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部。

    吉普车一路开进办公楼前，然后就看到一群人在门口对峙着。

    杨涛下车，余则成跟在身后。

    前方众人看到杨涛过来，忙让开道路。

    路上余则成就将事情大体过程完，这次来找杨涛也是事出有因。

    王霞的突然被杀，上面非常重视。

    尤其是在四九城内被人给暗害，其性质非常恶劣。

    而九部因为前期曾派人调查王霞的情况，立马引起上级的怀疑。

    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攻讦九部。

    眼下，内务的人就来九部，目的就是调查相关人员。

    九部的保卫处也不是吃干饭的，何况他们本身就是特殊三处，性质上跟内务差不多。

    于是就在这门口对峙起来。

    好在余则成得到消息相信杨涛的为人，特意将事情压住，都还能保持冷静。

    “杨部。”

    陈明礼看到杨涛过来，同样冷着脸靠前。

    前两天还觉得保卫处的人被内务的给抓了没脸，现在好了，人家直接来到九部要人了。

    杨涛点点头，没有话。

    “杨部。”

    身旁传来宋涛的声音，杨涛看去，对方露出一脸的苦笑。

    杨涛点点头，随后对着众人道，“都一边去，别在这挡着办公。”

    完挥挥，保卫处的人立马往一旁躲开。

    不远处，梁作新靠在主战坦克上，上的烟灰老长。

    宋涛也对下的人挥，内务的人立马跟着散开。

    同时，很多人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就来找两个人，谁曾想竟然捣了马蜂窝，连坦克装甲车都给开出来了，这要是真压过来，他们那吉普车有个毛用啊。

    回头必须跟上级建议下，最少也要装备上五九式。

    不能落了面子啊。

    众人散开，杨涛走到办公楼里。

    李洪峰刘怀民等人都站在楼梯上，面色不善的盯着宋涛跟余则成。

    杨涛对众人摆摆，“老李，你带人恢复秩序，该干嘛干嘛。”

    “对了，让老洪把给六号仓库的东西都扣了。”

    李洪峰见杨涛的认真，便点头往上走。

    楼梯上刘丽雪见到杨涛过来，脸上闪过一抹担忧，咬着嘴唇想了下，快步往办公室跑去。

    宋涛听到杨涛的话，脸色更苦了。

    六号仓库，是个仓库，其实就是他们内务的后勤部门。

    作为一个庞大的组织，人员的津贴、补助、甚至相关人员的培训，这些都需要钱跟物资。

    而六号仓库就相当于他们内务处的一个‘户头’，上级会往里面定期打钱，以此来满足内务的活动。

    当然，很多时候，上级的口袋也不富裕，于是就将这种事情交给

    而九部作为当下肥肉最多的存在，上面自然要分给它们一些户头。

    而六号仓库就是内务在四九城最大的后勤来源。

    这里面的物资几乎占了内务日常开销的一半。

    若是这六号仓库被停了，那他们开的车能不能加上油，还得两。

    宋涛拿出烟来，给周围几人分了一圈。

    对方主动递烟，杨涛跟陈明礼也没有拂了好意，接过后两人点上。

    “我就知道，每次碰到你的事，都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这好事往往都会变成大事。”

    宋涛吸着烟，幽幽道。

    “宋主任，你以为我愿意碰到你们啊！”

    杨涛吐个烟圈不屑道，“还有，哪次不是你们主动找我的啊。”

    “这次更是直接来堵门了，你们厉害啊。”

    宋涛苦笑，不想在这方面纠缠，也是直接了当的开口道，“我这次来是奉命行事，还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为难？到底是谁为难谁啊，你们这兴师动众的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抓人的呢。”

    宋涛听了又是无奈，目光看向一旁的余则成。

    哪知余则成只是静静地站着，根本不搭话。

    这也是个人精。

    “杨部，不要让我们为难。”

    宋涛只好再次强调，杨涛冷哼一声就要开口，旁边的陈明礼却是上前制止。

    “杨部，这件事不能搞僵了。”

    “起来，咱们九部的三处跟内务算是同出一源，上级领导都是一家人，有这份香火情，还是不要搞僵的好。”

    陈明礼完，宋涛赞许点头。

    不愧是从内务里面走出来的，总算是来个明白事理的。

    杨涛看了眼陈明礼，后者认真的点头。

    “吧，你们想要干什么？”

    见杨涛语气缓和，宋涛将烟头扔地上踩灭，这才道，“请两位同志回去协助调查。”

    “不可能。”

    杨涛直接拒绝，然后不等宋涛开口，再次道，“你们可以调查，但必须在我们九部，而且还需要我们的人在场。”

    “否则，就别谈了。”

    宋涛皱起眉头，脸上也变得肃杀。

    “杨部，这件事上级很重视。”

    “我知道很重视，正因如此，就更要在我们这里了。”

    杨涛同样变得严肃，“我相信自己的同志不会做出违背革命意志的事情，我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宋涛沉默不语，但毫不后退。

    杨涛同样没有妥协的意思。

    旁边余则成跟陈明礼都捏了一把汗。

    “我二位，要是你们都不方便的话，要不交给我们吧。”

    余则成想了一会儿，这才开口。

    结果这话刚完，杨涛直接开口拒绝，“老余，你们一个抓敌特的部门就不要掺和了。”

    宋涛也是同样神色，“老余，这事跟你们没关系。”

    余则成张张嘴，摇头苦笑。

    好吧，他虽然也是内务的一部分，但工作的重点还是对外。

    至于对内，自然是宋涛他们为主。

    见两人这样，余则成也没办法。

    可这样僵持着也不行啊。

    于是，一支烟抽完，楼道里的气氛越发紧张。

    嗤

    就在这时，楼外传来轮胎摩擦的声音。

    众人连忙抬头看去。

    就看到车门打开的同时，一头寸发，走路虎虎生风的曾老大步往前。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名中年人。

    宋涛跟余则成忙出来迎接。

    杨涛深吸一口气，看了眼陈明礼，两人眼神交流一番，这才来到门口。

    “首长，您怎么来了？”

    宋涛赶紧上前见过。

    

    余则成也是站在一旁。

    曾老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来到跟前的杨涛。

    “你子，没事找事。”

    杨涛听了只是笑笑不语。

    曾老自然清楚杨涛为什么会调查王霞三人。

    换成是他，被人针对了，肯定也会调查一番的。

    可谁想到，这么背。

    刚刚调查完，对方就没命了。

    这要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这里面有猫腻啊。

    “人我们带走，不过你放心，我会让人给你们看着。”

    曾老再次开口，哪知杨涛还是摇头拒绝。

    “首长，我对自己的同志有信心，他们的忠诚毋庸置疑。”

    “您要是想调查，我们九部就有现成的看押室，也省的来回奔波麻烦。”

    曾老眯起眼来，他没想到，杨涛这时候了竟然还在坚持己见。

    “你不相信我们？”

    曾老缓缓开口。

    杨涛凝视着对方眼睛，同样认真回道，“对，我信不过你们。”

    身旁，宋涛跟陈明礼额头都渗出了冷汗。

    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个敢跟曾老这样话的。

    倒是余则成看向杨涛的目光多了分认可。

    眼下的情况看似简单，可稍有差池，就会酿成大祸。

    谨慎微，没有错。

    而且，杨涛将人留在九部，看上去有些不合常理，但对眼下的时局来，却是最好的选择。

    这两人，没有问题，最好。

    若是有问题，也能提前筹划。

    不过，以他对杨涛的了解，这家伙真要搞事情的话，绝不会这么‘粗放’，最起码不会阻挠内务做事。

    杨涛却是毫无畏惧，“如果仅仅是因为调查的缘故，就怀疑我们的人，这不过去。”

    “何况，你们内务的人也在周围监控过死者，要嫌疑，你们的人也有嫌疑吧，这事怎么？”

    杨涛完，陈明礼只觉得后背冰凉，衬衣都被打湿了。

    这用初生牛犊不怕虎都不够形容吧。

    “行，你子有种。”

    沉默片刻，曾老突然冷哼一声，然后转头对着宋涛道，“我就在这办公，你去拿人！”

    然后看了眼杨涛，“就在这九部审讯。”

    宋涛一听立马应是，然后就看到曾老快步往办公室走去。

    杨涛心里松了口气，然后对着陈明礼使眼色，陈明礼连忙跟着宋涛离去。

    随后，杨涛又对余则成点点头，后者快速离开，连同跟着的还有趴在门口的旺财。

    当然，还有躲在旺财身上的薇。

    来到办公室，曾老一屁股坐在长椅上，然后也不话，拿出烟来就抽。

    杨涛跟着走进来，然后看到娄晓娥跟刘丽雪担忧的神情，摇摇头让她们先出去。

    两人离开，杨涛倒水泡茶，曾老脸上的冷厉登时消散，整个人靠在椅子上，很是悠闲。

    显然，刚才在楼道里的一幕是演给外人看的。

    就像杨涛的那样，九部派人去调查过，内务同样也派了人。

    嫌疑，双方都是半斤八两。

    “首长，这件事的经过是啥？”

    曾老脸色缓和，端起茶杯喝了口，这才道，“我们了解的情况不多。”

    随即曾老将情况做了简要明。

    今天休息，王霞按照往常的习惯出门遛弯。

    中午吃饭前，家里人没有见到人，不过家属并没有在意，以往也有这种事情

    可谁想到临近下午的时候，还是很没有见到王霞人回来。

    家里的人这才寻找起来。

    可在周围亲邻好友中走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去了王霞可能去的地方也没见到人。

    最后还是听在公园里见过，然后就没了音讯。

    于是家人在公园里寻找，这时候才被人发现。

    曾老将情况简单明后，继续出尸检结果。

    “根据尸检报告，对方的死亡时间在中午十一点到一点左右。”

    “死因是脖子被扭断，然后被扔进粪池里，身上没有其他伤口。”

    “初步确定，对方出迅速，动作凌厉，是个狠角。”

    曾老简单明，杨涛端着杯子出神。

    过程这样听起来很简单。

    去公园，然后被人扭断脖子，最后扔进粪坑里。

    但真要细究起来，还有很多疑点。

    首先，为什么在公园里，还是厕所中。

    这年头，国内最不缺的就是人。

    尤其是天气好的时候，公园的人只多不少，只要王霞发出点声响，就能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除非，对方在王霞进入厕所的第一时间就下杀。

    可换句话来，这人怎么确定厕所里就没有其他人？

    而且就敢确保身后没有其他人？

    反正杨涛觉得这里面有问题，而且他要是动的话，肯定会选择更隐秘的地方。

    不过杨涛没话，这件事他只需要摘出来就行，其他的事情跟自己没关系。

    “就这？你们怀疑我们的人动的？”

    杨涛淡淡问了一句。

    曾老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然后摇头，“这次不是我们怀疑，而是上面直接下的命令。”

    到这里，曾老看向杨涛，“尤其是你们派人调查过对方。”

    “而且因为这次调查，跟我们内务造成误会，造成我们无法正常工作，这才让凶钻空子。”

    杨涛听了不屑笑笑，“瞎扯，就是在找理由。”

    “再，我们调查他们又怎么了，这件事我们可没错。”

    曾老哂笑一声，“你没有就没有啊，你没错就没错啊。”

    杨涛反而认真道，“你也知道，探月计划作为国家的重点研究项目，尤其是我们九部中就有多个研究项目，根据第三处的保护条例规定，我们有权利针对任何可能泄露的可疑人员进行调查，必要时，甚至可以监控。”

    “同时，作为项目组的副组长，我有权利做出一些防护措施。”

    “这点，不过分吧。”

    闻言，曾老低头不语。

    第三处的成立，职责上就跟他们内务有些重叠。

    只要是涉及一些重点保护部门，尤其是重要密，第三处的权力就大的没边，连他们都敢顶撞。

    就像这一次似的。

    这一点，在当初成立三处的时候，他就跟上级提起过。

    可最后，还是成立了。

    “这件事，还是要好好查一查的。”

    “不管如何，这泼给你们的脏水，总得洗清吧。”

    曾老悠悠着，杨涛抱着膀子点点头，“那是当然了。这个诬陷我们的家伙，必须找出来。”

    “不然下次别人有样学样的，我们九部还干不干活了。”

    曾老瞅了眼杨涛，然后将杯子往前一放。

    见此，杨涛连忙将茶壶拿起来，麻溜的倒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