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郑主任在一旁没听清楚杨涛的，抬头问道。

    杨涛摇头，“想起件事，没别的事！”

    郑主任不疑有他，看着材料拿走，跟上去看看情况。

    杨涛却是有些怀疑，看起来这两种铜合金有相同之处，名字里就能看出来应该是掺了铜，而且颜色也差不多。

    但这只是看外表，谁知道用起来怎样？

    就像钢铁似的，不少品种看起来颜色都差不多，但硬度强度却是天差地别。

    眼下，杨涛没有多想，要紧的还是面前的发动。

    有了三部支援来的合金，工作再次开展起来。

    “郑叔，这么点事怎么还得劳烦你跑一趟啊，随便过来个人不就行了。”

    杨涛抽出香烟，老郑点上。

    “你还呢，听你们这要搞出来八缸柴油发动，老子就被上级要求来了。”

    吧嗒吸了两口，老郑一脸不爽的着。

    “老子那边也忙着呢，你们一个电话倒好，活没法干，还得准备东西。”

    “就这点东西，还是从这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们都是紧着点用呢。”

    杨涛听了无奈笑笑，当年制造启明星的时候就遇到过这种问题，为了那点钨钢可谓是煞费苦心，差点就没了启明星。

    现在想想，过了这么久了，貌似国内的冶金行业，还是原地踏步啊。

    钨钢是如此。

    现在的铜合金还是如此。

    要知道，日子战前的器就用上了钨钢，虽然不知道哪来的，但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心里对冶金行业的同志默默的给予精神鼓励，希望他们别再拖后腿了。

    郑主任将烟头扔地上踩灭，随后走到前面。

    “涛，你这图纸设计的，可以啊。”

    郑主任在一旁看着图纸，不时拿起来一张，在半成品上比对着，“上次起研究四缸发动的时候，你还要研究，要等等，没想到，转头你这直接做出来了八缸？”

    “你子，是不是成心的？”

    杨涛耸耸肩，“四缸的当时确实没做出来，可设计好了，才发现，四缸发动搞这啥装甲车，根本就是个薄皮饺子，这要是交上去，估计运货还行，运人，就是给人家送人头。”

    郑主任听了也是点头，“对啊，当初我们也有这方面的考虑，为了完成军方的目标，我们考虑了许多，也调查了许多！”

    “原先想着进口发动来做，可这东西要是进口的话，很可能关键时候被人卡脖子，所以只能自己研发！”

    “现有的发动，你们做的双星不错，但动力不行，所以就将主意打到四缸发动上。各方设计都是奔着这项技术去的。”

    “可怎么设计，也是顾此失彼，照顾到防护力就会丧失速度，照顾了速度就要减轻载重”

    “原本用来运输人员的，可人少了有啥用？”

    “所以到后面研究了一半，就只能放弃了！”

    郑主任在一旁看着，不住的感慨。

    当初，他们三部承担这项任务可是准备大干一场的。

    可是现实情况太残酷，这东西比起卡车来难多了。

    尤其是发动，更是难倒了一群三部的专家。

    起初他们也想着用59式的发动，也就是从联盟那里要来的t54的发动来用。

    毕竟这款从联盟那里要来的发动，设计图纸，生产工艺已经被鹿城的工厂吃透，只要对方提供发动，他们三部就能设计出国内第一款装甲运输车。

    然而现实又给了他们一巴掌。

    因为与联盟的关系的紧张，这几年联盟已经停止相关部件、材料的供应。

    现在鹿城生产59的发动都不够自己用的，哪有多余的分给别人？

    况且因为材料的原因，鹿城工厂也在国内寻找可替代的材料，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材料用了不少，但做出来的发动总是有这有那的毛病，用了估计也达不到任务要求。

    再了，联盟的东西都有傻大粗的共性，好听了是皮实，孬了就是粗制滥造。

    这样的发动，他们三部用着心里也怕啊！

    所以，只能寻求自主研发的道路，这才找到了械厂。

    按照三部的计划，做出一种轻型突击车交差，所以选择的发动就是四缸柴油发动。

    为此不仅派人来械厂学习，还成立了专门的攻坚组。

    却没想到，因为航空任务的原因，上级考虑后，将这项任务交给了一部。

    更没想到的是，一部又转到了械厂这里。

    更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械厂，还真拿出来了研究方案。

    昨天他在办公室里汇报研究进展，然后章老接到一部的电话。

    他到现在还记得，章老放下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处在发懵的状态。

    这也是他今天亲自跑一趟的原因。

    看着正在忙碌的现场，郑主任又看看杨涛，突然想到什么，迅速反应过来，“你刚才啥了？”

    杨涛不明白的看着他。

    “我是，你刚才，四缸发动，设计出来了？”

    郑主任突然认真起来，杨涛也没瞒着，这事上次解释为什么要用八缸发动的时候已经过。

    眼下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

    “对，就是因为设计出来四缸发动，才意识到动力不足，所以才用了八缸发动来取代！”

    郑主任咽口唾沫，感情人家先前的不是做不出来，而是，没必要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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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嗒

    伸拍着杨涛的肩膀，“你子，果真不是一般人！”

    另一边，众人正忙着。

    三个部件出了问题，并不代表只有三个部件要更换，而是三个系列都要换。

    毕竟，同批次的一个存在问题，那其他的也好不到哪去。

    因为材料珍贵，容不得浪费，所以只有刘大明和侯保卫两人动，本来杨涛也是可以下场的，但刘怀民让他陪着三部的同志，加上一会儿还要组装，就没让他下场。

    两个人虽少，但技术精湛，也没花多少时间，操纵着床，就将需要的部件做出来。

    杨涛看了眼，随后开始组装发动。

    速度同样很快。

    等傍晚时候，一台八缸的发动已经组装好。

    不用交代，立马有人带来柴油和水加进去，杨涛亲自动，将发动打着。

    咚咚咚

    不同于上午时发出的声音，这次的声音听起来就显得强劲有力。

    周围人有了经验，并没有急着欢呼，虽然旁边的郑主任已经举起了。

    “逄工，安排人看着。”

    杨涛也是平常心，知道最后的结果还得等等看，现在检查也检查不出来毛病。

    这件事也给杨涛提个醒，器隐藏的问题，或者没有暴露出来的问题，故障扫描眼镜是检测不出来的。

    以前没遇到，那是对材料的要求不高。

    但今后，对于高级器械的制造，必须多观察一段时间。

    逄国点头，吩咐着准备测试。

    众人散开，刘书记让杨涛招呼郑主任，随后带人继续忙活。

    “郑叔，这器要运行一晚上，您要是有空，去家里吃个饭？”

    郑主任看看时间，虽然还没到下班点，但今天都来了，也有心去看看。

    “你爸最近咋样？”

    问起冉父，杨涛双一推，“你知道的，他在七部的时间，比在家的时间都长。”

    “现在丈母娘在我那帮着带孩子，更是见不着了。”

    “实话，我都快两个月没见到他了。”

    两人往办公室里走去，老郑听了，默默点头。

    “老冉就是这样性子，以前在西北的时候，遇到问题，整日整夜的不休息，我记得有个数据跟联盟给的对不起来，老冉就带着人一遍又一遍的算着”

    想起在西北的日子，老郑不仅没有唏嘘感叹，反而有种无上光荣。

    啪

    “你子啊，当初可是差点留在那的。”

    老郑不怀好意的笑着，杨涛也从老道那里得知情况，对此并没有什么庆幸。

    若是当时需要他留下，他肯定选择留下。

    哪怕因此会给冉秋叶带来影响。

    但在为大家与家的选择上，杨涛还是有自己的坚持的。

    两人着来到办公室，进门后娄晓娥就准备茶水，两人坐下闲聊。

    七部。

    “志强同志，我命令你，回家休息。”

    办公室里，冉父躺在床上，脸上带着疲惫。

    身边，钱老一脸心疼的看着他，言语虽然坚定，却是带着心酸的后悔。

    “首长，不用。”

    冉父还要起来，钱老却是上前按住。

    “首长，真，没事，我躺一会儿就行。”

    “现在我们配合到了关键时候，钟组长那里根据咱们列举的问题已经给出解决方案，她们做出了改变，我”

    “冉志强同志。”

    不等冉父完，钱老再次郑重开口。

    冉父看着钱老。

    “文德。”

    “你累趴下了，我去哪找一个能干的主任？”

    “首长，我？”

    “我知道，你心里想着早点证明自己，早点回敬那些狗屁的有弹无枪的言论，我也想。”

    “我也想狠狠的抽他们一脸，用事实告诉他们，他们能做到的事，我们，华夏人一定能做到，甚至能做的更好。”

    “我，比你更想在这里，种一颗苹果树。”

    “让华夏成为伊甸园，让那些看不起我们的人，羡慕，后悔。”

    钱老动容的着，亦如回国时被问的问题，‘你回去，难道是种苹果吗？’

    而他的回答，同样坚定，‘只要祖国需要，我愿意。’

    冉父张嘴却是不出话来，正是因为知道面前人的遭遇，所以和面前的人比起来，他是幸运的。

    所以，他的话，同样是他的心声。

    “现在，咱们的苹果树就要生根发芽了，我希望，能跟你一起看到。”

    “我希望，咱么种下更多的苹果树，在祖国的四周都种上，开花结果。”

    “我想，咱们可以一起去努力，一起见证开花结果的时刻，一起分享这份荣誉。”

    “你懂吗？”

    “懂！首长，我懂！”

    冉父不再挣扎，躺在行军床上。

    “懂的话，就好好的回家休息。”

    “顺便，将这些东西带回去，给弟妹声抱歉，是我们占用你们夫妻俩的时间太多了。”

    冉父闻言脸上多了一份不自在，然而想到在家里等他的妻子，心里生出一股羞愧感。

    这里不是西北啊，自己是有家的人呢。

    傍晚时候，四合院门口。

    杨涛拉着老郑跟老道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门口停放着一辆吉普车。

    而车子上，一个人正在车门处往下拎东西。

    “嘿，那不是老冉嘛。”

    老郑笑着，“白天还他呢，这就见上了？”

    杨涛也是好奇，冉父出现一次可不容易啊。

    车子停在旁边，冉父也发现了杨涛跟老郑，脸上错愕片刻，随后露出笑容。

    “老冉，你这家伙，怎么搞成这样了？”

    老郑跳下车，看到冉父一副疲惫模样，很是关心的问道。

    杨涛下来跟冉父打个招呼，顺接过冉父上的东西，也感觉到冉父身体不大对劲。

    旁边的老道皱眉摇头，靠近杨涛跟前，“我回去拿酒。”

    声音很是郑重，杨涛反应过来，知道老道的心意，随后点头。

    “老郑，你怎么来了？”

    冉父心中惊喜，多日不见的老友出现在面前，登时心里感受颇多。

    两人上前搂着膀子，“我去涛他们那里有点事，这不准备早上来吃顿饭，本来还以为你不会回来呢。”

    着两人走向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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