不敢真的动武。

    不过,这件事也绝不可能就此善了。

    女帝虽然握大楚至高权柄,可他们天泉宗也不是任人拿捏的。

    上官双岳的目光扫过天泉宗众人。

    “镇异司的人,你没资格带走。”

    李云舒内心松了一口气,女帝在钦差的基础上,又给他叠了一层bff。

    镇异司负责捉拿妖魔邪魅,直属御前,只听从女帝的命令。

    每个州府都有镇异司的分部,可谓如蛛式般渗透大楚各个角落。

    他们也是女帝安插在大楚各处的眼睛,许多密情报,也是通过镇异司来传送。

    身为镇异司的人,相信赵有德也不敢在明面上动什么脚。

    至于暗地里,那就看谁先搞死谁了。

    赵有德看不下去了。

    “上官大人,我可从来没听过,李云舒加入了镇异司。”

    上官双岳取出一枚令牌,转身走到李云舒面前,别在了他的腰间。

    而后看向赵有德等人,一脸认真道。

    “现在他是了。”

    崔长老周身灵力鼓动,语气冰冷。

    “上官双岳,你真当我天泉宗好欺负不成?”

    话音刚落,天泉宗弟子齐齐向前踏出一步,掌都已经搭在了中的剑柄上。

    就在此时,原本晴空万里,却有狂风平地起。

    一道冷冽的声音自景明观而起,响彻京师。

    “是又如何?”

    扑通!

    话音刚落,天泉宗众人齐齐跪地,

    赵有德和崔长老额头青筋暴起,却根本无法去抵抗那股力量。

    刺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窜头顶。

    女帝竟然出了!

    京兆尹府大门内。

    高攻透过门缝将外边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不由得感叹道。

    “果然是陛下心腹啊!”

    别是赵有德,就连他都没想到,女帝竟然会亲自出。

    虽然未曾现身,可一句话就足以震慑京师。

    若非心腹,女帝又怎么可能为其出。

    李云舒的腰杆挺得更直了几分,这一刻,他心中莫名生出一股豪情,还有谁!

    女帝的大腿,我抱定了,耶稣都拦不住。

    又香又嫩又滑,抱起来可舒服了。

    赵有德拳头攥紧,眼睛死死盯着李云舒,目光之中满是阴狠怨毒。

    现在律法无法制裁李云舒,武力又不能奈何此贼。

    杀子之仇如鲠在喉!

    他不甘心!

    “陛下——”

    砰!

    话刚一出口,赵有德的脑袋不受控地重重磕在地上。

    李云舒昂首阔步,从赵有德身旁走过。

    在天泉宗众人愤怒、不甘的注视下,洒然而去。

    景明观。

    李云舒回到道观,余光四下扫了扫。

    不知为何师娘不辞而别,只剩女帝一人。

    裴璇玑语气无波无澜,空气却透着一股寒意。

    “听,你想找道侣?”

    一听这话,李云舒心里咯噔一下。

    师娘要给他找道侣的那句话,果然是被女帝听到了。

    “没有,没有!”

    李云舒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连连否认。

    他就是再憨,也不敢在女帝面前自己想找道侣。

    “京师之中,看上哪家姑娘,朕给你赐婚。”

    裴璇玑语气平淡,可是落在李云舒耳朵里,字字暗藏杀。

    他立即垂首,恭声道。

    ()(e)  “不敢。”

    女帝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原来只是不敢。”

    嘶!

    李云舒深吸一口气,掌不知不觉攥紧——硬了,拳头硬了。

    他索性抬起了头,直视女帝的凤眸。

    “陛下刚刚什么?”

    裴璇玑凤眸微凝。

    “朕,原来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再上一句。”

    “朕,京师之中,看上哪家姑娘,朕给你赐婚。”

    “我确实看上了一位姑娘,还望陛下赐婚。”

    裴璇玑语气骤然变冷,牙缝之中挤出一个字。

    “谁!”

    迎着女帝质问的目光,李云舒坦然道。

    “陛下。”

    “嗯?”起初,裴璇玑还没有反应过来,“朕是问你——”

    话到一半,她突然明白了李云舒的意思。

    呵——

    轰!

    李云舒倒飞而出,整个人嵌入院墙。

    随着尘土散去,他将自己从墙里拽了出来。

    “所以,赵有德和天泉宗是什么关系?”

    理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再回想起女帝要他杀赵奕,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对于这个问题,裴璇玑似乎早有预料。

    “赵有德是天泉宗弟子,只不过修为卡在元婴多年,这才入仕为官。”

    听到女帝的回答,在联想到那句让他杀赵奕,所有事情都解释的通了。

    他还是把官场想的太简单了,在朝为官最重要的不是实力也不是才学,而是背景。

    流水的王朝,铁打的宗门。

    朝廷的那些官员中,恐怕很多人背后都有各大宗门的支持。

    古有五姓七望,门阀世家把持朝政,门生故吏遍天下。

    以至于,天下士族以娶五姓女为荣。

    而在这里,各大宗门把持朝堂,即便女帝想要改变这种情况,也非一朝一夕之事。

    赵奕掌控着大楚的许多灵气福地,背后不仅仅是赵有德在撑腰,天泉宗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女帝让他杀赵奕,是想在灵气福地的生意上插一脚。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自己杀了赵奕,等于得罪了天泉宗。

    所以,也就不可能再跟着师娘去天泉宗了。

    想到这,李云舒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本以为自己抱上了女帝的大腿,结果却做了人家的中刀。

    女帝一步步走到李云舒面前,似乎是看透了他的心思。

    “做我的刀,不愿意?”

    李云舒还能什么。

    “愿为陛下效犬犬之劳。”

    女帝满意点头。

    “明日镇异司报道。”

    似乎是想起什么,他冲着李云舒招了招。

    “还有一件事。”

    李云舒不明所以,立即上前问道。

    “陛下还有何事?”

    然而,他话音刚落,眼前突然一白,整个人再次倒飞而出。

    砰!

    李云舒后背撞在院墙上,墙体突出一个巨大的弧度。

    再多一分力,恐怕就要破墙而出了。

    略微一动,胸口都是牵扯的一阵疼痛。

    他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动脚了。

    “为什么啊?”

    裴璇玑吐出一口浊气,语气平静了下来。

    “今早的银耳莲子羹难以下咽。”

    李云舒:???

    他实在想不明白,银耳莲子羹难吃和自己挨打有什么关系。

    那银耳莲子羹又不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