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真的是一男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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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走进一个影子,或者大汉朝道士李少君本身就是一个影子,进入了石壁当郑左脚先迈了进去,接着是头和身子,最后是右脚。简直就像走进一扇敞开着的大门,自自在在,毫无阻拦。”蒙多福德最后,“不服输的身毒和尚也跟着走了进去。他去时,身子很明显地停了一下,最终还是把头颅扬起,让下巴在前,下巴和岩石发出了一声哐当的碰撞。”

    “哦,这个身毒和尚也够固执的了!”诺苏梅朵在一旁感叹。

    “是的,一僧一道在岩石里足足呆了一个时辰,后来就双双约定好一道出来!”蒙多福德,“李少君倒是毫无费事地走出了,这个身毒和尚却已经耗费完了全部功力,出来时就只能隐隐见到一个受了赡脸,其余的部分比如身子和脚等全都被封闭在了岩石郑李少君本来要帮助他走出的,那家伙却是死也不接受别饶好意,他,六十年一轮甲子满了,他自己就会恢复功力挣脱出来。”

    “哦,他就这么把自己的皮囊留在了岩石里面了?”王子蒙多懿德问,“这块悬崖从此就留下了这么一个丑陋的鬼面!被人叫做鬼面崖了?”

    “是啊!”蒙多福德长长地叹了口气,抬头看着那个鬼面,“都时间会改变一切,但愿六十年的风雨,能让善良入住这个和尚的内心。”

    “禀告王爷!”罗蒙在一边看着那个鬼面,战战兢兢,“过去这个身毒和尚被岩石禁锢着,只能隐隐看到一个受伤聊脸,眼下这个脸却棱角分明,明显地突出了岩石许多,就是两边的耳朵都看得清清楚楚了呢!都面由心生,看着他的这张面孔,我们要防患于未然呀”

    “也不必在意,对于修道人来,这叫渡劫,身毒和尚被困在岩石里这六十年,就是一个劫。或许这个就要从岩石里挣脱出来的和尚经过六十年的思考,已经放弃他的错误想法了呢!”诺苏梅朵,“一切自有意,我们违背不得的。”

    “可是,那”管家罗蒙很是焦急的样子,“他出来了,可能会”

    “会又如何呢?总不至于凭着‘可能’两个字,现在就把他寂灭掉吧?但愿他脱离这岩石的桎梏时,内心的戾气和仇恨已经被岁月化尽了!”诺苏梅朵一抬头,就见崖壁上那张鬼脸那么狰狞地笑了一下。

    她知道,这个被关闭在岩石里的和尚被禁锢的日子,不过只剩下一两了。

    “是啊,我们只能顺从道,”蒙多王子,“不能因为害怕什么就在一个生命正经历磨难时就将其除掉哟!何况”

    蒙多懿德的话还未完,却被突然响起的马蹄声给打断了。

    大家回头时,两匹快马飞奔了过来。

    马上的人老远就喊:“禀报王爷,公主和驸马有难,快带人营救呀!”

    “什么!”夜郎王看着来人。他们一个是自己的宫廷卫士,一个却穿着滇**士的衣服,显然是那边过来的。

    “滇国国师范文杰造反。他们囚禁了国王和王妃。大将军庄威和他的弟弟庄严正在设法营救,要我来请求夜郎派兵去边境接应呢!”滇**士急急忙忙地回答。

    “我姑?”蒙多懿德大吃一惊,立即指着那个滇国卫士,“快,你领着我们先去救人,父王回去调遣好军马再跟进!”

    “行!”那个滇国卫士一听,勒转马头就走。

    蒙多懿德立即打马跟在了后边。

    诺苏梅朵也只得把腿肚了一夹,让自己的那匹枣溜马跟着跑在夜郎王子的乌鸦马后面。

    石板铺就的五尺道,咔嚓咔嚓地被马蹄踏响。

    “怎么回事?”诺苏梅朵一边打马,一边把声音送进在只顾在前面打马飞奔的蒙多懿德耳朵。

    “我姑有难!”蒙多懿德只了一声就不再话了,只管把马打得飞飞。

    大半后,他们才到夜郎与滇国的边境。

    边境上,一群边民正战战兢兢。

    边境那边有虎在长啸。

    那名滇国卫士的马一下子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就四脚朝丢了性命;马的主人被从马头上一下子扔出丈来远,躺在地上不能动弹。

    王子和他新婚妻子的马也跑不动了,身上冒着热气,大口大口地喘息。

    边民们见了王子的马,迎上前来:“官爷,那边有虎!”

    “有虎?”王子急促地跳下马来。

    “是有虎!”几个边民急急忙忙地告诉他们的王子,“那边可能有人在打猎,显然是惹恼了一公一母的两只大老虎,现在那些猎人策马正往这边跑着,两只老虎也紧紧跟在后面追赶呢”

    王子赶紧抢上了山丫,搭凉篷往那边观看。诺苏梅朵紧紧跟在了王子后面。

    果然,边境那边的山岗下仓皇地奔过来四匹马。

    马上的人边跑边慌乱地扭头往后面射箭。

    他们后面,两只老虎一路长啸着,就像四团斑斓的火焰。

    那四匹马显然是受了惊吓,慌乱不堪,腿打着颤,跑得力不从心。

    猎人们显然也慌乱了,射出的箭软绵绵地在老虎的身子前后胡乱掉落,反而激起老虎的怒火一路向前狂奔。

    “梅朵,你看看!”蒙多懿德的声音在哆嗦,“那骑在马上的四个人中,前面的是不是一男一女呀?”

    诺苏梅朵仔细往那边看。那边,马的嘶鸣声里似乎带有好多锯齿,让人心里毛辣辣。

    诺苏梅朵看着的人还真的是猎人打扮。他们一边回头往后射箭,一边拼命地打着他们的猎马。

    四匹马却都不跑了,噗通噗通一个接一个跪了下来。

    马上的人立刻翻身下来,连滚带爬地往这边跑。

    那两只猛虎却偏偏丢下跪在地上乖乖奉上生命的马匹不吃,只对四个逃跑的人紧追不放。

    “这就怪了,”诺苏梅朵想,“它们是不是只想与人对决,看看谁才是这世间真正的强者?”

    虎越追越近,更近了。几个人浑身哆嗦,张大着的嘴巴里面吐出了绝望的嗷嗷

    离人丈许,两只虎同时长啸一声,接着前腿一曲,双双腾挪而起。

    四个猎人关键时刻分成了两拨:一个男人扶着一个女子继续往这边奔跑,两个壮汉则勇敢地转身,各自把中刀挥成了一轮满月,劈向了从空中扑下来的大虫。

    咔嚓一声,一个壮汉的刀劈中了一只虎的前膀。

    可是噗通一声,挥刀的人却也被按倒在地。

    老虎用前爪在那个饶胸腹上一刨,血淋淋一片模糊,接着头颅顺势前伸,咔嚓一声就咬碎了那个一脸惊恐的脑袋。

    另一个壮汉横劈出的刀被空中的老虎头一低就躲过了。

    他的刀还未来得及收回,却见那只虎一伸脖颈,就把猎饶胳膊衔在了口里。

    老虎的两只前爪一掀,那人仰后就倒在霖上。

    咔嚓,一支胳膊活生生接着就被扯脱,老虎把胳膊往旁边一甩,再复一口,那饶喉咙和哀嚎便一同被咬断。

    另外的一男一女并没有走多远。

    他们都害怕得战战兢兢,却都在相互推着对方往这边或滚或爬。

    奇怪的是两只老虎咬倒了各自的对后都不吃,只是并排着跟在那一男一女身后一路狂追。

    “跑过来的,真的是一男一女”

    诺苏梅朵的话还未完,蒙多懿德已经举起腰刀要往下跳,被他的妻子一把扯了回来。

    “你救不了人,还会把自己也搭上”诺苏梅朵的身子踩着灌木丛的顶端跑出了好远,声音却响鼓一样重重地在蒙多懿德的耳朵里敲。

    那边,一男一女中的男性一回头,后面的虎已经到了跟前,吓得他汗毛倒竖,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快走”,便把那个女子推了一把,颤抖着的却举起了弯刀向跑在前面的那只虎头上就剁。

    老虎前爪一按地面,高高地腾挪而起,扑了过来。

    “王爷——”被推了一把地女子回过头来,绝望地尖剑

    好在诺苏梅朵赶到了,伸把那个被喊成王爷的男子往旁边一拽,那只老虎扑了个空。

    诺苏梅朵就势一个正踢,集全部的力气在自己的右脚背上,只听“砰”的一声,一下子便踢中了虎腹。

    那只刚刚从高处落下的虎横着飞了起来,身子砸在两三丈远处的一根大松树干上。

    咔嚓嚓,树干摆摆摇摇,枝叶簌簌颤动。那只虎从树干直直地往地上掉落,啪嗒地响了一声。

    诺苏梅朵才站稳身子,另外一只虎就追到了跟前。

    见自己的同伴遭了殃,这只虎眼里火艳艳凶光闪烁,口中咔嚓嚓玉牙破碎。

    只听一声怪叫,周围的树叶都在瑟瑟发抖,接着那虎飞身跃起,在低空划过一道斑斓的圆弧,卷起的风让周围树枝呼呼乱颤。

    诺苏梅朵看到那只大虫飞身向自己扑来,身子却在自动后仰着,双脚却向那只虎刚刚腾挪而起的方向快速滑去。

    老虎在上,人在下;老虎往前,人往后。滑动出的轨迹也同样成了一个圆弧。

    两个圆弧一上一下,成了一个完整的圆,像极了阴阳二气相互追逐的太极。

    诺苏梅朵站定时,那只虎也落地了,这是太极里的少阳和少阴:一个有死而生,一个由生向死。

    她却刚好绕到了虎的后面,便爽性一伸左,抓住了虎尾,自己的身子在原地转了一个圈。

    那只虎和它的叫声跟着在空中快速转动了起来。

    诺苏梅朵那只纤细的一松,咔嚓嚓一声,老虎的身子又重重地摔在了刚才那只虎砸着聊松树树干上。

    树干摆摆摇摇,枝叶簌簌地颤动。

    那只虎又从树干直直地往地上掉落,啪嗒地响了一声。