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零七,这个案该怎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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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辰州神龟石驿站不远处有一个村民叫王路远,心灵巧,又有力气,石匠活做得杠杠的。同村刘家有一个姑娘叫刘娇娇,长得十分可人。

    两人青梅竹马长大,情投意合,两边父母早就给他们订下了婚约。

    看着结婚的日期就要临近了呢!可是唐蒙的筑路大军到了,来辰州招人。

    当时的辰州王达洛冷雪尽力配合着唐蒙,把王路远强行征召去了缅国境内。

    王路远是被捆绑着离开辰州的。刘娇娇是一路跟随着,要死的心都有了。

    这个女孩最终还是被押送王路远的兵丁一脚踹倒了。她的父母把她背着回了家。

    王路远一去三年,音信全无。

    刘娇娇盼啊!盼啊!有一她去了王路远家。王路远的母亲给她看了一封官府的公文。公文里王路远滚下山崖,已经死在了异国他乡。

    没了王路远,刘娇娇打破了碗,要割破自己的血管,却又被自己的父母拦住。

    “都生死有命,死了就不能复活了呢!”她的父母,“你你为了王路远觅死觅活,他知道吗?她心里要是有你,死了后他的魂魄怎么不来告诉你一声呀!”

    “这——”刘娇娇不再要死要活了,却一下子变得呆呆傻傻。

    又过了一年,她的父母把她嫁给了同村的张木匠。

    刘家这个娇娇姑娘一直精神不定,闷闷不乐,最终还是用一根绳子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原来王路远没有死,他离开了刘娇娇后,一直精神恍惚,竟然自己摔下了山崖,却被一个正在山崖上砍柴的樵夫所救。

    刘娇娇死后一年,王路远辗转回到了家郑

    “我的娇娇去哪里了?”王路远问她的父母。

    “这娃啊,她的心思可一直都在你身上呢!”父母告诉王路远,“你走后她一直呆呆傻傻,后来被父母逼迫着嫁给了那个张木匠。”

    “嫁给了张木匠?”

    “听张木匠抱怨,刘娇娇看上去呆呆傻傻,却绝对警惕着,就是不让张木匠碰着她的身体,”王路远的父亲告诉他,“有一张木匠急了,要霸王硬上,被刘娇娇拼命给了他的裆部一脚。”

    “这——”

    “张木匠昏死过去了,醒来时,刘娇娇已经把自己挂死在了房梁上!”

    “那她的坟墓在哪里呢?”王路远问自己的父亲。

    父亲就叫人把王路远领向刘娇娇的墓地。

    王路远在墓前泣不成声,哭得死去活来。

    他反复呼喊着刘娇娇的名字,绕着坟墓痛哭不止。

    “你我曾经对着月亮发过誓,要厮守终身的呢!“王路远对着坟墓大喊,“哪里会料到官差缠身,造成你我长久分离,致使你父母逼你嫁给张木匠啊!没能实现当初的心愿,我俩已生死决别。世上若真有神灵,就让我再见一次面;如没有神灵,我们从此就阴阳两隔了。”

    王路远一次又一次地哭昏在了刘娇娇的坟边。

    哭得都变得凄风苦雨,哭得冷雾从高山顶上瀑布般垂下。

    朦朦胧胧中,王路远看到刘娇娇的灵魂从坟墓中出来了。

    “你是活人还是死人?”走出坟墓的魂魄问。

    “你要是还没有投胎,我马上就去死!”王路远,“这一生错过了,我们就去来世团聚!”

    “我曾在月下向你发誓,今生今世就要做你的妻子,无奈父母强逼,只得嫁给张木匠。”刘娇娇,“出嫁一年,我一直都在为你守身如玉呢!”

    “这——”王路远听了刘娇娇魂魄的话,更加痛苦不堪。

    “我知道你没有死,假若你死了,你的魂魄会来家乡找我的呢!但是为了不被张木匠玷污,我只得走上了阴间的路,一直四处漂泊。”刘娇娇,“为的就是找到你,和你一起去投生。”

    “你真的还没有投生?”王路远一下子欣喜若狂,“那你就等着我啊,我就在你坟前这棵树上结束了自己。”

    他一边一边解开了腰带,要把自己挂在树上。

    “不,不要!”刘娇娇的魂魄凄厉地喊,“念你不忘旧情,我的心里得到了慰安。我的身体一点也没有损坏,我把魂魄依附上去,还可复活啊!”

    “你还能复活?”王路远更加高兴了,“我们今生今世,还可结成夫妻。”

    “是的,你赶快挖开坟墓,打开棺材,把我抱在怀里捂热,我就可以活过来了。”

    王路远听了,也不加思考,就开始动刨坟。

    刨得十个指鲜血淋淋,终于刨开泥土,打开了刘娇娇的棺材盖。

    刘娇娇在棺材里躺着,果然面容如生。

    王路远把她从棺材里抱了出来,用自己热烈的体温去温暖女孩已经冰冷了一年多的身体。

    山峦上鸟声开放。开放聊鸟声撕裂了漫冷雾,让太阳出来。

    刘娇娇的身体渐渐温暖,渐渐活了过来。

    他们就在山上对磕了头,一道回了家。

    “想不到的是张木匠在一个叫做玄英道士的支持下到辰州告了状,”诺苏楚雄讲到这里后对夜郎王、夜郎王妃和夜郎王子妃诺苏梅朵,“他们夜郎地方以死为大,王路远刨人祖坟,侮辱死者,依律应该严惩!还有,那个玄英道士还作法领着阴间的无常来找过我,王路远扰乱阴司,要我秉公执法呢!”

    “这样啊!”夜郎王有些发呆,“就算没有牵扯阴司,这事情也真难办呢!按夜郎法律,刨开人家坟墓侮辱尸体的,就是死罪呀!”

    “是的,我本来有心为王路远开拓,这种生与死的大爱无论如何都是不该死的,”诺苏楚雄,“可是辰州审理此案时,查找不到符合断案的法律条文,我们只好照录案情,上报朝廷决断!”

    诺苏楚雄一面,一面在一旁的皮囊里取出了自己办案的卷宗。

    夜郎王拿着卷宗反反复复地看着,接着就把它交给了诺苏梅朵。

    诺苏梅朵反反复复地看着。

    “逼死人命应该怎么判?”诺苏梅朵看着他的舅舅,“就判张木匠乘服役人员离家之期,强娶人家妻子,差点酿成人命,好在王路远回来得及时,被害者得以存活。张木匠可以免于死罪。却不得干涉别饶生活了,让王路远和刘娇娇去做夫妻。”

    “这——”夜郎王想了一下,“这还真的合理合法,有理有据呢,根据夜郎法律,这样判也没错啊!”

    “对呀!”诺苏楚雄一下子笑了起来,“还真的应该这么判,我怎么就一下子没想出来呢?”

    “你不是没想到,你是被那个玄英道士弄昏头了呢!”诺苏梅朵。“不过这个玄英道士借故去辰州衙门,有什么打算呢?她该不会是冲着我姑去的吧?”

    “你姑?”诺苏楚雄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