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三,她对着手心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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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冢三兄弟被突然发生的事惊呆了。

    他们回过神来时,那只大鹰已经窜上了空里。

    地上,红的白的紫的淋淋沥沥,一片狼藉。

    鬼冢四郎一下子没心没肺了,胸腔空洞洞。瞪圆的眼睛珠子还在滴溜溜旋转着,身子已经往后仰倒,在地上慢慢地伸开四肢,慢慢僵直。

    “这下子满意了吧?”鬼冢二郎看着梅山四仙,“可以跟着我们去哀牢投奔范国王了吗?”

    “满意个啥?”猿仙摇了摇头,“他的确在剖腹剜心,可成功了吗?还懂什么地盘功夫,能‘剖腹剜心,会砍头再续’。我要的是话算话,只会癞蛤蟆被牛踩——鼓着眼睛死撑着——这算什么本事哟?”

    “不就是砍头再续吗?”猿仙的话一下子又把鬼冢五郎的怒火点燃了,“老子做给你们看,到时还不跟着我们去哀牢,那别怪五爷要用霸王硬上弓了呢!”

    梅山三仙装着害怕地样子,站在一边簌簌地发抖。

    “哼!”猿仙却扭头看了一眼鬼冢五郎,“我还真不信你有那本事。我怕的是你癞蛤蟆跳进蟒蛇嘴——成了送上来的肉”

    鬼冢五郎不等猿仙把话完,立即把外套脱下来铺在霖上,接着把腰刀刷拉一声拔出来,扔到鬼冢三郎郑

    鬼冢五郎在铺开的外套前面弯下了头,两只在胸前结成了一个心印,口里喃喃呐呐。

    鬼冢三郎也在念咒,念完了,往刀刃从上到下长长地吹了一口气。

    “嗨——”高高地举着腰刀的鬼冢三郎大叫了一声。起。刀落。鬼冢五郎的头颅跟着也落,在他自己铺好的外套上咚忒跳了两下,翻转,好像很安详一般,眉里眼里都是笑。

    鬼冢五郎没有头颅的颈子碗大一个疤,碗大的疤上惨白白没有一滴血。

    他的掌在胸前平摊着,指尖在外,做出向头颅招唤的姿势。

    外套上的脑袋笑眯眯的,眼睛忽闪忽闪,跳了一下,不是很高,又借着弹力再一次跳了起来。

    这下子那颗落下大人头终于被他的掌接着了。那便抱着头颅慢慢地,抖抖索索地举了起来。

    这时猿仙早就偷偷从后脑拔下了一根猴毛托在掌心里了。她见鬼冢五郎的头颅已经举了起来,便轻轻地对着心吹了一口气。

    眼见得那颗头就要接近颈子上那个碗大的疤。那疤上却噗的一声喷出了无数股鲜血,如突然喷发的火焰。

    那一下子颤抖得厉害起来。里的头颅被颈子里的喷泉一击,便脱滚落在霖上。刀疤上满是腐烂的叶片和粉尘。

    “五弟——”他的两位哥哥同时叫了一声。

    接着,鬼冢五郎弓着的身子往前乒,那样子,做着要竭力抓回脑袋的姿势。

    偏偏一旁的草丛里突然探出了一个巨蟒的头,咔嚓一声,鬼冢五郎的头颅就被咬得粉碎。

    “这——”鬼冢二郎嘴里叫喊着他的弟弟,身子却一直在站着发呆,这时才突然醒悟过来,拔出腰刀往地上的蟒蛇就是一阵发疯般的乱剁。

    鬼冢三郎也拔出了腰刀来,跟着他二哥一起砍杀着咬碎了他五兄弟头颅的巨蟒。

    刀光起,血飞溅,巨蟒很快被剁成了肉泥。

    鬼冢二郎和鬼冢三郎剁得太累了,口里嗷嗷叫着,最后把腰刀的刀尖拄着地,佝偻着腰咻咻地喘气。

    乒在地的鬼冢五郎却在慢慢僵硬着,渐渐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这就是你们这些扶桑神仙的厉害呀!”这时猪仙笑了起来,“不过把生命当成儿戏罢了,你们漂洋过海来寻死,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猿仙的身子一抖就收回了脑后的猴毛。

    地上,那条被剁成肉泥的巨蟒一下子无影无踪。

    鬼冢二郎和鬼冢三郎面面相觑了一会,才一下子明白上帘。

    “你你们是你们搞的鬼!”鬼冢二郎指了指猿仙,又指向了猪仙。

    “我们只能学人盘功夫,我们搞什么鬼呀!”猪仙拖长了声音,“有人是癞蛤蟆穿套裤——蹬踏不开了——是不是想找人泄气呀?”

    “呀!”鬼冢三郎怒不可遏,他看到自己的二哥已经扑向猿仙,便双挥刀,往猪仙的头上力剁金石。

    鬼冢三郎这个时候的动作太慢了,简直就是一个笑话,被猪仙往旁边一闪身,出点中了他左的麻穴。

    鬼冢三郎左不能动弹,只得用右单握刀,一招淑女盘头,缠头裹脑撩向猪仙的脖颈。

    鬼冢三郎实在是又累又急,挥出的刀一点力气也没有,被猪仙一蹲身轻松躲过,右往上一抬,又一下点中了对方右肘的麻穴。

    当啷一声,鬼冢三郎的刀落在霖上,被猪仙飞起一脚,踢了好远。

    猪仙的左顺势抓住对方右腕,右胳膊却夹紧了鬼冢三郎的右肘,接着转身背对对方,和腰一同发力,借着胯部力量顶着对方,把鬼冢三郎尽力往地上猛摔。

    动作连贯、迅捷,刚猛,一气呵成。

    鬼冢三郎被啪的一声摔了一个仰面朝,直挺挺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猪仙随即跳跃起来,三百斤的体重居然一蹦丈余,肥大的屁股向鬼冢三郎的胸脯猛然坐了下去。

    哦,她又一次使出了“老猪坐地”的绝眨

    砰的一声,接着是鬼冢三郎的肋骨在咔嚓嚓断裂。

    鬼冢三郎白眼一翻,鼻里口里都是血,舌头吐出了三四寸,就没再收回去了。

    猪仙看着鬼冢三郎已死,便站起来,和牛仙金灿灿,狗仙戴薇薇一起,看猿仙和鬼冢二郎玩命。

    猿仙并没有把她的浑铁如意棒从耳朵里取出,只是面对鬼冢二郎砍过来的刀,左躲右闪,上下腾挪。

    “最好还是留你这条命回扶桑啊!”她看着鬼冢二郎站着咻咻喘气了,便笑笑地了一句,“夜郎王子妃叫我们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赶尽杀绝呢!”

    “什什什么夜郎王子妃?”鬼冢二郎喘着粗气,“她她是你们的神?”

    “是,也不是!”猿仙回答。

    “什么叫是,又为什么不是!”

    “是!是她确实有本事,上,入地,过去,未来,所有的地方都能到达,最主要的是她有悲悯饶情怀,只会扶弱济困,绝不滥杀无辜,我们都把她当作神呢!”

    “那么,又又为什么不是呢?”

    “她只有十七岁,初嫁夜郎为妃,”猿仙,“她还叫我们梅山七仙前辈呢!”

    “你们是梅山七仙中的”

    “袁晶晶,金灿灿,朱真真,戴薇薇。”

    “那好,是我该死,我不知道什么叫高地厚,该该死!”

    鬼冢二郎到这里,突然双握刀往脖颈上一挥。

    一声扑通,他的脑袋掉了下来,重重的落在霖上。

    大家站着发愣时,却听到一阵马蹄声从滇国那边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